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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空镜-第22章

小说: 空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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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又渐渐热了起来,他感到心里烦躁急了,便拉开门子走了出去。
他路经走廊,走过拐角时,却没有丝毫要拐的意思,他一直向前走,走到了女子的房门口。他听见里面没有一点声响,连小孩子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便推门进去了,他见房子里空无一人,他走到床边坐下,被窝还是暖的,看来她刚带孩子出去不久。
他拿起桌子上女子和她丈夫的结婚照看了看,两个人看起来幸福极了,他感到心底一丝失望,凉彻了他的全身。
他看见桌子上有一打纸,便拿起其中的一张,在上面写道:你好,没什么事,只不过想问候一下。
见女子还没回来,他便轻轻带上门,自己回房去了。
在河滩附近,有些小孩子在玩耍。河滩上有个木头搭建的小棚子,小棚子顶上挂着一个果实状的小球。看上去这个棚子好象荒废已久,没人居住了。树枝的叶子都伸展到了上面。
阳光洒在河滩上,柔和的光芒和河水交织在一起,象人在梦中的景象。
一个妇女从远处的山坡上下来,怀里抱着一大捆艾草。艾草都高过了肩头,把人掩盖住了。
他抬头的时候,正巧女子也从山坡上下来了。幼小的木子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一步走着,象是可爱的木偶一样。她的身上也背着一大捆艾草。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女子笑着走过来,在河滩旁停住了。
“没什么。你这是去哪儿了啊?”
“去山坡山拔了些艾草,晚上熏蚊子。前些天拔的艾草端午全用完了。现在蚊子又多了起来,所以就去拔了些,准备以后用。”
“……”
“我给你的粽子吃了吗?”女子拢了拢头发,问。
“吃了。那粽子味道不错。看来真是花心思做的啊!”
“那当然。静子做的粽子是我们这一带最好吃的。我们大家都喜欢吃静子做的粽子。静子那孩子可真能干啊!虽然才十九岁,可是干起活来顶一个男人。比我强多了。”
“……”他嘟哝着,“一个人在没有方向感的时候,是最脆弱的。”
“……”
“木子这孩子可真乖,真听话……”他面向她说。
“是啊!木子比学馨乖多了。她从来不哭,不让人担心。可学馨就不同了,她一见不到大人就哭,饿了也哭,吃饱了也哭,我可真拿她没办法。如果学馨也象木子这样乖的话,我就省事多了。”
此刻的李祖然,或许偶尔间想到了年幼的李泽,在妻子照顾下的李泽,会是什么样子呢?恐怕李泽这孩子会给妻子带来很多烦恼吧!
“小孩子真的很纯真……大人们怎么就这么多烦恼呢!小孩子总生活在快乐之中,而大人们,则生活在无奈中,在长久的痛苦中得到偶尔的欢乐。”
“……”
“有时候,我会莫名其妙的忧伤。一个人凝望海滩,回想往事,感觉到心里彷徨无助。人为什么就不能有个片刻安宁的时候,体验瞬间的幸福感呢!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也不能完全放松下来。”
“你这样子说话。我越发没话可应答了。”她说着提了提背上的艾草。
“对不起。”他低着头说,“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的。我只是想把我心中的感受说出来,所以……真的很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的。”
“其实你不用说对不起的。”
旁边的河边,在阳光的照射下,可以看清在空中飞舞的带翅昆虫。
路两旁的树木苍翠清新,树下的土地还是湿润的。
傍晚,李祖然出来乘凉时,发现女子正在院子里燃烧艾草,发绿的艾草冒着浓浓的白烟,从院子上空飘向远方了。
艾草那特殊的味道飘进他的鼻子里,他感觉一种余情的美丽展现在女子身上。
女子那凹凸的曲线,在夕阳下显得一清二楚。从脸庞到胸脯处,有股暗黄的褶皱,大概是由于光线造成的。在生过孩子的女人当中,眼前女子的体形算是娇好的。
在院子里呆了一会,他回到了屋子里。吃过晚饭,他本来想去外面乘凉,可一想起下午给女子写过的字条,便重新回到房子里。躺在床上,他却无论如何睡不着觉,他想象女子看到他写的字时的表情,或尴尬,或生气,他甚至等好了女子来找到,连女子来到之后自己说什么话,干什么动作都想到了。
可是一晚上女子没有来找他,他像踩进了一个陷阱一样,感觉到空虚极了,连觉也没睡好。
第二天,他出去买早饭时遇到了女子,女子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她只是跟他打了声招呼,问道:“起这样早啊!干什么去呢?”
“出去买点早饭。”他低着头说。
“买早饭?”
“是啊。”
“我做的饭我们母女三也吃不上,不如就一起吃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是出去买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叫你吃你就吃吧!还拒绝什么呢!”
