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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道光皇帝-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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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臣恭查大行皇帝《御制诗初集》第十四卷《万寿节率王公大臣行庆贺礼恭纪》诗注,载高宗纯皇帝‘以辛卯岁诞生于山庄都福之庭’,臣万死也不敢妄加推测。”戴均元跪下叩头,如鸡啄碎米,申辩说。

“臣在《御制诗》第六卷《万寿节率王公大臣行庆贺礼恭记》诗注中也查阅与戴均无所言相同,臣万死也不敢臆说,请皇上明察。”托律也慌忙辩解道。

“一派胡诌,为何不详加核实,我皇祖于康熙辛卯八月十三日子时诞降于雍和宫邸,这一说法在皇祖《御制诗集》中三次提及,尔等为何不仔细查阅!怎能以《诗注》为本,而不以《实录》为本,此等大事,岂能儿戏?”

“臣等哪有资格观读《实录》,《实录》为大内宝藏,只能以《诗注》考证,况且《遗诏》初稿,皇上也已先审查过,臣等——”戴均元还想再辩。

“如此无礼,身为军机大臣《实录》未经恭阅尚情有可谅,但皇祖《乾隆》《御制诗集》早已颁行天下,怎能不读,还敢巧辩。”道光皇帝龙颜大怒。

托津、戴均无二人知道大祸临头,辩解也无用,便沉默无语,静等皇上发落。

过了一会儿,皇上稍稍缓和一下口气说:“当初拟定遗诏,朕虽看过,但先皇驭驾上宾,哀痛迫切,怎有心细阅,朕也有错,尔等下去吧,此事交吏部议处。”

军机大臣托津府邸书房。

“托兄,伴君如伴虎呀!”

“戴老弟,别悲观,你我毕竟是先皇老臣,主子初登九五,拿我等开刀,是杀鸡给猴看。古语,一朝天子一朝臣,识时务者为俊杰,谁让我等不识时务,悔当初——”

“主子如此小题大作,我愈加怀疑先皇猝崩一事,托兄,我等如何有颜面对先皇恩宠?”

“老戴,为臣不忠不好,忠,是忠于皇上一人,愚忠也不行,我们是愚忠呀!你看禧恩、和世泰为何连续加封至显位?”

“不就是鐍匣问题上,识时务吗?特别是禧恩身为瑞亲王舅舅,一向和燕后过往甚密,关键时不也见风使舵,倒向智亲王一边。”

“那和世泰不也是这号人,他是,惇郡王亲母舅,又怎样,同样能看准时机,关键时给主子一臂之力。”

“托兄,你我今后也像他们那样喽?”

“识时务吧!”

“我戴均元忠心于皇上,但决不忠心于居心叵测的人,今后一定查明先皇崩驾真相。”

“这话可别乱讲,有抄满门之罪!”

“唉!这一次还不知能否躲过去呢?主子外表和善,骨子里却——”

“老戴,《遗诏》一事,你有何准备?”

“托兄,我们只承认工作疏忽,一切按《御制法》注抄录过来,不能承认是臆想,这在吏部治罪时相差有天壤之别,一个最多降职或削官,一个却招致满门抄斩。”

“我看这次牵连的人可能还有!”

“也是军机处的?”

托津只笑笑而不回答。

“一切听天由命吧!”戴均无不无感慨地说。

伊犁将军府。

伊犁将军庆祥正在内室和三姨太太李巧巧说私心话儿,将军府管带刘铁根来报,说又有紧急谕旨从京中送到。庆祥不耐烦地放下姨太太,骂道:

“天天谕旨,谕旨。”

庆祥来到军务处恭读谕旨,是道光帝亲自给自己的批示:

