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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镜子的另一边-第102章

小说: 镜子的另一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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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表示反对和罗嗦他复腱进度太过的医生护士连同他的父母全都被陆续赶出房间。最终,他只留下四个兄弟协助自己练习,没人知道他们关起门来到底进行了何种地狱式的锻炼,只知道一点——三个多小时后,房门打开的时候,一屋子的热气蒸腾,都是汗水的味道,魏家大少虽然仍然肩不能扛、手不能举、腿不能抬、足不能行,但他能凭着腰力,咬着牙,十分辛苦地自己坐起来了。

    所有的医生都说他“这是乱来”。

    在目瞪口呆地亲眼目睹过这种匪夷所思的复腱奇迹后,连我都忍不住跟要提醒丹:“欲速则不达,过度运动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以他目前刚从长期昏迷清醒的身体状况,这样强度的复腱超太过了!”

    但是,魏东平认为,“我可以。”

    他与自己父母说:“我不否认我急于求成,但我不会笨到伤害自己。医生或许了解我的身体状况,却没人比我更清楚这样的状态下,我真正的承受能力。”

    那些专业的复腱师根本没有向他提出建议的余地,每次复腱结束,他房间里的温度都要比外面走廊高上七八度,且不说他自己,就连陪他练习的丹荣刀泰都个个似从水里捞出来,人人精疲力竭。数天下来,就连反对得最厉害的医生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复腱的进度在魏东平自己的控制下,效果惊人。只不过一周而已,虽然手臂的力量并未恢复到常人的状态,但他已经开始练习使用筷子,一般的抓握动作已经难不倒他。这样一个强悍到连自身机能恢复进度都要牢牢抓控在手的人,若立定心思要追根究底,什么事能真瞒住他?

    魏家大少清醒后的第六天,我就曾不出预料地被请到他面前单独“答辩”过,问的自然是自我跟着丹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见闻。其对抗过程,或许在旁人眼中并不怎样,在我个人的感觉中却称得上精彩。

    而且,别以为这中间有多么迂回的巧辩过程。

    彼时,魏少与我的谈话简直可说是开门见山。

    他直率地告诉我:“陈,你的事,之之已经跟我说过,包括她把你放在丹身边的用意,丹也跟我提过不少,他虽然很烦被人牢牢盯住,但对于你本身却不是不乐意亲近的。你我都清楚,能够得到他的信任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想以你们之间的友谊,除了对之之的那份承诺,你与丹必然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然后不容我回避地要求:“我知道这令你为难,但仍希望你今天能把跟在丹身边这近两年来的所见统统告诉我。”

    最后补一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样的开场白,简直令我要生出几分无所是从的无奈。

    话说到这个地步,可见已全无隐瞒的余地,可是……难道由他一句点中命门的“心照不宣”,我就真要“认命”地对着他竹筒倒豆子,有一说一?好歹我也受过美国审讯学校特训,还算精通伪供技巧,更与丹他们串过供,且并不怕被揭穿,不是“心照不宣”么,他应该也会懂的。要我轻易认输,怎么可能?

    而他,虽然与之韫叶达一样,同是CLIE的大老板,但……就目前而言,我的顶头上司好歹还是丹,不是他,更有甚者,我因何至今仍是CLIE一员也与他全无半分干系,我对他并无必须赤诚相对的自觉……

    呵,我承认,对这位魏家大少,我有三分莫名抗拒。

    或者,便如儒纳说的,我嫉妒。

    不管我真正嫉妒什么,魏家大少总是引发我强烈嫉妒的祸首之一。

    那种非常微妙的情绪,令我不喜欢痛快地跟他合作。

    即使局势不利于己,未曾全尽全力挽回,便轻言放弃,这不是我陈栋尧的风格。

    我按照丹曾经要求过的说话,避开所有风险问题。

    可没想思路严密的全套“口供”得来的不是被抓出破绽的反问,而是魏东平犹如天外神来一笔的一句,“丹奈克基地的地狱周可还有趣?”

    我因这句话当场噎住。

    弗吉尼亚的丹奈克舰队战斗训练中心是美国海军发展大队(俗称海豹6队)的驻守基地,也是当日我驾机误闯的那个军事基地。在那里,我还曾为了跟着丹去参加持国天的任务行动捱过一个临时的海军特种部队资格测试。

    这当然属于丹要求我禁口的一部分,而且也在CLIE信息库追加的两级加密防护网络之内。如果魏东平连我当初被迫通过“地狱周”的考验都知道,那么到目前为止,他还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

    诚然,对他那句“弗吉尼亚丹奈克基地的地狱周把戏可还有趣”,我可以装傻,甚至可以故作不知地反问他“那是什么”或表示“对不起,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此时此刻,我不认为那有意义。

    心思电转,再顽抗就是无赖行径了。

    而我,终究不适合耍赖——我又不是他魏东平的兄弟、情人、朋友,充其量不过勉强算一下属,哪有下属向上司撒娇耍赖的?

