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all黑]彩虹的颜色-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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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先生，她是清水君的生母吗？”已经看不见女人的背影了，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从不远处传来，那种直击人心的悲恸让黑子的声音里也感染上了悲切的情感。
　　“啊，是的呢。黑子君和清水君是同学吧，”赤龟掩饰着，“清水家也是清咏组重要的分支啦，但是清水君的生母曾经犯过很大的过错，所以九代目禁止她回到清水本家。啊，也不知道是谁冒着危险把她带回来的呢啊哈哈哈哈哈……”
　　“……话说有时候我很怀疑山下先生真的是个合格的心理医生吗？”黑子扶额，“其实我明明只问了她是不是清水君的生母。而且过来京都的时候虽然和赤司君不在一辆车上，但是我还没到两只眼睛都看不见的程度。”黑子确信和赤司一起坐在后座的就是这个女人。
　　！！这个孩子要不要这么犀利！赤龟宽面条泪，就差土下座请求了：“清水氏被贤二带走的事，请黑子君千万不要和小征说起！”
　　黑子认真地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真诚脸看着赤龟请求的眼神：“我明白了——”
　　赤龟松了一口气。
　　“——山下先生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这个孩子绝壁是因为自己是赤司的手下才敢这么欺负人啊！
　　“嘛，娶了赤司君以后我也不算外人了，所以请至少告诉我原因吧。”
　　赤龟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自家少爷要下嫁了，但是他并不是没有原则的人。赤司虽然从过去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但是仍旧不愿意别人提起他的过往。更何况黑子哲也是他认定的人，自家那个自尊心甚高的少爷绝对不会希望让黑子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就算说出来黑子君也不会相信的哦。”赤龟说，“大人的世界，尤其是黑道的世界对于黑子君来说还太早。”
　　“其实我除了打篮球不算弱以外，脑补技能也很得意。”黑子面无表情地说，“如果山下先生是要告诉我，因为清咏组权力斗争，赤司君和清水君在出生的时候被人互换了身份，两年前赤司君的身份才得到正名这种前情提要，那就可以省略掉直接说要点了。”
　　你当大人的逻辑是开玩笑的吗？贤二的打手在绑架时，大概根本就没有想要留下活口，所以才和清水肆无忌惮地透露了那么多关键信息。
　　黑子持续高能，赤龟的心里防线已经比面对问题少爷时还要坚固了。所以他只是短暂地愣了愣，没有否定黑子，然后低声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不是为了清水氏，小征他根本不想搅进清咏组的家族斗争中来。”
　　原来以为赤司冒险将清水氏带回组里，是为了在明天的组内大会上让清水氏作为证人指证贤二或者是贤二的父母，是当年用清水家的儿子换走赤司的主谋。
　　但赤龟的话让他立刻就推翻了原先的猜测。
　　“如果被贤二带走的人是黑子君，贤二意在以你的性命来威胁小征退出家族斗争，黑子君觉得小征会怎么做？”
　　“赤司君的话，一定会想出既能救我又能保全地位的方法来的吧。”黑子觉得赤司就是那种鱼和熊掌都不可弃的贪婪之人，说得好听一点，就是王霸之气。
　　“但如果只能保全一样呢？”
　　“……那大概是我。”这一点黑子绝对不会怀疑赤司。
　　“清水氏对于小征来说，也是这样的存在啊。”触及到清咏组不可告人的过去，赤龟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后，死活也不肯再多说一句。
　　虽然听得并不是很明白，但一直以为很了解赤司为人的黑子突然就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把赤司想得过于冷酷无情唯我独尊。
　　前世的赤司冒着被三口组暗杀的风险跑到东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而现在的赤司为了一个女人而搅进他并不想趟的混水。
　　只要是为了重要的人，赤司真的做的出来。黑子越来越坚信，这才是那个鬼畜中二皮下的真实面孔。
　　过去正是因为不知道赤司的背后竟然是这样复杂的家族斗争，才会让那张鬼畜中二皮把赤司温柔的内心包裹得严严实实，直至谁都看不见。但是这一次，绝对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刚带走了清水氏的贤二应该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组内对身为贵宾的黑子出手，赤龟还要为明天的组内大会做准备，就叫了两个穿着和服的佣人护送黑子回去。
　　………………
　　小黑子离开后十分钟，想他。
　　小黑子离开后二十分钟，想他想他。
　　小黑子离开后三十分钟，想他想他想他。
　　烦濑凉太的脑子里已经自行行成了一张excel表，开始不断往下拉。
　　啊……小黑子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离开，到现在已经是第四个小时三十五分零九秒了……黄濑记不清这已经是自己第几次翻开手机看时间，每次看到待机画面都会失望透顶。
　　还以为赤司本家是多牛逼轰轰的地方，结果在这么偏僻的乡下。信号显示圈外，又完全连接不上网络。连不上网络让人怎么从网盘里下载小黑子照片的备份啊！也不知道在这种偏远的乡下要待上多久，没有小黑子的照片补充“铁（哲）成分”，黄濑顿时宽面条泪地觉得生活没了指望。
　　excel表拉到第三十行的时候，黄濑终于听到了隔扇门被拉开的声音。
　　“小黑子小黑子小黑子！让我们继续恋人之间的话题！”他兴奋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从榻榻米上一翻身跳起来，带到了胸前的伤口，他可怜地痛呼一声又颓然倒在了被褥间。
