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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千年的哀愁-孟婆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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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喝这汤?”我又问。
“是!”这回他没有拒绝回答。
“那好,你可以先将这汤放在一旁,但条件是你给我讲个故事,要知道我这么一个老婆子在这里没有故事做闲暇时的佐料日子是很难熬的。”我这样说,因为我知道他的怨恨就是一段绝好的故事。
“好,那我就说一个。”他微一迟疑,将孟婆汤推到一旁,说道。
“话说前朝崔相国死了,其夫人郑氏携小女崔莺莺,送丈夫灵柩回乡,途中因故受阻,暂住河中府普救寺。这崔莺莺年方十九岁,针指女工,诗词书算,无所不能。她父亲在世时,就已将她许配给郑氏的侄儿郑尚书之长子郑恒。”他娓娓而道,我心里却半凉,我原以为他会述说他自己的故事的。
“小姐与她的丫鬟红娘到殿外玩耍,碰巧遇到书生张珙。张珙本是西洛人,是礼部尚书之子,父母双亡,家境贫寒。他只身一人赴京城赶考,路过此地,忽然想起他的八拜之交杜确就在蒲关,于是住了下来。”他的语调之中恰到好处的带着几丝哀伤,我知道这个故事虽不是他自己的,但也定凄美异常,便耐心的听他叙述下去。
“这张生见到莺莺容貌俊俏,赞叹道:‘十年不识君王面,始信婵娟解误人。’为能多见上几面,便与侍中方丈借宿,他住进西厢房。”当江野叙述到此时,我猛然明白,那便是凡间流传甚广的《西厢记》。
“张生从和尚那知道莺莺小姐每夜都到花园内烧香。夜深人静,月朗风清,僧众都睡着了,张生来到后花园内,偷看小姐烧香。随即吟诗一首:‘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莺莺也随即和了一首:‘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张生夜夜苦读,感动了小姐崔莺莺,她对张生即生爱慕之情。
叛将孙飞虎听说崔莺莺有‘倾国倾城之容,西子太真之颜’。便率领五千人马,将普救寺层层围住,限老夫人三日之内交出莺莺做他的‘压寨夫人’,大家束手无策。危急之中夫人声言:‘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杀退贼军,扫荡妖氛,就将小姐许配给他。’张生先用缓兵之计,稳住孙飞虎,然后写了一封书信给征西大元帅杜确,让他派兵前来,打退孙飞虎。
但崔老夫人在酬谢席上让张生与崔莺莺结拜为兄妹,并厚赠金帛,让张生另择佳偶,这使张生的莺莺都很痛苦。看到这些,丫寰红娘安排他们相会。夜晚张生弹琴向莺莺表白自己的相思之苦,莺莺也向张生倾吐爱慕之情。
因多日不见莺莺,张生害了相思病,莺莺借探病为名,到张生房中与他幽会。老夫人知道后无奈,告诉张生如果想娶莺莺小姐,必须进京赶考取得功名方可。
张生考得状元,写信向莺莺报喜。这时郑恒又一次来到普救寺,捏造谎言说张生已被卫尚书招为东床佳婿。于是崔夫人再次将小姐许给郑恒,并决定择吉日完婚。恰巧成亲之日,张生以河中府尹的身份归来,征西大元帅杜确也来祝贺。真相大白,郑恒差愧难言,含恨自尽,张生与莺莺终成眷属。”江野一口气,将整个故事都完整的叙述出来。之后他问我,“婆婆,我是不是可以不再喝孟婆汤了?”
我摇头,说:“这不是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
“你不是张生,不是吗?所以这不是属于你的故事。”我缓缓道,其实我并非不为之感动,但我清楚知道江野之所以选择这个故事与我只为搪塞。
“不是张生?不是张生?我怎会不是张生?”我本以为他听了我的话后会愤怒的说我强词夺理,可他没有,他只是在那自顾自的呢喃,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
“你便是张生?”一个个疑问跃入了我的脑海,因为我从他身上看到的是另外一个故事,而且他讲述的难道会不是《西厢记》?
