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镜子的另一边 >

第17章

镜子的另一边-第17章

小说: 镜子的另一边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麦德林豁出去,即使没能除掉我,干掉丹也好。

    不得已,我拨通了纽约七大帮之首的克莱缔家族族长的电话。

    告诉他:“我需要您的保证。”

    这短短的八个多小时里,整个纽约城都已被我闹翻了天。身为全美范围……尤其是东部黑道第一家族的族长,他当然知道我指的保证是什么。

    族长的语气比纽约州长还要凝重三分,他问我:“魏,你认为我适合插手你们和麦德林之间的恩怨吗?”

    坦白说,若我是他,也不愿趟这混水,但此刻不一样。

    他非答应不可。

    俗话说,不成功便成仁。

    我轻轻对牢行动电话讲:“您应该知道,既然这种时候我拨了您的电话号码,便只能有一个答案。”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

    半晌,克莱缔族长才缓缓说道:“我可以保证,但是魏,克莱缔家族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圣…拉琪尔斯…丹生死不论,日后都要算是我的人。”

    他的话,除了失去意识昏迷中的丹,不仅是我,连同正一起守在丹身边的爸妈、阿荣、道格和泰,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太阳穴合着心跳的节奏,一跳一跳地刺痛着。

    我跟自己说:他是早有准备的呀!他……是要趁火打劫。

    这老谋深算的王八蛋,他是早就盘算好了呀!

    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是什么样的条件,我必受他挟制,一如他无法拒绝我。

    我的手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自丹中枪,目睹他在我身旁不足一米的地方倒下血如泉涌,到生死一线的现在,我始终持重稳定的双手终于剧烈颤抖了起来。

    我的视线一一掠过爸妈、阿荣、道格和泰的面孔。

    每个人都双眼通红,泛着水光。

    每个人都对着我,极缓极重地点了点头。

    我一手紧握着行动电话,一手死攥着丹冰冷无力的手,仿佛这样便能永远不让他被别人抢走。

    咬着牙,我闭了闭眼睛,绝望而冷静地答复克莱缔族长。

    “一言为定。”

    “好。”他说。

    飞机上,随行的医生护士连同正副机师在内,都是见证。

    运输机起飞了,升至稳定高度后三分钟,米格29也一左一右钻出云层,出现在我们座机的两翼。

    结束通话的我胸腔里空落落的激痛着,象是有人把我的心活生生剜了出来。我无法面对昏迷中脸色灰败的丹,只得仰起头,仍有热流不能控制地自眼中溢出滚落。

    空中交火当然并没有发生,但地面上的激战之惨烈,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每一架加油机的起飞都历经艰险,为了保证每一架起飞的加油机都载到足够的血量,纽约七大帮派之首的克莱缔家族几乎没倾巢而出,饶是如此,第五架加油机的起飞仍是晚了三十分钟。

    就这三十分钟,教当时在军用飞机上的人——我、荣、泰、刀,爸妈,我家的两个家庭医生,一个紧急救护中心的外科专家,两个护士与正副机师在内,每人给丹输血给超过6000cc。

    飞机十一个小时后降落在日内瓦。

    彼时的丹,真的只剩半口气。

    枪伤虽然得到治疗,但在毒素的影响下已经化脓恶化,又血流不止,因大量连续的换血,逆反反应也很明显。解毒血清配出来用下去,最初几乎看不出什么效果,用到六七针后,伤处才开始有点止血的迹象。

    连医生都说,要不是伤者本人意志坚强,恐怕所有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

    所有人一同轮更看护丹。

    这中间仍有刺客。

    统统被荣他们逮住,连同那个枪击凶手被我一同交给联邦干探,连带揪出这些人从出生起干过的所有坏事,让他们坐牢至地老天荒的那一天。

    丹在到日内瓦后的14天上头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

    所有人围在床头,看医生去拨他的眼睑。

    将光束照进去,先左边,后右边,瞳孔收缩。

    医生欣喜地跟爸爸说:“好了,他醒过来了。魏先生,您儿子的意志力真坚强。”

    虽然,我见他连睁开眼睛都很困难,可还是难抑心头的激动。

    “干得好,丹。”我说。

    他嘴唇微微动一动。

    大家喊他,丹,丹,丹。

    他一无反应。

    医生说:“没有关系,挣扎这么久,意志和身体都会疲惫不堪,他只是极度疲惫渴睡,让他去,不要打扰他。”

    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17天的晚上。

    正好是妈轮更看他。

    这一次,他的神智算是真正清醒过来,但仍虚弱非常。

    妈喂丹喝了一点水,问他:“可觉得饿?”

    他只声音低若游丝地问了一声“我怎么老犯困?”

    “呵,”妈回答他:“你与死神缠斗半月有余,自然心神皆疲。如果还感到困,就继续睡好了。”

    稍后,他似体力又有不济,再次昏昏的睡了过去。

    大家终于能够放心,知道他这条小命算是真正救了回来。

    丹第三次醒过来的时候,守着他的人是荣。

    他仍觉得累与渴,但感觉上精神要比先前两次好太多,至少已能听完阿荣转告他中枪失去知觉后所发生的一切。

    当然,只除了我答应克莱缔族长放弃他的事。

    在日内瓦的这段日子,除了看顾丹之外,我丢开了所有的事,单单忙着善后这一狙击事件。克莱缔族长每隔两三天便会来通电话,询问丹的状况,他殷情的问候就象条毒刺,日日扎着我的心头。早几日,丹尚未真正清醒过来,也就罢了,如今他已开始康复,我时时刻刻都如坐针毡。

