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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龙门飞甲][良雨]雨夜行-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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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么?”马进良有点好奇。
  “人人有软肋,进良。心善,是出家人的软肋。”
  马进良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联想到那场毒酒的豪赌,自己也许就是那人的软肋,生生一招险棋。
  “督主,到了山下我们朝哪个方向走?
  “南京”
  马进良不可思议,明明让赵通回去宫里报信,说二人都已经坠崖了,“
  去南京岂不是自投罗网?”
  “对,自投罗网啊。不然……难道进良以为我们从此遁入江湖,逍遥一辈子?”
  马进良愣了一下,心里扑腾了几声:“这么说话,就好像督主离得开皇宫似的。”
  就像猎人适合打猎、文人适合教书、农民适合耕作一样,雨化田适合玩弄权术,而且是玩的得心应手那种。
  雨化田轻笑:“进良也敢打趣我了,不过说得很对。” 
  马进良拉缰绳的手突然攥得紧紧的,明知这个答案,但听那人自己肯定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宫里到底有什么好呢?
  
  下山后,按照雨化田的意思,二人主仆相称,直奔沧州,买了艘船,雇了几个船工,沿京杭大运河而下,这大运河途经山东,河北,江苏境内,水路直通南京、苏杭。
  沿途并不急行,每到大一点的城镇,就登岸去游玩观赏一番,走走停停。
  雨化田好兴致,身上带的银票又多,随手挑的物件买了不少,有时候甚至还有小孩子玩的物件,这让马进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想着莫不是这人在宫里憋得久了看了市井的东西什么都新鲜?
  船在山东境内时,正赶上河道清淤,行程稍有耽搁,二人在德州境内小住了两日。
  中午,最好的“德春堂饭庄”二楼雅间,雕花的浅格榆木窗打开着,靠窗的二人对坐,品着香茗,店小二捧着菜单刚刚掩好雅间的门,跑去楼下厨房。
  “沿途的风景京城是不多见的,少爷”,马进良往茶杯里续着茶。
  青花瓷壶口淡青的水珠落下,缓缓注入杯中,水柱落下,碗底腾起轻袅的一丝热气。
  如此轻松惬意的生活,神仙也会动点心吧,马进良这样想着。
  雨化田盯着青花,悠然开口:“进良你看,青花,一路上能见到的最好瓷器的不过是青花。”
  马进良知道那人话没说完,等着他说下句
  “能用五色釉彩的人,随时随地可以用白底青花,而这用白底青花的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一定见到五彩瓷。”
  按照大明的律例,只有皇家才能用红、绿、黄、紫,孔雀蓝五色瓷器,寻常的民间,用彩色瓷器是要坐牢问罪的。
  马进良想起灵济宫里雨化田最喜欢的那套“黄上红”杯盏,瓷胎匀称,色彩雍容又不失精致,阳光下半透出润白的光。每次雨化田端起杯子喝茶的时候,修长的手指都泛着同样润白凝脂的光
  相比之下,今日的青花的瓷杯竟然透出拙劣的气息,与那瓷白的手指十分不相称。
  近朱近赤,也许侵润得久了,便无可避免的沾染了周围环境的一切。
  就像生长在冰天雪地里的雪莲花,非要挖出来,寿命也就终止了。
  雨化田与宫廷,当真就生长在一起了么,马进良这样想着。
  
  “嘀哒哒,哒哒嘀~”,由远及近传来欢快的唢呐乐曲,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也瞬间响起。
  街角转来一只几十人的娶亲队伍,街边的人喜气洋洋的祝福着,马上带着大红花的新郎一身红缎,满脸喜庆,不时拱手还礼。四人抬的大红软轿,流苏摇摆,轿帘随着步伐抖动,似乎可以看见轿内蒙着红盖头的新娘,羞赧紧张的捏着手端坐在内。梳着桃形小寿头的几个小孩子,追着轿子跑着,喊着:“骑大马,做大官,赚大钱,娶媳妇儿!”
  
