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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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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泛白。

    黎锐长舒一口气,居然还能力持镇定,道:“末将知道自己无礼,但是旁观者清,相爷对将军并无真切的爱意,她过得只怕不太快乐!”

    如此理直气壮地为他人之妻打抱不平的人,润之还是第一次见到。当然,她看得出,黎锐对夫人的感情是真挚的,虽然他在她眼里未免有些莽撞。只可惜这么多年了,夫人只偶尔在回忆戍守西疆的生活时会提起黎锐其人,而且,她从军的理由本就是为了对润之已逝的大哥文远的一段感情。

    “末将虽然迟钝,却也看得出,相爷对将军,是亲而不爱,只当亲人般对待,却并非夫妇之爱,而李将军虽然爽朗如昔,眼中却多了一抹忧郁,我……我……”黎锐侃侃而谈,却说不下去了。

    润之心中微觉诧异,这般细致的观察,非是真爱着一个人,必是做不到的,她曾身为大华的使臣,走遍各国,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却很少见到这般痴情之人,而这种沉默的爱意,也是她从所未见的。黎锐充满真情的一番话,使她平静的心也不禁有些纷乱起来。沉浸在纷纷扰扰的思绪中,润之没有开口,总不能实话告诉黎锐,说夫人眼中的忧伤是为了已逝的文远大哥的,而自己只是个女子,当然不会与她有夫妇般的感情。

    黎锐却把这阵沉默当做了默认,他沉了脸,举手拔剑,缓缓道:“末将对李将军并无妄想,也一向十分崇敬相爷,但是末将实在无法对李将军的状况视而不见,只是想为她出口气罢了,相爷要么答应末将好好对待将军,要么就与末将凭手段说话吧!”倒转剑柄,将剑交给润之,自己却持鞘以待。

    若不是此事牵涉李华,润之早已掉头离去了。她此时本应该踏着沙沙作响的落叶,在霞光斜映的小径上散步,欣赏宜人的秋色,打算打算将来的事情,早日厘清与皇上的关系,可是现在却被这不明真相的家伙拖在这里,还想逼她决斗。饶她涵养再好,也有些心烦了起来。

    她信手接过剑,看了看雪亮的剑锋,脸色依然是平静无波,声音却微微沉了下来:“徐某从不轻易与人动手!”随手一扬,将剑掷回黎锐身侧。她确是讨厌以武力解决问题,也料定黎锐的为人,对手无寸铁之人下不了手。

    黎锐果然僵住,他本想在劣势的情况下击败润之,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润之不肯接剑,面对两手空空的润之,他手中的剑鞘,却是无论如何也递不出去了。怔了一会儿,手一松,让那剑鞘也落在了地上。

    “为什么?”

    罕有地,润之语气中有了些许的不耐烦,一拂袖,转身走开,“我徐门的家事,与黎将军无关,将军不必操心了!”

    黎锐微微变色,一咬牙,举拳向润之背后击来,喝道:“还手!”

    润之微微蹙眉,回掌封住他的拳。她不敢动用真气,只是以“四两拨千斤”的法子化开他的拳势,心下不禁有些踌躇。连接带化解了数拳后,润之渐觉胸中气血翻涌,心气虚浮起来,心知是上次呕血引发的内伤方愈,稍受牵引,又有复发的迹象,再拍出一掌,轻飘飘退后数步,试图调匀呼吸。

    黎锐没有追击,他动手本是一时冲动,此时也愣在了当地。只见润之脸色惨白,冲他摇了摇手。这不可能,他并没有打中啊!

    润之终是忍不住,“哇”地一口鲜血喷出,这才觉得心口舒畅了些,此时心中一片冰凉,知道这呕血症之根已然种下,只怕等不到原来预计的日子,这随时可能发作的呕血之症就会夺去自己的性命。

    以手背拭去口角的血渍,润之抬眼看着手足无措的黎锐,目光出奇地平静,没有一丝责备,也没有自怜自伤,只是自嘲地一笑:“我哪有……与人动手的能力啊!”言未尽,又是一口腥甜的鲜血涌出喉头,润之的衣衫上,顿时如花般绽开了点点血迹。

    “未将马上送相爷去军医营!”黎锐当机立断,扶起润之就要走。

    “不必了!”润之轻轻挣开他,道:“这点毛病,我自己还能调理……”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沉吟着道,“今日之事,休要让他人知道!”虽然看起来一派虚弱之态,但润之这淡淡地这几句话中,透着不容人不从的威严,黎锐不由自主地应道:“是!”

    润之转身离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晚风,凉凉地镇住了胸口些许痛楚。表面上,她依然是那副平静的面容,心头,却乱得有如千军万马在交战不已。自幼就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不如常人,曾有那么一段日子,好像死亡随时就会到来,幸而在师父的妙手之下,捡回了一条命。在下山之前,师父曾经预言,只要自己小心保养,至少可以如常人般活到三、四十岁……真能活到四十,那也够了,只是,这些年来的殚思竭虑,哪有小心保养了?这半生的辉煌,分明是透支生命换来的!如果现在自己倒地而亡,可一点也不奇怪!

    “润之!”李华远远看到润之一身的血迹,心头一紧,“我们来迟了,你……你怎么受伤了?”

    润之不语,脑中一个眩晕,倒向了李华,待李华的手扶住她的双肩,她又清醒过来,竭力站直了身子,定定神,正想说话,眼角却瞥见一道红影掠向她来的方向。她一惊,忙喊道:“二妹,回来!”