“……那好吧……”
吃饭时,女子抱着木子吃饭,一口一口地围,看的李祖然都不好意思吃了,可是她喂木子吃过饭之后,还要再给学馨喂奶,自己却吃不了多少,看来作为一个母亲,真是辛苦极了,此刻,他才体验到了妻子的艰辛。
在以后的日子里,李祖然每天晚上都会将一张写着话的字条从女子的门缝里塞进去。
其实那张字条女子早已经看到了,不过装做没看见而已,而以后的每天早上,她都发现地上有张纸条。
“每当太阳升起,睡醒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脑中都会出现你的影子,直至日落黄昏,我的思念无时不在。”
“当你打开窗子看见微风吹动时,我的心正在像风一样无止无境地思念着你。”
“每当夜幕降临时,千家万户亮起了灯光,你顺着窗口抬头去看天空,一弯明月悬在东方,轻轻地闭上眼睛,感觉被月光抚摩的美好时刻,我就在这后面看着你,领略你的芬芳和美丽,思念也像黑暗一样在慢慢加深。”
……
李祖然很快就回上海了,可是在这以后,他每隔一周都会去一次西藏,在那儿住几天,然后再回到公司。
他后来甚至很少时间呆在家里了,这引起了妻子的不少埋怨,他们之间的隔膜也渐渐地增加了。
“你整天出差干什么呢!连家都不回一趟,回来一次,只在家里呆两三天,你说,这还是家吗?还有家的感觉吗?”
“原谅我!我必须在事业上做出自己的业绩。等带我有了业绩后,我会弥补你们母子俩的。”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我在你的眼中,难道连工作都不如吗?”妻子的眼中含着泪水。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对你太冷淡了,请你原谅我,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就在他再次到西藏的时候,女子对他的态度突然冷淡了,他感到局促和困惑,自己究竟哪个地方做错了呢!以至于诗齐不理他了。
后来,他受不了了,便想去问个明白,走到了诗齐的房门前,可是却不敢去敲门,正当他想敲门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诗齐看到身在门外的他,感到一丝意外,她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不过想问候一下,看看你好不好。”他希望通过这句话,让她说出来。
“哦!”
“对了。”他欲言又止,可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你,你有见到字条吗?”
“什么字条?”她看上去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把他也弄迷惑了。
“那没什么了,我有事,先走了。”他低着头,悻悻地向外面走去。
正当他拐弯的时候,这时候他听到女子叫他的名字,便回过头,停止了脚步。
他看见女子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慢慢地向他这边走来。
“其实,那些字条,我已经都看过了,我假装没见过,是因为……”
“……”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着,谁也不知道明确的说什么好。
“我们过去都是那么天真,为一些小事而悲伤流泪,结婚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幼稚,多么可笑,现在才明白,就这样随随便便强求下去,痛苦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对方,所以,我认为,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即使没有好的结果,也不能在这样痛苦下去了。”
他尽量保持着笑容,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他使劲闭了闭眼睛,把头转向远处,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可是已经显示出了秋天的迹象,树叶已经开始慢慢地从空中飘落了。
天上的雨已经变的很寒冷了,伴着这一场场秋雨,天气明显的冷了,连树叶也加快了它下落的速度,被雨水打落的落叶,全都湿漉漉的,紧紧地贴在地上。
路灯已经亮了,照耀着整个天空,雨点还在密密地下落,丝毫没有减小的迹象。
李祖然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雨水,他觉得忧伤和彷徨,心情异常激动,他起身,走到庭院里,这时候,诗齐打着伞从外面进来。
他跑进了雨中,在诗齐旁边停住,拉着她的手说:“不想就这样结束,让我们好好谈一下吧!”
“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她抬头看了看空中飘落的雨水。
“怎么会呢!幸福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吗?既然组合错了,那么就让它重新组合吧!”
“你放手,我丈夫在家呢!”
她甩开他的手,刚想走开时,又回过头把伞塞在他的手中。“不要这样傻了,回去吧!”
他没有接伞,伞滑落在地,溅起朵朵雨花,伞的背面,也在顷刻间落满了水。
她走进了旅馆,他仍旧没有动,就那样傻傻地呆着,任雨水淋着他无力的身体。
可过了一会,她又转回来了,站在他的面前。
“我们去咖啡店谈吧!”
到咖啡店时,两人都淋成了落汤鸡,衣服全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他擦了把脸,把雨水甩下来,然后用胳膊擦了擦头。
他们叫了两杯热咖啡,一会儿,服务小姐便把咖啡端上来了。
他们两人都先喝了点咖啡,暖了暖身子,咖啡屋里寂静的只能听的见雨水下落的声音。
“或许,是组合错了,可是,既然都到了今天,就这样过下去吧!”诗齐先开口说道。
“明白结果就在那儿,为什么还不去追求呢!这样不幸福的生活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利的。”
“什么是幸福呢?毕竟你我都是为人父人母的人了,不应该只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子女想想啊!我们这样尴尬地组合在一起的话,子女会快乐,会健康成长吗?”
“那,就将子女交于各自的对方去抚养吧!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那怎么行呢!从小就让孩子在没有爸爸或妈妈的环境下成长,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残忍?残忍?你老说残忍,那什么不是残忍的呢?生活本身不就是残忍的吗?”
“那不一样啊!”她竭力辩解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既而反复重复说:“反正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啊!”
“每个人都有面对这样事情的时候啊!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子的吧!”
“也许。可是,毕竟,我们是普通人嘛!”
“普通人?有谁不是普通人呢?”
“总会有的嘛!”她狡猾地说,“是普通人就不能超越自己啊!”
“……”他望着她躲闪的眼神,说:“这完全是狡辩嘛!只有自己才能超越自己啊!”
“可是我做不到啊!”女子说完了,低下了头,默默地不说话了。
李祖然还是在上海和西藏之间周旋着,但是自从他和木子的母亲谈过那次话后,两人对各自都有了新的看法,观点也转变了很多,他们的关系变的更微妙了,似乎连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可对于这些,木子的父亲和李泽的母亲竟然毫无察觉,甚至到死时,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李泽为此而感到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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