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镜子的另一边 >

第98章

镜子的另一边-第98章

小说: 镜子的另一边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魏东平?

    那是14岁即正式参与家族企业营运,16岁一手炮制“梅顿风暴”,人称融资神童,18岁被精工科技业界封为纽约少年霸主,美国国防部少年特工营首屈一指的王牌大将、身系东部黑道势力平衡关键,令世界三大超级贩毒集团的南美麦德林都闻风丧胆欲除之而后快的魏东平?若非有他父母、兄弟、情人、朋友一力指认,我决不相信。那怎可能是世人口中那个风流倜傥英明神武,简直可比陆地神仙的魏东平?!

    你能想象一个以近似植物状态,昏迷一千五百多日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能想象?

    你能想象清瘦但依然美丽灵动的之韫会抓着这样一个人枯瘦如柴的手,动情地贴住自己的脸颊摩挲,喜极而泣,神情间全是生命突然重新有了意义,梦幻般满足安心的样子?

    我不能,我真不能,那场面简直叫我不寒而栗。

    美女骷髅,莫过如此。

    太太太刺激。

    儒纳看过新闻照片,说:“可怕,好象癌症晚期。”

    四年无意识地躺在床上,全靠点滴维持,无正常生理循环,各部机能已衰退到极限,护士每天的按摩如杯水车薪,肌肉全部萎缩消失,就剩一张皮松垮垮地挂在骨架上,打再多营养针都无用……那种衰弱的样子真跟一些癌症晚期没两样,胆小的人看了真会得半夜做噩梦。

    可之韫不在乎这个,丹荣刀泰不在乎,叶达也不在乎。

    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东平生存”。

    只要他活着,不管怎样活着,都足以代表一切。

    叶达跟记者说:“你不能否认那是奇迹。去查查医学记录,有谁能这样昏迷四年而依然生存,且不用依赖呼吸机?只有东平!他的意志无人可及!我确信他最终必能清醒康复,当然,目前最重要的是维持他的身体机能。”

    他们把他移回了圣…菲达庄园。

    克里罗斯诊所被之韫暴力破坏,加上公开澄清“魏东平生存”,那个偏僻的诊所自然不能再留。圣…菲达庄园是魏东平的家,风景秀丽清净宜人,安全措施严谨可靠,自然是最适合他疗养。

    另外,又追着奥斯汀医生研究治疗方案。

    之韫跟魏夫人说:“既然西医已束手无策,为何不尽早尝试中医?谁都知西医善外科急救,中医精于调养滋补。”她把自己两个堂兄的硬气功师傅连同国内知名的一班中医大师统统请到纽约来。

    在中医大师们的眼中,人体是世上最精密的机器,机器不用就得生锈。西医那套不把人当人,哪里不通就给戳个洞,吃不了东西就插食管的方式最最要命。所以与奥斯汀医生会诊后,订出调理方案——用气功推拿和针灸代替全身理疗按摩,用调理性汤药和药膳代替蛋白针维他命,旨在先由中医从外刺激、恢复病人自身正常机能。

    每天要气功推拿、指压三次,一次半小时;要保持一小时左右的坐姿;要到户外晒太阳吹风;要读书读报、电视音乐、娱乐运动一件不少;另照婴儿喂养方式,少食多餐,两小时吃一顿,且所有药食尽量让病人自己喝下。总之,要全当有知觉的病患处理。

    就这样,除去叶达、苏雪被扫出门去应付韦恩、格林、CLIE……甚至魏氏的各种工作,余下之韫、丹荣刀泰全都窝在庄园里看顾东平。才几天下来,连照顾魏东平四年多的特护都不得不叹服。

    她们说:“非得很多很多很多的爱,才能这样爱护他。”

