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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枯骨女-第8章

小说: 枯骨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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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的错,天命如此。”他说出这样的话,心底却也在嘲笑着这样的话。 
她绝望地说:“……天命?天命注定我生来便被父母抛弃……是啊,连亲生父母都不敢要我,我一定是天煞孤星了。” 
“你是有父亲的。”他抹去她眼角的泪,“他是九重天上的墨华帝君,按理,你该唤他一声君父。”
她低声呢喃:“……君父?”
他抬指摁压在她的额心,指间氤氲着一团光亮没进她的额内,他轻声道:“好好睡一觉,待你君父来了,你自然就醒了。”
她这一睡便睡了两百多年。 
孟修御抬指捏住一片色彩艳丽的花瓣,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把川若的妖身投进九渊,朔月之夜将近,她也该进食了。”
并蒂双生,一念成仙,一念堕魔。
墨华,纵使你是神,奈何天命难测。 
**
书案上烛火如豆,昏黄的光线里,那个奋笔疾书的小人儿已经趴着睡着了,露出来的那一半小肉脸上沾了不少墨汁,活像一只小花猫。她的小手就伸在灯烛旁,手一拨,那尚未熄灭的蜡烛被拨出书案边缘直线下落,幸被一只玉骨长指及时搭住,这才免了一场火灾。
窝在一旁打盹的蛟兔被响声惊动,警惕地竖起耳朵,一双惨绿的眼睛瞪得老大,见是熟人,头一歪,又恹恹地睡过去了。
墨华坐到灵绾身边,顺手将已灭的蜡烛搁在一旁,他扶住她的肩头,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又把被她拱到一边的大氅拿过来,将她裹得只剩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灵绾被他折腾得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间见到一个同君父长得差不多的人,她自然而然地更加靠近了他一些,嘴里含糊不清地在念叨着什么。
墨华凑到她嘴边听,才听清她说的是:“君父,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学了~~做一做毕业设计,我也毕业鸟~~~
还有求文章支持啊~~你们看出女主到底是啥了吗???
学校电路有问题,手机发上~呜呜呜~

☆、第5章:心意如初

灵绾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转醒,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一伸就伸出了问题,伸出去的小肉手抵在了一处温软的物什上,湿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她心头一紧,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把她往后带了带,背部贴到一片硬邦邦的地方,幽幽莲香入鼻,她的心一下子噗咚咚狂跳不止,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她小心翼翼地把伸出去的手臂缩到胸前,再不敢妄动一下。身后的人呼吸平稳,显然还在熟睡之中。
一双大眼睛哧溜溜转过一圈,她确定了,这里确实是君父的房间。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是怎么爬上君父的床的?
灵绾费神地回忆了一遍昨日的事情,抄佛经,吃饭,逗蛟兔,睡觉,然后,断片儿了。完全没有爬上床的印象,莫不是……患了梦游之症!
