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正联]直到我眼镜中了一箭-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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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除了夜翼本人。
　　距离那真相最近的奥利佛奎恩先生，首当其冲。
　　他看见自己前一剎那，还在以性命相搏的年轻人，利落丢开面具，露出那张‘你天天都在被新闻媒体反复刷屏’的脸。
　　那是，联盟主席，法律名义上养子的脸。
　　那是，布鲁斯韦恩，名下庞大财富与集团继承者的脸。
　　星城守护者呆滞的想，这名加入、创立，并引导少年正义联盟所有成员，迄今，已经超过十个年头的家伙──他是大都会记者跟高谭阔少爷，在十四年前签名收养，并且视如己出的唯一儿子。
　　──那个男孩是迪克格雷森。
　　眼下，已然是26岁青年的他，表情里，奇异的融合了坚决、无悔、至死不渝。
　　以及戏谑。
　　很显然，夜翼届时的所作所为，确实是经过反复斟酌以及思量的。
　　他说。
　　“──啊啦，终于不想和我打了吗绿箭大前辈？那么，就趁这个绝佳的机会，让我把事情一一讲清楚，你同意吗？”
　　一片寂静。
　　这反应八成是在未来的二代军师预料之内，也是情理之中的。
　　毕竟，多数成员都愣住了，又怎么会有人答腔。
　　于是。
　　某位少年英雄故做自在，继续道。
　　“首先，回应你的观点吧？坦白说，我觉得迪克格雷森，比起在场的大部分生命体，都有权力评判：关于‘我的混帐人类老爸是否该死个彻底’，以及还有，‘那个洒逼的家伙苟延残喘到底干他的亡者尊严P事’？”
　　“事实上，就是在我的另一位笨蛋家长，反应过当得我都快要看不下去以后，我也依旧如此认为。”
　　“讲得不客气一点好吗？你们这些连蝙蝠洞都没瞧过一眼的大前辈，最好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宣称自己‘有多么了解蝙蝠侠’还有‘他会希望怎样怎样’云云。”
　　“我现在就可以很诚心的告诉你们，这种话我听了就堵烂。”
　　“你们假设，今天真的，真的稍微懂得那个人一点，那怕只是一点点，肯定就会知道。”
　　“布鲁斯韦恩这种家伙，‘最不希望事项’的清单列表，头一个，便是被学名不叫做‘克拉克肯特’的白痴，误以为很了解自己，甚至打算道貌岸然指手画脚，纠正他：所谓‘正确的人生轨迹’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语毕，还嫌弃不够讽刺似的，他附上一声嗤笑。
　　在空荡荡的会议大厅边上，真是异常响亮。
　　那一瞬间里面。
　　没有人会怀疑，关于夜翼先生他是不是得到蝙蝠侠嘴贱真传的剽悍儿子。
　　……
　　而故，可想见得。
　　奥利佛奎恩（过去自认是正义联盟之中第一有钱的男人），等到五分钟终于过后，‘实质No　1。土豪先生的时间已经就此停止了’的当下，他只是一脸麻木。
　　几乎没忍住喃喃自语着：这一家人全都是疯子。
　　疯子。
　　他想。甚至觉得，事实搞不好根本就是：韦恩大宅院──那个座落在绿色丘陵之上，看起来漂亮宏伟，却也阴森荒凉的巨大建筑物，没准，正是聚集并且砸掉‘超级英雄潜力股们’理智的百慕达三角洲。
　　大宇宙的恶意未免太恐怖了。
　　……
　　所以，此时此刻。
　　他才会疲惫的闭上眼睛，依然站在（回过头来，已然开始出言教训外星老子的）夜翼身旁，五公尺之外。
　　──真心的，让他坦白说两句好吗？
　　绿箭侠先生，并不是仅有的一位，想要立即果断转身，掉头就走（以便投入治疗）的成员──如果不是碍于联盟主席，那个强大又近乎零弱点的氪星人，随时可能再次失控、动手伤人的话。他们这些（勉强还能够行动的）少数派家伙，又怎么会需要（耐住伤口隐隐作痛），老实的持续围绕在他四周待命呢？