    文佩恍若未闻,直奔黎锐所在而去。润之跺脚道:“糟了!快回去!”勉强提一口气,让李华扶她赶回来处。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她们赶到时,黎锐已经被文佩打伤,颓然倒在地上。本来他有机会申辩的,只是他一时也愣住了,而且黎锐又颇傲气,不愿向女子示弱。锐气已挫的他怎么也不会是愤怒的文佩的对手,交手还不到一合,他已被文佩一掌击伤。

    “二妹……”润之本欲责备文佩几句,却见她垂首凝视着自己的掌心,手掌竟微微发抖,心头一软,不愿再苛责于她。文佩随她这么久,很少出手伤人,更未曾伤人如此之重!

    润之与文佩姊妹一向心意相通,她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勉力压下一阵在心口翻腾的血气,伸手将文佩的纤手纳入自己的掌中,握起,低声安慰她:“没关系,三妹会治好他!”

    文佩反手握住她略显冰凉的手,一边摇头,一边黯然道:“伤他,救他,都没用了!你……你的病……”她紧咬下唇,转过头去,掩饰她眸中莹然的泪光。冰冷面具之下,她比谁都脆弱而善感,也只有在润之面前,她才会露出这一面。

    润之本有几分心灰意冷,感受到亲人们对她的关怀,不由又激发了她求生的意志,振起精神,道:“相信我,二妹!这么多年医术总不会白学的!”

    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停下,一名灰衣小校赶到此处,见了黎锐的样子,一惊怒道:“你……你们伤了他!”忙俯下身去察看他的伤势。

    润之听到脚步声,猛然省起,此人就是开始跟踪她与黎锐之人,适才刚见李华时,似乎她身旁站了个人,她也不曾留意,现在想来,定是此人跟踪到此,又通知夫人她们前来的。但她却不认识这个人。而且,细看之下,这小校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疑惑地向李华望去,恰巧她也正看过来,两人目光一触,润之心中一亮,霍然明白了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那名小校也是女扮男装的。她似乎已改装不少时候了,若不是润之与李华皆有此经验,只怕也不会发觉。

    这是一个容貌普通的女子,她乔装之术并不优于润之与李华,平凡的相貌却给了她最大的保护,谁会在意一个长相一般、毫无特点的人是男是女呢?

    她显然是黎锐帐下的小校,黎锐认出了她,也有些意外:“冯劲?怎么是你?”

    她不答,焦灼地转头,向润之道:“徐相爷,天下皆知您医道通神,黎将军虽然冒犯,但情有可原,求您救救他!”

    润之看在眼中,知道又是一个痴情女子,心中不由暗自叹息,淡淡道:“他的伤势不算太重,目下我无心料理……你,送他到三妹那儿,她会治好他的。”

    那女子二话不说,扶起黎锐就走。黎锐无力挣扎,怒道:“不用了,我黎锐还没到要去求女人的程度!你……你别碰我!”自李华到来以后,黎锐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她,但是她关怀的目光却一直萦绕于润之身上,失意的黎锐忍不住口出不逊了。

    那女子将黎锐强行架了起来,面罩严霜,咬牙道:“疗伤要紧,得罪了!”

    “你……你不过是个小校,凭什么管我的事?”

    那女子冷笑一声,竟然放开手,任他站立不稳摔回地上,听得他一声痛哼,也不再理睬,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黎锐,放声叱道:“就凭你?你算什么?还不是个见色心动、以貌取人的臭男人!”

    此举大是出人意外,连润之也愣了一下,尽管猜到那女子必有些特殊,可是一名小校指着将军破口大骂,实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事!

    黎锐脸色一白,问道:“你……你是谁?”

    那女子“呸”了一口:“我是谁?你以前见都没见过我,当然不知道我是谁了!”这话说得颇有语病,其实黎锐当然知道她是自己帐前的小校,可是却不知道她参军前的真实身份。

    是什么人在以前没见过黎锐却能如此理所当然地斥责他?即使润之真的智冠天下,只怕也猜不到答案。

    黎锐更糊涂了,“那……你……”

    “哼!说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原来满心里装的是大华第一美人,难怪不把凡花俗草放在眼里了!”

    黎锐霍然想起了一人,“你……你不是冯劲!是……冯家的冯静姑娘!”

    那女子凄然一笑,“哟!认出来了!小女子真是不胜惶恐,没想到将军大人还记得小女子的贱名,惭愧啊惭愧!”

    “我那时真的是想建功立业才会参军的,不是存心遗弃你!……哎哟!”

    冯静飞来一脚,成功地让黎锐住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扬了一扬,“这是你当年给我的休书,我来军中找你,本是想办两件事……”说着,“嗤”的一声轻响,那休书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眼见着那一纸休书变成片片纸蝴蝶,本想回避他人家事的润之、李华与文佩都忍不住要佩服这位冯姑娘的勇气。这个世界是男子专权的世界,男子有休妻的权力,女子却没有选择丈夫的自由,润之她们本已是例外中的例外,却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倔强的女子,竟千里迢迢找来,当面撕毁对方的休书。

    “还有……”冯静似是忘了黎锐的伤势,情绪激动起来,想也不想,一脚踏上黎锐的胸膛,“这是你的!”

    一张纸片从她手上飞出,飘落在黎锐脸上。冯静转身就走,竟无半点留恋,“放心,我不会死缠烂打地求你,明日我就启程回琼州去!”

    润之与文佩面面相觑,她们两人过目不忘的眼光不小心看到了那张纸片上的内容,一时说不出话来。

    “休书本人冯静,因未婚夫黎锐以貌取人,竟以立业为名,行逃婚之实,且负心别恋,故将其休弃。

    自此日起,今后嫁娶两不相干,立据为证。

    立字人:冯静“

    “那姑娘是真的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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