她心里一咯噔,这一咯噔身上也打了个寒颤,这寒颤打得有些厉害,惊动了身后的墨华,他轻吸了口凉气,声音沙哑带了几分慵懒:“莫要乱动,我身上有伤,疼得慌。”无为幻境到底还是伤到了他,因在幻境中心神受到扰乱,周身灵力不受控制,神体遭到了反噬,虽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伤,但他却不想强撑着。
灵绾一听,心中反而大急,她在他怀里不安生地翻了个身,同他面对着面,两只小肉手不知轻重地握住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话一出口,她就发现了不对,此刻她正叉开两条小短腿坐在墨华的胸口,双手扒住他的脸,将他的一张俊脸蹂/躏得不成样子,她吓得不轻一咕噜从他身上滚到了床脚,抱着被角,双眼巴望着他,面上一片酡红。
墨华半靠在床头,嘴角挑着意味不明的笑,淡淡的,浅浅的,又隐着些悲伤。
诚然,这些情绪灵绾是看不通透的,她不敢靠近他,因为太过紧张,有些语无伦次:“我昨晚在藏书阁睡着的,后来……后来,大概天冷,一路晃悠,想寻个暖和的地界儿睡觉……啊,也不是,君父设了结界,我出不来……那个,君父……伤……痛不痛?”最后蔫蔫地问了这么一句,算作收尾,又巴巴地将他望着。
墨华看到她一副有如惊弓之鸟的模样,心中一痛,偏头看着窗外的勃勃生机,淡淡道:“是我抱你过来的,伤也不是什么大伤,不打紧。”顿了顿,“我有些口渴,你帮我倒些茶水过来。”
灵绾来不及消化他的前半句,听到后半句后,立马手脚并用地从床榻上爬下去,颠颠地跑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水,又颠颠地走过来,双手捧着黑釉盏递给他。那满心期待的模样,还真是一副感天动地的孝女的形容。
墨华接过她手中的茶盏,薄凉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眼梢瞥到她轻颤了一下,又垂眸,不动声色地饮了冷茶,将空茶盏重递给她。灵绾没有走开,俏生生地立在他的床边,似乎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吩咐。
墨华顿感无力,她本就是他身上的一截断骨,吸纳钟灵山灵气而生出血肉,她唤他一声君父,倒也合乎情理。但他最初之意,并非是想要一个女儿,而是想让她以帝后的身份重新与自己并肩而立。之前,是自己忘记了同她的一些事情,也就任由她君父君父地叫了个把月。现今,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再听她这样唤自己,心里着实难受得紧,若继续如此下去,往后要娶她做帝后委实是个麻烦。
好在,她还小。
墨华在心中思量一番,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正经问道:“你想不想修仙?”
灵绾呆了一呆,讷讷道:“不曾想过,也不想,老叫花子说仙人妖精都会不老不死,我不想那样。”
老叫花子?苍华幻境中陪在她身边的魅。墨华蹙了蹙眉:“为何?”
灵绾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杯盏,身体微微打颤,秀丽的眉宇间隐着不安,牙齿在下唇留下的一串惨白的印记正逐渐回血,半晌,她低声道:“害怕。”
墨华实在想不透:“害怕什么?” 
她又抖了一抖:“害怕跟别人不一样,害怕被别人打。他们说我是妖,用石头砸我,石头砸进了眼睛里,流了很多很多的血,我感觉不到疼,那时候,我想,得赶紧把石头给抠出来,不然,眼睛真的会坏掉。他们看到我把石头从眼睛里拿出来,都吓得不敢说话,有的跑掉了,有的继续痛打我,我一直跑一直跑……”
她抬眼看他,眼神有些空洞,像是陷进了自己的回忆里:“我跑到了山林里,雾气很重,我辨不清方向。我听到好多脚步声,离我很近!我不敢回头,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不停地,不停地说。我看不到人,什么都看不到!我害怕!”
脑中闪过什么可怕的画面,她吓得尖叫一声,黑釉盏从手中掉落,支离破碎。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住了她,下一瞬她便被他拉进怀里,她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他是顺应天道而降的神,从他身上截下的一截骨头,自然也并非俗物,若是让修仙问道之人得了去,深谙妙法,引灵气入体,勤加修炼,不日便可飞升成仙,省了百八十年的工夫。灵绾尚且年幼,不晓得其中玄妙,更不晓得如何增长体内不寻常的灵气,因而,每次受伤皆要损耗骨中灵力自愈,如此有出无进地使用,也终是迎来了枯竭的一天,这便是她为何如今同常人无异的原因。
墨华没有想到,她的这份不凡,给她的幼年带来的却是太多的伤害。
他心中又不免想到,若他一直留在她身边悉心教导她,或许,他们的境况会比现在好上许多罢,那些所谓的苦难他都会替她一一挡下,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一切终归只是假设,同样的错,他已经犯过第二回了。
夜央在同他闲聊之时说过这样一段话:“你同那玉瑶门的少薰缘薄得很,强求来的因果,不甜。这样说吧,那第二十三天立着的天命石上你俩的名字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天南地北的,就算修上十世,也未必能凑到一处去。再瞧瞧现世里,她命中的几个要命的大劫,有几次,你是在她身边护着她的?依我看,她被孟修御带回玉瑶门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下半辈子会活得很好。”
那时候,他又说了什么?
