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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道光皇帝-第97章

小说: 道光皇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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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则徐听说颠地跑了,反倒高兴起来,他得意地对邓廷桢说:“真是天助我也,我正愁不知从何处对这些可恶的洋商开刀呢,现在上天却给我一个机会。”

邓廷桢也笑着点了点头。紧接着,林则徐转身把李大纲召来对他说:

“传我命令,水师兵勇立即行动,把颠地抓回来!”

颠地歇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段路,寻找自己事先备好的商船。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了,巡逻的人增多了,不仅有士兵,还有百姓,敲着锣,打着鼓,奔跑着,呼喊着,来来往往,一个个哨卡都被堵死了。正在他进退两难之际,猛地背后有人喝道:“站住,你是干什么的?”颠地一哆嗦,刚想张嘴说话,转念一想又赶忙闭上嘴,他那半洋半中变了调儿的中国话一旦说出口,岂不就漏了馅儿了。

这时在他前面又走过来几个人,这下颠地急坏了,低头一眼看见脚边那滚滚的江水,他不假思索地就往下跳,扑通一声,进水里去了,这时颠地才想起自己不识水性,不得不开口了,喊着:“救命哪!救命哪!”连喊带叫,就听“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带腥味儿的江水。

听到喊声,岸上的人越来越多,颠地在冰凉的江水里浑身发抖,不知如何是好,只见无数人等,向他扑来,他晕了过去,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记得了。

等到颠地醒来时,他已被带到了越华书院的临时大堂。

林则徐坐在前面,邓廷桢陪坐一边,幕僚梁廷立在后面一侧。

林则徐定睛看了看跪在下面的那个洋人。对颠地,林则徐没有见过,却早有耳闻,素知他和逃走的查顿为英国最大的鸦片商人。查顿吓跑了,他却贼心不死,千方百计地破坏禁烟。

跪在堂下的颠地是个矮胖子,这时须发零乱,满面晦气,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活像一只落汤鸡。林则徐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就是你逃跑的结果。然而更多的是恨之入骨,正是像他一类的洋商才害得中国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林则徐气得一拍惊堂木,颠地跪在冰凉的砖头地上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他心里也很清楚,林则徐这次广州禁烟看形势是志在必得,自己的这次出逃被捉,也只能自叹倒霉了。

“大胆奸贼,深夜到处乱跑,你是何人,所为何事?”林则徐故作不知地间。

颠地当然心里也很清楚,林则徐这是明知故问,可现在自己的性命就在此人手里,又哪里有胆量说个不字,只得如实地回答:

“我是大英帝国的商人颠地,至于这次外逃,实因我不想交出鸦片。——不过如若大人能把我放回去,我一定把鸦片送上。”

这时颠地就在林则徐手上,不愁他不交出鸦片,也就不急于谈论此事。于是林则徐皱了皱眉头又问:

“本大人几次派人去叫你们交出鸦片,你们难道没见到,交给你们的谕帖收到没有?”

“收到了。”

“既已收到,可曾认真地看过。”

颠地这下回答不出来了。他现在才想起伍浩官第一次去见他交给他的那张纸,当时他连瞅也没瞅上一眼,随手就扔给别的洋商了,现在林则徐问了,颠地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林则徐见颠地跪在下面胆怯的样子,也觉得自己的目的在于鸦片,没有必要与洋商把关系弄得太僵。这时他缓缓地说:

“颠地,你在中国做生意已久,也该对我朝的政规略知一二。我天朝对你们向来报以恩赐之心,你们外洋的船到广东通商获利甚厚,不论带什么货来,都容许销售;想买什么货物,无不立即办理,因此以前每年来船不过数十艘,近年已达上百艘之多。我大清皇帝一视同仁,准许你们贸易,才得沾此利惠,如果封港,各国有什么利惠可图?况且大黄茶叶这些东西,仍由你们年年贩运出洋,一点也不吝惜,那真是恩莫大焉!”

