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爱换汝喜(完结)作者:留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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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声，关门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病房一片寂静。
少达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如鲠在喉，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何苦啊…”
何苦两个字仿佛道尽了一切。少达重新把目光转回姜十脸上的时候，被姜十早已满是泪痕的脸吓住了。
“……”姜十无声地张了张嘴巴，最后又透漏出绝望仿佛就要死去的眼神，闭上眼让眼泪再次溢出。
江年江年…江年江年…心底声声念着的尽是这个名字。
江年我爱你…我爱你啊…
你可知，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是多么的欣喜若狂。甚至以为只是一个梦，不敢触碰担心你会从我面前消失。
你可知，当我听到你喊我名字的时候，我才发觉这个不是梦！我简直开心的要疯了！我多么想从床上跳起来抱住你，亲吻你，不管你有没有话跟我说，不管你在这里是出自什么原因。
你可知，我发现我全身上下除了眼珠之外，其他部位全部都动弹不了的感受。
你可知，我千言万语连想说的话一涌而出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的绝望。
不你不知道…你别看我，求求你别看我！不要用你那却满是温柔欣喜的眼神看我！我动不了！我该死的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我该怎么办！像哑巴一样啊啊发音让你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我吗！
这么丑陋没用只能躺在床上的我，这样显得万分狼狈的我，怎么入的了你的眼！
姜十觉得自己的胸腔尽是说不出的沉闷，对，可不就是说不出。
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被人按了快进键，汹涌地在血管里边上下冲游。仿佛身体在颤动，眼泪还没止住，双手朝下却怎么也无法抓住身下的病床被单发泄心中的痛苦。
自己是要死了吗？漫天的黑暗。不，是自己闭上了眼。
怎么这么安静？少达呢？不，是自己屏蔽了自己的听觉。
怎么身体这么难受，好像连气都喘不过来。不，是自己在扼杀自己。
姜十的身体被人推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在不断往下掉。这个过程无比痛苦不如让自己直接死去。
“十少！十少！擦！医生护士！叮叮叮——十少！清醒点…”
少达觉得要疯了，亲眼看到自己的朋友一点一点失去生命的迹象，没有半点生气，呼吸逐步微弱几乎到没有，心脏的速度越来越慢，疯了疯了！
你疯了要杀死自己！也快把我逼疯了！
少达发疯一样狂按床头的铃，铃声叮叮叮的响着，少达大声喊着姜十，走廊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房门被粗暴地推开…
谁在喊我？我好难受，让我睡一觉。
少达吗？你别吵。我只是想睡一觉。
“十少你TMD的振作点！不想再见到小年了吗！十少！”少达忍不住狠狠锤在墙在，赶来的医生正在做检查，护士站在一旁微微拦住少达让他不要情绪激动担心会伤害到病人。
医生站起身体对护士说病人失去意识生命迹象减少准备好电击急救器具balabala
……
“姜十，你要不要也来一块？”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在姜十脑海中出现。那道声音温润如泉，听起来让人非常舒适。
脑海中仿佛有另外一个自己，他抱住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凑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道身影便挣扎着，明明看不清脸，但是自己却好像看到了那个身影的脸泛起了红晕。
“……”那个人…是谁？让我看清他的脸…让我看清…
病房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一台医疗电子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弯腰做检查的医生挺直身体，跟护士一样脸上满是惊诧跟欣喜的神色，少达愣住了说不出话。
滴，滴，滴。
仿佛能够听到床上那人的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
姜十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终于睁开了眼。
脸色还是缺乏营养的苍白，但是神色却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看到迸发出来的火光。
姜十张了张嘴巴，动了动唇，虽然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少达却仿佛跟姜十有心灵感应，能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江年。
最后，医生离开前对少达用两个人只能听到的声音说：“病人是因为脑积血引发的语言障碍跟肢体障碍。只要做康复治疗就会没事。主要是让病人清楚他的情况，不要没有求生意志。”
少达点点头，送走之后，看到躺在床上的姜十此刻脸上竟然带着微笑，又好气又好笑。回想刚才的事情还是后惊不已。
“TMD你竟然不想活，对得起你父母跟小年么？”少达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到底是病人不敢用力，等他痊愈了才好好打他一顿。
姜十被打了也不恼，微笑地张了张嘴巴：“……”我想活下去。
……江年还在等着我。
姜十有些疲倦地重新闭上眼休息，房间又重新陷入寂静。
姜十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以前姜十对江年求婚的日子。
江年吃着蛋糕，对自己说：姜十，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啊对了…那个时候的自己，走上前抱住江年，然后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江年的脸上因为羞赧冒起红晕，不知所措。
