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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红灯笼高高挂-第38章

小说: 大红灯笼高高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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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噗一口血!



果然是《盛京八卦城刊》钟草无艳请来的船夫,听个故事都喜欢插嘴。



力撑额前三道黑线,我冲贺兰栖真皮笑肉不笑,催促,“我不累了,湖光美景也看腻了,返回桥岸罢。”



“傻丫头……” 鼻端被轻轻捏了捏,而无奈喟叹,从他薄薄的唇瓣逸出,一字一字叩击在我的心扉,“你一整天都情绪低迷,又何必逞强嘴硬?”



他、他都知道了?



硬生生抽息,我潜意识想要推开贺兰栖真,从船尾突然传来的沉重碰撞,让坐姿不稳的我直接从矮榻跌倒,撞疼尾龙骨。



是谁划船不长眼,大煞风景?! 恼火回眸,视野里瞥见的竟是一艘木舟,其中装载了诸多祭奠亡者的素白花胜,意喻平安。而船头迎风伫立的颀长男子,神情凝重得让我几乎无法与他之前的行为相联系——



拓跋平原?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合并~~~~嗷嗷嗷~~~



鬼话连篇(有剧透,故挪至83章后)



作者有话要说:



与栖真在一起(中)



数米之遥的拓跋平原,不知在沉思些什么,安静的面容透出一丝隐隐的伤感。默默凝视着被仆从们洒入湖面的花胜,看着它们随 一圈 圈的涟漪缓慢荡漾开去,他清亮的眸瞳,有着稍纵即逝的落寞。



他瘦了 。



不似一 位即将新婚大喜、陷入爱河的普通男 子,他苍白的面色并未被暖暧阳光辉映得红润,相反,他眉宇间的疲惫神采,令人找不出 一丝一 毫的幸福,快乐。



   



不自觉地, 我想撑起身体站起。



   



“船家,劳烦 你摇桨回岸。”耳畔,倏然听见贺兰栖真低沉的吩咐。他把摔疼尾龙骨的 我扶回矮榻,另一 只手则探过来圈住我 ,自然而然搭在 我腰间,搂住,“月儿, 带 你去观赏皮影戏。”



“等等!”心急, 我差点 咬到舌头,“怀王他……”阻拦之辞,没有机会道完整,从船中央传来的沉闷碰撞,让毫无防备的我 ,小脑袋硬生生撞在 了美人师父的脑门,我的唇,突兀地贴上他的脸颊。



贺兰栖真愣住。



   “对、对不起……  ……”我在心底暗暗叫苦,虽眼冒金星, 摇头如钟摆般道歉,“我 不是故意……”



“怀王殿下—— 殿下—— ”歉疚,被湖面四周猝然爆发出的惊喜尖叫所湮埋。五颜六色挥舞得亢奋的小手帕、饱含仰慕之意的女性呼唤、以及为爱向前冲的摇浆声,在此刻近距离迫向 。



看着纷纷聚拢的木舟,看着无数张笑吟吟的粉红脸 蛋, 瞠目结舌。然而,人声鼎沸之中,意外让我 听见一 句,“韶王—— 韶王殿下—— ”



   



韶王?!



讶异地回首张望,不知何时,拓跋平原身边竟多出一道身著紫色袍衫的颀长男 子。与平原君不同,他神情始终镇定坦然,亦充耳不闻 女性粉丝的深情呼唤,仅笑着抿一 抿唇,与平原君窃窃交谈。



揉揉眼,当真是丘陵君?



再揉揉眼,的确是拓跋 信陵。



   之前还因拓跋平原的吊唁之举而心绪惘然的 我,头脑,蓦然变得一片空白。动也不动地盯视斜前方, 呆愣。



刹那间,女性粉丝们心花怒放的尖叫、欣喜若狂的长唤,与我无关。冷眼旁观她们羞红着脸不断催促船夫划桨,我在心底嗤笑着,不屑一顾。



   



“别难过。”似心有灵犀,贺兰栖真揽紧我 ,淡然道,“不值得。”



   



按捺不住心底浮涌的忿怨,我不争气的红了眼眶,沙哑着嗓音问,“你认为,我在争风吃醋?”



