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静 有谁共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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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Leslie来到丽的电视，到办公室去见king　sir。
　　king　sir说：“Leslie，你现在得了比赛的第二名，你也知道了，你的合约必须是要和我们丽的签的，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薪酬你，一千元。”
　　“没问题。”Leslie答得很爽快。
　　在这个时候，对于需要独立的Leslie，这一千元对他不多不少是个引诱。
　　“你就负责做一些综合性的节目，如果没问题，你看一下这份合约。”
　　或许是因为黄赐照的一句话，或许是因为Leslie的真的很需要钱，他想也不想，手一挥就签了三年的合约。
　　记得合同上有一条很不合理的条款，做艺员已经有知名度，不能坐巴士或电车，Leslie当时觉得挺好笑的，但也很自豪，因为“艺员”两字。
　　玉不琢，不成器，最好的玉也需要雕琢。进丽的，对Leslie以后的演艺生涯，无疑打下了稳固的基础。
　　但丽的对Leslie来说，有好也有坏。好的一面，就是让Leslie学到了很多怎么在圈中生存；但坏处也不少，一来丽的当时正处于弱势，在观众中间影响力很小，有的时候甚至是反效果，那时正值无线的黄金时代，声势惊人的收视率是九比一。
　　Leslie开始尝试着脱离家庭生活，自己在广播道租了一间房，租金是五百元，占了Leslie收入的一半。这对他来说好像有些奢侈，不过算起这笔账，跟搭的士的钱差不多而已，的士起表都二块五了。
　　他的钱仅够付月租，父亲瘫痪在床，平时跟妈妈也说不上两句话，最后他向king　sir预支了半年的薪水买些家私，开始他的全新生活。
　　king　sir这个人特别好相处，平时都是笑眯眯的，问他预支钱他二话没说就掏出钱，还是Leslie自己说每个月从自己的薪水里扣一百元。
　　我在这里过得还不错，两千元的工资已经够我日常的花用了，有时何太心情好，还会给我资金。
　　哥哥乔迁的那天，我去了，以朋友的身份。
　　因为要见Leslie，所以我特意做了一套洋服，穿戴都很隆重。
　　去超市买了鱼虾、五花肉、芒果、草莓……我看到什么就买什么。
　　我按了门铃，故意躲在墙后，哥哥出来开门时，我突然跳到他面前：“哥哥，恭喜你终于有新家了。”
　　他只穿了一条绵裤，一件白色T恤，嘴角扬着笑意，摸摸我的头说：“原来是你这小鬼啊。”
　　“我已经不是小鬼了，我只比你小四岁。”我不服气地撇撇嘴。
　　“进来吧，欢迎Aletta。”他很绅士地请我进去。
　　我也不客气，进去后目光放肆地参观他的新家，虽然只是几样简单的家私，要用的基本都齐了，在这个时代算是不错的了。屋里的摆设洁净很整齐有序，无一不彰显着他个人的品味。
　　“人来就好了，还买这么东西。”哥哥是不想我太破费了。
　　“是我自己馋，想尝尝你的手艺啊。你知道嘛，我自己一个人，每天不是盒饭就是工仔面。”我在他面前，大大咧咧在坐在绵软的沙发上。
　　“我的手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手艺。”哥哥自嘲地笑笑。
　　“那怎么办？我也不会煮。”我瞪着眼睛，才想起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Leslie他自小就是一位有钱有家的少爷，应该不可能自己下厨的，而我竟然忘了这一点，Leslie会煮菜，都是后面的事了。
　　“我在英国的时候做过泡面煎蛋，但你买的这些，我真不会做。”哥哥望着一大堆食材，有点哭笑不得。
　　“没见过猪走路都吃过猪肉吧？我相信你是行的，哥哥。今天你是主，我是客，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哦。”我一手拿起食材，一手拉着他进厨房。
　　我开始洗菜做配菜，哥哥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下手，无奈地说：“我真的不会做，不然……我打电话让六姐过来帮忙。”
　　“那不就有违你独立的初衷了。”
　　“不会，六姐对我很好。”哥哥脸上扬起天真的笑容，就像一个思念母亲的孩子。
　　我知道六姐对哥哥的意义，但我不想有人来打扰我和偶像的独处。
　　“哥哥，你行的，我们一起做，没有什么能难得倒我们。简单一点，我们就做白灼虾，清蒸鱼和红烧肉，外加青菜一碟。”
　　“这叫简单？”哥哥几乎是尖叫的。
　　“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了，更何况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我自豪地说。
　　“你怎么知道？”
　　“我早就说过我能预知未来，你不是说过我是人精吗？”我笑得极得意。
　　“好吧，人精！我来灼虾，你做红烧肉。”哥哥开始烧开水。
　　“你这不是欺负人嘛。”我噘起嘴埋怨了一句，洗过水的手还带着水迹，弹在他脸上。
　　“就欺负你，就欺负你。”哥哥说着，手浸到水里拿起来，然后还击地把水花打在我身上。
　　看着对方有些狼狈的样子，我大笑，哥哥也大笑，我们都纯真得像孩子。
　　后来四道菜还是做出来了，已经分不出是谁做的了，因为四道菜都是我们有份参与的。
　　唔……应该是熟的吧，但那卖相实在有点不讨好。
　　为了跟哥哥吃这一餐，我中午都没吃饭，只吃了一个面包，我实在肚子饿了，也不用主客，很爽快就摆好饭菜。
　　但拿起筷子时，我却犹豫了，那鱼儿好像瞪眼看着我，我有点下不了筷子。
　　“怎么，自己做的，自己不敢吃。”哥哥似是看出我心思。
　　“你先吃。”
　　“吃就吃，总不至于……”不好的话他没说出口，他拿起一只虾剥了，沾了酱放进嘴里，我定定地看着他。
　　“嗯，味道……一流，你试试。”哥哥把吃了一半的虾子往我嘴里塞，而我完全没有拒绝的力量，甚至恨不得将他的手指都咬下。
　　嘿嘿，那味道果真像他说的，很不错，很鲜甜，因为是他吃过的，所以我更觉得这是我此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哥哥拿出一瓶红酒开了，我们一边饮一边聊天。
　　“哥哥，你买这些花了不少钱吧？”屋里的摆设，或贵或便宜，都很有品味，就算是小到一个坐垫，都是很精致的。
　　“用了几千，都是借的，我现在是负资产。”他轻晃着高脚步，自嘲地笑笑。
