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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观棋不语 by苏特-第22章

小说: 观棋不语 by苏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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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的站起来,背对着秦炎:“我先走了。” 

  说完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电影院。 

  秦炎的口袋里揣着那两张电影票,一动不动的坐在电影院内。 

  谢棋的妈妈在电话里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我和他爸对他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啊!你替我劝劝他,别这么死犟了,回学校再争取一下,把那个名额拿回来吧,现在离毕业还早,还来得及。 

  秦炎说,阿姨我会的。 

  他和谢棋从小一起长大,他看着他从一个男孩子成长为一个男人。他喜欢上他,因此就不忍心看他失去那么好的机会——秦炎其实知道自己是不会出国的,考研也不过是遥遥无期的事,工作安定的话说不定就懒得考研了。可是谢棋可以有更好的前途,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 

  秦炎闭上眼,操,怎么像拍电视剧?越是蠢的一方,越以为自己很伟大,却也最让人讨厌让人恨。他明知道这一放双手,未来也许就会不可捉摸。凭着谢棋的性子,放下身段来迁就他,却被他三两句赶走,只怕就不会再回头了。 

  而自己,不见得也能在这里等下去,等他回来。 

  电影再次结束,中间穿插歌曲的MTV。男歌手抱着吉他神情寂寞的唱,那么爱你为什么。 

  …… 

  有太多男女就象你就象我 

  年纪轻轻开始拍拖 

  纯纯的爱或者天雷地火 

  眼看卿卿我我眼看情海生波 

  最终日子还得往下过 

  你可以说我冷漠或是怪我刻薄 

  我倒想等着看你没我能不能活 

  …… 

  那么爱你为什么 

  秦炎笑起来,一直笑,笑了很久,最后直到眼泪出来。 

  或许谢棋已经不相信他是真的爱他,比谢棋想象中更加爱他。 

  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不知道星期几的凌晨几点的夏末秋初的夜晚,他一个人坐在电影院,看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片子,听着不知道哪段场景的对白,最后在突如其来的歌声中,疯狂的流眼泪。 

  23 

  隔了一天,谢棋在他父母的带领下,去了秦炎***病房探病。他沉默的走在他爸妈背后,面对秦炎的时候,眼神很平静。 

  秦炎退到病房的一角,拿了几个一次性纸倒开水杯泡茶。他知道他现在和谢棋已经无话可说,或许他也可以改变这种状态,对谢棋说你去读研吧,你要将来不想回来了,我去找你。 

  他真的想这么说,可是在现实面前,轻飘飘一句承诺多么苍白。 

  其实他可以欢天喜地帮着谢棋说服他家人让他不要考研,他也可以拼死拼活和谢棋一条心的要在一起,最好是他和谢棋两个人一起疯,爱情到手了,生活怎么着也能继续。 

  那么然后呢? 

  然后就是跟双方家长摊牌,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看着两家的父母被他们活活气死?还是要各退一步,表面上互不相干,背地里偷摸着来往? 

  他和谢棋曾经处于那种状态,结果是两个人都无法忍受,最后差点决裂。他们都是不肯受委屈的人,可是这份感情又来不得光明正大。 

  不仔细考虑未来,当然怎么着都能继续。 

  可是仔细考虑了未来,才发觉不是有了这份爱,生活就能有情饮水饱。 

  谢棋的父母买来了很多的水果补品,堆满了桌子。他们坐在秦炎***床边,笑着说她的气色好多了,以后要少想些烦恼事,把身体调养好。 

  秦炎的妈妈也笑着说,退休了,没什么烦恼事了。孩子将来的去向也定下来了,什么时候看到他成家立业了就好了。 

  秦炎尴尬的笑,他看到谢棋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一直到谢棋的父母起身告辞,他也不过说了一句“秦阿姨再见。”,然后就跟着走了。 

  秦炎跟在他身后,送他和他爸妈出去,一直走到楼下,谢棋在他的面前钻进车门。门关上的瞬间,带起一阵风从秦炎的脸上吹过去。黑色的挡风玻璃摇上去了,他只看到谢棋淡漠的侧脸渐渐的被遮住,最后终于看不见。 

  车子开动起来,喷出一股烟,倒出车位,驶向前方。 

  秦炎静静的站在原地。他知道,那个骄傲却被他伤害了的背影,也许再也无法被他抓住了。 

  慢慢的往回走,秦炎在经过医院楼道时,习惯性的向他妈妈隔壁的病房扫了一眼。夏小川的哥哥就住在里面,虽然对于秦炎来说,他也不过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但一想到这个人被夏小川喜欢了那么多年,便仿佛和自己也有了一层瓜葛一般,不由自主的要去注意。 

  大概是人类天生的好奇。 

  秦炎从来没有和他搭过话,只是每次经过他病房的时候,都会顺带着看一眼。多半时间他并不在病房,在的话就是静静的躺在床上,手上挂着吊瓶。那个叫他爸爸的小孩子很粘他,真的把他当爸爸了,总是唧唧呱呱的笑着,说话很白痴,还讲个不停的围着他转。那个人也不厌烦,脸上带着笑,秦炎每次看到就会想,明明笑得这么温柔,明明这么有耐心,为什么对夏小川偏偏那么残忍。 

  然而不关他的事,他也不过看一眼,自己走开。 

  秦炎随便的一眼,却看到病房里原本属于他的床位竟然已经换成了别的病人。难道他已经出院了? 

  回了他***病房,秦炎动手把谢棋父母带来的礼物收拾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隔壁那个人,得尿毒症的,出院了吗?” 

