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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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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过自己一次,那也是为了自保,大哥的宠爱自己如何可以忘记呢?
    胤禔把怀里的弟弟高高举起,爽朗地笑着
    :“小崽子,只会欺负你大哥,皇阿玛吩咐我干活呢,巴巴地跑来还要抱怨?嗯?”说着就拿自己的络塞胡子在弟弟脸上狠命刺着,惹得胤禩咯咯直笑。
    “说吧,想去哪儿?”闹完了,胤禔就把弟弟放下了,漫不经心地瞧着他。“现在还早,我骑着马带你,想去哪儿都行。”
    “大哥,我们不骑马,我们要坐马车” 胤禩狡猾地笑了。
    一路马车摇摇晃晃地走,胤禩只是和大阿哥说笑,并不搭理他的问题,终于,马车停下了。
    胤禔跳下马车,看着眼前的青纱帐,迷惑的回头看向自己的弟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看这些。
    胤禩慢慢走到他的身边,指着眼前的青纱帐直直看着自己的大哥
    :“大哥,这就是弟弟为你寻的粮草。”
    胤禔抬了抬眉毛没有做声,等着听弟弟的下文,他知道这个弟弟总是可以给自己惊喜的。
    “大哥,你还记得我们是为什么输了那场仗吗?” 胤禩看着那些碧绿的植株,眼底一片痴迷之色。
    “粮草不足,国库空虚,我怎么会忘记呢?”
    “那些家伙狡猾又无耻,我们本应该狠狠地打击他们,可是我们后方空虚,国力衰弱,才让那些家伙杀了我们的朝臣,大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若是再要打仗,我希望自己可以跟着哥哥你上战场,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胤禩捏紧了拳头
    “可是这几年一直受灾,老百姓的日子也苦,我们没资格打仗。”胤禔继续着自己的沉痛,
    “八弟,你知道吗?宫里敬事房养的百灵,每只每月用红谷子一升,各食绿豆一升,每日各拌食鸡蛋一个;鹦哥,每只每月用绿豆一升、粳米一升;画眉,每只每月用江米一升,每只每日用猪里脊肉一条;锦鸡,每只每月用高梁二升、白米三升,每只每月用白菜四两、葱四两!”(注释)
    胤禩没有做声,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可你知道我们的子民过得如何?去年大灾最为严重,京中无舍不漏,无墙不倾,人皆张伞为卧处,市中百物腾贵,且不易致,蔬菜尤艰,诚奇灾也。”
    胤禔脸上扯出一个苦笑,
    “皇阿玛在玉清观、西城卧佛寺、功德林、普济堂设置粥厂,在六门外的孙河、定福庄、采育镇、黄庄、庞各庄、芦沟桥等六处设立粥厂,另外在京畿各镇也开设粥厂,可结果呢?”
    “天下有好官,绝无好胥吏。政入胥吏手,必作害民事。” 胤禔每次提起那些黑了良心的狗官,心头就是怒火万丈!
    “粥厂煮粥的吏胥、吏役克扣米粮,官员可以管他,而到了最后官员们开始吞没稻米,衙役怎么敢管?起初煮粥用的还是陈米,渐渐地掺和观音土充数,再后来就以树皮下锅,那些饥民们“嚼泥泥充肠,啮皮皮以香”,谁都知道观音土是不能充饥的,只能多受几天罪,然后死去,真是“嚼泥啮皮缓一死,今日趁粥明日鬼”。就在那些所谓救人活命的粥厂旁边,死尸和骸骨随处可见”
    “长椿寺前打粥妇,儿生六月娘十九。官家施粥但计口,有口不论年长幼。儿食娘乳娘食粥,一日两盂免枵腹。朝风餐,夕露宿。儿在双,儿亡独,儿病断乳娘泪续。儿且勿死,为娘今日趁一粥,掩怀拭泪不敢哭。” 胤禔低低念完这首《打粥诗》,脸上满是惨伤,“这叫我们如何征他们的口粮去打仗?”
