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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死神]风铃-第14章

小说: [死神]风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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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特点是什么?”蓝染突然问我,把我溜走的神智拉了回来。

    “速度,以及伸出的距离。”

    “哦?”蓝染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在刀刃上轻轻抚摸,似乎对它产生了兴趣,“那它有多快呢?又能伸多远?”

    我坦白地摊手:“大概七、八公里吧,我并没测过,跟我的灵压和身体状况都有关。至于速度,很抱歉,我只知道它挺快的。”

    蓝染越过刀,仔细地盯着我坦诚的笑脸,忽然挑起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通常,这么简单就告诉我答案的家伙都有所保留,并不诚实,你呢?”

    心底猛地哆嗦,我能在他的墨色眼睛里看见自己的脸,好像被他看穿了似的。

    这家伙太危险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直到几秒后,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消失,蓝染也直起腰来俯视着我说:“是把好刀,不过我对你的潜力更感兴趣,你进步的太快了,市丸银。”

    腰上有重感,我这才发现蓝染不知什么时候把刀插回我腰带里,他的动作既迅速又无声无息,实力绝对不是可以用数字形容的。

    “你对灵术院的松本乱菊怎么评价?”蓝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口气转得极轻松,像突然想问晚餐吃什么似的。

    我却措手不及,心里快速翻转起来:“我……和她是……”

    蓝染竖起食指摆了摆,打断我说:“即使你们认识,我也并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他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又说道:“你为什么突然对她疏远了?”

    “因、因为……因为灵术院禁止男女学生过于亲密。”我猛地记起了白哉的话,心里暗自为自己的急智拍手叫好。

    蓝染沉默两秒,不知道有没有被骗过去,然而下一刻,他突然凑近我,用跟神枪差不多的速度扼住我的脖子,这个距离和速度就算我有防备也根本躲不开。

    我整个人被他提着按在柱子上,脚悬了空,脖子撑着全身的重量,气管都要被勒断了。

    “唔……蓝……”

    “不管你是怎么发现那些虚的异常和应对办法,你怀疑那是我做的吧?不,不是怀疑,你很确定是我。你每次都会下意识看我的反应,在提防着我?我不想知道你怎么得到这些消息,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今后该怎么做。”

    蓝染的嘴离我耳朵极近,一个字一个字如同响雷般在我脑袋里炸开,我死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拆穿我,也没意识到无意间的观察会给他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我甚至都忘了挣扎和反抗,大脑由于缺氧处于一片空白。

    蓝染这时候松开了手,任由我自由落体坐在地上,冷漠地看着我呛咳不止。

    “你想活吧?”他蹲下来,捏着我的下巴迫使跟他对视,不过我完全不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任何情绪。“呵,你不能理解我为什么知道,我却能从你的眼中看出来。”

    “市丸银,你怕我?可惜单凭恐惧并不足以帮你活下去。”他继续说道,手指尖非常冰冷,“神枪的能力你对我保留或不保留都好,有时候彼此都有点小秘密,我们才能相处得更久,不是么?”

    “我……”我哑着嗓子刚想说话,下巴就被他用力抬高,阻止了。

    过了几秒,蓝染的压迫感再次减弱,他的拇指甚至轻轻在我下巴上来回滑了几下——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

    “松本乱菊在你心里不重要,可我希望能知道你还有个重要的人,这样我才能对你放心,你说呢?”

    重要的人?也就是说,他需要一个可以钳制我的筹码么?可是……他真的需要么?

    “朽、朽木,”不论是不是真的,我明白此刻必须满足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脑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苍纯。”

    “朽木苍纯?”蓝染挑挑眉,看不出他对我的回答是否满意,不过他随后就问道:“这就是你一直保护他们父子的原因?”

    我在他手指头上艰难地点点头。

    “你承不承认都好,市丸银,你不该属于那里。”蓝染用眼角瞄了队长议事厅的方向,转过来,用特别笃定的语气说道:“至于你该属于哪里、该服从谁,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你说呢?”

    我沉默着,把视线从蓝染的脸下移到他的刀上,谁能相信我只是想普普通通地活下去呢?如果我再早点穿来,在市丸银进入真央灵术院以前,哪怕是他毕业前呢,我也绝对能以全学年最差成绩被开除!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想活着,甚至曾经想过当个好人——现在看来,那只是奢望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微笑,以及用无比平常的语气对蓝染说:“蓝染先生,我个人认为还不到用副队长以上的人来试验,那对于现在的试验品来说太奢侈了。”

    蓝染眼睛里有某种光一闪而过,似乎可以看成有点惊讶,不过他很快恢复了,玩笑似的问道:“那么,抛开志波海燕不说,朽木白哉连死神都不算,该合适吧?”