  他妈妈正躺在床上看杂志,听秦炎这么问,答道:“那个年轻人?昨天晚上就没看到他了,也许是出院了吧。” 

  秦炎吃了一惊:“不是说他还要换肾?怎么就出院了?” 

  “谁知道呢?”他妈妈说,“或者是他家里筹到了钱,送他转到更好的医院去了?再不然就是知道没救了,不想拖着浪费医药费,所以走了?我也是昨晚上吃完饭散步回来后正好看到护士在打扫他退掉的床位,今早上就住进去新病人了。” 

  “没有谁来接他或者找他吗?” 

  “不知道——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秦炎一时哑然。是啊,他这么关心那个人干什么?他是出院了也好死了也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也不过是个只有过两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十一即将结束的前一天晚上,秦炎在自己的房间上网。他趴在QQ上,隐身,看着自己好友名单上一个个亮闪闪的头像。他没有聊天的欲望,百无聊赖的跟电脑打拖拉机,总是没有好牌,于是关闭此局从头再来。电脑是不会生气也没有原则的东西,任由他不断的悔牌,然后再开新局。 

  没多久,他看到谢棋的QQ号在他好朋友的名单中亮了起来。 

  秦炎盯着那个头像看了很久,开了自己另一个Q号,登陆上线。他给谢棋发消息,他想网络真是个好东西,当你知道对方是谁而对方不知道你是谁的时候,你可以天南地北胡说八道,你可以挖空心思打探对方的隐私,你知道对方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什么话都敢说。 

  秦炎说,你怎么这么晚上线了? 

  谢棋没有回复,秦炎就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发过去,最后谢棋终于说,你是谁? 

  秦炎说,**!你竟然问我是谁?!然后打了个愤怒的脸过去。 

  隔了半天,谢棋回话,你改名字了?是同学吗? 

  秦炎顺水推舟的说,是,以前坐你后面的那个。你回家了吗? 

  谢棋说,对,在家里。 

  秦炎猜谢棋肯定不知道这个自称以前坐他后面的是谁,只是不好意思问,大概也是稀里糊涂的回着消息。他不动声色的问,准备考研了吧?复习得怎么样了?打算考哪个学校? 

  谢棋很久没有回消息,秦炎也不催,耐心的等。 

  又开始和电脑进行新一轮打牌,谢棋的消息终于传过来,考研的学校还没选好,本来签了一家公司准备毕业就工作的,可是两天前老板突然说要结束国内的公司出国,所以就这么黄了。 

  秦炎呆住了。对着那条消息发呆良久,机械的打出几个字,怎么会这样? 

  谢棋说,大概是上天注定吧,不肯让我留下来。 

  谢棋说,那个,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没想起来你是谁,兄弟告诉我名字吧。 

  谢棋说,你怎么不说话? 

  谢棋说,你到底是谁? 

  秦炎“啪”的一声关了QQ号,落荒而逃。 

  电脑上进行到一半被强行关闭的游戏闪亮亮的提示,是否开始新游戏? 

  秦炎突然觉得很可笑,如果生活也像这种程序早已设定好的电脑游戏一样,可以玩到一半突然反悔,按个“退出”键就能干脆的再开新局,该有多好? 

  现在的每个决定,如果将来后悔,便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该有多好? 

  他“刷”的站起来,冲到了阳台上。 

  仰起头,楼顶上一片寂静,谢棋当然不可能和他心有灵犀,恰在此刻也出现。 

  秦炎沿着栏杆慢慢的滑下,坐在了地上。 

  他想只能这样了,现在就算谢棋想留下也留不下来了。不过也好,省去了他的挣扎,也省去了自己的挣扎,现在他们都可以对自己说,我们只是拼不过现实。 

  他想到自己还是懵懂年少时预想的爱情,不过是找到喜欢的人然后就在一起。他不知道原来放到现实中,这么难。 

  头顶上是空洞洞的天花板,触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楼下蓦然响起几声尖锐的口哨声,有小孩子的嬉笑打闹声掠过耳边,瞬间恢复安静。 

  这个城市的夜晚沉默得令人窒息,只有房间里电脑的音响,还在不知疲倦的哼唱。 

  没有什么过不去。 

  只是再也回不去。 

  24 

  十一过后,谢棋就回了学校,没有和秦炎道别。 

  之后的日子还是照旧,没什么起伏,有时候想想,谁不是这么走过来,热闹的开始,潦草的收尾——或者说,生活本来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渴望改变,可又不知道怎么改变,所以还是随波逐流。 

  大四下半学期的时候,谢棋收到了研究生入学的通知书,他握着那张简单的纸片,仿佛握着一块滚热的碳。同寝室的室友闹着要他请客,于是他一把将那张通知书丢在了脏乱的书桌上,摸起钱包随着众人出了门。 

  请客请客,大家叫嚷着挤进学校附近的小饭馆,拍桌子叫上啤酒,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好像拿到通知书的不是谢棋,而是他们。 

  而最应该兴奋的人,却从一开始就只是沉默的喝着酒。 

  有人指着满桌子的酒菜骂:***怎么还不上菜? 

  另外的人哈哈的笑着说,上齐了已经上齐了,谢棋,再干一杯啊!你可真行,不用考试就上了那么好的学校——你怎么不说话?干吗板着张脸?哥们儿几个运气最好的就是你了,还不多喝几杯? 

  谢棋来者不拒,一杯杯喝光敬到他手边的酒。酒精随着汗意蒸发,怎么喝都醉不了。明明是早春,只有他已经汗透了后背,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机。 

  他在渴望一个电话,他在渴望一个声音,他对自己说,如果那个人肯打电话来,哪怕不说话,只要看到那个号码,他就把那张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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