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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双虎缘(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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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说了一句,「书砚死了。」叔成的心里被狂振了一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北真走了过来,抱著他,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身子都有些抖,牙关咬得紧紧的,却是没有流下一滴泪,那是悲到极点。
叔成看著他这样急得都快六神无主起来,极悲是最容易伤身,若是此时北真能哭出来,反而让他能放心一些。北真就好像不能动了的木头人一样,所有的精气神也不知道是被抽到哪里去了。是叔成用力拖著他向後直到靠著坐在床上狠狠打他的背,好让北真能舒缓过来。好一会北真才抬起头,从叔成身上换成床上,趴在被子上头伏在枕头里不动。
叔成看他有了动作,暗暗舒了一口气,轻轻摸著他的头,也不作声,生怕惊动或者刺激到他。只等著北真缓了会才转过脸来看他。叔成费力望著他一笑,生怕自己的眼泪都掉下来。他此时检查了北真的身上看到北真并没有受什么伤,应该是无大碍。反而是北真的态度比他还镇定了些,手伸在叔成脸上磨赠著。叔成也拿手轻轻合在他的手上。低下头去,忍不住在北真脸上轻啄著。
北真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叔成的心越发不安,抬起眼来看北真,北真才翻身坐了起来,慢慢把事情经过讲给他听。末了无限伤感地感叹道:「他还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和我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直视叔成。
叔成听了,心里面也是说不出的难过,心里感叹书砚还那么年轻,没想到却遇此不幸。但是另一层想法却不由自主地浮上心头。书砚挺身而出,却是为了救北真而死,再没有什么能表现他的情义了。而依北真的性子,这就是一刀划下去,划在心口上,这样的伤好像再不可能复合。这样子,北真心里总会挂著这个人,哪怕是愧疚。想到这里,又骂自己,怎么心眼如此狭小,这个时候脑子里都在转什么呢。想著转转话题,才问他,「墨琴那孩子怎么样了?」
北真的情绪不高,说,「我本来想带他回来,祺瑞说留在他府里照顾著。」复又点点头,「也好,留下来也是好事,只是我们都要走了,以後他是好还是不好都不知道了。」叔成的心里从胃痛到肠子,不知道是哪里能缓解,书砚,你是不是怪我一天幸福的日子都没有留给你?是不是死也不能暝目?所以这样来罚我们?见叔成默不作声,北真突然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说,「哥,你别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心里更难受。」
叔成只觉得自己的胃更痛,又觉得北真这话是句句敲在他心里,此时自己不过只是一件工具,用来安抚北真,而北真这样到底有没有考虑他的感受,有没有想过安慰自己呢,何必把痛苦又加一道在自己身上,叹了一口气,拉开北真的手,「我心里很乱,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好像会让很多人不开心,有我在怎么这么多人都死了,要是没有我,说不定书砚也不会出事。」叔成呐呐言道,不过是想自己缓解自己的压力,北真却突然火了起来,「怎么了,都说要走了,你又婆婆妈妈起来,你现在这态度是不是想散夥?」
叔成一股子火窜上来,谁想走,谁想留,谁心里自然清楚,可他的个性一向不喜争辩,怒是怒了,却不像北真那样能够把情绪吼出来,一抬脚就起身就往外走,只觉得眼前的北真让他陌生得无以复加,你若是不想见我,那便不见的好。
北真吼他,「你到哪里去?」
叔成没理他,迳自出了门,站在门外狠狠地吐了一口恶气。才觉得北真也没有追出来的行动居然令他有些失望。抬头望望天,黄昏的夕阳里,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也显得格外孤单。也许让北真一个人待待也好,免得两个人变得像狗咬狗一样互相伤害。他静静想了一下,思绪转到书砚处,一个和他很像的人,一个也与他爱著同样的人,就这么走了,好像自己的生命也走了些,你若能不死,只怕对我的折磨会少很多。不知道此时他的魂是不是还在附近,有没有什么没有了结的心愿。心念一动,墨琴,是在祺瑞那府里吧,去看看他。
*
祺瑞听到叔成来了,微有些吃惊,他对这个南方来的商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种少见的乌玉,表面上看起来朴实无华,但却给人一种相当稳重厚实、光华内敛的感觉。
想到墨琴有一阵心虚,他也说不出怎么就这么关心这个孩子,难得地动了善心。北真那时的样子就像是疯了,冲上去痛打那些人,若不是心乱力竭只怕连他也拉不住。要是出了人命,事情可就闹大了。他和北真说,书砚为了他而死,墨琴醒来必不依不饶,便把他带回来。北真的样子也像是痴了,由著他做了决定,自己回府去了。
那个时候,祺瑞虽然有些不放心,心里却多少有些震撼,对北真的,对书砚的,还对墨琴的。可是墨琴昏去後醒来听了书砚的消息,别说吵闹,在他这里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什么也不肯吃,这样下去,不是病也是痴呆了,他刚好还有点後悔就听到叔成来了。
