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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郡主的邪恶夫君-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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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看到除却这只凤凰,这里还有三个字吗?那三个字不是刺的,是焰的。焰的很深。却是除不去也掩盖不去的。我总不能把那整块肉都制掉罢?”

“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好久。

我抬眼,透过遮住视线的泪水望住北皇漓,“……我也不想你看见。”

跟情爱无关。你不安我看见你的狼狈,我也不愿你看见我的不堪。

早在见到我这样的大家闺秀,他一直视作最端庄的大家闺秀身上会出现刺青时,北皇漓就惊俘呆兀住了。一时失却了反应。再辨识出那三个字,立即又震怒地失却了反应。“南宫绝……”北皇漓胸口起伏的更厉害,却全因为满腔的震怒了,无关面前的女人是我,只关乎女人的身体上的焰字。是哪个女人不重要,这样事迹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见到那三个字,会不晓得这出自谁的手笔么?北皇漓喃喃喊出这个“他”字,就又失却了言语,说不出话来,他整个人陷于一种剧烈的颤抖中。反应剧烈到将我纳进怀中。紧紧抱住。似以此将我纳入他的翼下保护。明明那时苦痛已经过去。他拥抱之紧,我骨头都似要散架了,却没有挣开他。反而浪打小船泊于港湾般。连骨胳疼痛都似一种真实的攀附,连被动埋入他怀中不得呼吸的窒息也成一种闭气的自救。

什么都是较好的。和那场梦魔相比。

北皇漓的颤抖终于无法克制,他重重握住我的肩膀,痛苦地望住我,眼底不知震怒多于怜惜。还是恰惜多于震怒,仿佛那个被灼痛火烧火燎的人是他。

“什么时候的事?从前与我互通讯息的时候怎么没有和我说过?”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只是肩肿骨的疼痛使我无意识地噬了一息气。北皇漓的声音干哑,他静了静,努力让握住我肩膀的手指放得柔和些,也努力压抑着胸口的怒火,“他还有对你做过什么?”

我失神地望住北皇漓,眼瞳所见仿佛是毫发毕现。又仿佛雾蒙蒙什么也看不清,与他坦诚我的不堪。不是在回朔以往,更不是与他寻求怜惜悲悯,关于那个人的“过多的我已经不想再想及。“我望住北皇漓,只是求问道:“你……”

“过多?”北皇漓喝断我。显然将过多,归类到焰记这一类残酷事件上,哪还了得,当即喝问道:“过多还有多少?”

北皇漓炮制般问起来:“汝阳王府失势后的日子都是这样吗?”

“有身孕后也是这样吗?”他募地安定自己的心神。“……不。云肆是他的儿子……那期间有求必应……连离开也是借的那时啊……”他近乎惶乱地道。

“喃!”

北皇漓的自我安定显然并不起作用。似雷音。却比雷音不知小上若千的声响便让他心跳不知拔高了多少。

今夜惧雷电的我自然不比北皇漓好上许多

我和北皇漓循声看去。

云肆不知何时到来的,呆呆地站立门口。

逗弄猴子的拨浪鼓在他脚边滚落。

第16章 找爹爹(1)

与北皇漓的那场谈话自然无果而终,怎么也没料想到云肆会站在门口。

并不敢冀望他那时分刚到。什么也没听去。看他当时拨浪鼓坠地整个人如遭雷击的惊骇样子就无法再往好处想。

我只是问春,你不是在他们卧房照看他们么,怎么让他过来了?春的表情很茫然。说云肆和佑儿一整晚都睡的很熟,说夜半雷雨她过去照看他们都是多此一举,表兄弟俩睡的非常沉,根本就没被雷电惊醒。没听到打雷口当然她还是尽心尽力地守在他们床畔的。甚至没有睡着,期间只是打了个盹。而云肆一直没有出去过。不过她瞌睡醒来见睡的好好的云肆呆呆地坐在床上。她唤他他也不理,然后云肆也没再睡。直到天亮……

春说云肆没有出去过。

可凌晨那时分云肆确实站在我卧房门口。那不是我的错觉,北皇漓也看到了。

春听我如此说,再思及之前云肆认真圆执地坚持他在捂桐村上过夜的事。惊吓地道,世子。世子不会是得了梦游症吧?

