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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狂君染情-第6章

小说: 狂君染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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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没头没脑,硬将刘安妹给弄糊涂了。“她们卖来日月楼只做事,不陪客……”
“少爷……”阿宗也呆若木鸡,妓院里要什么姑娘没有,少爷怎会有喜欢下女的癖好
“我说过要她们陪酒了吗?”齐昊旌给多嘴的属下一记白眼,视线才又回到刘嬷嬷身上。“有没有一对姊妹在日月楼当丫鬟?”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起下人的事,但刘安妹还是认真想了想,“没有。”
“没有?前些日子我才见她打扫门庭而已,你想对我说谎?”他的脸倏然蒙上一层薄冰。    ·
迎向他眼底的那抹冷光,她猛地一颤。“齐少爷说的应该是小仙吧。”打扫门庭的工作是那个女孩负责的。
可是小仙很乖巧,不可能也没机会与他结怨呀……他的笑给人毛骨悚然的惊栗感觉,她担忧他的意图。
原来她叫小仙。“她人呢?”
“昨天……请假回家了,好像是她母亲卧病在床,她得回去帮忙照料,过些日子才会回来。”其实小仙明天就得上工了,她故意将时间拖得长些,好有空档做一番了解后得以随机应变。
“那,齐少爷,我现在就去请玉玲珑了。”刘安妹知道自己的不安只有小红能帮忙平抚。
遇事时小红向来镇静,此时的状况她会有办法解决的。
“小红,不好了……”
任红日的耳边才收进刘嬷嬷慌张的喳呼声,柳心居的门马上就让她给推开。
“嬷嬷,你没看到我有客人吗?”红日轻拢双眉,递给酒客一个抱歉的微笑。
玉玲珑是她为自己起的花名,因为她不要自己的姓名教这些男人呼来唤去。刘嬷嬷明白她的忌讳,很小心的下触犯,但这会儿声音却大得直入天际,令她有些不悦。
刘安妹拚命点头赔不是,“对不起,可是这件事迟不得……陈公子,我有重要的事情得现在和玉玲珑谈,你能不能稍等一会儿?”
她也不等对方回答,拉着红日的手就步出大门。
“刘嬷嬷,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需要这么急躁吗?陈公子的时间很宝贵……”
“小红,我知道每个客人的时间都很宝贵,但现在等着你的那个男人,他的时间更是耽误不得。”
“怎么?正在排队的那六个男人中又有皇亲国戚了吗?”红日冷言啐道。
男人就是缺乏耐性,尤其是从小就备受宠溺长大的男人,他们总是自视过人,认为全部的人、事、物都得依着他才行。她最讨厌接到这类客人。
“他没那么伟大,但势力也相去下远了。是旗门的主事者——齐昊旌点名找你。
红日的反应是很明显的愕然,“他找我?”
“是呀,刚才他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真是把嬷嬷我搞得神经错乱。他很坚持一定要看到你,但说他和那些上青楼寻乐子的男人同样目的,又不太像,每当提起你的名字,他的怒焰就显而易察,若非嬷嬷知道你和他之间没有过节,我真的会为你担心,他生气起来奸吓人……”
刘安妹余悸犹存,紧抓着红日的手不放。
听愈多刘嬷嬷说的关于齐昊旌的霸道,红日心里愈难容他,“嬷嬷,还记得两天前擎天府的王爷想倚仗他的势力,插队见我那档子事吗?”