林则徐见颠地并不言语,又接着往下说:

“我天朝对你们这些洋商如此厚恩,你们就应当感恩才是,感恩则当畏法,利己而不可害人。怎么能将你们国家不吸食的鸦片烟带来我国,骗人钱财害人性命?几十年来,你们以鸦片蛊惑华民,所得不义之财不可胜计,于此人心所共愤,天理所难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至于你们在伶什洋面上的鸦片,本大人无一不晓。存贮这么多鸦片,无非是要私行售卖。但现在海关如此严拿,还会有什么人敢为护送?各省亦皆严拿,还有什么地方敢为销售?此时鸦片已遭严禁,人人知是鸩毒,何苦还要存贮是船久碇大洋,即枉费工资,又恐惧不测风火,岂不是自找苦吃?”林则徐刚才见颠地似被说动,接着循循善诱地说。

最后林则徐又严厉地说:

“如果遵从谕示,已来的尽数呈缴,未来者断绝不来,那么本大人将奏明皇上格外施恩,酌予犒赏,奖其悔恨之心,此后照常贸易,仍不失为良商;如执迷不悟,还图设法私售,搪塞不缴,即是存心违抗的奸商,估恶不悛,必遵照新例一体从重惩罚。颠地,至于你,本大人照理应该放你回去,只是鸦片还未交出,因此本大人决定,伶什洋上的鸦片什么时候交清,就什么时候放你回商馆。”

林则徐说着,站了起来,众人一看林则徐的表情和动作,知道他决定退堂了,于是把颠地暂时关押起来,其余的人也都纷纷散去。

从颠地被捉回来的那一刻,又一个新的念头在林则徐的心中产生了。

通过得到的消息和查访的结果,林则徐知道在洋商里面有一些想要交出鸦片,只是见大多数人反对才没敢表白出来。而关键的问题在于自从支持鸦片走私的英国驻华商务监督义律逃到澳门后,他下面的这些英国商人群鸟无头,没有一人敢自做主张,因此致使林则徐所发交出鸦片的命令被他们一再地拖拉下去,不愿交出鸦片。

不过,颠地这一逃一捉帮了林则徐一个忙,现在把颠地关押在牢里,不放回商馆,那么一旦那位查理·义律知道,他作为驻华商务监督不能不对英国子民的安全负责任。

因此,林则徐料定过不了几天,义律一定会来广州,甚至还要亲自上门拜访他。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省去林则徐的许多麻烦,只要迫使义律同意交出鸦片,那一切就方便多了。想到这里,林则徐兴奋起来,众人走后,大堂空荡荡的,只有林则徐和梁廷两人。

林则徐在大堂上坐了好一阵子,感到腰有些酸痛,他徐徐走下大堂,出了大厅,来到庭院,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天空中月亮也出来了,圆盘样的月亮撒下银白色的光辉,投下两人的身影,他一转身始发现梁廷也跟着来到院子里面。

林则徐对梁廷微微一笑,梁廷上前一步也笑了,然后说:“大人,有心事?”

“没有,只是在想刚才的事。”林则徐幽幽地说。

“大人明鉴,否则何以捉到颠地。只是卑职有一事不明,还望大人赐教。”梁廷深深鞠了一躬问道。

林则徐诚恳地望着粱延说:“请讲。”

“刚才大人为何把颠地扣押起来,依我看来,似乎并无必要。”

林则徐笑了笑,仔细地打量着梁廷,并不立即回答。

林则徐与梁廷短短十几天的接触,对他的学识甚是佩服,以为平生所罕见。不过官场上的经验,他还是差一点,毕竟梁廷从未做过官,和官场上的人交往也少,特别是他方才一问,林则徐更能深深感触到,他考虑问题并没有自己周全。这却不影响林则徐对他的钦佩,反倒更能体现出他身上的那种特殊的气概。于是林则徐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都告诉了他。

