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处处是惘然-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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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男孩那样，展露出那种羞涩的勇气：“何大哥……你，有爱的人么？”
“没有。”何闯自认为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谁，只是因为他独特的爱的定义。
“何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怎么？你恋爱了？有喜欢的人了？是什么样子的？”
“别……别转移话题，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再回答你的。”
但凡是个有点头脑的人应该都不会像何闯那么不经过大脑直接冒出接下来的那句话：
“我不喜欢女人。”
这个答案无疑让林霜定身了，他死死地瞪着眼睛，连喘气这样的看家本领也忘了。拜托，何闯，你说话前好歹看看对象，对于祖国未来栋梁的预备军来讲，你这种直白可能会误导一个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幸好对象不是别人。
见林霜木了，何觉得这是正常反应，他见怪不怪，从自己变成GAY的那天开始，他就不曾觉得这个身份是不可告人的。“讨厌同性恋吗？”何想了，如果林霜点头呢，他就把他请出去，以后也互不往来，但是他没有想到林霜接下来的反应竟然是扑了过来紧紧地环抱住了自己，把头用力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还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喊了一句：“我喜欢你。”
随后，从玄关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何闯扭头看去，竟然是墨雨。墨雨的反应现实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就没有任何变化了，只是换了鞋子，淡淡地温柔地轻声地说了一句：“别管我啊，你们继续。”然后就拎着行李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第五十九章 在我后悔前，你走吧 （1449字）
继续？什么叫做让我们继续？何推开林霜义愤填膺地跨到了卧室门口，一脚就把门踢开了。墨雨正蹲在行李箱前整理东西，看到怒发冲冠的何，正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一时有点摸不到头脑，缓缓站了起来：“闯……你……生气了？要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我现在去妈妈那好了……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墨雨的话无疑是煽风点火，火上浇油。如此与何的思想脱轨的话，让其的心口隐隐痛着。
何闯揪起墨雨的衣领：“什么叫我们继续？”何闯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从唇齿间挤出来的，一股莫名的恼火从心燃起，不为其他，只因为这一句赤裸裸全然不把他放在心上的话。
“墨雨！连这么混账的话都能说出口？你存心跟我这找不痛快是不是？”何的脸色变得越发凶狠了，眼中闪烁着一些东西是墨雨看不透的，但又是似曾熟悉，仿佛自己的眼中也曾闪过那种类似的东西。只是有关这种情形的记忆早已稀薄，亦或者是他自己不愿回望。
“如果我的话让你不高兴了，我真的很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只是我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只因你不再爱他，所以他才不高兴，但是早已经死心的墨雨不会把现在何闯的这种反应和自己所遭受的人生跟爱情这种高不可攀的东西沾上任何联系。
“看来上次的教训没有让你长任何记性，墨雨，你记着，你是我何闯的人，所以我不容许你那么轻易就将我拱手让给别人，我要你在乎我，看护我，抓住我，为我而争风吃醋！”
门外的林霜闻言如遭五雷轰顶，他的初恋还没有开始似乎就已经惨烈地终结了。林霜冲出门去，不想再做一只可笑的猴子，他奔跑于马路上，尽情释放着属于这个年龄段当有的稚气和冲动，还有那些酸涩的情怀。
墨雨听着何闯的话，不觉笑了起来，这笑苍白而又肆无忌惮。“你要我在乎你，看护你，抓住你，还要为你争风吃醋……何闯，这些原本就是你不需要的啊？过去的8年我竭尽全力用尽心思做着这些事，然后呢？我得到了什么？是抛弃，我把我的自尊我的人生都做成了鹅卵石铺在爱你的道路上，然后毫不犹豫地践踏上去……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活着的。那些事都是因为要爱你，所以我不能放手，不能顺从你从我身边离开。但是现在，我不想做那些好笑的事情，因为没有必要那么做了，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爱我……这样反而轻松，我也不用苦苦爱你了，不是吗？”
何闯记不清上次听到墨雨口中那些带刺的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又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过墨雨说那些让人心碎的话，好像这是第一次自己觉得痛彻心扉？第一次觉得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气？第一次觉得呼吸都是这么累的事？
何闯缓缓松开墨雨的衣领，茫然地看着墨雨那一脸的淡定神情：“你……就不怕我再把你拴在那黑屋子里，拴一辈子吗？永远与世隔绝……”
“怕，好怕，好孤独……但即使那样，你要我做的那些事我还是装不出来啊？房事能迎合，这心又怎么迎合呢……如果你真的要我再尝到那种恐惧，我不如求你……杀了我吧！”墨雨的语气平和，面部一点血气都没有，就像一幅失去了灵魂的皮囊。
何闯的头垂下了，垂到了墨雨的左肩，许久，两个人就那样的站着，那样的沉静那样的孤独差点让那样顽强的何闯哭了出来，但是他忍住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墨雨的天，是墨雨的指望，是墨雨的靠山，他的一切软弱都不能表现在这个男人面前。最终，何抬起头，叹了口气，恍如隔世般深思熟虑之后，轻轻道：“你走吧，我想就是留着你也换不回原来那个爱我的墨雨了吧……你走吧……我们永远也不要再见了。在我后悔之前，消失在这个屋子。”