    民以食为天,华人关于吃的艺术源源流畅博大精深,什么时候吃什么东西怎么吃最能补气补血有益健康,都有系统而科学的方法。之家本是满清遗贵,家族历史足可与美利坚合众国比肩。家中珍藏的各式膳食秘方多不胜数,即便医生要求苛刻,目前病人只能进纯流质,一日八餐,之韫照样整治出餐餐不同的汤食来。昏迷的人不会张嘴没关系,两人分工,一个捏嘴,一个喂食。不会吞咽也不怕,肠胃已经不会自动消化吸收都不要紧,可以先扎针,刺激穴道神经点,好象膝跳反射那样,使其逐渐记忆起原本该有的反应和功能。

    长期卧床的病人都逃不过褥疮的荼毒,即使极为小心照顾周到,似魏东平这样昏迷经年累月的也难幸免。之韫、叶达、丹荣刀泰初时看到护士替东平护理深可见骨的溃烂创口,无不骇然大叫。西医说,每天都帮着翻身换床单,小心再小心,可总有皮肤长时间被压迫,一旦溃烂,伤口未愈前都不能着床,于是好了这头,那头又不妙,睡网床都没办法。中医却讲,病人无须呼吸器帮助,翻身坐起都无影响,那还不简单,就由旁人抱着他,直到身上的创口都收口。有保镖偷偷笑,这样蛮干,他日少爷的创口好了,抱他的人只怕也得长疮。这胡说八道的混蛋立遭解雇,而且丹荣刀泰马上按照医嘱执行,四人轮班,一日接一日,把他们的大哥抱起来,小心的揣在怀里不放手,直到医生认为病人已经不需要人皮沙发全天候服务为止。

    他们都爱跟他说话。

    从不知道这些英明神武的风云人物也会有这样罗嗦幼稚的一面,荣连什么时候一脚踩着泰,一手按住道格,终于自这两个家伙嘴下抢下一盘现制意大利面都能跟他的大哥嘀嘀咕咕说上半个钟头。那么多人,一挨到床边都知道多说多唤,只有丹,往往在病床边一呆半天,却一语不发。

    一日,我见他发呆,忍不住提醒:“你要跟他说话,医生说他听得见,亲人的呼唤也是种刺激的方法。兴许你一叫他,他就醒了。”说完才想起,自我那晚挖过魏东平的坟,丹至今还没理过我。然后马上觉得尴尬,僵在那里,走开不是,不走开也不是。

    他起初不语,我以为他仍记恨着,不想其后他忽然开口。

    丹说:“我怕他不应我,要是他不应我怎么办?”

    我一下子噎住,心里忽然就酸涩起来。

    你看看,他怕他不应他,我却怕他不应我。

    最后,我哑着喉咙与他讲:“那就再叫。”

    一日不应就叫一日,谁叫他们这些人都这样这样这样的爱他。

    自消息公开后,小邱常八卦的打电话或在线上问我纽约这边的状况。问最多的自然是,“魏少可有起色?”

    当然有进展,但中医调养需要时间,才十多天工夫哪能见大成效。

    儒纳也问过我:“你觉得他醒得过来吗?”

    我不敢说。死了的人都能活过来,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何况,中西名医会诊得那样清楚。魏东平不是脑死亡的植物人,他脑波正常,电极刺激显示五层反应清晰,甚至还时有做梦,说白了,就是长睡不起。喊不醒的原因可能就象开锁没找对钥匙一样,只要找到那把正确的钥匙,这位圣…菲达庄园的睡王子肯定一叫就醒。

    其实,单以之韫与魏东平之间来说,事情演变至今天这个局面,好坏吉凶都已不能按常规的眼光去判断。

    连儒纳都晓得,“他能清醒当然是件好事,但我觉得最好的结局应该是他不再醒来,之韫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得到一点安慰。否则,用你们华人的方式来说,就算当真祖上无德,也不应那么惨!”