  雨化田应声扭头去看。
  “少爷你看,老百姓操办喜事,还挺热闹的。”马进良想换一个和宫廷无关的话题。
  “还记得我那个万姐姐出嫁,着实累人”雨化田话语打趣着。
  “帝王将相有婚丧嫁娶,普通百姓亦有婚丧嫁娶,排场不一样,人人都要走一遭,进……”突然意识到什么,雨化田突然止住话,眸子里笑意突然隐去。
  他,雨化田,不是王侯将相,也不是普通百姓,这辈子,有些事看似再寻常不过,但与他无关。
  
  “少爷,你……喜不喜欢红色?”马进良的声音响起,透着些许局促不安。
  雨化田转头去看马进良,四目相对,不置可否。
  娶亲队伍逐渐走渐远……
  这个瞬间里,雨化田脑子盘算了很多事,一场及其复杂的运算。
  “进良,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看到红色的时候会想到什么?”马进良望着那人的眼睛。
  雨化田的睫毛垂了下去:“我想到的自然是我最常见到的东西,进良,灵济宫里谁人会穿大红?”
  “待斩的死囚”
  一声叹气,“所以我最喜欢的大概是……黑色和白色。”
  雨化田再次转头平静的望向窗外,任马进良炙热的目光留在在自己侧脸,那半边脸甚至有点火辣辣的疼痛。
  不用望,也知道那人的失望。
  雨化田手中轻轻抚着很久之前马进良送给他的“合雨同心”黄金扳指,两股雕花纹理,扭成丝丝理不清又无法隔断的联系。马进良想要的并不多,也很简单,但是却是雨化田没法给的。前路凶险,吉凶未卜,共结连理的承诺倒像是拉着那人共赴黄泉。
  娶亲的队伍转弯处消失不见……
  雨化田不是个冲动的人,但是今天他好想说苏绣中有种红色四季暗花罗地绣真的很好看,只是话到嘴边变成了朱唇无声的一颤。
  
  第十六章 筏不是岸
  十几日的水路,躲过了官兵的追寻,也给了雨化田马进良二人不被打扰的环境。
  船行半月,到达江苏沛县,距离南京还有三天的路程。
  太阳落山,船家守夜看船,雨化田马进良二人上岸找了最好的客栈投宿。
  
  “这一趟游山玩水如何啊,进良?”雨化田笑意盈盈的说着,一只手托着瓷白小碗,碗里是马进良剥好的新鲜荔枝,另一只手,指尖轻轻的捏起一颗咬在嘴里,眼睛望着脚边的马进良。
  “游山玩水当然好,如果少爷愿意,带的银票就算几辈子都花不完。”马进良回着话,手里捏着那人的脚在温水里揉着。
  “呵,我看进良是玩野了。”雨化田说话间吐出一颗荔枝核,噗通落进水盆里,有水滴崩在马进良脸上。
  雨化田心满意足的看着。
  “只是不觉得大宅门有什么好,要不少爷讲来听听。”客栈的上房内,只有他二人,马进良说话也随意了一些,白天不敢问的,晚上想听听雨化田怎么想的。
  雨化田细长的指尖再捉起一枚荔枝,抿嘴慢慢吃着:“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看进良穿水蓝色的衣服!”说罢,余下半颗荔枝送进嘴里。
  看来那人诚心不想说,马进良笑了一下,也不再问,给那人擦好脚,把水盆撤到一边。
  抬头看,那人不讲话,抿着嘴盯着马进良。
  “怎么了?”马进良问道。
  不讲话。
  “少爷?”
  不讲话。
  忽然明白过来,马进良伸出一只手到那人唇边。
  一颗荔枝核吐出。
  “聪明”戏谑的夸奖。
  马进良蹲着,抬头定定的看着雨化田,眼神中透出温柔与戏谑:“聪明的话,少爷有奖励么?”
  随即倾身向前,向卧榻上的人靠近。
  鼻息可闻,眼神闪烁,雨化田伸手揭掉马进良的面具,身体向床里靠去:“进良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跟着那人的气息向前靠近,一个在引导,一个在跟随。
  “你知道。”马进良跟了上去,在马上要吻到的刹那,被雨化田反手撂倒在床上,脖子被那人的手肘压着,雨化田伏在马进良的胸口上,吐气如兰,话语温柔,表情却不再是开玩笑。
  “进良,你这一路上都想问我为什么要去南京,为什么要回到宫里去是不是?”
  “是”
  “如果我和你说我舍不得权力和财富呢?”
  马进良沉默片刻,伸出一只手将雨化田一缕碎发缓缓挽到耳后,轻声说:“好,虽然我不赞成,但你想做什么都我都帮你。”
  “进良待我太好”雨化田微笑,任由马进良抚着他的头发,继续说:“不过,佛语有云,筏不是岸,权力和财富不过是手段,我真正想要的也不是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
  雨化田举手解开发带,一翻身舒舒服服仰躺在马进良胸口上,长长的头发绸缎般铺散在马进良身上,丝丝缕缕像是要将马进良裹紧:“进良,你不在我身边这三年里,发生了一些事。”
  雨化田盯着客栈的天花板,眼神放空,娓娓道来:“容我慢慢我讲给你听!” 
  