    不过……哼,沉默也是抵抗的一种,总之,我不会与他合作。

    “既然你都知道,魏先生,我就不再重复了。”我“无奈”地承认。

    魏少微微扯动嘴角,那应该可算是个微笑,但笑意却全无传递到眼中。我想他是明白我的真意的,所以为此不悦也属正常。

    但是,他说:“你误会了,陈。”

    我还在想他是否一语双关,耳中以传来他的声音。

    他轻轻地讲:“我知道的并没你想象中的多,只是些推论和猜想罢了。”终此一生,我不会忘记他当时,眉宇间那种极为特别的忧郁。

    象一种切肤之痛。

    那一瞬间,强烈的热辣痛楚自他身周朦胧地迸发出来,仿佛他的灵魂、他的内心、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无声地痛喊着一句彼时无法大声呐喊出来的话。他的眼瞳深处刻满了字,那是他真正想说,却又不适合对着我这个身份模糊的半个知情人脱口而出的痛喊。

    他真正想说的是——我知道的并没你想象中的多,只是些推论和猜想罢了。但是我知道,为了我,他把自己卖给了魔鬼。

    我突然明白丹要我禁口的原因。

    我相信,在禁口这件事上,每个人虽然默契地口径一致,但就各人立场来说,其实大家的理由是不尽相同的。

    丹的原因无非是——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并无后悔可言,只是看到爱护自己的人心痛难当,自己难免也会为他们的心痛而心痛。

    “所以,你最后全说了?”儒纳后来如此问我。

    是呵,当然也极尽技巧之能,似之韫的病情这类问题到底还是给我硬瞒下来,不过也有许多本来想硬保的事没能保下来,好象连丹私下追查车祸真相杀人复仇之类。我甚至供出了自己曾当着丹的面试图挖开河西公墓那座假坟。

    对此,儒纳拒绝相信,“连你也会破功?”

    他摇头:“我一向认为秘密在你这里是最安全的,还记得西西里亚那桩人体器官走私案?连那个黑白两道公认世界第一的刑囚大师费费蒂诺都承认对你束手无策,意大利特种部队把你救出来的时候,没人认为你还救得回来。”

    的确,那是我风光无限的刑警生涯中唯一的一次失手被擒,对方想要自我口中得到珍贵情报,出动世界定级刑囚大师,着实令我吃了一顿苦头。在那更甚炼狱的苦刑下,我也曾多次绝望过,而且连我自己都不以为还有可能获救康复,当时支撑我的无非是一点点幼稚而愚蠢的报复心态——既然事已至此,怎么也要好好欣赏世界顶级拷问变态吃瘪的模样后……但……魏东平并不是费费蒂诺。

    他抓着头,说:“我怎么都不信魏家大少总共只跟你说了没几句话,便撬开了连费魔王都束手无策的蚌壳嘴。”

    可惜,事实就是如此。

    我沮丧地跟他讲:“你这个金毛兽是不会明白的。”

    这就是所谓的“攻心为上”了。

    当然也要看对象,同样的招数用在别人身上一点用处都无。

    只有我,只有如我般曾以完全敌对的心态立场贴身跟住丹,目睹他所有做为……只有如我般以那种诡异的机缘和方式介入暗窥到这围绕着三三强人组合的人事变幻真相内情……只有如我般自小由兄弟管教成长,才有可能明白魏家大少这用之无形妙至颠峰的攻心之计。总之,他虽有取巧,但并不算刻意诱我入毂,我呢,败得也不算翻不了身。

    事后,我自然第一时间向丹通风报信。

    他一听便眉峰拧起,问过我谈话的内容,很久都没说话。

    只最后问了我一句,“陈,你觉得大哥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或者他究竟猜到了几分?”

    以我的直觉来讲,应该是,“虽然我们彼此都没透底,但该知道的,我看他都已知道个八九了吧。”

    丹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

    我顿时有点体会到以前丹那种两头煎熬的痛苦——面对那样的魏东平,我无法为丹隐瞒任何事。可看到丹皱眉的样子,又无法不感到懊恼歉意。尤其他还与我说:“也罢,本来就知道肯定是瞒不了他几天的,最多让他扒我一层皮。”那种很有点认命可怜的口吻,简直一如明知做错事难逃家法伺候,但隐约又想多赖一天都好的小男孩。

    坦白说,我也听到过一些道上的流言,很知道些当年魏家大少为免自己兄弟受到不良诱惑而“重蹈覆辙”而替他们立下的不少规矩。我也知道丹素来敬爱他的大哥,可怎么都没想到他对他甚至还有这样一份敬畏之情。回想曾经亲眼目睹过丹在养父面前的刁钻不驯,相较面对他骂也不是、疼也不是、束手束脚的魏立峰,感觉上,魏东平简直就是治他的一帖药。或者,可以说这是“积威犹存”?

    就在丹与其他风闻我已遭魏东平“单独提审”的圣…拉琪尔斯们纷纷暗中愁眉苦脸缩紧肩头,忐忑地揣测着他们的大哥何时会把他们“揪”去“扒皮”,十一月六日,也就是魏东平清醒后的第九天,纽约黑道突然爆出惊人消息——全美最大的地下军火大王的掌上明珠、克莱缔家族现任族长订婚多年的未婚妻遭遇绑架,并在营救行动中以外重伤濒死,克莱缔族长为此震怒非常,亲自颁下全球格杀令,剿杀参与绑架的一切地下强权势力,震惊黑白两道。

    这里所说的全球格杀令是黑道上级别最高一种。

    在此命令之下,举凡参与主谋绑架一切地下势力组织的所有成员,包括其所有直系和近亲都在追杀范围之内,且不死不休,简直可比中国古代的株连九族,等于是条大屠杀的命令。每次格杀令出,便意味着少则百多人,多则数百人的死亡。即使是视人命如蝼蚁的黑道,对动用这样的命令也有极严格的限制,除了要向全球各大型黑势力团体通报发布命令的原因之外,更必须通报下令人的真实身份姓名。

    一时间,多年来连国际刑警都感神秘难测的克莱缔家族族长的真实身份就这样忽然间传得黑白两道人尽皆知。国际刑警组织在格杀令宣布后一个小时,便将这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克莱缔家族族长的真实身份列入全球十大危险人物,通报至各国警事安全机构最高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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