    “当然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蓝染也并没对我的语气和反驳感到生气,反而笑眯眯地看着我,等待下文,我于是应景地不满道:“朽木苍纯对我很重要,白哉可是他的儿子,况且你不觉得他以后会变得很……”

    下面的话我没说下去,而是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希望蓝染可以自行理解出什么。已然用别人做挡箭牌为自己保命,这样的我真不想让自己更无耻了。

    出乎意料地,蓝染对我的反应表现得挺满意,他甚至心情很好地拍了拍我的头,站起来说道:“那么就如你所愿吧,我会把朽木白哉留到你认为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当然,朽木苍纯也……”他的声音顿住,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准备离开。

    “至于你的刀和你的实力,我会给你一段养伤的时间的。”这家伙像个仁慈的圣父一样侧过身,笑着朝我摆摆手,“那么,到时候我会找你,请做好准备,不要让我失望啊。”

    “语言都是用来欺骗的工具,市丸银,我等着看你给我展示真正的答案。”

    虽然坐着,我右手按在刀柄上,非常认真地弯下腰给他鞠了个躬。然后看着他离开回廊,直到这里只剩我自己,我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很久,才终于捂着胸口缩起身体。

    伤口因为之前的动作剧烈疼起来,可当我想起刚才说出“朽木苍纯”这名字时,一切的疼痛又都比不上我的惭愧和自责。

    ……算了,这并不是我能改变和对抗的,更何况苍纯他本来就……我对这自我安慰的话感到有些好笑,又缓了好一会才适应了疼痛,扶着柱子站起来,有些踉跄地向外走去。

    “还是,先去看看白哉吧。”

18第十七章 病房中

    【哥哥,她是谁呀?】

    【那是哥哥的朋友……可能以后会成为你的嫂子哦。】

    【哥,你这是怎么了?家里怎么这么乱?嫂子呢?】

    【她……我们离婚了……】

    【不、不可能!老哥开车那么稳,怎么会出事?妈你骗我的吧?!】

    【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哥你别死啊!】

    【……就只因为那个女人么……】

    我猛然惊醒,呼吸特别急促。四周的黑暗渐渐让我冷静下来,混乱的记忆终于被理清,我还是市丸银,这里也还是四番队的病房。

    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细弱的月光,我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缓,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最近不知为什么,总会梦到属于我自己的很久以前的事。

    现在还是半夜,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记忆里年幼的我,害怕地慌忙睁开,瞪着天棚,几分钟后我就连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可是这个时间溜出去的话,多半会惹人怀疑,罪名恐怕又不轻。我无聊地爬起来,像昨晚一样到隔壁的床边坐下——不知哪位可爱的天使安排下,让我和白哉住在同一间病房。

    白哉的脸色非常糟糕,虽然盖着被子,但我知道他的腰部和大腿往下都缠了绷带。我坐在床边,一条腿抬上来曲着,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头,盯着他的脸。

    这是在四番队住的第二天了,那晚被白哉用花瓣打穿的虚是变异物种,它粘附着白哉的物质具有腐蚀性,当那层东西被神枪的毒破坏溶解后,白哉被碰触到的皮肤全部血肉模糊一片。幸好阻止及时,并且神枪能依据我的意识锁定目标,没有通过血液误伤到白哉。

    然而已经融入他身体的那部分不明物质在被神枪的毒分解时,依旧可以给他带来巨痛,白哉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他当时的眼神我现在还能记得,仿佛就算他全身都被腐蚀掉,只剩一双眼睛也要把敌人生吞一般。

    那么愤怒又……那么无助。

    我把白哉从那尸体上拖走的时候,曾拜托他不要把我的最后一击告诉别人,不过他显然是疼得厉害了,头上流水似的冒出冷汗,脸色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估计已经没有意识了。

    昨天我从一番队离开后,蓝染的话始终胀得脑袋发疼,我经常会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所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可从没有像这次感觉这么强烈。

    也许我和朽木家父子的接触不多,感情也不深厚,并不至于为那些话感到惭愧。或者想到苍纯原本就活不久,我也该不那么责怪自己把他推了出来。

    可是……人总会不由自主地记得别人的好。

    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环境以及陌生的人群中,我收到的所有目光除了嫉妒就是排挤、歧视,身份地位低,社会关系简单到只有乱菊一个朋友……就算是蓝染也并非对我有多欣赏,他只是对我的能力感兴趣,认为我可以帮到他罢了。

    苍纯是第一个送给我微笑的人,那么真诚、那么亲切,就像久旱的地面迎来一场甘霖,让我觉得这里其实还是有人愿意接纳我的,哪怕没有任何好处,哪怕我的前提条件是那么糟糕。

    我感激苍纯,虽然不善表达,但是当他面临危险时,我并没有如来到这世界后第一时间所决定的那样,要做事周密一切以隐藏自己为前提——我甚至没有想过这样出头的后果,就作为一个实习生贸然冲到前面,只是为了保住他。

    这一天多的时间里,护庭十三队似乎特别忙碌,这间病房除了例行检查的四番队外,只有苍纯来过一次,可没呆多久就被人匆匆叫走了。尽管还不是副队长,他在队里的人缘和威信也极高,看起来比队长还要忙碌。

    离开时,苍纯脸上满满都是担忧和心疼,看得出来,他总是很想亲近白哉,却总是笨笨的做不好,反倒让白哉每次都感到不适,他们父子的关系便愈发尴尬。

    我把腿立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手去碰触白哉放在外面的手。

    细小的伤口也被四番队细心处理过了,我捏捏他没受伤的手指和掌心,有点冰冷,不过很软,指根和手掌边缘都有硬茧,不知道他刚开始练习拿木刀那会儿,这些地方是不是经常流血。

    白哉睡得很实,任由我捏着他的手来玩。卯之花队长告诉我,她在刚治疗时看见白哉醒了一次,她没细说,只是我能从这女人一向平静的眼睛里看出几分波动,就像在告诉我,并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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