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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伤心咖啡店之歌-第12章

小说: 伤心咖啡店之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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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那个海安呢?”    
    “咦,你怎么知道他叫海安?”    
    “听你们叫的啊。”    
    “喔,他是店的合伙人。不过,应该算他是老板吧,几乎全部的股都是他的。”    
    “那么年轻,就那么有钱?”    
    “哇塞,有钱死了,他。”小叶睁大了眼睛。    
    “真好。”    
    “你在这附近工作吗?”    
    “对啊,就前面不远,给你一张我的名片。”马蒂掏出一张新名片给他。    
    “谢谢。”小叶很认真地看名片,又翻过来看英文的一边:“Mathi,好奇怪的英文名字。”    
    “那是我的中文名字直接音译,你的英文不错嘛,发音很纯正。”    
    “老师好嘛。”小叶指了指海安,“他的英文才好得吓死人。”    
    “喔,真的?”对于这点,马蒂就露出英文系本科生特有的不以为然。    
    “不信你去跟他说说看,我介绍你们认识。”小叶跳下椅子,拉住马蒂的手。马蒂吓了一跳,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第一章无比的哀伤(3)

    小叶的手指很纤长,以一个男孩子的手来说,感觉上柔软了点。他拉着马蒂来到海安的桌前,扯过海安对面一把椅子推马蒂坐下。马蒂脸上一阵烧烫,她竟像少女一样脸红了,连自己都不能置信。    
    “打搅了,小叶一定要我过来。”马蒂对放下碗筷的海安说,觉得脸颊更烫了。    
    海安犹自嚼着食物,很从容,脸上带着笑意。    
    “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新朋友,叫马蒂。做牛做马的马,烟蒂的蒂。”小叶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马蒂实在想表现得与众不同一点,但她却不由自主地、不能免俗地掏出名片双手呈给海安。    
    “这是我的名片,请指教。”    
    海安接过名片,看了看,他直视着马蒂:“谢谢。我没有名片。”    
    “那请教你贵姓?”马蒂真恨自己,满口俗不可耐的商场语言。    
    “考你!我写给你看。”小叶嚷着说,以手指蘸了点开水,在桌面上写了个岢字。    
    “k——k——”马蒂念不出来。    
    “念可。”海安说,他的声音那么柔和,“我这个姓很少见。”    
    “岢大哥的姓全台湾就他一个哟。”小叶喜洋洋地说。    
    “难道你没有家人?”马蒂不由得问。    
    “都在国外。”海安取过餐巾擦擦嘴,推开餐盘,小叶跳起来很快地帮他收拾了桌面。    
    “啊,原来你也没有家。”马蒂第一次直视海安那神气精彩的双眸。    
    “家?你指的是住所,还是住着有亲属的地方?如果是后者,很幸运,我并没有。”    
    海安摇摇手拒绝了小叶送上来的水果,低声向小叶交代了几句话。    
    “说的也对。”马蒂低眸,“在我小时候,一直希望能有个家,这个遗憾曾经让我叛逆,也自暴自弃。现在我到了独立的年纪,是自己组织家的时候,对家的渴望和概念却都茫然了。”    
    “这么说你渴望的是一种温情的庇护了,不管那是不是家。”    
    “也许是吧。”马蒂脸上的烧退了,终于恢复了她平时思维的水平。马蒂看着与她对面而坐的海安,对他产生了一种全新的看法。    
    海安的饱满的额头与线条阳刚的下巴,还有他神采迫人的双眼,都显示着他发展良好的内在。眼前的海安,不只没有灵魂脆弱的迹象,还是个体魄与精神上都特别强壮的人。    
    玻璃门重重地被拉开,马蒂转头去看,才发现整个咖啡店几乎座无虚席。进来的是吉儿。    
    吉儿拉开海安身边的坐位,一坐下就摊了一本工作日记还有一大叠影印的资料在桌上,很暴乱地在背包中猛掏着,终于掏出一支圆珠笔掷到日记前。    
    “嗨,海安。嗨,马蒂。”    
    “你还记得我?”马蒂有一点受宠若惊。    
    “记得啊。”现在吉儿把圆珠笔套衔在嘴上,翻着资料,咬字很不清楚,“你上次来找小叶嘛,运气不好,那天小叶不见客。”    
    对于她那天的不客气,吉儿则略而不提。她今天高高地绑着个马尾,瀑布一样的长发都光鲜地拢开了,还是没有化妆。海安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吉儿完全埋首到她的资料堆中。    
    小叶用盘子盛了两杯咖啡前来。“嗳,吉儿你来了。”    
    吉儿还是埋头看资料,只扬手挥了挥。    
    “马蒂你尝尝看。”小叶端给海安和马蒂各一杯咖啡,“这是岢大哥特别指定的喝法哟。吉儿你喝不喝?”    
    “不喝。”吉儿说。    
    小叶兴味盎然地看着马蒂,热心解说:“这是用四分之三的特级蓝山加四分之一的UCC炭烧豆,混合煮出来后,浇上双份的奶油,不加糖,再撒一撮肉桂粉。怎么样?”    
    马蒂尝了一口,真是苦,她咽下了,说:“啊,这才叫含辛茹苦。”    
    海安笑了:“说得好。肉桂的辛味加上咖啡的苦味,就是要尝那苦中的余韵。”    
    海安也浅尝了一点咖啡。    
    “海安,”吉儿将她的资料推到海安面前,用笔尖指着,“你看看这个字怎么解释。”    
    那是一份英文的资料,基于英文系毕业生的优越感,马蒂也探头看了。结果非常挫败,上面的杂字不少,吉儿所指的这个字,vicissi…tudinous,她正好毫无概念。    
    “唔,怎么说,”海安的两手在空中交互摆动,“两相交替地循环,有盛衰交替的意思,这个字很少见。”    
    更大的打击来了。吉儿随后和海安用快速的英文讨论着,内容似乎牵涉到一项古代的西洋法令,马蒂却只听得懂七成左右。    
    小叶很无聊地左顾右盼着,等到他们讨论完,吉儿又栽进资料堆中,他问海安:“岢大哥,你要的Bourbon还没送到,我给你调一杯Dry Gin好不好?OK!吉儿你喝不喝?”    
    吉儿摇摇手,小叶又望马蒂,马蒂犹豫着,她的酒量非常浅。    
    “本店请客喔,马蒂你知不知道,只要坐这个桌子就是我们自己人了。”小叶扬起嘴角笑着,那令马蒂无法招架的,无邪少年的笑容。    
    马蒂含笑点头了,在这么热情的地方,喝点酒又何妨?    
    “这么大方,都不怕会亏本吗?”马蒂问。    
    “不会啊,”吉儿插嘴了,“有海安这头金牛在,赔再多也不怕。”    
    小叶很利落地调了两杯琴酒送过来,又到吧台上忙着了。    
    海安执起杯子,看着透明色的酒汁:“淡而无味,可是芬芳,就当它是酒罢……没有酒的时候,到河边去捧饮自己的影子……”    
    马蒂并不想卖弄,可是她脱口而出接下去了:“……没有嘴的时候,用伤口呼吸。”    
    海安非常之开心,但其实惊讶的是马蒂。这只不过国内一个早期诗人的一首不闻名的小诗,她可从未想过与其他人分享。    
    “啊,我最爱的小诗之一。”海安说,“马蒂,这些年,读诗的人不多了。我们的社会正在被集体的平庸化浸没。你看看吉儿,她就不读诗。”