    胤禩自然不会忘记这首诗,那位一个十九岁的少妇,怀抱奄奄待毙的六个月的婴儿,打粥以延活命的惨状永远都不往让他忘记,饥民等待打粥之时,主官之迟缓,饥民之企盼;待到领粥之时,吏胥之豪横,饥民之怯弱;在回归路上,见向隅之老病同类,内心何其凄惨。这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大哥,你看” 胤禩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被自己捏的皱巴巴的《白山县志》,翻开递给了胤禔。
    胤禔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上面赫然写着
    “四十年前,人们只在菜圃里偶然种一二株番麦,给儿童吃,现在已经延山蔓谷,西南二百里内都靠它做全年的粮食了。”
    “六谷……高山民以此为主食。”
    抬起头,胤禔已经明白自己弟弟的意思,心里抑制不住激动,指着那些高高的作物
    “小八,这些就是番麦?”
    胤禩重重地点着头
    “大哥,我派人问过了,番麦性子粗,不要大肥养它都长得好,而且它的生长期和冬小麦交错,在黄河流域附近长的北方地区,可以和冬小麦轮作,达到一年两熟,这些将会成为我们大清子民的主要粮食,有了这个,我们就不用再担心饥荒那些东西了!”
    胤禔转身冲到田里,完全不惧怕泥土弄脏他的鞋子,他用手拂过那些茂盛的叶片,他几乎要大喊大叫了,他不用担心粮草了,他可以上阵去狠狠教训那些蛮子了。胤禔的心激动到无以复加,他甚至没有去关心他的皇阿玛得到这么好的消息会给他多少赞美!
    胤禩看着几乎要疯狂的大哥在那里激动,眼里慢慢湿润起来,这才是自己的大哥,为了百姓为了家国而奋起的英雄,他不想去回忆那些圈禁的岁月,他也不想去考虑那些曾经的芥蒂,他看着自己的大哥跪在地里大声咆哮,觉得上天对自己实在不薄。
    等胤禔从田里出来,满脸的泥土,可是他的微笑实在比将落的夕阳还要灿烂
    “小八;你这回可立了大功,走,我们现在就回去禀告皇阿玛,他一定会重重赏你的!” 胤禔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幼弟,颇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他更高兴这个弟弟时刻向着自己,把自己的愁烦放在心上。
    “大哥,立功的人是你,你才是办差的阿哥!” 胤禩缓慢而坚决地说着,他不想太早把自己的能力暴露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哥,原谅弟弟吧,原谅弟弟要拿你当作自己的挡箭牌!
    “八弟,哥哥不会贪你的功!” 胤禔看着这个懂事的弟弟,不愿意利用他,更不想躺在弟弟的努力上获得什么,他是皇帝的皇长子,他有自己的骄傲。
    “大哥,这本就不是什么功劳,我不过是寻章摘句而已,这些东西要真正有益于民生,还是要大哥你去推广的!我又不曾管着差事,何苦担这虚名?” 胤禩明白自己哥哥的自傲,绝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东西。
    “我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贸贸然去回禀皇阿玛,万一驳了回来,我没脸面事小,这东西不能推广,不能为我们所用事大啊!”
    胤禔看着弟弟,思索了一番,仍旧不肯放弃地劝说着
    “这个容易,你我一起去回禀好了。”
    “大哥,我不过是心疼你才去做的事,何必跟弟弟如此生分?不如这样,你去回了皇阿玛,等他要你负责这事的时候大哥你带上我,也给弟弟个历练的机会好么?”
    胤禔沉默地看着弟弟温和的笑容,里面满是坚持,他叹一口气,弟弟笑得更甜了。
    :“大哥,我们拔点回去给皇阿玛看吧?路上顺便去农家买点这个,给皇阿玛尝尝!”