我却并不觉得云肆是在梦游。

不知是不是潜意识,我经自去了那夜我自卧房跑出,闲云馆外惊现“闪电”的潮边。然后看着潮岸三丈开外的捂桐村。

一一再回想云肆坚持那夜在捂桐村上过夜的话。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颗。当然,云肆说的话属实的话。

一一那夜我曾在此见到潮面上我的倒影旁,多出一道男人的倒影口我并不觉得那是幻觉。然而我陡然转身回望身后。却是无人。潮面上那道男人侧影也随之消失。月黑风高。只余三丈开外的捂桐树上一处茂盛的捂桐叶起了惊动。

此时乃是白日,艳阳高照,之于那夜又过去了数日。我试探着往那处捂桐叶走去。

当然不会见到人影。过去了数日,人家也不会一直待在这上头等我现在来发现。

但却见到了庞大枝枉。可负担数人的重量。也算意料之中。

我抚摩着这颗百年捂桐粗壮的衬干,看着繁枝茂叶。慨叹这里确实是藏人的好去处。

也确实是盛夏的夜里讲故事的好地方。

云肆“射落”屋瓦中止屋中闺情,我在这里见到的男人倒影,云肆津津乐道的捂桐村和脍炙人口的故事……每一桩事。不仅与我有关,云肆更囊于事件之中,再联想沈经旗亲眼所见那个人就在边关的事实,不难猜想到暗处里的人是他。也只有他。在我身边阴魂不散的同时,还兼顾他的儿子。

只是前一刻计算我。后一刻与他儿子讲神话故事我也忍了。云肆确实是他的儿子不是么?只要他堂堂臣相大人不嫌神话那些哄小孩子的东西索然无味。倒看日理万机的他能多久不回京城。在这里耗的了多久。

可是他带他儿子窃听身世,我就委实不能忍了!

也算他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大约只想着让云肆晓得身世,晓得自己生身父亲是谁。可绝对没料想听在云肆耳中的。让云肆眼见的,他这个生身父亲那样不堪。

“云绅叔叔,我爹爹是个怎样的人?”

“王爷,王爷深受一方百姓爱戴……”

“不是!不是!”云肆摇着头,“不是父王,是我爹爹!是南宫臣相!送我玉佩的那个南宫臣相!”

云绅闻言只是满脸愁苦‘难以答复,并无惊骇之态,显然他不是云肆问这话的第一个人,也显然云肆听得身世,短短时日。我们身边亲近之人已尽数知悉。事已至此,惊骇已于事无补,只是默然难言,“南宫臣相……”

“说啊!”

“南宫臣相……”

云绅的难言。云肆却是急了,“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不愿捉及他?夏姨是。秋姨是,连表哥也是!甚至连我爹爹是他都瞒着我!”

云绅有些不忍。“世子……”

云肆却突然偃旗息鼓委顿了精神。仰头望云绅道:“我爹爹真的很让人讨厌吗?”他问的很是没有底气,显然也因撞见我与北皇漓言语中,那个人那样不堪。

云绅思及那个人,实话实说道:“很让人讨……!”转而一见云肆满眶晶莹。云绅后面的话硬生生说不下去。

这时不放心云肆,尾随而来的佑儿过来了。佑儿见到我,说道:“姑姑,不是我说的。”显然指的是云肆的身世。

我当然知道不是佑儿说出去的。我望一眼就在跟前的闲云馆,北皇漓病中都为这事自责呢。

这厢云绅和云肆也看到了我,云绅抱拳道:“郡主!”见我在此,他大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云肆磨蹭着过来,目光无意识落在我腰处,然后飞快地低下头,声如坟呐:“娘亲。”他还是称呼北皇漓为父王,却再不叫我母妃了。

只要循着辈数,他爱怎样叫就怎样叫。我自不予理会。又看他在我面前很是卑怯的样子,竟似连我三年来待他的冷漠他都没有了一丝怨言,俨然当作代父受过一般。也便心平气和,那么应他一声。末了,也不避讳他在面前,望他一眼,与云绅吩咐道:“虽是大夏天也别懈怠了,巡逻防守谨慎些,别任谁都能混进齐王府来!”