　　毕竟，在这个（待修整的）瞭望塔会议大厅之内。
　　没有人愿意看到──或者说，至少不是今天，不是（心情非常受到打击）的现在。
　　没有任何生物愿意看见。
　　无论是那团闪着诡异紫色光芒（内容物学名：死去193秒钟的韦恩先生）的魔法阵；或是不再冲动暴躁（一边乖乖被骂一边劝说儿子赶快回到医疗舱）的卡尔艾尔。以及，（九成九机率，虽然还不够成熟，也多半要接手蝙蝠侠衣钵的）大好青年，迪克格雷森。
　　──啊啊啊啊啊，我的人生当中，除去老爹的死。肯定没有比起今天，更加想哭更加无奈，更加宁愿‘要是我没有出生就好了啊啊啊’的时候吧。
　　伪装下的星城保护者干笑，几乎是像是认命一般，用吐槽来苦中作乐。
　　只因为他显然，确确实实的意识到了──
　　这一家人可不只是疯子。
　　他想，一定要说的话，同一时间里面，他们还是‘意志坚定的、彼此扶持的、富有牺牲精神并且非常具有人格魅力的’疯子。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如此可怕。
　　布鲁斯韦恩一家子，即便处于失去理智（甚至根本不讲道理）的时刻，也有能力说服反对者，使他们发自心底深处，去认同、去喜爱、去信赖、去托付，甚至去拥有，一致的思想目标以及天真期望。
　　──啊啊啊啊，如果只是普通的神经病，根本不会有这么麻烦。
　　奥利佛奎恩翻着白眼，心想他算是见识到了：他们这种疯子的存在，没有任何科学根据，反正就是有办法，让其它人改正道德尺标，仅仅为了圆其所望。
　　于是，现在，此时此刻。
　　绿箭侠也不过是不着痕迹，轻轻叹一口气。
　　他很快的迈步上前，跟随在扶着夜翼（请他回到医护室里面）的克拉克肯特身后，与其它六位（一样默许了事态发展的）知情成员。
　　他们一起。
　　……
　　星城的大少爷事后想想。
　　也不由得认为，自己没有成功给布鲁斯韦恩‘宣判死刑’，大概，八成，不会就只是一种，很自然的、完全不需要感到意外的，正常趋势吧？
　　——说不准我根本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他推测道，莫名预感当天的七名成员里面，没有人不是这种感觉。
　　毕竟他们并不是机器人。
　　毕竟这也就意味着：所有动身去阻止主席抓狂的人，全都晓得，自己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冷静，不可能真的装作一切如常，更无法如实当成没有被触动。
　　尤其是，在那个，一直非常有底线、有架势的领导者。
　　卡尔艾尔，眼见夜翼插手，众人还没能缓过神来，马上丢弃自尊，抛下一切，用一种　‘要他下跪磕头甚至立刻去死也没所谓’的语气，跟他们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定会深刻反省！”
　　“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保证……！刚才那一下是我失控了，是我不好！因为我真的吓坏了……对不起我只是吓坏了！真的非常对不起！”
　　紧接着低声恳求。
　　“我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请你们相信我我从不说谎！我只是希望你们想想──只是停个五秒钟，只是想想！”
　　“要是你们今天这么做了，这么做了！！！”
　　最后用很骇人的口吻打感情牌，同时进行恫吓。
　　“对你们也许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而已！……但是、但是！我余下的十年里面，不对，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甚至一亿年里面……！我都会憎恨着你们！！！”
　　“──我发誓我会的！我会报复！我会报复的！！！……如果你们不现在杀掉我的话！！！”