  三年前,马进良和卜仓舟那场误会之后,雨化田赶走了二人,独自建立了西厂,本以为三人此生可能再不会相见了,结果没想到两个月后事情就发生了改变……
  
  福建,福宁总督府的密牢里,一个身穿又脏又破囚服的年轻囚犯蹲在稻草垛上,眼睛无精打采,头发散乱,一只手拿着草棍在头发里戳痒痒,另一只手的指甲在木栏杆上画杠杠,自言自语道:“妈的,快一个月了,你当真要我死在这么?”
  忽然听见杂乱的脚步声走近,几个带刀的官兵稀里哗啦的打开牢门上的锁链,将年轻人拖了出来。
  “喂,你们干嘛?带我去哪?”
  “少废话。”
  “我不去,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唉!放开我……”
  年轻人头发更加散乱,双脚乱蹬着,但是显然拗不过几个官兵的生拉硬扯。
  经过重重牢房,来到宽敞的大堂里,咕咚一声,囚犯被丢在地上。他抬起头,张着嘴,一双高低眉,太久没见阳光,光线太刺眼,他条件反射的抬起手,手背遮住眼睛,从指间望去,白光里坐着两个人,“谁呀这是?”他嘟囔着。
  “大胆贼人,见了西厂雨大人还不叩头?”坐着喊话的人正是福宁总督陈广
  年轻的囚犯马上眼睛望向另外一个人,逐渐适应了光线,看清了另一个锦衣华服端坐的人,那人的脸和自己长得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那个雍容华贵高高在上人肤若凝脂一派波澜不惊的模样,自己则是破败不堪阶下囚徒,下巴上泛着青青的胡茬,眼里闪着意味深长戏谑的光。
  二人对视,囚犯嘴角一挑,眉梢上扬,嚣张的笑起来:“嘿,这是京城来的大官吧,花一个月从京城跑到福建,您老人家真看得起我。”
  “放肆!”福宁总督陈广一身大喝:“大胆毛贼,冒充雨大人被我们识破,死到临头了还这般无礼,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几个官兵冲上来扭住囚犯,作势要打。
  “慢!”西厂雨督主作势微微抬手:“陈总督,你觉得这个人真的和我长得像么?”
  “雨督主,您太会说笑了,这等贼人怎么可能有您万分之一的神韵呐,眉眼之间能有一分相似都是他的造化了。”
  听了这话,雨化田轻轻的笑:“可我得到密报你陈大人硬是把这个冒充我的人好吃好喝的供了很久。”
  陈广尴尬了一下,满脸堆笑:“雨督主,下官还不是因为您的威严呐,每次进京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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