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号天使-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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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凯莺点点头，堂燕领著她先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卫凯莺等了约莫三十分钟，才看见堂燕全身清爽的打扮走出来，带著卫凯莺去堂燕常去的小餐馆。
两人各自点了一份高热量的食物，堂燕喝了一口水望著卫凯莺说：「你吃这麽高热量？」
「这里也只有高热量的食物。」卫凯莺回答。
「女生都很注重饮食，我是因为运动量大所以不怕。」
「我有一个朋友跟你一样，喜欢吃一些垃圾食物，我跟她很好，所以会常陪她一起去吃。」
「哦？是对象吗？」
「才不是，是一个像你跟高子淳一样好的朋友。」
「原来如此。」堂燕说完又帮自己跟卫凯莺倒了一杯白开水问：「那天散会後我得知到你好像不是圈内人对吧？子淳跟我说的，原来他们早就问过你了。」
「哦……其实我是。」卫凯莺淡淡的回答。
「那为什麽要跟他们说不是？」
「我只是没有回答，徐晶帮我说我不是的，但我也的确不打算承认。」
堂燕笑了笑问：「为什麽？」
卫凯莺耸耸肩膀回：「我不喜欢太多人知道，尽管徐晶跟我出柜，我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我跟她一样。」
「原来如此……所以我要保守这秘密？」
「如果可以的话。」
堂燕眨了一边眼睛说：「放心，我最会保守秘密了。」
卫凯莺也笑了一下，看著服务生把他们点的大汉堡跟起士条送来，两人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那你有交过女朋友吗？」堂燕张大嘴咬了一大角汉堡问。
「嗯！我交过一个。」卫凯莺扯掉起士条的丝回。
「很久吗？」
「没有很久。」卫凯莺吞下食物问：「你跟你前女友在一起多久？」
「窝厚！好久了！我想一下……十年有了吧？还是十二年？」
「这麽久？你几岁啊？」
「二十八岁，我跟她好早就认识了，我是她的初恋。」
「所以她放不下你？」
「也许。说实在的，她从没放下我过，又怎麽会知道她放不下我？她明白我们继续走下去只是会制造更多问题，但她就是不愿意放手。而我呢，我自然也会挂心於她。怎麽说她也是跟我一起十二年的女朋友，我说要走也不可能头也不回。」
「但如果你狠心一点，也许她就知道这段情该结束了，才懂得让彼此都好过。」
「我有想过，但她其实心知肚明我还会陪她不是因为我还爱著她。或许我们有个同样的地方，那就是我们都在彼此身上找到一个落脚。我知道她其实也不是因为爱我才不让我走，只是一段感情要从这个人再跳到另一个人身上是需要时间的，我们的时间都还不够长。」堂燕说著塞了薯条进嘴巴说：「又应该说这个社会已经变得很难找到下一个可以让你放心落脚的人，所以你只好一直死命依赖还可以给你肩膀的人。」
「嗯……我想我能理解。但这确实会影响到你的新恋情不是吗？她没想过要找新对象吗？」
「没有，她是个很封闭的女孩子，这也是让我很担心的一点。」
卫凯莺点点头回：「其实你也是离不开她啊。」
堂燕轻唉一口气回答：「有这麽一点。」
卫凯莺听了扬起些许失望，看来他们并不会有什麽发展，尽管这是可想而知的。不过这没有打击到卫凯莺太多，如果堂燕是如此的放不下自己前女友，她别淌这浑水比较好。
「但就像你说的，我希望可以遇到一个能给我爱情的人，带著我远离。」堂燕叹气说。
卫凯莺睁大双眼的看著堂燕，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渴求。谁都知道堂燕还真是幸运，她找对了人说这句话，如果卫凯莺的个性和崔令瑄一样，卫凯鹰会翻白眼。
但卫凯莺偏偏不是，她反而心疼起堂燕。她觉得堂燕是被困守在一个苦牢里，她可以出狱，却还是只能选择待在这个地方。因为她就跟卫凯莺一样，都还没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踏出另一步的人。
堂燕见卫凯莺迟迟不肯说话，赶紧说：「你千万不要觉得我这麽说是想从你口中听到什麽，我只是发发牢骚，觉得你那天跟我的对话让我挺感兴趣才想跟你当朋友。」
「我是没有想到什麽啦……」卫凯莺扯了小谎，她只是还没想到太多。
「我後来交的女朋友就是因为这样而认为自己可以把我带离，但我跟她说这些不是希望她就是那个人，我只是纯粹……想把郁闷的心说出来而已。」
「那你怎麽没有跟高子淳说？」
堂燕苦笑了几声回：「子淳是我太好的朋友，我跑去跟她说，听到的都是相当不客观的。她跟我前女友是也很熟，她偶尔会念在我前女友的情面上说出一些像样的话，但大多时候她只为了不让我继续难受而说出消失这种不理智提议。」
「消失又太极端了，是该好好跟你女朋友沟通。那你女朋友知道你谈过新感情吗？」
「她知道，她很生气。她觉得我丢下了她，所以我才会常去陪她。」
「可是你常去陪她，不就是丢下了你的女朋友吗？」
「我是认为，人在谁身边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在谁那边。」
虽然说的不无道理，但总是有这麽一点缺陷。卫凯莺又说：「有哪几个能够接受这样的说法？」