梁廷一听,哈哈大笑,连连称赞:“好,此法甚妙。料那个义律再不愿来广州,也必须要跑一趟了。”

“所以说,现在所需考虑的是如何使义律交出鸦片。义律是正人君子,那么就好办;如果他也如同鸦片商一样奸诈,那就不能不晓之以理了。”

夜已深了,梁廷又和林则徐闲谈几句,就回去了。

林则徐迈开步子朝书房方向走去。书房在越华书院的后院,林则徐借着月色,踏在通往书房的用青石板铺成的小径上,好久没走在这条小径上了,撒下的月光和青石板构成的只是冷清的氛围。

书房抬头可见,一个窗子朝前开着,熟知林则徐的老仆林升早已在里面点明了蜡烛。

林则徐正走着,就听“忽”的一声,转脸一看,一个身影从院墙上跳下来。林则徐大喝一声:“谁,竟敢夜闯钦差行辕?”那人并不答话,一个箭步跨到林则徐跟前,林则徐定睛看去那人穿着夜行衣,手里握着一把钢刀,他大吃一惊,“大胆歹徒,你竟敢行刺本大人,没有王法不成?”

林则徐正说着,那人就一刀砍了过来。林则徐眼见那刀带着一道刺目的光芒直向自己,他连忙就地一滚,大声喊着:

“来人哪——”

那人一听林则徐喊人,也慌了神,趁着林则徐还在地上,跨上去一步,挥刀就砍,突然,一个雷霆般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大胆恶徒,看你往哪里逃!”

紧接着,那个喊的人已经朝那黑衣人奔了过来。那黑衣人被喊声惊得猛的一愣,转身就跑。

刚才叫喊的那人是副将李大纲,他赶上那黑衣人举刀就砍,黑衣人听到背后有风声,忙转身伸刀就挡。谁料李大纲这一下是虚招,他趁此机会,飞起一脚,把那黑衣人踢倒在地。

其余的人这时也已经赶过来,围住了黑衣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只好束手被擒。李大纲上去一把把他的面罩扯了下来,立即认出那人。

林则徐走过来,问道:“李大纲,这个刺客是什么人哪?”

“启禀大人,此人名叫草上飞,乃广州城一名飞贼,平时专门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不料他竟然行刺大人您。”

李大纲转身又向草上飞问:“你为何行刺林大人,还不快快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草上飞刚才已经见识过李大纲的厉害,现在又见他认识自己,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草上飞那次被洋人叫去就是为了此事。洋商中有一人叫威特摩尔,此人不但从事贩运鸦片,而且暗地里还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但他自己不动手,只是打听到谁家有奇珍异宝,然后再派人去偷。不知何时,草上飞就被他利用上了。自从林则徐来广州后,他就已经布置好了,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就派草上飞去行刺林则徐。现在鸦片贩子颠地被捉,威特摩尔也有如惊弓之鸟发发可危,因此就派人行刺林则徐。威特摩尔心想:“只要行刺成功,林则徐一死,那么颠地不但会被放出来,而且禁烟也就不攻自破了。”

不过行刺朝廷命官,连洋人威特摩尔也知此事非同小可,因此虽然早有准备,却迟迟等到颠地被捉才动手。

林则徐听他讲完,就命人把他先带下去关押。现在他的心里不能平静下来,本来认为一切事情就等义律到来后再行妥议,现在又出了这件事,怎么不令人心烦呢?

这件事使林则徐大为生气,他乃是皇上亲命的钦差大臣,竟然有人敢来行刺,胆大妄为极了。更何况大清天朝一向对洋人异邦礼恩有加,即使他们没有一丝感激之情,也总应该遵守天朝法律,可是他们不但不遵守,还派人来行刺,这还了得,不是明摆着向大清天朝挑衅么?对于此事,林则徐岂会甘心,又怎会宽容?

不过,林则徐做官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虽然紧张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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