    丹第三次醒来的次日,爸告诉我,克莱缔族长的代表已经到了。

    我“豁”地转头望着爸,不能置信。

    “他们怎么来这么快?”我说:“丹才刚有点转好的迹象。”

    大抵我的眼神真的很凄惶无助,爸爸竟偏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东平,”他轻声与我道:“丹就算不再留在我们家,他仍然也是你的兄弟。”

    这我当然知道。

    我还知道做人至要紧不过“信用”二字。

    圣…菲达庄园魏氏家族的魏东平,凡事都得敢作敢当,

    但无论我知道多少,这一刻我还是希望自己的名字不叫魏东平。我希望自己只得两岁大,可以无赖地坐在地上,蹬腿哭闹,反悔一切。

    爸爸叹气,“这样吧,我去跟他们说,就讲丹的状况不太稳定,让他们过几天再来。”

    有那么一秒钟,我真的几乎就要点头。

    能拖则拖,哪怕只是一天都好。

    可是……这又如何呢?

    当日,我既然说了“一言为定”,一切便已决定。

    这样拖着,又有何益?!

    我跟爸说:“告诉他们,我正忙,他们若无要紧事,就等我一会。”

    爸爸注视了我一会,才颔首。

    我向丹的病房走去。

    他醒来三次了,我都尚无机会与他说话。

    到病房门口,忽然又踌躇。

    怎么说呢?要怎么才能跟丹解释这一切?他是否能够了解我答应克莱缔族长时的心情?

    终于,我定了定心神,决定敲门,忽然听到里面的人声。

    是科妮…霍林。

    我愕然。

    阿荣他们脑壳坏掉了吗?!

    居然放这扫把女单独跟丹在一起?!

    当日她没事找事,要不是丹回应了她的挥手,凶手根本无法确定我与丹究竟哪个才是狙击目标。

    哼!出了事,倒晓得要扮可怜。

    科妮本想与我们同机来日内瓦,被妈妈拒绝后,才不得不自己另想办法。她在我们抵达三天后赶来,做个痛哭流涕的忏悔状,一力表白也要参加轮更好照顾丹,可惜无论她怎样作态,只要一想到当日的情形,我就无名火三丈高。

    我从没对这个青梅竹马如此生气过。自枪击发生到现在,都没与她说过一句话。

    我听到科妮问丹:“你渴不渴,丹?喝点水好吗?……还是先吃点东西?伯母炖的鲍鱼海参粥一点都不油腻,味道很好。要不要先吃一点?……你不饿吗?”

    声音沙哑细软,熨贴无比。简直叫我怀疑,那真是我自小认识的科妮…霍林?!她在丹他们面前一向高傲,一直不正眼看他们,就算说话,态度也逼人,如今却也来服侍丹?!

    将门打开一线,我悄悄看进去。

    房间里的情形叫我发怔。

    科妮坐在丹的床边,眼睛哭得肿肿,精神看上去很差。丹的表情大抵与我一样奇趣。吃惊过度,他几乎没呆视她。

    稍后,我听到这个银行家千金与丹说:“我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那把干涩而凄苦的喉咙让我不禁心生恻然。

    是呵,叫她对丹说什么呢?

    她不能道谢,因为生命是平等的。丹绝无义务用自己的性命去换我魏东平的命。她同样不能道歉,因为中枪的人如果不是丹便会是我。

    科妮虽然娇纵刁钻,但终究并非心地薄凉的人。

    她跟丹讲出真心话:“从前我一直讨厌你们。平时与东平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自你们出现后就更少。他越亲近你们,与我的距离也就越远。尤其是你,丹,他那样重视你们的友谊,简直叫我嫉妒。”

    丹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科妮说:“丹,我为自己从前的傲慢向你郑重道歉。如果还有可能,我希望可以与你们成为朋友。”

    我相信她是真的要跟丹修好。

    科妮那种虔诚的表情让我舒心快慰很多。

    想到她那句:“……尤其是你,丹,他那样重视你们的友谊,简直叫我嫉妒。”

    我原本焦躁凄惶的心突然定了下来。

    一切正如科妮所说。

    她两三岁时起便已粘在了我屁股后面,至少有十年的时间,她曾是我生活除家人外唯一的朋友和玩伴。无可否认,她在我心中其实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和分量。可即便如此,每到科妮在碰到丹的时候,她也得靠边站。纽约七大帮又怎样,难道还比得过科妮吗?

    心里有了主意,我不再急着见丹,转头就去找爸爸说的那些克莱缔族长的代表。

    人在会客室等我。

    是个身量与泰相仿,年纪比我略长几年,棕发灰眸,长相不俗,绑着马尾巴的年轻男子,自我介绍说,“我是修…马丁。”还请我不必客气,直呼其名就好。

    此人向我致意时的风度好得没话说,一看就知道经过严格的英式礼仪熏陶。身后还跟着两个力士型的大块头下属。看起来,似乎是克莱缔家族年轻一代中的佼佼之辈。

    我们分头在沙发中坐下。

    修的态度十分含蓄礼貌,与我说话却是开门见山。上来就已挑明,“我奉命前来迎接丹少爷转至洛桑修养。”

    十分钟前,我或者还会跟他耍几招太极,十分钟后的现在,我却不想跟他兜什么圈子,心里一边玩味着他那声“丹少爷”,一边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修,很抱歉累你白走这一趟。麻烦你替我转告你家族长,得罪之处,待我回转纽约,自会亲上门去赔礼解释。”

    我的答复显然出乎对方意料太多,可修也没有表现出太多诧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