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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千年的哀愁-孟婆说-第7章

小说: 千年的哀愁-孟婆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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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语。
我又问:“你为何不肯回去?”
他喝了茶,说:“我是孤魂野鬼,没人超度,何处可去?况且,有仇未报。”
我笑了,说:“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何来隔世的仇呢?”
他答:“我没命有来世。”
“没来世?只有妖,才会只有一生一世,才会忍受一辈子的孤单痛苦;而鬼,却可轮回千次百次,为何只为这短短的一世,而放弃你千百次的轮回?”我问。
无语。我默默的弹琴,一曲,又一曲。灯油尽了,滴着泪,火苗灭了,淡淡的月光洒进屋子,照在这房中的一鬼一妖身上。
鸡鸣三遍,他站起身,说:“我要走了。”我忙站起身,传输他些小小的妖术,我说:“以后,在白天,你也可以幻化成人形,这,有助你报仇。”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传输他我的妖术,只觉一切都在不由自主当中。
我问了自己五百遍以后,我想,我该爱上他了,爱上了那个鬼。
风,温暖的吹着,桃花艳艳,柳枝发芽,苏州城内又盛传:“巨富万余焕突发疾病,猝死家中。”我听了,微微一惊,我想到了阮肖,那个白衣翩翩的鬼魂,其实,我早该知道答案。
深夜,他来了,我边冷冷的抚琴,边问:“仇已报了?”
“对。”
“你能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仇恨吗?”
“我们?”
“你,和万余焕。”
他稍稍沉吟了会儿,说:“他派人把我打死扔入枯井,又强娶我妹做他的第四房妾氏。”
“那现在,你该回去了!”
“我回不去了!”他来到我身边,琴声嘎然而止,我站起来望他。他一言未发,只将我拉入他怀中,轻轻的吻我。我的泪流了下来,一滴,又一滴。妖不是没有泪的吗?可这又为何?
我伏在他的肩上,说:“你不回去,在这世上的时间也不会长。”
“我知道,可是,我知足了。”
可是阮肖,我不知足,为何你是鬼,我是妖,为何鬼在阳间只能停留七七四十九日,而妖的寿命可以上千上万年?阮肖,你不回去,最终只会魂飞魄散,可是,这并非我所要的结局。
我使用了我的妖术,找到了阮肖尸首所在的那口枯井,将他安葬了。路过万府,我听到了一阵喧嚣。我知道,有数不清的得道高僧在为万余焕做法事。我忽然感到了悲凉,我想去看看阮容,那个美丽的女子,万余焕的第四房妾氏,阮肖的妹妹。可是我不能进去,因为我只是一个修行只有几百年的小妖,斗不过那些高僧。
我回到了翠幕居,摆起了香案,敲起木鱼,默默念经,是的,我要为阮肖超度。时间慢慢流过,我感觉到身上渗出密密的汗珠,继儿一阵疼痛袭来,我强忍着继续。直到我看见阮肖的魂魄从我身边飘过,我瘫倒在地,伸出手,想要最后一次握紧他一回,我也看见了他,努力的想过来扶我。可是,终究只为过雨云烟。我看着他回去了,默默的!
我无力的趴在地上,慢慢变回原型,这时我看到一道祥光在我面前凝住,我抬头,是观音。
“你不知道,妖是不能为鬼超度的吗?”
“我知道!”
“唉,痴妖,只有经过,才能忘却;只有走过,才会回头!”观音捡起了已只是一枝折柳的我,插入她的净瓶,飞回南海。
四千五百年,我安静的呆在净瓶中,观望着三界的种种,我看到了万余焕,看到了阮肖,他们都过了奈何桥,都喝了孟婆汤,都忘了彼此,也都忘了一个名叫柳亦空的女子,我看到了他们的轮回,我看到了再世的他们都盾入空门,我看到他们修炼成佛,我看到他们来到我身旁。这时的他们,早已看破红尘,彼此相亲相爱,忘却了前世所有的仇恨,还有爱情。
降龙、伏虎,都是高僧,千年的哀愁,只有观音净瓶的一枝折柳知道。
第四章3四张机,中心有朵耍花儿
    四张机,中心有朵耍花儿,娇红嫩绿春明媚。君需早折,一枝浓艳,莫待过芳菲。
“婆婆,你这是何意?”被我莫名其妙的带入故事,又莫名其妙的从故事中出来的净空问道。
“你真不明白婆婆的意思吗?”我问。
“不明白。”他嘴上虽这么说,但我还是看出他脸上不自然的神色。
“难道,你会认为我如那些凡夫俗子那样,也会为情所困吗?”他见我不回答他,急急的申辩着,却不知愈如此愈显出他的心虚。
“净空,我给你这个故事,只是想告诉你或许在这一世你入不了佛,可是说不定再今后的哪世你会突然的大彻大悟,如降龙、伏虎尊者一般。但为什么你会想到情,或许有些事情你越想逃避偏偏就越逃不开。”我嘴上虽这么说,但其实内心深处的确是想将他埋藏已久的感情挖出,解开他的心结,这样他才会心甘情愿的饮一碗孟婆汤。
“胡说,我有什么事情要逃。”净空说着逃避开我的眼神。
“你有,你在逃避碧兰,不是么?”我不想再和他这么绕圈子,单刀直入道。
“不不,什么碧兰,我不认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再说了,我喝,我喝汤还不行吗?”显然,我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净空一下失态起来。
我拦住他要拿汤碗的手,继续说道:“你不是不要喝汤,你不是要成佛的吗?”
“婆婆,求求你别再取笑我了。”他无力争辩,黯然神伤道。
我扶住他的肩膀,让他看我的眼神,让他清楚我并非取笑,我只是想真诚的想告诉他一些事情:“净空,为了成佛你放弃了多少,那样你快乐吗?”