　　“你是你爸最小的儿子，他那么疼你，给多少钱你花都是应该的。”
　　“我不想靠他，我要证明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自从英国回来后，我已经没再要过他的钱了。”
　　Leslie，他就是那样骄傲。如果他的骄傲少一点，或者他会过得好一点。但Leslie就是Leslie，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他。
　　我放下筷子，脸色忽然严肃起来：“哥哥，你当我是朋友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当然当你是朋友。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你今天说话让我觉得很陌生。”他有些不悦地说。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了。我只想说，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你有我的电话。”我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
　　“我会的。为我们的友谊，干杯！”他拿起酒杯，那酒红是映上他脸上，俊得叫人窒息。
　　“干杯。”我不敢多看他，但我的心仍跳得特别快。
　　“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
　　“不全是因为我吧？你的歌唱大赛总决赛我看了，虽然只是第四名，但也证明你比钟伟强强多了，他连排名都没入。”
　　“这些并不能代表什么。”他敛下眼眸。
　　我们都不想提关于这件事了，我转了个话题：“对了，你这里的房租应该不便宜吧？”
　　“五百元，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合适的。”他眼里透着满意。
　　“哦！这附近还有没有房子，我也想在这里租一间。”虽然这里离何太的店很远，但这并不能阻挡我想近距离接触哥哥的热情。
　　“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那我先谢谢你了。这事若成了，我就可以常常到你家来蹭饭吃了。”我开玩笑说。
　　“其实我一般都是在丽的电视的饭堂里吃的，自己一个人，不想搞得太麻烦。”
　　Leslie的声音真好听，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低沉得来有一点亮，这就是我从小听到大的声音。
　　“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随意地问。
　　“我不知道。公司给我灌了一张混合唱片，简单的说里面只有我的一首歌，反应不怎么样，我……基本看不到自己在这一行里的前景。”他放下了酒杯，显得有些沮丧。
　　“《I　Like　Dreaming》，我听过了，你唱得不错的，只是有些人不懂得欣赏罢了。哥哥，我相信你是行的，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行什么行，鸡仔声而已！人们听惯Roman　Tam的武侠剧主题曲、阿Sam小市民气息的搞笑歌和Michael　Kwan、Choi；　Terence　式柔和小调，而我……我只是一料默默无闻的沙尘。我在电视台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地位，有好的东西都轮不到我。”
　　Leslie望向窗外，远处的蓝天中，正有一片乌云飞过，他的神情，更忧郁了。
　　“哥哥，连你都不相信自己，要别人怎么相信你？”我怒得拍台而站起，站在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我真的行吗？”他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迷茫。
　　“哥哥，你一定行，你一定会成为天王巨星的。”我伸出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我相信你。”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让我感觉到了他的决心，他已相信他自己命里注定该干这一行的，义无反顾地开始了前景黯淡的歌手生涯。
　　




6

6、6被“噱”的心情　。。。　
　
　
　　那一天后，哥哥果然很热心地帮我找房子，几天后我挑了一套离哥哥最近的房子搬了进去。
　　搬进去的那天，我特意请哥哥到我家来庆祝，哥哥特别热情，不止自己来了，还带了一群朋友来，还买来一套很精致的茶具送给我。
　　我来到香港一直没有什么朋友，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来为我庆祝，我当时感动得留下了眼泪。
　　“怎么，不欢迎？”哥哥倚在门上，挑起一道眉带笑看着我。
　　“不是……没有，我是太高兴了……”我激动得有些语无论次。
　　“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快快请进，不好意思，你不说我都忘了。”
　　那晚，我和哥哥，还有他的一班同事玩得很开心。
　　从那天起，哥哥在我心里，已经是我生命中一个不可缺失的朋友了。
　　那一段时间过得很快，Leslie基本都是按时上下班的，而我的工作也很清闲，我们常有时间聚在一起。
　　Leslie很关心我，但他很少会问起我的往事，我不喜欢看他沉默的样子，所以每次跟他在一起时，我都会尽量多说话，我每说一句，他就答一句。
　　讲起儿时，他总会失去笑容，有时会自嘲地笑笑。
　　Leslie的出身是不错，他爸爸曾经的生意做得很大，张活海就是个活招牌，但随着成衣的进入，Leslie看着家里的一间大铺缩成半间，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听Leslie说，他小时候就长得很可爱，眼睛大大，鼻子小小，小嘴红红，简直人见人爱。他爸爸最疼的是他，但早年爸爸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到那么多的儿子。
　　以前，他爸爸有钱又有面，很多时候都会约一些女士到酒店“谈心”，而Leslie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