回部事恐斌静不能办理,色普征额亦仅能带兵,未能筹划全面,调度得宜。著庆祥接奉此旨,即日选派得力将佐兵丁,星夜兼程,驰赴该处,将为首滋事贼匪,奋力擒捕,讯明谋叛情由,按律严办。其余胁从之犯,不可株连,妄加杀戮,致令各回众相率惶惧,别滋事端,是为至要。再此次苏兰奇等滋事,究因何起衅?是否系内地官兵所为。并著庆祥到喀什噶尔详细察访,将激变事由据实参奏,勿得稍有瞻徇。其伊犁将军事务,著庆祥于领队大臣内,择一老成晓事者,令其暂行代办。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庆祥看罢逾旨,沉思良久。皇上多次传来谕旨让我全盘处理回疆张格尔叛乱一事,皇上特别关心叛乱起因,原打算将此事糊弄过去,事过境迁,皇上必然将此事搁置一旁,却不想皇上竟如此重视这次叛乱的缘由,看起来,糊弄是不可能了。

最近外面有人造谣滋事,竟敢将张格尔叛乱之由往自己头上推,领队大臣巴彦巴图一向对自己所作所为另有看法,在此节骨眼上更不能给他留有任何把柄。斌静这人对我是忠心耿耿,但做事却有点过火,向来在喀什噶尔为所欲为,这次叛乱可能确与他有关,我不能不好好管教管教,让他收敛一下。幸好色普征额还算颇有本领,出师剿匪战绩辉煌,不至酿成大错,但一些战后事务难能处理妥当。皇上又再三督促我亲赴南疆处理回部叛乱综合事务,此行不能不去。我这一走,伊犁军务由谁负责呢?

庆祥将身边领队大臣反复衡量一番,心中暗暗思量,领队大臣阿舍尔图再合适不过,此人武举出身,满州正白旗人,为人正直,领队也较有谋略,虽然对我另有看法,但还算一个人才。现在委任他来代为处理伊犁军务,一可以消除他对我的误解,将其拉拢为我所用,其次,如果他仍对我怀有二心,也可就此抓个错,上奏朝廷将其罢官。

想至此,庆祥传令升帐,布置军务。率领一队人马急抵喀什噶尔。随即参赞大臣斌静得知后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奸淫回部少女,搞什么“服女役”的丑事要暴露,还有他秘密处死叛乱俘虏的事也恐怕要露馅;喜的是庆祥来处理,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平素关系甚密,自己对他每年也有一些特殊的贡赋,况且京中还有燕皇贵妃作靠山,庆祥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吧。

其实皇上严厉追究张格尔、苏兰奇叛乱的原因一事,燕皇贵妃早就将信息传递给斌静,让他心中有数,早作准备。最近皇上又给庆祥一道加急六百里谕令的事,斌静也从燕皇贵妃那里得到确实消息,并安排下去,这次伊犁将军庆祥亲自来查,斌静有恃无恐。

庆祥来到喀什噶尔城外,参赞大臣斌静率领帮办大臣福勒洪阿、色普征额等人迎出城外,客套、寒暄之后进入城内,少不得摆上美酒佳肴给伊犁将军庆祥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筵渐入高潮,为了助兴,斌静传下令去,乐舞助兴。

斌静怎能不了解庆祥的为人与嗜好,预先准备一支女子歌舞队,这些女子都是斌静平时从“服女役”的女子中精心挑选后,然后威逼引诱、收买而来的。人人都青春妙龄,年约二八,窈窕身材,荷花粉面,特别是那动作、眼神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一个动作让你终生不忘,一个眼神保管你魂飞蓬莱,一丝娇笑准让你死也不后悔。

个个能歌能舞,人人善弹善奏,她们没有选进皇宫乐队,也许是南疆地偏人远、要么是斌静尚没玩够。就在这女子歌舞队中更有一个佼佼者,人称南疆“芙蓉花”玛达姬。

踩着轻盈欢快的维吾尔舞曲《天山流水》,这群女子上来了,尽管这些女子已不止一次在斌静的参赞大臣府表演,仍然让大小官员和将士神魂颠倒,真是喝者忘其喝,说者忘其说,就连见多识广、久经妓场的伊犁将军庆祥也呆呆地瞪着一对黑黑的小眼睛愣住了,筷子在手中忘记放下,嘴里啃着鹿耳朵忘记咽下。

斌静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多次向庆祥回报军务,庆祥只是嗯嗯点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领舞的少女。

一曲旋律过后,少女们翩翩而归,庆祥才回来神,咽了一下口水,吐出鹿耳朵说:

“斌大人,那领舞的女子是谁?”