“是!”

“把这颗衬砍了。免得外面的人惦记着来讲故事。里面的人惦记着听故事。”我望一眼捂桐衬,又望着云肆。

云肆虽是着急那村,或者着急的不是村,是那更深层次的牵畔,却终究低下头不敢言语。

已然铁定连番事故乃那个人所为。心里反倒平静了些。北皇漓那夜风吹雨打感染风寒,连日来流往闲云馆的汤药不断,无奈北皇漓虽猎通医术,自己却怕吃药,想是私下将药侧掉了,伤风感冒的病拖着就是不见好。一为探疾。二为继续那日被云肆中断的谈话,我带着亲手熬的药膳前往闲云馆口不料将到门口却被侍卫阻拦。  北皇漓怕风寒传染给我。竟是特意交代侍卫阻拦我前去看望。只将药膳传送了进去。

因着齐王府里那个人的出现,即便是在王府内会武的秋冬也不离我身畔,与春四人从闲云馆折转回去,隐忧北皇漓的伤病之余。自然也免不了隐忧那个人之于我们的潜在威胁。秋恋恋不舍回首望一眼闲云馆方向,低低道:“臣相大人几次三番到来齐王府的事,还是先别让王爷晓得,只怕他病中分神迟迟不康复……”

隐瞒下范家商铺与那个人有关之事已是前车之鉴,我怎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此事今刻北皇漓病中我无需特意告诉,却也不会刻意隐瞒,何况……我怜惜望一眼秋,抚慰道:“你也说几次三番,我们都能察觉,王爷睿智通透。未必一无所知,一切顺其自然。”

秋无声低头。夏揉捏了手中糕点喂鱼。说道:“现下最重要的是看住世子,防备臣相大人动带走世子的念头。”

我嘴角漫起嘲讽笑意,“云肆虽还对他这位父亲不尽知其然,但也并非一无所知。只要他好意思面对他亲生儿子。”我旋即思及那个人的德行,淡笑道:“也是,他原本厚颜无耻。”

听我如此一说,春四人皆是放心下来。春喜道:“是呢。臣相大人必定不好意思。云绅也说,齐王府最近没有可疑人迹出没。想必臣相大人这几日没有再来。大约也在为这事闹心吧。一一当然,也是郡主督促侍卫扪谨慎巡逻的功效。”春笑眯眯看我。

“现在他确实不好意思再来见云肆。可也只是暂时的。过些时日。他心理上的尴尬淡了,就不好说了。”我从夏掌心擒了一块碎糕点扔到了鱼池。

“是啊。”冬慨叹道:“世子可是他的儿子。”

北皇漓不愿我探病,与他续话只得耐下心来等他身体康复。如此也好。我们之间的情感牵扯。便如手上岸丝,我可以好好理理,病中他也可以多想想。以往或是进了感情的死胡同。而今静下心来思量一番。兴许便会发觉我不是适合他的那个人。他也并不是那般欢喜我。感情的那户窗立时如同醉瑚灌顶豁然开朗。如是,在终于等到他身休康复出现在我面前,一番关问后,我首先问的便是:“我的解释。你还满意吗?”一直以来排斥与他成为真正夫妻,终是说服了自己,身与心都对他顺从,半途却又故态重萌,与他显露身体上不堪的刺青和焰印。以此作为解释。

不是贵备,不是质问。就只是殷殷求问。

我怀着希冀道:“我们就这样吧,就这样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吧。”

他不说话,我心中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了下去,连心跳也像被遇住了般,只余浅薄的呼吸从胸腔里逼狭出来,“我知道,这些年是我拖累了你。从今往后我不拖累你了,你过你自己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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