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灵与肉作者:angelplus-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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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不可思议的扶著John的身体懵懂前进，他预料中自己是不能被酒精打败的，不然他那两根可以用来打棒球的粗试管带出来根本就白费功夫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但你最好，先走个直线给我瞧瞧。老天，我错了，我不应该在试管里混白酒的。”John这个破坏他美满计划的邪恶头目终於坦白从宽，他们好不容易回到了Sherlock独居的住所。
这里曾经也是John的家，这楼梯曾经也承载著John的一份租金，这公寓里的暖气机和洗手槽，都残留John使用过的痕迹，Sherlock跪倒在楼梯前，蜷缩在那儿，John也不行了，苏格兰是出产好酒的地方，喝起来像小麦泡白水，但是後劲堪比喷火的野兽，凶猛得让他措手不及，John也瘫软在Sherlock旁边，头枕在一块不怎麽舒适的，硬邦邦的台阶上。
好挤。
“真他妈的……晕。”John呢喃著。
Sherlock高耸入云的傲慢此刻也想骂些粗鄙的脏话，他的太阳穴旁边好似放了个不停敲铜锣的机械猴，穿著红色的皇军制服，由迪士尼乐园制造出来的那种聒噪的玩具，无与伦比的大脑像个装满了奶白琼浆的椰子壳，卡在搅拌机里出不来，凶猛的翻腾，是不是同时有两节蒸汽火车通过了他的耳洞，Sherlock有些分不清楚，他转过身，发现那呼哧呼哧的声音原来不是火车的汽笛，而是John从喉咙深处喷涌出来的粗重喘息。
他呼吸的声音很大，Sherlock稍微明白过来，因为John的脸离他的脸就那麽几公分，所以一切的声音都放大了，Sherlock伸长手臂，撑住狭窄的楼梯墙壁，支撑起身体，在John的上方俯视他。
John半眯著眼睛，在楼梯上冲他微笑著，“要不然我就是疯了，Sherlock，我忽然觉得你长得挺美的，看太久让人难过。”
“为什麽难过？我的John？”
“我有了我的诊所和我的兼职，我在网上卖二手车，我还有了一个小Mary，你就长著这麽一张脸，这麽一张，了不起的脸，孤零零的老死在这栋公寓里，陪著你那些破可卡因瓶子。”
Sherlock久久的凝视著他，John也了不起，他的了不起几乎不用多余的语言累赘，他了不起的John曾经拯救过Sherlock Holmes，把一个非人类用一种伟大又仁慈的力量转换成有血有肉，懂得流泪的男人。
Holmes在一生中真真正正的哭过一次。
动机反正不是为了尸体。
而是为了眼前的这个，这个，Sherlock努力的从混沌的脑海里搜刮可以用上的称谓，这个挚友，这个同居人，这个助理，这个，这个平凡的小医生，他的爱，他此生唯一的爱，Sherlock找到这个准确的词了。
“John……我想要，亲你一下。”Sherlock说完就後悔了。
他立即从John身上撤开，躺回隔壁，抱著手臂背对著John H Watson。
“什麽？你刚刚说什麽？”
“我什麽都没说，我大概酒精中毒了，我的试管掉哪儿了？那是我跟茉莉借的，我还得还她。”
“不，Sherlock，我明明听见你说亲这个字……”
Sherlock莫名其妙的发火，转过头，像一只被夹子夹到的小刺蝟冲他咆哮，“是的！我说了！我说我想亲你！我口误了！”
John笑了一下，“不骗你，Sherlock，我刚才也那麽想的，但我觉得我们俩都喝醉了，醉到爹妈都认不出来，想起来了，我上次还没有来得及和你爸妈说上话……”
Sherlock睁著星星般的大眼睛，透过黑漆漆的楼梯扶手听著他的唠叨，“别胡说八道安慰我了，委婉的小医生，你才不会想要和一个大男人接吻。”
身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去，沈默，无止境的沈默，Sherlock抿紧嘴唇，酒精还浸泡著他的大脑，但他依然还活著，还存有感情以及思考能力，不太管用的思考能力，但足够让他分辨的出自己的心正在长出裂缝，这颗心原本一直沈睡，後来有人捧著火把复活了它，现在那人又要带著火把离去，让他孤独的蜷缩在幽暗的岩洞里，就像蜷缩在这块楼梯上一样。
Sherlock又开心又悲愤。
他开心John要启航了，船长Watson要迎风起帆，离开221B这个荒岛，搂著美人，朝著粉红色和橘红色的光明未来前进，与此同时Sherlock又孤独的不得了，害怕到不行，害怕到他都开始学著折餐巾了，当他把眼睛停留在John身上时，那是一种求救的眼神，也许John明白，也许John不明白。
一只令人心安的手掌抚摸上Sherlock的後背，那抚摸的力气怜悯到令人揪心，“我最好的朋友，别和我赌气，你离开了2年，什麽都改变了。”
“才2年。”
“我并没有把你忘记。你对我来说仍旧是全世界最重要的那位。”
“之一。”
“你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我喝醉了。”
“你受委屈了，就像我结婚很对不起你一样。”
“你应得的，受尽磨难的小军医，终於过上了童话般的幸福生活。”
“Sherlock！”
“怎麽了！我说好话你也不乐意听了！”
“你他妈就不能，成熟一点！”
Sherlock咬牙切齿的转过头，怒瞪著他，这对带著水雾的眼珠子几乎要哀怨的蹦到John的怀里弹跳一通，“我不想扫你的兴致！我知道我输在那里！”
“你他妈在说些什麽蠢话？”
“显然我没有一对大胸部，也不能给你一个小孩！”