那个时候自己是说了什么呢？姜十想。
梦中的自己最后抱着江年，吻上他的唇，自己的舌头勾着江年躲避不过的舌头，唾液相融，喉结上下跳动了一下，咽下了江年嘴中还没吃下去的蛋糕。
【小年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我以后每年都会在生日的那天买给你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我们一起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今天完结。第一更
第8章 以吾爱换汝喜
夜里的风很冷。江年走在街上，外套单薄止不住冰冷的风，钻进来一点一点像魔鬼般吞噬自己的温度。
江年独自一人又走在这条路上。像是自虐，脚酸的不行，却硬是大脑控制着往前挪动。没有目的地只要有路就往前走。
姜十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通红眼眶，没有想象中的信息若狂，没有想象中见面的激动场景。
哦不…见到自己的时候不是很激动？激动地让少达赶我走…
江年除了一开始的痛恨姜十的无情跟对姜十误会的内疚，在外边吹了冷风冷静下来之后，他也清醒过来了。
事到如今，自然不会对姜十这种行为理解成厌恶自己。
姜十是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他虽然随意任性，但是只要是碰到跟自己有关联的事情，却是经常失控发疯犯傻。
他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能做的模样。
而自己那个时候必须离开…为了姜十的自尊。
男人的骄傲不能让他在心爱的人面前露出柔弱的像女孩子一般可以肆意哭泣发泄的模样。而且自己见到了即使不介意安慰他说不定他会以为自己是在同情他，那便更加不好了。
所以自己的离开才是正确的。
江年想开之后，心情除了不能跟姜十见面陪伴他的不畅，倒也算是神清气爽了。
认定了找机会好好跟姜十说，他们两个一定会重新在一起，江年也能够沉住气不急于这一时。
看了看四周，江年掏出身上的钱，幸好有几百块。
原本打算打车回家，却在经过一家影院的时候，看到上边的电影广告海报，江年迷障般停下脚步。
《以吾爱换汝喜》——XX年X月X日上映。
江年买了票，这个片子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拍的，加上宣传不够到位，也没有上映前的炒作热捧，所以进了放映厅的时候，除了坐在后排的几对小情侣偷偷摸摸醉翁之意不在酒，单纯想要在上映时的黑暗环境下搞些情趣之外，江年发现…全场竟然不到20人。
这个电影只有100多分钟，一个多小时里边，讲诉的故事背景设定是古代。
古代一家茶楼，一个人找上了说书人，说他有一篇故事，想要卖给他。
说书人翻了翻有些破旧的封面，随着他长着老茧的手翻开书本，这个故事便开始了。
老土的剧情，穷困潦倒的公子，独受善良美丽的姑娘的青昧。
公子胸有鸿鹄志气，发奋读书，十年如一日，就为考取功名回来风光迎娶姑娘。
上京考取功名的那天终于还是来临了，姑娘千言万语流转美眸中，送上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钱给公子路上做盘缠，公子道考取了功名定回来迎娶姑娘。两人恋恋不舍地在船家的催促中分开了。
姑娘目送公子离去，等到回到家中，却听到父母对自己道已经把自己许配给了王知府的幺儿。
王公子温润如玉，姑娘也是曾经意外见过的。也知道他们一家世代当官两袖清风清廉如水倍受当地老百姓的爱戴。
姑娘对父母说自己今生非郎不嫁，跟父母吵架了之后私下去见王公子，讲明自己今生只爱上京为自己考取功名的郎。王公子不语。
这门婚事自然不了了之。最后从京城传来了消息，爱郎考上了功名，并且高中状元给当地祖宗争光万丈。
姑娘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消息，但是后来又有人报喜道，状元爷跟公主一见钟情两人被皇上赐婚即日办喜。状元爷特别交代送万两黄金赠予小姐，回报当初小姐对他的期待与相送盘缠之恩。
姑娘伤心欲绝，此时当地也流传起来道她纯贞不保勾引过当朝状元爷，又被状元爷抛弃的流言。
后来王公子又出现了，他温润有利对其他人道自己跟姑娘已经情交已久，流传的舆论不打自破。
父母雨泪俱下，加上王公子对自己表明的一往情深。姑娘终于动心，忘记了负心郎嫁给了王公子。
青山不改细水长流，一年如一日王公子对姑娘千分呵护万分疼爱。
“最后姑娘问王公子道：若我不爱你，你且如何？
王公子道：你曾道今生只爱一人，又非水性杨花之人，故不奢你爱。以吾爱换汝喜即可。”
如果我不爱你，你怎么办？
你曾说过你今生只爱那个人，我知道你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自然也不会奢求你会再爱上另外一个人。以吾爱换汝喜。
你不能爱，那就让我来代替你爱。你喜欢我便足够。
落幕。大家都散去了，偌大的影院只剩下江年一个人。
以吾爱换汝喜，江年重复念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想起来的，只有他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梦中有两个场景，第一个场景是自己一个人，进入了一家餐厅，点了餐坐在靠窗的座位，拿着刀叉划着上来的牛排，吃一口肉饮一口红酒。身边喧闹吵杂的声音，情侣之间说着肉麻却很甜蜜的话，互相喂来喂去的暧昧…而自己只有一个人。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
第二个场景是自己被姜十拉着手几乎是被拖进去了餐厅，姜十噼里啪啦说了一连串自己喜欢吃的，细心的交代了点餐的服务员在哪一道菜上边不要加自己讨厌的葱跟香菜，最后让他们开了一瓶红酒。
等到上菜完之后姜十一边念叨说一些琐事加上夸张丰富的动作跟表情，自己有时候被逗笑，有时候点头当做回应，而这个时候姜十总是会一副很得瑟的表情看着自己，拿过自己喝过的红酒杯饮一口，而自己就会不知道是喝酒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脸上微红，但是嘴角却也是会忍不住上扬……
有他在真好。江年无声地笑，心满意足地离开影院。
——幸好他们两个重新在一起的日子不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下一篇完结
第9章 我愿意
第二天，江年早早起床，开车去了他那家最喜欢的蛋糕店。
烘焙师傅看到江年，笑吟吟道：“生日宴开心吗？你家那小伙子订的蛋糕可是足够10多人份的。”
江年愣了愣，随后笑了笑道：“有点事情，那天没能吃到。”
“那真可惜。”烘焙师傅惋惜地看着江年，江年又问师傅有没有做好的八寸蛋糕。
师傅便到里边拿去了，等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