“我当然记得了,那时候我的话抖得像在天空飘,心脏差点没被吓得跳出来,我多怕那个王爷一声令下砍了我的项上人头。”
因为红日的拒绝,那位王爷的脸色像坏掉的猪肝,黑了一片,她提心吊胆着会因此被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幸好王爷大人有大量,没有降罪下来,否则她十个人头也不够砍。
“我们日月楼不怕恶势力,所以我要嬷嬷以相同的方法对待齐昊旌,就算是当今皇帝来找我饮酒作乐,也必须照规矩来,和大家一起排队。”
“小红,齐昊旌和那天的王爷不一样,他的眼神仿佛可以杀人似的……”
刘嬷嬷知道有规则可寻,很多事情才不致乱在一起,但有时候不知变通,反而会惹祸上身,如同目前她们遇到的情况一样。
红日坚持五十两银子是进柳心居的价码,这也是统一的价钱,无论多一分文或少一两,她都不收。另外,她更按照排队顺序来见客,不畏客人的财势或霸道……
她的固执教她这个鸨母至今得罪了不知多少人,每天活在恐惧中,恐怕迟早会发疯。
现在,又要她去当坏人了,哎,她的命怎么会这么凄苦
“要他明天请早吧,接完这六个客人,该是我休息的时间了。”
红日明白自己的决定不是一种报复心理,她绝对没有将布庄关门的仇恨发泄在齐昊旌身上,她不过想让他知道,很多东西不是用钱、用势力就可以换得的。
人既然生而平等,那么别人花了时间等待,为什么他就能一句话免了排队时的无聊
“嬷嬷真后悔当初答应让你接客,看吧,这些人原本都可以不得罪的……”刘安妹叹着气,还是回花厅去传话了。
关上大门的日月楼,不再酒气冲天、人声鼎沸,座落在院内最清静角落的柳心居,跳动的烛火忽明忽暗。
“小姐,你净身的热水送来了。”
“青儿,你先下去休息吧,待会儿我再差庆哥来撤走就行了。”红日小心的卸下掩面的白纱,坐在梳妆镜前用手顺着青丝。
“可是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比较累,不需要青儿陪陪你吗?”
转头给她一抹安抚的笑容,“不碍事的,刚才多喝了些酒,这会儿大概是神智恍惚了吧。”
红日的表情空白,看不到轻松、失望或快乐。她今天会这么疲累,不是没有原因。几名酒客,仿佛同时间串通好似的,每个人都想摘下她遮面的白纱,大家都想看清楚她的真正相貌,没有人愿意等到她拍卖初夜当天……
她是太天真了,男人的猴急不是她所能应付。
可是她还得撑下去,截至目前为止,她赚来的钱还不足够偿还积欠批货商家的款项,玉彩真的拖累了日月楼。
“小姐,看你这样青儿好难过,我好想帮你分担一些烦闷,为什么你这么不快乐……”青儿蹲在她的脚边,手指温柔的来回抚触她憔悴的脸庞。
“你以前滴酒不沾的,现在却成天被灌得醉醺醺的,这一切都是齐昊旌带给你的,青儿一定会为你出一口气,替你报仇!听说他今天也上日月楼点名要你,原来他也只是色欲的动物,还以为多清流呢!若不是那当口我手上有差事,青儿肯定为小姐教训他!”
她的体贴爱怜教红日好感动,泪珠在眼眶边缘打转,但她义愤填膺的神情却直惹出了她的笑。
“青儿,你知道吗,布庄没落不全是齐昊旌的错,我们小本经营没有他拥有庞大的资金可以开发出新花色,客人被拉走是应该的。大家都喜欢尝鲜。”
“但那些老主顾如此喜新厌旧,大家一窝蜂的弃我们不顾,太没有感情了。”
“好了,别说了,只要日月楼一天不倒,我就知足了。”
红日的胸口涨满了犹如窒息般的酸楚,这阵子每每想到自己心口不一的和酒客虚情假意谈天说笑,她的情绪总泛滥成灾,淹得她晕头转向。
“小姐,明儿个我去隔壁村庄接银儿小姐回来陪你好不好?我想她一定很想你。”小姐嘴上不说,但青儿明白她对银儿小姐思念得紧。
夜里她常听见她的哭声,唤的全是银儿小姐的名字……
其实大家都清楚小姐为什么要如此急切送走她的亲生妹妹,她不想要银儿小姐看到她让男人吃豆腐的样子,小姐对她的宝贝平常大家都看见了。她们姊妹情深,所以青儿总觉得更该让银儿小姐明了小姐对她的付出与保护,她担心银儿小姐会误会她的姊姊不疼她、爱她了。
“不、不要……银儿在陈员外家住得好好的,不要再将她带回日月楼了!”