“当然不是。”贺兰栖真脱口而出,语意笃定。



   吸吸鼻子,我克制着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努力弯出一抹嘲讽笑,既讥笑沉浮浮于事的自己,亦在感慨炎凉事态,“芮之已逝, 三哥杨延风也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不能吃不能喝……  不明白,芮之不是怀王最赞赏的文臣么?杨延风不是怀王最信赖的武将么? 不懂,为何拓跋平原可以一边情绪哀伤地吊唁‘钦 监’,一 边心平气和地与韶王秘密相商?韶王蓄意谋害了多少人,他岂会不知情?!”



  这一刻, 忽然能够理解杨延风,理解他在【暖香阁】一杯继一杯想把自己灌醉的失落…… 挫败感,与爱情无关,是一厢情愿的信任,全面崩溃。



   



我紧蹙的眉目间,被温柔地抚上一只温暖大手,贺兰栖真淡淡答,“笨丫头,无论韶王与怀王,都是渴望君临天下的皇子…… 除 了皇权,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坚持的?”



   



直勾勾的凝视贺兰栖真,良久,我哑哑道,“ 明白…… 可是依然难过,为带了三百神机营将士守在怀王府邸的杨延风难过,为用自己的生命向拓跋平原尽责效忠的贺兰芮之难过。”



“ 我明白。”醇厚的嗓音始终沉稳,他抚着我的发,在我耳畔轻轻低喃,“月儿,你要切记:对自己的命途,要看得乐观;对于人心,则要看得悲观…… 人生有无限的可能,你的思路,决定最终出路。”



   



“嗯。” 我慢慢闭上眼,将没有机会淌下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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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苑



   



据贺兰栖真讲,【曲苑】是比翼街最热闹的一家皮影戏馆。皮影是北秦土生土长的玩意儿,朦胧的灯烛下,薄薄的一张纸板却演绎着人世间的所有表情,喜怒哀乐,各自成 。



我置身于厢房内, 懒洋洋地倚在软垫上,头枕着贺兰栖真的膝,全神贯注聆听一阙《鱼玄机》唱段。



“长长来路,命有玄机…… 温郎,我在心底轻轻唤一声温郎。 爱,不为人知,抑或人人知,你故做不知,这一世,难道只有做你的弟子?”皮影,正夸张地摆动着,伶人亦唱着哀婉的戏曲,“为何我不再爱 ?你知否,别离三年,大唐的桃花开了又谢;长安长亭,你走时插下的柳,绿了又青。” (笔者注:此段参考百度百科,稍有修改)



   



疲倦地,我掩嘴打 个哈欠。



   



“下去罢。”贺兰栖真低低吩咐。待伶人全然退下,他倾过身,动作温柔地捏了捏我的脸颊,“月儿,听见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么?看来,一时半会儿,我们得待在【曲苑】。”



瞧,人贱有人收。



    刚刚离舟,夜色蓦然转为阴沉,亦春雷阵阵。平原丘陵两个混蛋王,接着聊吧,大雨后聊成重感冒才好~



没有心思回应贺兰栖真,我讷讷地盯着右侧那盏明灭不定的灯烛,静静回味《鱼玄机》的唱段。



而他,亦不再开口说话。



   



习习凉风,从未尝完全闭阖的窗户缝隙掠过,在熏香气息弥蒙的厢房内打了个旋,掀来了几片冒出新芽的叶,带出 一抹清爽。摇曳的烛火,却蓦地被吹熄。



   



幽暗的室内,萦绕在心头已久的闪躲,终于有了彻底倾吐的勇气。 慢慢转过身,目光投向同样沉默不言凝视着 的贺兰栖真,一字一 顿,“ …… 你究竟想和我说什么?”话刚刚开了口,又觉得自己太直接,只好硬着头皮绕 绕弯,“ 我、 我的意思是…… 温庭筠与鱼玄机的传奇故事,我没听懂。”



他微笑。



   



奇怪的瞥他,我涩涩地咽了咽喉,“你笑什么?”