「对啊！」堂燕又乾笑几声回：「没有人，没有那个人。」
卫凯莺突然出现了内心挣扎，她其实很想再更进一步了解堂燕，可是某种原因之下，她挡住了自己。她明白自己可以让情人跟前女友联络，但更明白自己无法接受情人老是和前女友来往。
更尤其是她了解了堂燕和她前女友是一对这麽长久关系的情侣，她如果试著接受这段可能萌生的感情，别说崔令瑄可以猜到结果是什麽，连卫凯莺都可以看到分手的那天已经映在一旁的玻璃上演出了。
她未曾经历过这麽长的关系，但是她可以了解这样的关系有多麽刻骨铭心、如何的难以连根拔出。这彷佛就像是在抉择家人跟情人，都让人为难。她设想自己如果跟一个人在一起这麽久了，对方最後与她分手，还交了一个新女友，她会无法释怀的。
所以在她会替那个女生著想前，她会苦了自己。虽然吃苦对卫凯莺来说不算什麽，但如果她接受了又失去了而哭哭啼啼，是她活该不是吗？
所以卫凯莺没有再接下什麽话了，她立刻举白旗投降，她跟堂燕就是当朋友便好，不要做一个可能连朋友都不如的角色。
「你为什麽跟前女友分手？」堂燕问。
「因为……她还是比较喜欢男孩子。」
「男孩子？你前女友是……」
「就……很复杂，我也不知道从何提起。」卫凯莺说完将自己的大汉堡切了一小角放进嘴里。「我可以好奇问你一件事吗？」堂燕摆出了请便的表情。「既然你也放不下前女友，亦知道她发现你有新恋情会生气，你也会因为这样而放不下她感到愧欠而常陪她……你为什麽还想找新对象？」
堂燕征了一下，低下头若有所思的回：「我只是想从谁的身上……看到我想要的希望而已。」
「我呸。」崔令瑄冷冷的打了这两个字，将刁在嘴上的菸吸了一口又吐出来，眼前尽是烟雾刺酸了她的双眼，她也只是眯起眼睛，没有多馀的手去夹菸一直打著键盘说：「这种人最会说这种话了。」
「但是我觉得她好可怜，她一定很困扰吧？」卫凯莺回答，听著崔令瑄传给她艾薇儿的最新专辑【The Best Damn Thing】吃著巧克力棒。
「我相信她的确很困扰，这是无庸置疑的。但在她还搞不清楚自己问题出在哪的时候，她会有困扰是咎由自取！」
「那她的问题是出在哪？」
「脑袋。」
☆、第六页
「认真说。」
「脑袋也有，再来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明白自己对前女友没有感情，可是她的前女友可以给她别人给不起的。他们彼此之间早就已经建立了无法摧毁的信任与安全感的桥梁，存在一种生命共同体的恶心关系。
就好像这个家你住腻了想换新家，但说要马上找到自己又满意的地方哪是这麽容易的事？况且这个家还是给了你温暖，供你睡觉跟洗澡，还有让你炒菜的地方，楼上数过去第二个房间还有你小时候在那边尿床、长大带女朋友回家打炮的美好珍贵回忆，说要搬也不是这麽容易的事。」
「那怎麽办？怎样她才会搬出这个家？」
「失火吧。」
「不可能失火啊！」
「对。而且你知道人是很矛盾的，假设她终於找到了另一个她满意的家，可是人都很奇怪，她会开始比较了。这个地方的墙壁是很乾净，但是旧家的灰色地板比较讨自己欢喜；这新家的浴缸好大，但旧家有大院子耶！」
「除非？」
「除非这间房子有乾净的墙壁跟灰色地板。」
卫凯莺翻了白眼，把巧克力棒放一边说：「哪有这麽好康的事！」
「所以她希望，她希望可以从谁的身上找到这点。在她还没找到之前，她永远有个避风港，就像她说的，她跟前女友在彼此身上找到落脚的地方。」
「好……矛盾。」
「你最好不要碰这段感情，不然我就扒了你的皮做灯笼、抽你的油炸鸡块！」
「但也许堂燕是真的希望有人把她拉出去。」
「你家门口就在外面，你是不知道怎麽开门吗？」
「但也许她就是无法啊！也许她不是被困在家里，她是被困在牢里，她没有钥匙。」
崔令瑄喝了一大口奶茶，好像她是在用说的一样解著渴回：「所有的爱情都不是别人把你困在牢里，是你把你自己反锁起来。就像你，莫亦熙并没有在你身边绑住你，是你自己解不开那条自己绕自己的绳子。」
「你说的当然容易，因为你是个懂得自救的人，你又要怎麽了解别人无法解锁的痛苦？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可以拿得起、放得下。」
「我拿不起，所以我放得下。」
卫凯莺呵笑几声回：「你从来没有拿过。」
「对，因为我拿不起。」
「那你说自己是不是也绑住自己？你自己也做不到，为什麽总是要如此的苛求别人？」
「我这不是苛求。」崔令瑄静静的打著键盘。「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有多痛苦，所以我希望别人不要跟我一样痛苦。」
「所以你更该了解到我为什麽做不到，而不是只知道一昧的教训我笨到不知道怎麽走出下一步！」卫凯莺有点气愤的说，可能戳到了她的痛处吧。
崔令瑄马上察觉到卫凯鹰不高兴，立刻回答：「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你道歉，献上十二万分歉意。」
看到崔令瑄的字，卫凯莺马上又平缓下来，发现自己对崔令瑄发脾气实在很不应该，便回：「我不是故意发脾气……我只是……被你说中了而感到……恼羞成怒。」又叹了一口气。「对不起，该道歉的是我。如果我可以像你一样，很敢说自己的缺点就好了。你总是让我很佩服，你做不到就会老实说，而我却都不敢说。」
「我也有不敢面对的事，每个人都有。我讲话可能太犀利了，刺痛到你很对不起。我当然也知道你把自己逼到这样有多痛苦，但我就是於心不忍。我们现在是在讲她，我不该把话题转到你身上，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