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_瓶邪]长明灯-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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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头疼之际，胖子忽然撞了撞我。
“干嘛？”
“你瞧那是不是小哥。”他带着几分迟疑地伸出手。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那个披着一身浓碧羽毛正攀着不尽木向上爬的人，可不就是张起灵么？只是他为什么要去爬树？！
紧赶几步跑去树下，我扯开嗓子吼：“你要干什么——！”
不甚清晰的声音穿透火焰遥遥传来：“等我。”他此时已到了原先棺木所在的高度，速度灵巧地活像只猴子。但我仍旧看得心惊，那两条能够起到点缓冲作用的铁链早已断掉，在这种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一时失手可就完了。
“小哥这是要做啥？”走到身边的潘子不解地问。我茫然地摇摇头：“不清楚，先不管他。”说着指向异化的树干：“你们来看看这个。这棵树似乎不仅是会冒火这么简单，黑将军的肉体被修复，并且身体里的那东西还活着，张起灵的刀就是被硬拽进去的。至于边上的……”我稍作沉吟：“不太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总之不会是善茬。之前我试过了，现在武器似乎伤不了树里的人，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
“我担心如果不快点找出解决的方法，等到它们出来那就麻烦了。”
沉默半晌后无果，胖子无奈的摊手：“你也知道胖爷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向没辙，如果是跟咱这一行沾边的那也就罢了，碰上这些个奇花异草，胖爷实在有心无力。”
潘子也是叹气。
我登时有种黔驴技穷的挫败感，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抬头向上看，张起灵的身影已经去的很远，他会这样做想必是有了什么发现，这个男人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所有行为都事出有因。既然如此，我也不该丧气，至少不能拖了他的后腿。
迅速抛开消极情绪，我决定再上前仔细看看，只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应该就不会有危险。
让胖子他们注意观察上面的动静，我迈出数步，随后停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能够看出黑将军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和形态没有变化，倒是它身旁的影子更为成型，我犹豫一会，最终还是选择再靠近些。将手中匕首插入显现出五官的面部，转了一圈然后拔出，等了数秒，看见那个创口一点点蠕动着愈合。
忍不住拧眉，操，这见鬼的自愈能力。
一时半会琢磨不出头绪，我退了回去，胖子投来询问的眼神，我沉着脸摇头。“算了。”一只手搭上肩膀，大力拍了好几下：“甭苦着张脸，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再多也没用，都是些还没发生的事儿。”
“也对。”我笑笑，暂时放下纠结的思绪：“他人呢？”
“到顶了估计，窜的溜快，眨眼就没影。”
我倒退一段向上瞧，肩头隐隐作痛，个死胖子下手没轻没重的，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巴掌印。三十多米的树拢在宽近两米的火焰中，看久了视野血红一片，脖颈泛酸。疲倦地眨眨眼，心头警兆忽起，我猛地扭头，便见那恢复如初的黑将军手执古刀，自烈焰中归来。而另一个跟在它身后的，状如树皮的皮肤上跳跃着细小而紧凑的火苗，如同一件用火织就的铠甲。
麻烦了。
捏紧匕首，我对胖子说：“你和潘子对付这个，我去对付那位。你知道，现在火对我伤害并不大。”
胖子嘱了声“莫要逞强”，我点头表示明白，深吸一口气迎上了浑身冒火的复制品。
几招下来我发现复制品的力气并没有原本那个黑将军大，但愈合能力强的离谱，往往一刀下去没多久，划拉出的伤痕就不见了，着实令人头痛。
一脚踹去膝盖，它猝不及防间被踢得踉跄倒下，我扑过去将它死死摁在地上，匕首横砍入喉。这东西的皮肤继承了不尽木的韧性，薄薄的刀刃陷入肌理后受到不小的阻碍，难以贯穿。正较着劲，背后传来空气被划破的尖锐呼啸，伴随着潘子“小三爷，闪开”的叫声，我就地一滚，耳边响起沉闷声响，沉重的黑金古刀由上至下劈入了来不及闪避的复制品身体中，后者毫无悬念地断成两截。
我立时出了一层冷汗，方才若是躲闪不及，那变成两半的就该是小爷我了。
得了武器的黑将军如虎添翼，胖子和潘子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而它的最终目标依旧是我。这个认知让我感到无比的抓狂，只能尽量闪躲一次次重逾千斤的攻击。
这货不能力敌，也想不出如何智取，当真愁人。
更糟糕的是那位被砍成两半的仁兄同样不甘寂寞，当余光瞥见断肢蠕动着拼合成一体时，我真觉得有一口闷血涌上喉头。然而就在下一秒，刚刚合二为一的复制品忽然抽搐着瘫倒在地，似乎遭遇着某种极大的痛楚，不住嚎叫着翻滚。而离我仅有一步之遥的黑将军也扔下刀反手握住自己的喉部，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怎么了？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搞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胖子也茫然地问我：“天真，你干嘛了你？”