    旁边的随从们得了令,下到田里挑了几棵健壮的连根拔了起来,放在马车的后架上,两位阿哥上了车,又一路晃晃悠悠往回赶,只是在途中去农家买了点番麦饼子,几个番麦带回去。
    胤禔拿着那本《白城通志》和一堆战利品自去求见康熙,胤禩辞别了大哥就回去瞧自己的弟弟们去。
    屋子里胤禟正对着个屏风得意洋洋,看见自己哥哥走进来,丢了屏风就扑过去,
    :“八哥,你回来了,出去这么大一会子,也不带我。”说着就鼓起了腮帮子,胤禩就爱这个弟弟跟自己撒娇,笑盈盈把他搂着:“哥哥我是去干正经事去了,带着你干嘛?哥哥我哪里舍得你受苦?” 胤禩心里暗悔路上不曾预备什么给弟弟,这会子空手大巴掌的说什么都说不响嘴。
    胤禟此刻见着哥哥高兴,也不计较什么,回头拿起自己写的屏风要哥哥点评
    :“八哥,你看,今日四哥把皇玛法的劝善要言抄写在屏上风,还特地请三哥的侍读陈梦雷帮他写了题跋;说是要进给皇阿玛作今年的寿辰之贺,我看着漂亮,也写了一个给你,八哥,你喜欢不?”
    胤禩把玩着手里紫檀嵌玉的屏风,上面是弟弟稚嫩的笔法,心里一阵酸楚,果然还是小九最贴心,事事想着自己。他琢磨着,回去就把惠妃娘娘赐的青玉灵芝如意送给弟弟,不为别的,只求他一生事事平安如意。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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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入'宫廷养鸟by刘桂林
    清宫各种禽鸟的食物大体分为两类:
    一类是吃粮食、蔬菜的。例如:鹌鹑,每只每月用红谷子一升;瑞红鸟,每只每月用红谷子一升;阿春鸟,每只每月用江米一升;金钱鸡,每只每月用白米三升;【百灵,每只每月用红谷子一升,各食绿豆一升,每日各拌食鸡蛋一个;鹦哥,每只每月用绿豆一升、粳米一升】;火鸡,每只每月用高梁二升、白米一升、绿豆一升,每只每月用白菜二两、绿豆菜二两;【雉鸡,每月每只用高梁二升、绿豆二升,每只每月用白菜二两、绿豆菜二两;锦鸡,每只每月用高梁二升、白米三升,每只每月用白菜四两、葱四两】;洋鸭,每只每月用白菜四两、葱四两;太平鸟,每只每月用老米一升,豇豆三升,每只每日用白菜一斤、葱半斤、小鱼一斤。

☆、32最是秋风管闲事(上)

盛京城外往南几十里就是陈家墩;这里人口不过上万;陈姓最多;其次是刘姓,还有清兵入关时带来的满人也有定居的;多是下三旗不成气候的散众,这里近着大城;买卖有兴盛,这几年虽旱了点,收成也还满过得去,日子也颇过的。倒也算是乡野之趣,盛世之时。
    八月正是田里活计紧要关头;人人皆忙;偏偏就出了点事。陈家墩里的富户不过五六十;多是陈姓,彼此沾亲带故,最远的也没出了五服,大家伙就共着一个祠堂祭祀祖宗,也曾公推出个族长料理些族务。
    康熙三十二年五月
    这日陈氏祠堂里满是族人,族长陈寿保正念着文书
    “今有陈氏本服子弟陈天宝早逝,长子陈渔支撑门户,与继母陈刘氏、庶出弟弟共居,上旬陈渔因疾病身故,即由庶弟陈云为家主,全族共证。”
    陈寿保读完了文书,拿起了朱砂笔画好押,看看没有什么差错便吩咐旁边立着的陈云杀猪祭天,正热闹间,一个青衣妇人却闯了进来。
    众人还在惊诧时,她已经冲进了祠堂,直直立在陈寿保的面前:“族长,我侄儿死得冤,那贱妇生的兔崽子有什么资格继承我兄长?”陈寿保不禁大怒:“你是哪里的妇人,这祠堂也是你闯的的?还不出去。”说着,陈寿保就退后了几步,旁边的族人们有年岁大的都上来推挤那个妇女,也有认识她的低声全族:“长生他妈,你来这里做什么,快点回去。你都嫁出去了,这族里的事情那轮得到你来说话。
    那妇人原也年岁不大,这时候拼命挣扎着大喊:“我纵然外嫁了,我兄长还姓陈,他走得早,现下侄儿也死得冤,难不成就看着姓陈的人被那外姓的贱妇害了?族长你怎么不管?”
    旁边也有些与她兄长相熟的,颇知道些内情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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