叔成来了正好,他与墨琴应该也认识,倒觉得是根救命的稻草,叔成的性子比起北真来不知强了多少,说话也让人信服,让他们谈谈也不错。领了叔成进来。墨琴的头上缠了纱布,脸上没有血色。叔成迳自过去便轻轻拉著只是呆怔怔坐著望著自己手的墨琴,「你心里有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墨琴不理,也不挣扎。
「是没有爱的人了,还是觉得连恨的人也没有了?」墨琴一振,望著叔成,「我不恨你,他也不恨你。」这话说的古怪,但叔成却听明白了。
「不是恨,怨也总是有的。」他低低叹了一句,墨琴却因为他这句而弹起来,把他的手甩开,「你是来可怜我吗?是来可怜我吗?」他说的身驱都抖起来,声音也尖厉出来,祺瑞有些担心,威严地提示了一声:「秦爷。」叔成不为所动,冷冷地说,「你现在这样子不是叫人可怜是什么?」这一句话打得墨琴说不出话来,茫然地看著叔成。
「你还能唱戏吗,还有你能怎么养活自己?」墨琴又不理,低下头去继续看自己的手,但是他的呼吸声又粗又急,心已无法保持平静,叔成缓了一口气,知道他没有再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他轻轻地说,「沉默怎么有用?墨琴,你现在要是连和我说话的勇气也没有,以後可怎么办呀?」
墨琴的手抖地更厉害了,叔成知道已经打动了他的心,再逼就不好了。
「我来看看你,有可能,你想和我走也可以,如果不能,你想留下来也行,不过就像个大人一样的好吗?」
「走?去哪里?」墨琴猛然抬起头,许是对这位面前的人自然有让人安定的气息,包括在他身边的人,就像阿缧姐姐,一直知道自己做什么,为什么去做。
叔成心里却沉了一下,可是,突然心里又来了自信,如果你想跟我走,难道我秦叔成就这么没本事,没有北真,一样可以出海,没有北真,就重头做起,又有什么难的。
「看你想不想改变。」这句话是对墨琴说,也是对自己说。
墨琴咬咬牙,「我不想靠著施舍过日子。」
「哪样是施舍?是让你锦衣王食的过日子了?是我养你一辈子了?」只是让你公平地用你的劳动换你所得,叔成心里想,我所能做的,只能说是一个机会,「要看你跟不跟我走,还要看你能不能吃得了苦呢。不过也许没有现在的日子安逸。」
「我吃得的。」说到此,眼泪已流了下来。
叔成轻轻拉过他,「别哭,吃得苦就好呀。」他这样一说,墨琴用力拿袖子去擦眼泪,偏偏泪水越擦越多。
叔成摸他头发,还柔软得很。还是个孩子呢。
祺瑞呆呆听了半天,插不上嘴。这会儿只知道拦著问他,「怎么真要带他走?」
叔成点头,「是,也许换一段环境对他更好,留在京城里有太多不开心的事情了。」
「不如留在我这里,我可以照顾他的。」
墨琴没有抬头,「我想和秦爷一起走。」
祺瑞张张嘴,好像想说出什么挽留的语言,可是也说不出什么。叔成礼貌的行礼,扶了墨琴出去。只有祺瑞留在屋子里,为什么心动以後就再没有结果,是时机总是不对?看看自己的手,突然想,原来我可以给的,总是别人不要的,而别人要的,可能也是自己给不了的。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山了,天也阴沉得发乌,连月亮也不见。坐在马车里,叔成忽然想起也会有那么个光阴,自己和书砚坐在马车里面,那时候是第一次听到一个人坦诚自己的爱,那么地勇敢,那么地倔强。佛说人一活著就有七苦,这得不到一苦,不知道是不是能在轮回里慢慢消失,而让人心宁静下来。忍不住人都恍惚起来。再回过来头看墨琴,把手伸过去,用力地握了一下,什么也不用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也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幸福,连带著书砚的幸福一起过。没有察觉地,好像墨琴的手也回握了他一下。
一下马车,小王爷府面前站著北真,恍若隔世。他一脸的沉静,但是身躯挺直。不知道为什么叔成的眼真的快流泪了。「等了很久了?」
「是啊。你们都回来了。」
轻轻点头,好像不需要说什么了。
*
一个月後,皇上的钦差大臣郡王府的小王爷替父还愿下了江南。办好了皇上交待的几件事,这位小王爷便提出要前往河神庙。那位小王爷说,「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你们先行去祭台前等我,我走水路。」很多年没有来,定是有些往事要回忆,看这将军的性子,也是喜欢清静的人。那当地的随从领了命,只由小王爷和两个随从坐一小船荡漾而行。
几个人先放马到了平台,其中有一个年龄大些的兵将突然说,「我当初就是听了敬王爷的话先来些时辰在此守著的,现在的威武小王爷真的和敬王爷长得太像了,敬王爷就是在那边那个山脚下受的伤。那一天呀,我觉得天黑黑的,远远地看著江都变红了一样。」他说的唾沫横飞。有几人忍不住缩缩脖子。
另一些从京城里来的人,却不以为然,有几个互相咬著耳朵,「这样地糊涂迷信,也难怪升不了官。」说著的时候,天下起雨来了,那人继续说,「是龙王爷发威了。」那几人就算不信,但看到此时雨越下越大起来,不由得也犯起嘀咕,「怎么时辰到了,还不见小王爷,难道是真的出了事?」领头的一人沉吟了一会,下令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赶过去看看。」数人沿江一跑数十里,连船的影子也没见著,不觉都越来越惊慌,那雨水入了土,满是泥泞,就听得马跑起来吃力,好不容易拐了弯就看到那船停在岸边。
到了近前,下马,地上横躺著两三人,已经昏迷,浸在泥里。那当首的人四目扫视,却不见小王爷的身影。示意手下的人分成两拨,一拨前往寻视岸边两侧,一边赶快急救船上受伤的人。
好不容易有一人醒来,回话道,「一群贼人窜出,与小王爷和我等相搏击,小王爷失手,被其中一人带到江底。我等抢救不及。」随後的事情也不知道,只知道受人击伤,就此昏迷。
将受伤之人带回城中,通知官府派人仔细搜索,并广贴告示。
二日後,一身著北真衣服的死尸在下游被冲上岸,身受多处刀伤,而脸在水中泡了多时,浮肿著。已经辨别不出来了原本面目。
城里戒严起来,数日里连连盘查,却没有可疑之人。不得不上报到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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