“……”无言的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我们惊愕不已，黑将军的头从它脖子上滚落，之后身子也直直栽倒，那样子就像是用劣质胶水粘合在一起的破布娃娃，胶水失去效力，转瞬便分崩离析。
看着这一幕，我心思微动，抬头望向不尽木，果然看见了急速而下的张起灵。目前黑将军生机已失，复制品看起来也无法再构成威胁，我放心地往那方向走了几步，还没有靠近，张起灵就着了地。他走离火焰的范围，将裹在身上的羽衣扯开丢去一旁，大步走来。
临的近了，我上前一拳捶上他的右肩，笑骂：“你丫下次再这样一声招呼不打的玩失踪，可甭怪小爷不客气。”说完，见他怀中抱着一根小臂长短的圆柱形物体，粗细和成年男子的手腕差不多，呈半透明状，通体朱红，倒是好看的尽。不由好奇道：“这什么？你千辛万苦爬上去就是为了这玩意？”
“嗯。”张起灵点头，“这是木心。”见我们面露疑惑，继而解释：“相当于人类的心脏。”
第一次听说树还有心脏的，我抚着下巴，刚想再多问几句，不经意间发现他十根指头血迹斑斑，忙一把抓起，急道：“你的手怎么了？”他无所谓的任我看，平淡的答：“没事。”
“没事？”我气乐了，只是念着时间地点不对不好发作：“成，爷记住了，这帐等回去再和你算！”
他闻言看了看我，唇角微弯。
还笑？我翻了个白眼，笑死你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转凉啦，妹纸们要多穿点衣服小心感冒哈~
滚动，咱耐你们~=3=
【章五十二 崩毁】
气过之后我才想到，人没了心脏唯有死路一条，那这不尽木？探究的拿过那根木心上下打量，我说：“心被你给掏了，这树岂不是也给毁了？”
“自然。”
是吗？我眯眼仰望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的不尽木，半晌，蓦地瞪大眼睛——
火焰，在熄灭。
从难以看得分明的最顶端开始，熊熊烈焰仿佛忽然失了生命力，逐渐由灼亮热烈的鲜红褪成难以为继的浅红，如同重伤之人失血过多的惨淡唇色。而随着火光的层层泯去，露出被其包裹住的枝干，皆呈现出一种将亡的暗红。当艳丽的火次第沉寂，三十多米的参天大树头一次毫无遮挡的显现出真容，黯然的色泽透出某种凄厉的美感。
生命的逝去往往只在一瞬间。
下一秒，整个树干，包括倒卧在不远处的复制品，都化作点点流萤飘散于空气。那么多鲜亮细小的浮尘萤光，在短时间内将空间都印染成淡淡的红色。渐渐地，有一些浮尘悠悠飘下，被牵引着来至我面前，钻入抱在怀中的木心。而更多的则是悄然融入四周，再不可见。
我想我所经历的不仅仅是一株古老巨木的枯朽，还有那段漫长且不为人知的岁月。纵然曾经躲过时间长河的吞噬，终究还是在这一日不可逆转的走向消亡。
世事如此，没有什么能够得到真正的永恒。
沉浸于这场华美的谢幕，良久无人言语。我有些茫然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结束了？不知为何心底涌出些许惆怅情绪。抹了把脸，我把木心交还给张起灵：“刚刚有很多光点飘进去，会出什么问题吗？”他摇头，没有伸手接：“没事。放你包里吧，收好它。”我依言照办。
搜刮出来的那十数件明器已经被胖子尽数收好，这次险是险了点，但好歹也算是收获甚丰。我正打算说些什么，忽然被一种古怪的声响引开了注意力。起初那声音隔得很远，只有全神贯注方能捕捉到细微的动静。后来慢慢逼的近了，顺着气流隆隆传递至耳边，我凝神细听，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
那种声音，像是……像是……
“他娘的难道是又出现幻觉了？怎么爷好像听到了水声？”胖子一语道出了我心中所想，他感受到我的视线转过头来，对视一番，均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凝重。另外二人同样察觉到异状，“怕是……”潘子皱眉顿住，随后肯定的道：“入口出了状况，河水涌进来了。”
我默然片刻，发现由始至终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大问题，这鬼地方没有出口！
忍不住哀嚎一声，这下事情大条了。没有出口意味着必须原路返回，可我们哪可能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当初不就是因为无路可退，才被一步步逼到这里的吗？而且河水倒灌，那意味着什么？我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更觉头痛。当初下来时每人都背着个背包和氧气瓶，然而几番变故后，如今只有我和胖子的装备还保留着。四个人两个氧气瓶，明显不够用。
不过总比没有强。
我蹲下身去检查背包，一看之下顿感祸不单行，那罐氧气瓶几经磕碰，瓶身上被划开一道口子，里头的气体老早就放光了，只剩下一个空壳。靠……无精打采地想着对策，身旁凑来一人，胖子冲我挤了挤小眼：“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眨眼就成了阉鸡。”
无奈的把空罐子扔给他：“你自己看。”他掂掂，笑道：“我当是什么事，胖爷那有个好的，你拿去用。”
“那怎么行……”我刚待反对，就被他的白眼挡了回去：“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我们四个里就你小子水性最差，不给你给谁？麻利点把该穿的穿上该带的带上，听动静过不了多久水就该下来了，我们先从这里出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别的岔路口，找不到就到之前你和小哥掉下来的水潭那去。”
如果回头，等在前方的除了黄泉还有那段布满了蝙蝠粪的道路，可除此之外貌似也没有其他更好地办法，不管怎样，至少好过坐以待毙。
各自收拾好了，张起灵背着我的包，从里面掏出仅剩的一小捆登山绳：“系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