“天命?命定无缘?我偏要逆了这天命,又如何!?”
结果呢?
结果可真是讽刺。
他好端端地活着,而她,却要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他素来不信天命,有些时候,终归是由不得他不信的。他同少薰缘薄如纸,都不用经历什么大风大浪,随手撕一撕就没了。他心中沉痛,不稳的心绪牵连到了身上的伤势,有些疼,却永不及心伤,他就任由它疼着。 
灵绾从他怀里抬起脑袋,眼中依然没有什么光彩,她问他:“君父,阿绾就这样呆在你身边,不好么?”
墨华被她这般神色闹得心慌,有些东西失去过一次已是痛彻心扉,若是再失去一次,他大抵真会发疯毁了这不公天道。到底,他还是想争一争的。
墨华伸手拉过一旁的丝辱给她盖上,又拨了拨她耳边的乱发,方道:“很好,只是我有些贪心,人的一生于我而言太过短暂,我不满足,更是害怕。”
灵绾抽了一下鼻子,不明所以:“怕?君父也有怕的东西吗?”
“自然是有的。”他捧起她的小圆脸,抬指抹去她眼角的两行清泪,循循善诱,“我会活上千千万万年,而你只有数十年寿命,你让我怎能不怕?我怕,我还没来得及对你好,你便已不在了。君父想你修仙,想你千千万万年陪在君父身边,不好么?” 
灵绾眨了眨眼睛,捧着颗快炸裂的小心脏,惴惴地说:“君父,你这样说……”
“嗯?”他清冷的嗓音落下,又添了几分伤感,“我这样说,你不欢喜?”
灵绾又是一抖,巴巴地说:“甚欢喜,甚欢喜。”顿了顿,又一脸正经地道,“只要能让君父高兴,阿绾怎样都好。” 
谄媚讨好的话墨华听了这许多年,唯独这一次才满心欢喜地攒出一点笑,他的皮相本就生得好,这一笑更是让灵绾的眼前狠狠晃了一晃,竟有些看得痴了。
他抬指缠绕上她的一缕乌发,拿在手间把玩:“既是如此,自明日起你便不可再唤我君父了,得唤我师父。”在灵绾开口前,他又补充道,“你唤我师父,我会更加高兴。来,且唤声师父听听。”
灵绾就这样被他忽悠得软软糯糯地唤了声:“师父。”
墨华听后甚为高兴,他高兴了,自然就会给她甜头尝尝,甜头便是择个风轻云淡的黄道吉日,带她去凡界走一遭。
唔,也有些时日没找夜央下一趟棋了。
墨华这一趟回来得悄无声息,九重天上没几个人晓得,就连他的跟班百义仙伯也被蒙在鼓里头。是以,当他今早提着食盒去给灵绾送饭,只看到窝在角落里悠哉悠哉舔爪子的小白时,第一反应是找遍藏书阁没找到人,确定小帝姬被贼人掳走了;第二反应便是若让帝君知晓自己看守不善,性命堪忧;第□□应才是满浮淼殿地找灵绾,动静之大,就连那宿在清梧宫将养的落缈亦被惊动了,领着浩浩荡荡的一队人帮他找,浩浩荡荡的一队人一路找进了帝君的院子,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景象。
本该在下界捉拿邪妖的墨华帝君,此刻正在铺有狐裘的藤椅上宿着,手里头拿了卷佛经,石桌上的红泥炉焚着新水,炉边摆了几样精致点心,似是刚做出来的。而另一边跪在石凳上的圆滚滚,半个身子都撑在石桌上,伸手去够摆在墨华那头的桂花糕,嘴里还叼着一块,白沫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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