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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双虎缘(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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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真恍然大悟,忙说,「我这就叫人准备热水去。」说著跑到园门去吩咐下人。
叔成整理了东西,备了要换洗的衣服,才一抬头,就看著北真目不转睛的望著自己,才清清嗓子,问,「怎么了?」自己的脸却忍不住一下子红了。
北真邪邪一笑,才要说话,外面有人敲门,北真回了神坐在原地不动,喊了句,「进来。」他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却很有几分威严,看在叔成眼里却有几分好笑,心里面却感叹著,北真在人前堂堂威仪,到了自己面前却总是像个要人哄的小孩子。
进来的是两粗壮的汉子,抬了一桶热水,那桶极大,是为了备人洗澡用的。两人将桶放下,躬身行了个礼,便又退出,另又再进来两人抬了个稍小的加了盖的桶,却是备用的热水,仍是行了礼,退了出去。
叔成脱了外套,看著北真仍坐在原地不动,有几分诧异,手放在衣袖处便不好再动,挑眼询问他,「怎么不出去。」
北真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冲著叔成哂笑了一下,「哥,我留下来陪你。」
叔成在意,恼著脸说,「你在这我反而不自在。你回避一下比较好。」
北真厚著脸皮就靠过来,「哥,你不自在什么,你有的,我也有,我也不是没看过的。」说著嘻皮笑脸地要帮著叔成解扣子。
这话说的露骨,倒弄叔成不好意思,脸也板了起来,拉著北真的手才要甩开。
北真却低低哀求地说了句:「哥,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好歹帮你再加些水,搓搓背什么的。」
叔成心一软,走开了去几步,背过北真脱衣。屋子里除了衣服摩擦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响动,到叔成裸体而出的时候,都似乎能听到北真在後面吞咽唾沫的声音,连头也不敢抬,慌忙滑入水里,直到坐在水中,才感觉到安心。
他长年在江边长大,自己也知道自己四肢修长,体态匀称,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得意,感觉到北真的目光是灼灼地盯著自己的背上,又有些心慌,忙捞起毛巾,毛巾晃过带出来的水声,好歹让他镇定了一些,坐在水中,就好像是初生的婴儿,忘了怎么洗澡,只是用毛巾在自己身上轻轻擦拭,洗得颇放不开。
眼前的光线被挡了一下,是北真的高大身影晃到了身後。
没有说话,从叔成手里拿过毛巾,轻轻推了叔成一下示意叔成往前趴。随後听著北真拧乾毛巾的声响,水滴滴到叔成的背上,滑落到水中,背上痒痒的,却不敢伸手去抓,手抓著桶沿,手指握紧又松开。毛巾落在叔成背上擦拭。
叔成眯上了眼,趴在桶边,居然有种在夏日阳光里想睡的感觉。北真的力度有些大,叔成感觉到背上不一会便有些火辣辣的,想到自己的背被擦得红通通的,露在北真的眼光下,心里的躁动更深,水下的欲望也涨了起来。
北真放下了毛巾,舀著水冲著叔成的背。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已是暗哑的,「哥,你站起来,我帮你再加些水。」叔成被他那声音激得轻轻打了个激灵,此时却恨不得水温再多降一些,让他把欲火平复下去,要他此时站起来,在北真面前展示自己的硬挺,可不是让他羞死过去。摇摇头,居然都不敢开口。幸而北真也没有勉强他,但那双手,却轻轻在背上抚摸起来。刚洗净的光滑的背,被北真的指尖触摸,无一处不是敏感的。叔成迫於无奈,低吼了一句,「北真,你去坐著。」