“是,我是张生,我和他唯一不同的是,他最终考上了状元,而我没有;他最终傍得美人归,而我也没有。”痛楚已无声无息的弥散开来。
“江野……”我拉住他的手,想减轻他的伤心,可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婆婆,为什么我只是一个穷苦的读书人,有才华有什么用,有抱负有什么用?都没用,只有有了钱,探花、榜眼、状元才真算是探囊取物。”他咆哮着,犹如一只受伤的狮子。
“穷、富?没钱,有钱?落榜,上榜?”听着江野的那一声声怒号,我的心变得异常平静,自语着取出一个珍珠色的富贵香囊,解开,递给江野,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第二章2第二个梦魇:遗珠—蚌珠(上)
    我的家在海边,所以我常常回去沙滩,随着海浪的拍打翩翩起舞,我能不停的旋转,淡黄的绸带便会虽着我的舞姿上下摇曳。
海滩边没有旁人,所以我还会脱去鞋袜,不停的去追逐“哗哗”的浪花。那时我的生命里充斥着欢乐。
后来,我遇到了他——魏晋。他来到了海边,朝着那海水深处走去,慢慢淹没……可最终,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局,我把他救起。可他并没有感谢我,而是怪我,他问:“为何要将他救起?”
我不知怎么回答,便不去理他,自顾自的跑去跳舞,软而长的绸带勾勒出了动人的画卷,魏晋一旁呆呆的看,直至我舞完,走到了我面前,他说:“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我凝视着他的容貌,终于点点头。我想自己在这沙滩生活了那么多年,等的不就是他吗?
我第一次离开了海滩,来到了城镇。魏晋的家很清贫,但小小的屋子里堆满了许许多多的藏书,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充斥的墨香味道,于是很高兴,便朝门口带着抱歉神情的魏晋微笑,说:“我叫遗珠。”
就在这简陋的屋中,我们拜了天地,结了夫妇。生活虽苦,但我的心却甜,可魏晋不,他会背着我整日整日的抱怨,他抱怨自己屡次应试不中,抱怨自己无能,抱怨日子贫困。可我不明白,魏晋所抱怨的这些东西究竟有何重要之处,他甚至为了这些舍弃自己得性命。
但魏晋对我很好,即使他心中有再多的不痛快,他也会宠我,哄我开心。每回喝粥时,他总会将锅中最黏稠的让给我,可是有一天,他悲戚着脸对我说:“遗珠,我们已经无米下锅了。”我看着他,不明白什么意思,他便轻叹一口气,拉了我的手走到米缸前。
“是我不好,遗珠,我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魏晋说着,抱头蹲下,我也随他蹲下,看见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他的手指缝中偷偷滴下。
“总会有办法的!”我安慰着,暗暗的打定主意。
“是,遗珠,什么科举考试,我不去了,我现在就去书馆教学去,先换点米回来。”魏晋说得激动,风风火火的便要出去,却被我一把拉住。
“什么事能比读圣贤书大呢?”我劝慰道,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笑着说,“你怎能不去考试呢?我还准备等着做状元夫人呢!”
“不,我不能让你挨饿!”
“你放心,我会有办法。”魏晋最终相信了我,不再执扭,而是带着疑惑复又去温课。
什么“状元夫人”,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但我在乎魏晋,我知道“状元”对他来说却是意义非凡。
我挎着篮子似去卖菜,其实我回到了沙滩,我复在沙滩上起舞,听浪涛翻滚的声音……我想我会难过,因为魏晋的穷困,因为离开沙滩的思念,可是没有,我脑海中尽是魏晋对我的体贴,我的心慢慢温暖,可又害怕,因为我哭不出来。
我是一只百年蚌精,因而会泣泪成珠,现在,我想流泪,想用留下的珍珠去换钱买米,可是,我哭不出来,我告诉自己要难过,可是我又骗不了自己,我的心告诉我,我感受的只有幸福。
最终,我没流下眼泪,而是去了深海,采回一株珊瑚典当了。
我在魏晋讶异的目光中走进家门,又在他的诧异中将装满白米的米袋放到地上,我只朝他一笑,说:“我典当了没用的首饰!”