　　“我果然不会看错人呢，一直装傻犯二的凉太才是最应该提防的人。”赤司的声音不喜不怒，但是气场强大得站在门口都让黄濑觉得喘不过气。
　　在学校的旧体育馆外，赤司明明给了他护身的甲片和伪造受伤的血袋，他却趁着赤司不注意把血袋丢到了草丛里，又故意穿歪了甲片。
　　“我不懂小赤司在说什么哦。”黄濑忍住在赤司气压之下快要吐出嘴边从实招来的话语，眯起眼微笑。
　　“只要你认为是值得的，这一局你就赢得很漂亮。胜者被肯定，而败者被否定，我不会要求你向哲也帮我辩解。”赤司跪坐在榻榻米边上，为黄濑掖好被角，“我宁愿让哲也以为是我利用了你导致流血事件，也不想让他知道你是故意让自己受伤。”
　　“小赤司……”
　　“凉太，我在很早以前就说过，我并不介意多一个情敌。”赤司挑了挑唇，“我也说过，不希望看到你们伤害自己和别人，因为这是哲也的雷区。凉太既然也喜欢哲也，那也应该最清楚哲也的品性。自己受到怎样的伤害都无所谓，但是重要的人无论因为什么理由而受到伤害，那家伙可是会发很大脾气的呢。”
　　黄濑低垂着眼，咬着线条优美的下嘴唇不说话。
　　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小黑子的左眼再也不能视物了，那自己就用肉体为小黑子挡下这一刀来偿还好了……
　　被尖刀捅倒的时候，黄濑看见了那双波澜不惊的蓝色眼眸里有痛彻心扉的伤，听到“黄濑君死掉的话，我也愿意跟着一起去死”的告白，黄濑体会到了活到现在最幸福的时刻。小黑子也是喜欢我的！狂喜让他的血流失得更快……就算死掉也无憾了吧……当时的黄濑的确是样想的。
　　但是当看到赤司进来之后黑子望向赤司冰冷的眼神，在感动中欣喜若狂的黄濑立刻就充满了负罪感。
　　怎么办……怎么办……小黑子一定是误会小赤司了……之后要向小黑子好好解释才行啊！可是怎么解释？
　　说因小黑子左眼失明的事万分内疚，不替他用身体挡住这一刀的话愧疚难安？
　　还是说想利用受伤来引起小黑子的注意？
　　但无论哪个理由，黄濑都能够想象到黑子的怒气。
　　好不容易才让小黑子向自己告白了啊，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他再逃开。
　　“还记得攻略战吗？有一条规则是禁止恶性竞争，凉太的自伤行为扣掉的点数大概赔上整个国中时期也翻不回来了。”
　　“……”
　　“不说话是代表是服从我的判决吗？那么就罚凉太整个国中都没有和哲也单独相处一整天的时间好了，即使在当期攻略战中得到了最高点数。”赤司说，“靠自觉哦。”
　　原来以为赤司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仅仅是这样的惩罚让黄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是故意要小黑子误会小赤司的……请相信我……”黄濑低声道。
　　“我信不信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个世界只有胜利是一切的，我只是输给了你而已。”
　　赤司眼里没有愤怒，他只是轻轻摇头，挑起唇角。这样的举动让黄濑更难受了。他知道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赤司一定不会相信，小黑子也不会相信。
　　他甚至不相信这么爱惜身体和容貌的自己，会产生用肉/体去替黑子挡下这一刀的白痴想法。
　　黑子在门口已经站了很久了，怀里抱着的2号也很识大局，把头贴在黑子胸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黑子能够听出赤司对黄濑的宽容，但是这种言辞只会让黄濑陷入更深的不安。
　　这两个笨蛋真的是够了……黑子再也忍不下去，放下2号拉开了门。
　　“我相信黄濑君，虽然黄濑君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房间里两个人谁都没有想到会被黑子听到这番对话。
　　小……小黑子？……”黄濑猛地抬起眼，被黑子温柔的蓝色眼眸注视着，黄濑感到在赤司面前渐渐冷掉的身体也温暖起来。
　　委屈、心痛、感动……几味情绪复杂地掺揉在一起涌上来，黄濑再也忍不住，他猛然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但是黑子和赤司还是能够听到隐忍的哭声从被子里隐隐传出。
　　“赤司君先回避一下吧。”黑子没有看赤司，直接从他身边错过，在黄濑的床前跪坐。
　　“哲也没有话想对我说？”
　　黑子叹了口气：“等我和黄濑君说完，会再来和赤司君好好道歉的。哦对了，如果赤司君现在不去找山下先生，他估计就要去筹备赤司君嫁给我的结缘仪式了。”
　　“是哲也嫁给我吧。”
　　“赤司君没有听错哦，是你。嫁。给。我。”
　　一定是自己太久没有调教下属了！赤司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匆匆的脚步和泄愤似的关门声预示着赤龟可能会遭遇的悲惨下场。
　　躲在被褥之间没脸见人的黄濑还在嘤嘤地哭。
　　黑子轻轻地拍着被角：“黄濑君，只有我一个人了，出来吧。”
　　黄濑的哭声小了下去，但还是不肯让黑子看见自己的脸。
　　黑子再劝了一遍，黄濑还是闹着别扭。
　　黑子怒了：“那就请黄濑君一个人好好哭吧，我先走了。”
　　黄濑这才遮遮掩掩地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黑子，哭腔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小黑子不要走……”
　　“真是笨蛋啊。”黑子揉了揉黄濑乱糟糟的金毛，“黄濑君不是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待在我身边不是因为我左眼的事情而感到内疚吗？以为替我挡了一刀就能弥补自己的过错，这样的想法太蠢了啊黄濑君，明明早就说过不是你的错。”
　　以为谁都不会相信自己的本心，黄濑已经做好了成为恶役的觉悟，但是最喜欢的小黑子说他相信着自己……
　　黄濑的脑袋里空白了五秒，然后又开始放声大哭。
　　自从知道黑子左眼失明以后，大家都一直隐忍着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