☆、第六十章 没有你，生有何趣 （1346字）
墨雨看了看何，他知道这个男人没有跟他开玩笑，因为他说了，所以自己不用再这样痛苦了。墨雨知道，这间屋子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这一次真的要了断了。可是心里却难免有些不能割舍的东西，挑拨的他的心绪有些混乱。
墨雨走了，在踏出大门前，他停住了脚步，回头向三楼那间亮着灯的房间看了看。窗口，那个人的影子就伫立在那里，以同样忧伤的目光看着他。但是墨雨看不到，他所能见到的仅仅是那个男人宽阔的臂膀和那气势磅礴的轮廓。
纵然不舍，却还是要走得，墨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准备迈向自己的人生。忽听身后传来重物坠落的声音，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霎时间像电流一样传遍墨雨全身。墨雨猛然回头向上望去，没有没有……那个人不在窗口了，墨雨下意识地向地面望去，只见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硬化地面上。
“闯！！！”只用了片刻，墨雨的心碎成了粉末……
因为是三楼，何闯除了一条腿骨折、断了两根肋骨外，没有什么大事，比起这些，也许两人心里的病更重了许多。何闯让墨雨不要告诉爸妈自己是怎么伤的，只说是出了车祸。墨雨一切都按照何闯的意思去办，自己没有主意也不想再有什么思想了，这次，他是真的怕了。怕的不是何的威胁，是怕这个男人出什么问题。
墨雨一边给何擦拭着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渗出来的汗水，眼泪像松动的水龙头一般滴答不停。何闯看着他，皱起了眉毛，抬手拭去了墨雨的泪，但是很快，面庞又湿了。
“你是小孩子吗？为什么那样作践自己？”
“因为你走了。”
“可是……可是是你让我走的呀？是你要还给我自由的不是吗？但是你却这样做，你分明就是要我自责，要我没有办法自由啊！”
“没错，我就是要你自责，只有这样，你才会记得我，我要你的梦里都是我。”
“有意义吗？那里是三楼，你这样做也不过是要伤害自己……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让我走？”
何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毫无脾气的墨雨，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忘在沙漠中的婴孩，无助地哭啼着，等待着一双手将其托起。何好想好想把他纳入怀里，用自己的鲜血去守护喂养他，让他彻底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墨雨，即使那里是十楼二十楼，只要我看见你要从我的眼里消失，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去。比起看着你渐行渐远，一了百了来的更痛快。你知道我不说瞎话的。”
墨雨哭得更厉害了，他是如此恐惧着这样的何闯，如此一来，他会为他的离开而背负起一个人的死亡，那是他根本不能承受的啊……
“为什么你这么狠毒？！为什么你这么欺负人！明明不爱我，为什么就不能放我走呢！凭什么我的一辈子要受到你的掌控？难道逃离都是我的错吗？到底什么才是我自己的？什么才能是我自己的？我的人生却没有一样是能自己掌握的，这样公平吗？”墨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眼睛哭弯了，整个脸都扭曲了。何很想去抚摸他的面颊，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只要自己对这个男人仁慈了，真的放游着墨雨走上属于他自己的人生，那么何闯自己真的会再跳下去，尽管这里是15楼。他不考虑自己公司的员工是不是会因此失业，不考虑父母会因此而肝肠寸断，不考虑墨雨会因他的死而一蹶不振，他只知道，别人没有了爱会生不如死，但是他没有了墨雨根本就不会选择生。
☆、第六十一章 陪护 （1310字）
凌晨三点，何闯从睡梦中惊醒，梦里，他的墨雨跟着林风笑着跳上了一艘船，然后便离开了，他奋不顾身跳下水去追赶，可是怎么游就是游不到……
睁开眼，除了皎洁的月光和镀上一层银白的静物之外，病房里再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何闯惊慌了，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便赶忙按了服务铃。
“何先生，怎么了？”值班的护士急忙赶了过来。
“墨雨呢？他在哪？”
“墨雨是谁？”
“就是白天照顾我的那个男人。”
“哦，晚上的时候就回去了啊。说要回去收拾些东西，明天早上带过来。”
听了护士这么一说，何闯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护士嘱咐了何闯几句便出去了。殊不知现在何闯的心思里只想着墨雨，根本已无暇休息。他直直地看着窗外的月光，盼望着黎明早一点到来。可是……五分十分过去了……何闯实在安奈不住了，看见放在一旁的手机，拿起来就拨了电话过去，此时还未到凌晨4点。
其实墨雨一晚上一直都惦记着何闯身上的伤，根本就合不上眼，也是一直静静等着天赶紧亮，然后做些软食带到医院去。一直熬到了凌晨3点才觉得有点疲乏。这才刚闭上眼睛没多大一会，一个恶魔的电话就打散了墨雨的睡意。墨雨拿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何闯胡扯，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家伙这么缠人。一直到早上7点，何闯的电话没电自动关机了，墨雨的耳根子才算清静清静，算起来自己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头痛的厉害。但是天已经亮了，墨雨也不能继续睡了，便起身换了衣服准备熬粥。一直到了8点半，墨雨准时出现在了医院。何妈已经先到了，只是何闯一直不肯吃东西。
“小雨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眼圈黑的，累坏了吧？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小阿姨就行了。”何妈心疼地看着满脸憔悴的墨雨。墨雨笑着摇了摇头，连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力气说了。何闯看着这样的他心里也很是心疼，但俗话说的好，舍不出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出身子套不着墨雨啊。
墨雨看着旁边小桌子上放着一碗冷掉的雪蛤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