   



他微微浅笑,却在下一刻在我身边躺倒,靠上松软的垫,闭着眼眸将我揽入怀,“月儿,我昨晚梦见一个人。”



 我故作惊讶,“喔?”



   



“怀王的母亲,我未过门的妻子…… 容成惠玥。”不急不慢诉说着,他凑近俊脸,下颔轻抵人的脑袋,“仔细想想,人已有许多年不曾梦见 …… 梦境里的惠玥,依然那么漂亮,温婉。”



 人悻悻地答,“喔。”



   



“月儿…… 人活于世数十载,难道只能真心喜欢一次?逝者已矣,前缘已散,被孤单留下的生者,从今往后还将继续寂寞?”言及此,贺兰栖真撑开眼睑瞥人,幽幽眸底是前所未有的疑惑,“我记得,芮之侄儿被金吾卫流箭所伤时,你哭得格外伤心…… 尔今,偌大的盛京暂时找不出第二个令你欢喜令你忧的男子。莫非,你打算孤单终老?”



   



 我仰起脑袋看他,思忖着,语意迟疑,“ 我、我 …… 所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若能在茫茫人海遇见适合我的良人,更应珍惜。”



   



贺兰栖真垂下眼眸,薄唇弯出极美的笑来,“良人,是指傻小子杨延风?”



   阿噗了口口水--|||皱皱鼻,人尴尬轻咳,“三哥他心有所属。一时半会儿,恐怕还放不下某位姑娘。”



“是么?”贺兰栖真低沉笑,笑得令人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出声询问,黑暗中,他倏然翻身至人身上,俯下脸凝视着人的眼,口吻变得认真且温柔,“不知为何,昨夜明明梦见容成惠玥,可她的五官轮廓皆已变化…… 神似 。”



   



阿噗了口血!意识到什么,人仓惶别开眼,敷衍答,“然、然后?”脸颊,感受着贺兰栖真的温热呼吸,人的心跳,竟不自觉地微微加快,慌乱。



   



糟糕,他肯定是发现破绽。



   丢脸丢大了! 昨晚干了那么多挫事,岂不被他一一知晓?



   



“然后,我吻 她…… 她也吻我  。”他哑哑的叹笑,然而,浑厚好听的笑声在他毫无预料地俯下脸,薄唇亲吻着我的额后,消失。



   



柔和的触感,若蜻蜓点水般飞快离开。然而短短一刹那,热的温度从双颊开始蔓延迅速,我的呼吸亦急促,“ ……”嘶哑叹息,宛若经历 一场 欢  爱般虚软无力,在 幽暗的室内,显得格外暧昧。 我清了清嗓子,强作镇定,“ …… 你知道是 我?”



   



贺兰栖真终于不笑了,幽幽黑眸透着 抹凝重,不答反问,“我若没认出是你 ,你打算一直隐瞒?逃避?”



为他言语里的叱责而慌张,我怯怯摇首,倏觉不妥,旋而又头如捣蒜,鼓起勇气笃定道,“昨夜仅是一场黄梁美梦,无须计较。”



   



“看不出,你待人待事挺落落大方。”揶揄 ,贺兰栖真皱了皱眉,眉宇间快速闪过一丝质疑。不待我解释,他大手伸来,极其顺畅地挑开我的腰带,弯唇笑,“既然如此,我想重温旧梦,完成昨夜未能进行的后续。”



   



( ⊙ o ⊙)啊?!我为他古怪的语气而惊悚,语不成句,“师、师父……我 、 ……我们……”



“月儿…… 交颈 缠绵之际, 可以唤我的名。”贺兰栖真垂下细美的眼,深深凝视 ,“若觉得不适,亦可呻吟出声,切莫隐忍着咬伤自己的唇。”



   



话音刚落,我的中衣已然被他褪至腰间。



与栖真在一起(下)



他话音刚落,我的中衣已然被他褪至腰间,仅余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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