第一章无比的哀伤(4)

    忙着读英文资料的吉儿并不以为忤,她正以拿烟的手很起劲地刮着后颈。    
    海安继续说:“像吉儿这种人居多,肯花脑筋,但不肯花心。”    
    “你就有心了?”吉儿反驳道,“你的心在哪里?天底下最无情的家伙——”    
    海安眉眼含笑地等待着,但此时吉儿背包内的手机响了,吉儿拿出接听,一开始是敷衍的嗯啊声,不久后吉儿拿起笔忙碌地记录着电话中的谈话,非常专注。    
    马蒂一口气喝了半杯,觉得酒味还不错,尤其是酒杯里㩳琮作响的冰块,让她感到从里到外的清凉振奋。马蒂喝完了一杯,小叶精细地又送上了新酒。    
    “海安,我这样叫你可以吗?今天是我第二次走进伤心咖啡店,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好像和这样的地方格格不入,可是这里吸引我。我觉得在这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好像是一种自由。”    
    “那么你接收到这里的真正频率了,你看看她们——”海安用下颔指邻桌的女客们,“她们之中,大半是为了来看我,结果她们只有更不自由。”    
    马蒂再喝了小半杯酒,海安的直接让人难以接口,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更直率地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看你?”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的损失就大了。”    
    海安连喝酒时嘴角也上扬着,是在笑吗?马蒂一说了刚才的话就吃了一惊,难道是喝醉了?不然,她的言语怎么这么不受拘束?    
    “哼,我不信!”吉儿与电话中的对方高声辩驳着,“那只不过又是对媒体的片面之辞,要相信了我们就全都是傻瓜!你听着……不,你听着……好!你先说……”    
    吉儿又取笔记录起来。海安点了一支烟交给她。马蒂注意到他抽的也是绿白Y。    
    “吉儿是记者吗?”    
    “正确。她跑产业新闻,可是偏好政治性问题。”    
    “我羡慕你们,各有一片自己的天空,我感觉到你们的生命的舒展,很能随性。”    
    “那么你呢?”    
    “我?……我觉得我的生命一团糟。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有人为了爱流浪一生,有人为了梦挣扎一世,我羡慕那样的人,因为他们比我幸福。我的问题在没有爱,没有梦,我找不到方向。我总是羡慕那些确实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人。我的生命那么茫然,我会做的只有逃避。”    
    “在我看来,那是因为你确实知道你不想做什么。”    
    这个说法倒像是当头棒喝。海安的面容焕发着沉静的神采,马蒂几乎觉得她看到了一颗宽阔的心。喝下了小叶送上来的第三杯酒,她才发现小叶不知何时坐在她的身旁。    
    “你知道吗,海安?与你谈话之前,我几乎要以为你是个那种在台北东区可以见到的,前卫又颓废的朋克族了,跟你谈话后我更好奇。你平常做什么呢?”    
    “你指的是工作与身份?我没有工作。”    
    “听他乱讲!”小叶不同意了,“岢大哥在股市里有好几千万的股票,每次进号子,坐的都是贵宾室。”    
    “那并不是工作,小叶,不是吗?我还是没有工作,但那又怎样?”    
    “那……那……”马蒂想着措辞。对呀,那又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那没有建设性,作为一个人,我的存在对社会没有建设性。是吗?”    
    马蒂思考着,没有工作的人对社会没有建设性,但是对社会没有建设性,那又怎样?    
    “这个问题的前提是什么才叫工作。”海安接着说,“人们一般能认可的工作,是既有的归类下的产物,要有身份,有名衔,有收入,最好有清楚的作息周期,具体的产出或成绩,然后人家才认为你是一个有工作的人,才认可你的生活。我们都被社会机器——”    
    “异化了?”马蒂接口。    
    “对,马蒂,异化了,变成先有工作,有身份,然后才有人。”    
    “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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