    儒纳不知道,华人还有句话,叫“人生不如意者十居八九”。

    睡王子苏醒的那天是十月二十八日。

    从三日被发现于克里罗斯诊所至此,中间只得二十五天。

    虽然作为他的医生和亲友无不希望他早日清醒,并且坚信这一天必会到来,但当它如此之早的来到时,仍惊吓到了每一个人。就象后来外界所说的“那是一个震惊世界的奇迹之后的另一个奇迹。”

    那天,丹刚好不在庄园里。

    其实自十月三日后,圣…拉琪尔斯就都不爱理外头的事,平时都窝在庄园里,后来索性约法三章,谁若出门,就索性用一天的时间,顺便去把几天积累下来的工作理一理。那一阵子,因为之韫记恨小克莱缔从头到尾明知魏东平生存却隐瞒不说,CLIE对纽约地头上帮派恶势力格外“看顾”,全美第一黑帮自然首当其冲,双方冲突渐多。

    二十八日,丹即是为此应约去见克莱缔家族的修…马丁。

    我自然是跟着他。

    到了“谈判”的地头,迎面就撞上脸色铁黑的法赫。他弹眼碌睛地瞪牢我,若不是尚有第三者在场,怕早就扑上来生吃了我。

    修笑着与丹道:“今天真巧,有事的人全都碰上了。”

    这是他那天说的头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荣把电话打到丹的行动电话上,他叫他:“老大,快回来!大哥醒了!”隔开三米远都能从那大嗓门中听出那狂喜和兴奋来。

    无庸多说,丹当即告辞。

    我想法赫原本必定是想借机扣住我,把儒纳逼出来。怎料临时出了这桩大事,一时间难以反应,只好看睁睁看着我跟着丹走掉。

    回庄园的途中,险状百出。

    丹把油门全程踩底,码表指针一次次逼走极限,在下班高峰拥塞的纽约城里大玩云霄飞车不算,还一路与荣讲电话。

    他问他:“怎么回事?大哥怎么清醒的?今天不是没安排治疗么?”

    荣说“不知道”。

    他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午,之之一直在大哥房间里,护士说她跟平常一样替他读报纸、说话,不过情绪有点不稳,说到后来就哭了起来。你知道的,叶达的未婚妻找过来,他们合好如初,这几天看人家双双对对,她情绪很低落。刚好那时是四点多,雷恩又跑来罗嗦,护士避出来让他们自己说话,几分钟后听到之之在里头歇斯底里地大叫,跟着雷恩冲出来喊人,说他看到大哥的眼皮动了动。我们和医生们赶到的房间外时还听到之之的尖叫,而后大哥真的清醒了。医生替他检查过,除了因为昏迷太久,暂时失去自主行动力,需要进行复腱外,说他一切正常。你知道吗?他一开始话都不会说了,说了一会,才恢复过来,他跟医生讲听到之之在叫。”

    说到这里,这平时铁铮铮的大汉声音竟然也呜咽。

    荣在电话里告诉丹,“他认得每个人,看到你不在,还问起你。”

    那一刻,我看到丹闭上了眼睛,俊烈的面孔掠过一种说不出是痛苦而喜悦的复杂表情,而我们一路引来无数刺耳车吧、正闯着红灯的座驾在这瞬间就这样直直往前方横行的一辆集装箱货车铲过去。我大叫,抢过去猛拉方向盘,整辆车子横转了360度,以毫发之差险险冲过那辆刹车不及的货车。

    下一秒钟,我一把夺过丹的行动电话丢出车外。

    我忍无可忍地咆哮:“你想在这个时候出场车祸?”

    他凝视我,随即踩下刹车,推开车门。

    “陈,你来开车。”他说。

    我长长的吁出口气,与他换了位置。

    我把车速控制在八十,兜小路,抄捷径,但绝不闯红灯。即便如此,我们回到庄园时,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还是硬压缩到四十分钟。

    车子刚到大宅,丹就蹿了下去。

    我跟下来,在保镖们一片“丹少”声中,把钥匙丢给接手的男仆,好象本能一样,追着丹向着魏家大少的房间直冲而去。

    到门口,大抵丹正要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