　　“因为我将会为此痛苦一辈子！！！是一辈子不是只有二十年三十年几个世纪你们懂吗？！懂吗？？？我会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一句‘如果今天没有’──如果你们没有！！！！”
　　……
　　嗯。
　　所以，你懂得。
　　顷刻之间，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却发现彼此脸上，都只剩下两个大字：哇哦。
　　──哇哦！！！！
　　迪克格雷森的自爆过后12秒。
　　主席先生这几句（绝对不能够被公诸于世的）经典名言，成为了余下七名正义之士，心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不然你以为他们是能怎么样啦混蛋！？？？（笑）
　　……
　　所以。
　　这就是为什么。
　　会议室里的人们，就在八分五十九秒钟之前。
　　除去（有如经历生死浩劫整个身子跌坐在地的）首届主席，以及（被迫丢掉面具因此真的有够不爽的）二代军师之外。
　　在场的七位群众，明明无一不晓得：布鲁斯韦恩只剩下不到0。001％的机会能够再生。却终究、终究，没有忍住──关于自己想要放任，这两个韦恩宅出品的疯子的念头。
　　他们绝对不会承认的。
　　──绝对不会承认，他们也是想要放纵自己：能够有台阶可以下，能够真的打从那一刻起，开始盲目的期待。
　　期待那个，除了卡尔艾尔以外的家伙，今时今日，所有生命，哪怕都是百分之百，无缘目睹的──
　　欢喜大结局。
　　……
　　因此。十分钟以后。
　　就在迪克格雷森，（24小时内第二次）即将躺进医疗舱里接受治疗之前。
　　星城的守护者，看着大好青年不忘皱皱眉毛，一边撒娇似的喊疼（天啊半点不符合他的年龄），一边敲打叮咛克拉克肯特（我靠夜翼原来私底下都是跟他爸爸一个德行，如此欺侮正联首席的吗），要他回家以后，务必抓紧时间，仔细学习‘如何处理韦恩集团相关事务’。
　　毕竟，无法否认。
　　──对于他们两个幸存的继承者而言，这绝对是一项，不能更加困难的挑战了。
　　然而。
　　就是那短短一秒钟里面。
　　出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同样身为‘死有钱人超级英雄俱乐部会员’的绿箭侠先生，只是默默拿掉脸上面具，难得想要任性一回。
　　他说。
　　“一夕间接手一整个庞大帝国，会遇见多少阻力以及混帐问题，我个人深有经验。”　
　　即使原先想要帅气的轻描淡写，女王企业CEO先生，最终，却还是忍不桩机会难得’的强烈诱惑，打算高贵冷艳那样显摆起来。
　　“那么，你们这些死老百姓，需要奥利佛奎恩大人的帮忙吗？”
　　外传07【Pride　and　Prejudice，奥利佛奎恩，傲慢与偏见】中篇
　　他与布鲁斯韦恩很像。
　　身份、地位、经历、眼光。时尚偏好、转折点，以及，难以计数的可动用资源。
　　他们都有疼爱自己的双亲，诞生在一个富裕的环境之下。他们都亲眼目睹了长辈的死，看尽人性的黑暗面。他们都誓言根除城市之中最为肮脏的角落，哪怕会散尽家财、身败名裂。
　　他们的前任都走得非常年轻。同样靠着金钱与一个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去弥补本身没有超能力的这个现实。
　　然而。
　　他与布鲁斯韦恩也非常不像。
　　喜好、能耐、判断模式。思考深度、逻辑回路，以及，在人生大事上面的应对时间。
　　高谭的阔少爷痛失双亲，是在八岁那年。而他却是活在温室里面，直到成年以后。
　　布鲁西宝贝儿（直到断气之前）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　‘纨裤子弟’。至于星城的富二代，却是迅速破功，他不过半年时间就迫于责任，接手旗下公司CEO一职。
　　创盟元老蝙蝠侠身兼武者、黑客、军事家、经济博士、政治学者、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