“庆大人不知道她吗?她就是南疆有名的芙蓉花玛达姬,提起她,在回疆是无人不知、无家不晓!”

“嗯,听说过。果然名不虚传,本人比传说更有味道。”

“哈哈,庆大人尝过?”

“没尝就闻出味了,尝一下那才过瘾呢!”

“庆大人,你点一支歌,让玛达姬唱给你听,保准让你比喝酒醉的还快呢?”

“好吧,来一曲《撒玛斯情歌》”

“好,庆大人真会点,这支曲子可是玛达姬的绝活。”

在优美动人的舞蹈中,玛达娅放开了歌喉。起初是黄鹏鸣翠柳、乳燕低吟、黄莺出谷,渐渐犹如天山雪莲从冰峰上滚下,又似雅鲁藏布江封冰下的流水,时隐时现,忽高忽低,隐时若望月入水,现时如鱼跃龙门,高处似九天揽月,低处同五洋捉鳖,更高时大音稀声,更低时野渡无人舟自横。

虽然是回疆一首非常流行的恋人情歌,但在玛达娅的喉咙里发出,一切都仿佛变了样,有野蛮的味儿,也不缺高雅的风致,既有古朴的情韵,也有《广陵散》的绝致。

一曲歌罢,整个大厅静悄悄的,人人如同雕塑一般,许久之后才有人回过神来鼓掌喝彩。

此时的伊犁将军不仅不兴奋,反而有些懊丧、伤心,伤心自己的大半人生是虚度光阴,白活了。

斌静回首见庆祥有一丝不快,不知哪里得罪了他,急忙说:

“庆大人,让玛达娅来陪你喝酒?”

“不用了,不用了。”庆祥可能是伤心过度,也可能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而失态,急忙谢绝。

酒筵结束,庆祥要求休息,斌静也不强留,带庆祥到预先准备好的雅室。尚未进室,一种清香就吸引人不能不走进去,挑帘一看,啊,玛达姬又一身淡装打扮早已等待多时了。唉,知我者斌静也,语言在这里已成为多余,只有动作才能说明一切。

庆祥此时也顾不了什么大将军的形象了,饿虎捕食般地扑了上去。

“你叫玛达娅?这名字真美!”

“是的,我这名字回语是‘开不败的花朵’的意思。”

“美人儿,你真是开不败的花朵,永远会开在老夫的心中,带进坟墓也不会败的。你是怎么到斌大人府上的?”

“我是‘服女役’来的,斌大人对我好,把我留下了,我也就同意了。”

“‘服女役’是干什么?”

“大人你真的不知?”

“不知。”

“你是从外地刚来的?”

“是的,随便来拜访拜访斌大人,我们是多年的老交情了。”

“这里人人都知道‘服女役’呢!最近出了点事,斌大人才停止。”

“什么事?”

“斌大人不让对外人提起。”

“哦?还保密。我和斌大人是老朋友了,你不提,他也会告诉我的,我就是你斌大人请来帮忙处理‘服女役’的事。”

“真的?那斌大人没告诉你什么是‘服女役’?”

“正事还没谈呢!今天刚到,斌大人给我接风,让我好好和你这宝贝儿快活快活,明天才谈‘服女役’的事。我要在这多住几天,你可得好好陪着。”庆祥意识到这与张格尔叛乱有关,开始哄骗玛达娅,希望从她嘴里得到什么,也好以此管教管教斌静,让他以后再恭顺些,有可能的话,让斌静把怀中这宝贝儿让给自己。

“给我讲‘服女役’的事,我好好考虑考虑,帮助帮助你家斌大人,帮他度过眼前的难关,你家大人一高兴,说不定会赏给你什么许多珍贵东西呢?”

“哼!大人就会骗我!”

“宝贝儿,骗你是大乌龟,只要我给你家大人说,他一定重重赏你。”

“哼!刚才我家大人也说把你服侍好一定给我重赏。”

“当然喽。”

“好,我讲给你听,不过,如果大人问你,不能说是我说的!”

“你放心,你家大人让我来帮忙,怎敢问这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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