“我,我……”他支吾着回答不出。
“你不快乐。”于是我为他作答,我说,“正如你告诉我的一样,你三岁上山,不近女色,,不好酒肉,恪守清规戒律,早晚按时做功课,佛祖常于心。可你以为这样便可得道了吗?为了历练,你远离家乡,错过了你娘亲的入土,可是你告诉自己,那没关系,空即是色,即使你心里再难受,你也装作毫不在乎,因为你告诉自己你要成为得道高僧。”
“难道这不对吗?”净空流着泪假装坚强的说。
“对了么?你得道了么?你不是依旧爱上了碧兰。”
“没有,女人是老虎,我怎会爱上女子。”他依旧嘴硬,但眼泪却已将他内心出卖。
“是啊,女人是老虎!”我想起他给我讲的故事,胡乱的笑了两下道,“婆婆说过,曾经你只是小和尚,在你的心中,这个老虎不可怕,还可爱。所以在碧兰挑着成担的白菜来到你们寺院,放下担甩着辫子在墙角擦汗的刹那,你就已动情了,不是吗?”
“不,我没有。”虽然净空这样说着,但看见他颓废的样子知道他的心已经承认。
“你爱上了碧兰,所以每回碧兰上山时你都会在她的身边,装着打扫院子,装着练功习武。慢慢,碧兰注意到了你,也渐渐爱上了你,就在这个时候,你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目标是成佛,不能有儿女私情,于是你不给碧兰任何理由开始疏远她。”
现在,净空连“不”也懒的说,耐心的听我说他的昔日之事。
“因为你,碧兰陷入了伤心难过,可你却不闻不问。这样就算是‘不近女色’吗?难道你的心里已经放下了吗?没有,你没有放下,如果你的寿命能够再长些,说不定你能放下,参透出其中的道理,最终释然,但现在,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和尚,你说放下的‘儿女情长’其实你通通没有放下。”
“婆婆,你怎知我没有放下。”这回,他只是安静的问。
“因为你的死。”我答。
“我的死?”显然,他为我的答案吃了一惊。
“是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死吗?”我问。
“因为山洪,天灾而已,婆婆你怎能从中看出?”他似乎不信,问得漫不经心。
“你的生命本不该如此结束的。”我感慨,“你该记得山洪爆发的时候,碧兰又去你们厨房送菜了。”
“那又如何?”他问。
“当时山洪一爆发,你们有机会逃散,所以有人逃到了藏经阁,有人逃到了厨房这两块比较安全的地方。当时,你在柴房做事,离厨房尽几步之遥,可你最后的决定还是去藏经阁避难。”我说。
“那是因为我觉得藏经阁更加安全而已。”他说着,毫无信服力可言。
“真的吗?”我不理睬他最后的解释,随便笑笑,道,“真不是因为碧兰在厨房躲避洪水?真不是你为了澄清自己与她没有丝毫的瓜葛?”
他不敢再回答。我便又说:“所以在你匆忙赶往藏经阁的途中,会被山洪冲到这阴曹地府来。可这样你以为你就得道了吗?”
“是我错了吗?真是我错了吗?”他拼命的问我,就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原来是自己错了,“成佛”只是他今世的追求,我有权利批评他自己的选择吗?于是,我摇摇头,甚至有想说“对不起”的冲动。
“没关系,婆婆!”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珠,但却笑了,他说,“婆婆,降龙伏虎,都经历过那么多的错事,又何况我呢?在下世我定会成佛的。”
“嗯,婆婆相信你。”我虽这样说着,但心里难过:下世,下世净空他是否还会有这样一颗虔诚的向佛之心呢?
我看着他从容的喝下了汤,又带着微笑念着心经朝奈何桥走去。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声音慢慢湮没消散而去。
第五章1程梦年
    生活永远不会平静,地狱中也是。于是我又注意到了一个落魄的魂魄。
他有着好看的脸庞,眼神有着流水般的妩媚,走路时,显露出他身段的婀娜,只是可惜他是个男子。
他是个异数,我心里暗暗的想着,便已走到他的跟前,将他带到了一边,我朝他温和的微笑,他便受到了感动,秀气的四处张望了一下,便开始翘起了兰花指,清清嗓子,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这是地狱,哪来的姹紫嫣红呢?的确都付与了断井颓垣啦。”我依旧笑着,说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听了我的话,将那摆的有着婥婥风姿的姿势放下,微微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叫程梦年。”
“你的昆曲唱的不错啊!”我赞扬着,心中却惋惜他不是个女儿身。
“我是个戏子。”当他说这话时,显得有些不自在,他以为自己还在人间,他以为这也如世俗那样会看不起他。
我点点头,其实从他的眼神中我已知晓。
“婆婆,你将我带到这,有事吗?”他问,因为在他什么也不知的情况下我便把他拉出队伍,他显得莫名其妙。
“没事,”我边说着边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他,可越这么打量,心中越是惋惜。心里暗暗为他叹气,但表面上装得不动声色,“我天天呆在这断井颓垣的地府,烦闷的荒,看见你这样曲艺高超的青衣在此,便想听一曲,也享受享受凡间老爷太太的乐子啊!不知你可愿意?”
“当然。”他说着,带着隐隐的哀伤,顺带着想甩他的水袖,这才发现,他着的是地府的狱衣,两袖空空,无法演绎他习惯的那种风情。因而他的哀伤变得愈加的明显。
他的动作也因此停住了,但我带着笑容鼓励他,他便再次摆起了架势,动人的旋律在这地府中不合拍的想起:“你道翠生生出落得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填,可知我常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
梦年他陶醉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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