John彻头彻尾的愣住了，他在楼梯上勉强的支起上半身，和Sherlock漫长的对视，“我没听错的话你在跟我闹脾气，你在吃醋。”
“我没有，我只是在客观的分析为什麽John Watson和他恩爱的室友处不下去，非得跑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进行一段愚蠢毫无意义的婚姻，因为他的室友不是女的，在某些方面满足不了他，我即使可以给你一个家庭，给你归属感，但我始终还是比不上女人。”
“哦我草……”John捂住半张脸，“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你想表达什麽了。”
“可是这种结果不能怪我，John，我不能给你小孩那是因为你没有长著一个卵巢和子宫，不然我什麽都能给你，刺激和平淡，眼泪和欢笑，悲伤和幸福，或者各样来一点做个混搭，我什麽都能给你。”
“卵巢？子宫？混搭？Sherlock？你喝到脑子烧糊了吗？”
Sherlock也从楼梯翻身，艰难困苦的坐起来，他的坐骨神经也被酒精给酥麻了，Sherlock扶著楼梯栏杆，嘟囔著，“我的John没有卵巢，责任在你，要怪也是怪你，不然我可以给你一个小孩，或者两个，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押上一条命和你做上一天一夜就为了得到一打的小孩，从一楼的楼梯，从这里出发，一直到，到三楼的楼梯。”
“我的上帝，那白酒质量有问题……”John嘲笑的撑住下巴，聆听著Sherlock说酒话。
但只有Sherlock心知肚明，这全都不是谎话，9成9都是酒後吐真言，“你会爱上的。”
“爱上什麽？”John天真的询问他。
“爱上和我在一起的感觉，我会让你爱上的，那些床第间的花招，那些调情的小把戏，我会做的比Mary还要在行，我会让你对我上瘾，让你快活的黏在我身上舍不得离开。”
“Sherlock，别再说了，你喝糊涂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
Sherlock眯缝著一只眼睛，试探性的望向他，“我知道我在说什麽，我的肢体平衡力投降了，但我的理智还存活著，你相信吗，John，我刚才说的话。”
John哈哈笑了两声，陷入一片突如其来的沈默，John诧异的看著他，“该死的你不是说真的。”
“你不敢放手一试，你害怕，万一我说对了怎麽办，万一你就上瘾了，第二天结不了婚了怎麽办。”
“这不可能，我爱你，Sherlock，我爱你但不是那种爱。”
“你确定？”
John一时噎住，“我怎麽会不确定。”
“因为我不确定，我不甘心，你怎麽会爱她比爱我还要深，这才是不可能的。人心并不是天平，总有一边比另外一边下沈那麽一些，我想知道真相，最终的答案，我想你让我死心。”
“Sherlock……”
“是的，John Watson，我在对你表白。我醉了那麽一点，可我话说的挺利索的，我连打嗝都没有，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从此以後你的人生就会翻天覆地，和你单身时不再相同，很多禁忌很多束缚，你不再自由，被婚姻的名义束缚，你心甘情愿的被束缚，我理解，你爱Mary也从来不是虚情假意，你爱她爱的一点也不假，虽然不能超越我，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你敢不敢扪心自问一下，小医生，你这辈子，从此就了无遗憾了吗。”
“Sherlock……”John不安的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10年後，你会躺在床上，後悔你年轻的时候，在那个时机合适的夜晚，为什麽偏不跟那个叫做Sherlock Holmes的怪咖来一发，你会後悔，而那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Sherlock在雾蒙蒙的空间里凝视著John透著细光的眼睛，他的John从明天开始就属於别的女人，各种阴差阳错让他和John无法厮守余生，他原本才是John人生里的主角，而John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和Sherlock Holmes相遇的，不然这整个故事继续下去还有什麽意思。
“没有我……你活著还有什麽盼头。”Sherlock撑在台阶上，凑过去，嘴唇触碰在John滚烫的脸颊上，噢，怎麽会那麽的烫，简直要让Sherlock的双唇当场著火，如果打亮灯，John的脸色必须得红成晚霞，Sherlock用力的将嘴唇烙印在他嘴角附近。
John会不会拒绝他，Sherlock真的一点也猜不到，他从一开始连个开头都没有猜准过，John刚认识他就替他杀人了，结果到了後来，John从他生命里溜走了。Sherlock将嘴唇朝那从未触碰过的边缘倾斜。
如果John推开他，那麽今晚就这样了，他们去二楼的两张单人沙发里坐上一会儿，再喝点小酒，当成什麽意外都没有发生，聊到天亮。
Sherlock轻启双唇，覆盖他的唇瓣，含住他，一双手从幽黑里探出来，架在Sherlock的肩膀上，挂在他脖子上，Sherlock再往前靠近身体，抱住了John，两人的嘴唇通电般迅速紧贴在一起，像永远也不要再分开似的，亲昵无比的重合在一块，一生一世的深爱都蕴藏在这个亲吻里面。
John的确爱他，Sherlock心里万分肯定，John爱他爱到无以复加，绝对超过那位可爱动人善解人意的小Mary，Sherlock混帐无比，不可一世，坏透了顶，让John心碎让John幻灭，但是John最爱的仍然是他。
Sherlock扶住他的腰，将他往後放置在楼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