既然银儿已经适应新的环境,那么无须再让她和日月楼有所牵扯。那孩子天性乐观,即使她的心里怨过她这个姊姊,但相信较懂事些后,她会明白她的苦衷。    而她的沮丧与低落……她自己会试着找方法排解,她不要造成任何人的负担。
“青儿,我再不净身水就冷了,你下去休息吧!”将发钗置在桌上时,红日故意动作粗鲁,让碰击声掩饰过她的啜泣。
齐昊旌全身张狂着暴戾的怒气,他的双手交抱,站在一个隐密的位置,得以观看到屋内女人的一举一动。
大概是直觉吧,稍早前妓院的鸨母离开前去叫玉玲珑来与他会面时,他就猜测她不可能会出现,结果真不出他所料,她胆大的拒绝了他。
在属下面前出糗,她无疑给了他莫大的屈辱,于是他遣回阿宗,独自一个人留下来,在偌大的日月楼里摸索,寻找当家花魁的居处。
庆幸她的名声够响亮,在经过一栋比较起来较为清幽的楼阁时,他耳尖的听到一个男人向同侪炫耀他排到队得以进入柳心居与她会面……
猛一抬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寻寻觅觅的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一直站在这里,几个时辰过了,他顾不得两脚发麻,耐心等候她送走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听着她那婉转的娇柔嗓音有如珠玉走盘般悦耳动听,撩拨着男人易受鼓躁的心。
针对那些好色之徒,蒙着白纱的她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碰触他们最隐密的绮思,她的爱慕者对她所做的描述,无论有多么诗情画意,都仍不够贴切。
玉玲珑学富五车,言行举止有深度,的确不像是庸俗的妓女,他起先因她的气质而折服,就要忘却府里家丁在这里受到的怨气,一切却在她拿下覆盖大部分容颜的白纱后,心情骤变。
阿明没有夸大其辞,玉玲珑确实有着天仙般的脸孔,而他觉得自己险些也中了她邪恶的魔法。当她取下那条白纱,他发现自己的两手死命的抡拳,她和丫鬟间的谈话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让一名妓女给要得团团转,她的身价当然不会点头答应委身至齐天府当一名让人使唤的丫鬟了,在日月楼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红牌姑娘,不用弹琴、也不须学习唱曲儿,银两轻松入荷包……
单单看着她,男人就会失神忘我,遑论荣誉感或其他的道德,大家争相走告她的与众特别是正常的,因为在她的面巾卸下之前,他承认,他的心些许被打动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是让怨与恨给充填了。
齐昊旌一脚踢开她的房门,步伐夹带怒火的绕过桌椅,往屏风后头移动。
“谁?”听见声音,红日慌乱的拉来亵衣挡住前胸,她警觉不是青儿开门进来,她向来会先问过她的意思……
“你今晚的最后一个客人。”她还处于惊惧状态下,齐昊旌已笔直的站在浴桶前。
红日羞赧的将身子往下滑了几寸,担心让他看见自己的身躯,“你怎么会在这里?”
挂在他嘴角那个冷森森的笑,教她不禁觉得木桶内的热水刹那间也都降温了。
“你认为我是那种容易让人打发掉的男人吗?我对自己发誓过,今晚一定要看到玉玲珑,就绝对遵守自己的承诺。你不怕得罪旗门无妨,但我要让你知道我齐昊旌不是任何女人可以玩弄的!”
扯掉她胸前的遮蔽物,他一把将她从水中拉起,让她完美无瑕的身体赤裸的呈现在面前。
“不要……”红日又惊又怒,她的芙颊迅速飘染上一层红霞,因他的视线嘲弄的溜过她的全身。
他是齐昊旌,真的
可是为什么?他让怒火罩顶的样子令人不解,他的语气尖锐更教人匪夷所思,他生什么气?若说有资格生气的人,该是她呀
玉彩的生意因他搬入城里而业绩下滑,损失的一方是她,她才是该愤怒的人呀
“不要!?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的话,继续和你迂回下去?大爷我没那份雅兴了,再也不想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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