北真没有答话,手却大胆地在叔成身体上抚摸。
叔成忍无可忍说了句,「我在洗澡!」
北真无辜地说,「我知道,我在帮你洗。」
叔成偏偏是被困在澡盆里方寸大的地方,也不可能躲到哪里去,更不可能站起来发脾气,按捺了片刻脾气,「北真,不要瞎闹,让我洗完。」这话说完就觉得欠妥,好像是洗完了就许著北真怎么样一样,脸上更是臊红了。
北真根本没在意他在说什么,吻轻轻落在背上,一边低喃著,「这都是我洗乾净的。」孩子气的话,弄得叔成笑不得又恼不得。长叹了一声,由著他去,只是用澡豆快速在身上擦抹。他不敢站起身,下肢的部分只是在水中胡乱洗洗。
到了终於洗完,叔成「呼」地跳了出来,忙著扯过自己的衣服缠在下肢上。北真却一把扯过他的衣服,手抚著叔成红的脸,「怎么红了?」
「水热,蒸气蒸的。」叔成急得去拽自己的衣服。
「这里怎么硬了。」北真的手直接去碰触叔成最敏感的一块。
「你?」叔成捞过湿毛巾「啪」地一下,甩在北真的脸上。
加了水的毛巾重了几分,北真愣了。等了一会,把手中的衣服放在叔成怀里,看著叔成急速地窜到被子坐好,才走到门外,不一会那仆役进来将屋里的水桶抬出。
屋子里安静下来。
叔成默默地穿著衣服,好一会才听到北真艰涩的声音,「这是不是就是你的回话?」
叔成抖抖衣服,硬梆梆地吐出一句,「我什么也没说,你不要瞎想瞎猜。」
北真急急地转了过来,扳过他的脸,「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叔成倒没想到北真这么没自信,有心还想逗逗他,脸绷了半天却硬是绷不住,笑了,「就那个意思。」
他嘴角一弯,望著北真的眼神中早已不是冰封拒意,却是情义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真的?真的吗?」北真一见他笑,才弄明白了些,又是激动,又是无法置信。
「不要卖你的傻了。我说的就那个意思,想不想得到是你的问题了。」叔成直乐,偏又觉得不好意思,把衣服罩在脸上,大笑起来。直到听不到北真的说话和任何声响,心里觉得纳闷,止了笑,拉开衣服再看,北真的脸上已经淌下泪水,心中大震。
「别看我。」北真背过身去。
「哎,你怎么还哭了。」
「哥!」北真回过头来搂著他狂哭起来。
「哎,北真别哭。乖,你看你都这么大人了。哭起来像小狗,好难看的。」北真是多年的宿愿好不容易有了结果,不发泄出来,又怎么肯甘休,听著叔成的软语相劝,越发是觉得非哭不可。叔成忍不住又将北真拥紧了些,只恨不得掏心挖肺想让北真知道他的心,又恨不得把北真在怀里疼爱一千次,让他再没有痛苦。叹了口气,「要说哭,我才是应该哭的。」他的手轻轻拍拍北真的肩。
北真这才惊异的抬起头,止住泪,用袖口胡乱地在自己眼睛上擦拭。瞪著叔成等著叔成说话。
叔成忍不住拿手刮他的鼻子,「看你这么大人了,还哭,羞也不羞。」北真傻笑起来,睫毛上还沾著泪水,叔成抬手用掌心扶著他的脸,拇指轻轻擦拭著北真湿润的脸,两人目光相接,都越加深邃。叔成猛然从遐想中回过神来,身子往後一靠,悠闲地笑著,「说起来也好笑,我现在是孤身一人,这以後就全要靠著大将军念著旧日的情义收留我。」
北真的脸上更是惊讶,叔成见他两眼还有几丝泪痕,忍不住拿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你呀,真像小狗。」北真显然极喜欢叔成的触摸,也不反对,皱起鼻子来,晃晃脑袋,他见叔成脸上柔和,却带了几分愁容,想逗叔成开心,抬头「汪汪」叫了两声。叔成果然笑了,抬手在北真宽阔的额头上面给了个爆栗。
北真也跟著展颜面,宽慰他,「你只管靠著我好了,我们不是一家人是什么。」
停了一会说,「一辈子算什么,就算是十辈子,十万辈子也不算什么。」叔成目不转睛望著他,在他面上找不出任何迟疑,听著他提「家」心中更是感慨万千,默了一会,转过目光,轻轻一笑,「说起来容易。」接著又摇头,「不过我也想开了,就把这事儿先放下,我十年没有片刻休息,就连有几天懒觉,晒晒太阳的时候都没有,人都老了。」