我们依旧过着半温不饱的平淡生活,慢慢魏晋的眉头皱得更为厉害了,我问他“怎么了”,但他每回都是避而不答。可最终,他还是开口了,他说:“遗珠,我要进京去赶考!”我微笑着点头说:“那你去吧!”他说:“我会很久都不回来,我怕你会寂寞!”我微笑着摇头说:“不会,我会在这等你,一直等你回来!”他说:“那会需要许多盘缠,可是,我没有!”我的笑容僵住了,说:“那你要怎样!”
魏晋一下将我抱住,不住的说“对不起”!刹那间我的心不停的下沉,第一次有了担心的感觉,我复又问:“那你要怎样?”
“遗珠,对不起,我已将你典当给了郑家,但你要相信,我一旦高中,我会立刻来接你,我爱你!你要相信我……”魏晋抱住我的脚不停的说,似乎痛苦万分的样子。
一颗泪即将掉落,我悄悄拭去,我说:“好,现在我就去郑家。”
我的话音刚落,魏晋抬起头,不相信似的看着我,我懒的与他说话,自己走出了这间破旧的小屋,我想起了曾经在这里的洞房花烛,想起了曾经的追逐嬉戏,想起了曾经的恩爱甜蜜,想起了曾经的共度患难……我想起了自己独自在沙滩时,独自桀骜不驯的跳舞,那时的我,有多快乐!
我进了郑府,当郑府的主人郑沧州看到我的容貌时,惊讶的合不拢嘴;而我看见他时,也微微吃了一惊,原来他并不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头,他与魏晋一样,是个清峻明秀的公子。他问我:“你便是魏公子的妹妹吗?”
“妹妹?”我呆住,反问,但随即立马明白,魏晋怕告诉别人我是她妻子,那我只能做个丫鬟仆役而卖不到好价钱了。想明白后,我点头,因为我不想和这些俗人做无谓的争执。
于是我成了郑沧州的第五房妾室。
第二章2第二个梦魇:遗珠—蚌珠(下)
    新婚之夜,郑沧州挑开了蒙我脸庞的红盖头,当他的唇即将吻上我时,我的眼泪一滴滴滚落,凝成了珍珠。沧州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相信是真的,他弯腰捡起了掉落于地的珍珠,放到了掌心,他问:“你不爱我,是吗?”
我说是,一连串的珍珠又掉落了下来。沧州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展开,把捡起的珠子放入我掌心,他说:“遗珠,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滴泪成珠,但我清楚这每一颗珠子都比五十两白银值钱,那么魏晋为何又那般为盘缠所苦,苦苦哀求我收下他的典当——你。”
我不语,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波澜,其实我的心早已如刀割般的疼痛:原来我在魏晋的心中,只值五十俩银子。
沧州从我的房中出去,我看见他背影之中的落寞,我知道他于我的真心,可是我的心早已跟随魏晋颠沛流离。我关上门,灭了烛火,依旧着凤冠霞帔起舞,我看见月光在我的衣衫晃动中尽情的流溢着凄凉的光芒……
沧州很疼我,与魏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我回报他的只有冷言冷语。他有着数不清的钱财,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怀念的家是间破旧的小屋,屋中摆满了各色书籍,空气里永远有弥散不开的墨香……我躲着人常常流泪,并把泪凝成的珍珠捡起收藏好,我想起曾经想要流泪换钱时却无泪,而现在,不愁吃穿,穿金戴银,这个时候,我的眼泪却止不住了。随着日子的流逝,我惊讶的发现那些珍珠已是慢慢一大包了。这时,科举早已结束,可我的魏晋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遗珠,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终于有一天,沧州问我,鼓足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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