北真皱眉,「又在瞎说什么,你回去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快说出来让我听听,我也好放心。」叔成淡淡地说,「我已经辞了在华府的事,以後就什么也不是,连份绣花的工作也不会去找了,你高兴不高兴,我以後有的是时间和你在一起。对了,只怕还拖累了阿缧。不过还好手是保住了,没有留下残疾。」
北真听了,更摸不著头脑,只是心里一惊,抓过叔成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你这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还瞒著我?」他知道叔成说的是轻描淡写,心里却一定不好受,一个大男人没有生计能力总不会太好。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又觉得叔成能下定决心,便是存了对他的情义,他不想说过往的事情,就还是不问的好。
「你就放宽些心,天下哪里有绝人的路,你闲著,让我好好照顾你好了。可别提别的,提我就恼了,你和谁生分我不管,和我偏就不行。」说著嘟起嘴,身子靠了下去,在叔成身上用鼻子拱著。
叔成被他弄得痒,笑他,「你怎么又像猪了。」北真伏著身子,把脸贴在他胸前,「要是一直这样多好,你小时候那会,就跟著我一起来多好。那我们就会一直在一起,你说,你干嘛呀,蒋老师让你来我家做家臣都不愿意。」
「原来蒋老师和我说的这事,你也知道。」他说这话时,北真正同时开口,「你刚洗了澡,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听了叔成的话,才又抬起头来说叔成,「那还是我去求蒋老师的。你还没答应,白费我一番苦心。」叔成只觉得刚洗了澡,身子又懒又暖,北真的贴近让他舒服悠悠地闭上了眼,「我要是和你在一起,处处要你照顾,岂不是太没出息了。」
北真叹道,「我後来猜你也是这样想的,後悔法子没用对,让你觉得我们是想帮你。其实是你事事比我能干,那一次若不是你,我死都死在水里了,你不想想我得你照顾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总的来说,就是和我见外。」
听到北真提起往事,叔成猛然回忆起北真那时在水里挣扎的脸,忍不住有种反胃的感觉,不高兴地说,「怎么突然想起那个时候的事了?」
北真见他不开心提,便说,「我只是想说,和我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什么谁照顾谁的问题。」
叔成轻轻点头,「那也不许说那些。」说著北真盯著叔成好一会,哈哈大笑,「你
怕我死了是不是?怕我们再见不著是不是?我现在才知道,你心里也总想著我,你从没有辜负我。」
叔成提气要说什么,被噎著了,咳了几声才说,「你真是不觉得肉麻。」
北真直起来狠狠地瞪他,「你就是会嘴硬,等我有空剥了你的皮,看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这会有些事,回来再和你细说,你睡一会吧。」
叔成听了,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北真更气,「你就从来不肯说点让人心窝里踏实的话。」
叔成好不容易止了笑,摇头,「那些话,我可没你脸皮厚,可说不出来。」
「你呀,让人想抽。」说著说起身来。
叔成懒洋洋地,居然觉得这样也没有为未来操心的日子还真不错,点点头说,「我还真的是觉得困了。你少缠著我也好。」
北真用力在叔成身上拍著,就是闹著他不让他睡。叔成忍不住又想笑,说,「快去快去,不要再招惹我。」他直到看到北真直起身子走了。心里有点空,但旅程的倦意很快席卷过来,让他沉沉睡去。
睡到快醒来,突然觉得房子里有人,睁眼坐了起来,是阿缧红著眼坐在床前。
叔成披上衣服,还没有开口说话,阿缧静静地开口,「您一走,书砚和墨琴也悄悄地搬走了,这里现在倒是真清静了。」
叔成望著这个心思伶俐的姑娘,「我把华府的事给辞了。」阿缧先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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