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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烈火怜心-第3章

小说: 烈火怜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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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过头,看清了来人竟是轩辕烈,“大少,悔儿呢?”她以为他是将官无悔带还给她的。

    看她一双眼东瞧、西看,就是不着他,他不知怎地,就觉心火上升,“我问你在做什么?”

    官荷心先是朝他眨着眼,好一会才觉得好笑,“洗衣服啊。”瞎眼了吗?这么明显的事还需问。

    “谁让你做这些事的?”他口气不善地问。

    “这是我的工作,是我该做的事。”他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地摆了个臭脸给她看,她在这洗了一上午的衣服,又哪里去惹到他了?

    听到她的回答,轩辕烈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稳住不明欲爆的怒气,他差点忘了,昨晚乔老才同他说她是新来的洗衣妇,而昨夜因有些人回家过年去了,人手不足,所以她才会被调去厨房帮忙。

    “不用洗了。”他举步走至她身后。

    他愈近,她的头就仰得愈高,一双眼睛因强光而微眯了起来,她伸出手遮挡着,“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昨晚她触怒他的事?

    “没为什么。”他不作正面回答。

    真如她所想一般,他是来请她滚蛋的,思及此,官荷心的脸瞬问黯淡下来,“我知道了。”她一边起身一边回道,“我马上带着悔儿离开。”甫立起的身子晃了晃。

    轩辕烈见状下意识地将手一伸,揽住她的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她扯出一抹虚软的笑,“可能是蹲得太久,有点晕。”

    女人的小毛病,轩辕烈了解地点点头,突地记起她方才说的话。他皱着眉问:“你要离开?”

    他疑问的语气,教官荷心不得不抬眼瞧他,“这是你的意思。”她用肯定句回他。

    他?他哪时说过教他们母子离开之类的话?他眯了眯眼,回想两人方才的对话,好一会,才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但虽然他想通了,不代表他会开口解释,“走吧,无悔在等你呢!”

    他不羁的脸正挂着促狭的笑,被他搅在身侧的官荷心忘了挣开他,只恨恨地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忿忿地瞪着他诡异、讨人厌的笑。

    总有一天非打掉你那令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官荷心阴侧侧地在心里暗暗发誓。

    荷花香?是错觉,还是嗅觉出了问题?轩辕烈蹙了蹙眉,微侧偏过头看着身旁的官荷心。

    昨夜,他抱着黏在他身上的官无悔回房,在好不容易半哄半骗地将官无悔哄睡后,才知自己早已筋疲力竭。

    别看那小家伙小小年纪,口齿不清、言语不明,缠起人来比手画脚、伊伊呀呀,想不理他都不行,磨都磨死人了。

    当官无悔终于比累了、说累了,阖上眼睛的那一刹那,轩辕烈有种释放的解脱感。不过在看到那纯真稚童无邪的睡脸时,他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满足!他有一种说不上口,既感动又兴奋的莫名满足感。

    不过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下下,他在满足什么?官无悔又不是他的孩子。他自嘲地笑了笑,闭上微泛酸涩的眼。

    蓦地,他又睁了开来,脑中不断地出现官荷心的身影,是对她一见锤情,还是她已莫名地进驻在他的心?不是,都不是。他的心早在三年前就已遗失,除非找到那个“她”。

    是她,是官荷心身上有种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荷花香味,而那味道和“她”一样。适才不察,是因没时间,也没那个空间去理会,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好像只要靠近她就会闻到那令他想忘也忘不了的香味。

    昨晚是如此,现在亦是一样,这——还是错觉吗?轩辕烈看着、想着,两道浓眉不觉愈拧愈紧。

    一直低垂着头,暗咒不已的官荷心,眼儿忽地一飘,瞄到他眉头打成结,一脸古怪地盯着自己时,心儿忽地漏跳了一拍。

    不会吧?他应该不会看穿她在心里咒骂他的话吧。神经!她笑骂自己,就算他看出了她有所不快,也不至于猜出她在想什么。

    不过……不知怎地,感觉怪怪的,官荷心一双风眼束看、西瞧,好一会才知问题出在哪儿——他的手!他的手是何时揽上她的腰,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压根儿就忘了方才在溪边的事,官荷心有点恼地抬头,不敢明目张胆的,只能趁他不注意时,用力、狠狠地瞪他一眼,本想直接开口教他放手,但见他神色怪异透顶,怕一开了口会惹怒了他,只好作罢。

    官荷心边偷偷打量他,边想着该如何脱离他的魔掌,突地,她停下脚步,“大少,荷心在此代悔儿谢过。”说完,她一个转身,站在他身前朝他迎面一拜。

    温暖柔软的触感霎时被冷空气取代,轩辕烈微放松的眉又紧蹙了起来,心里更是有一种连他也不懂的失落感。

    看她屈膝卑躬及刻意拉开的距离,轩辕烈这才记起他的手似乎一直放在她的腰上,且放得心安理得,好似她的腰生来就是要给他揽的一样,那么密合,那么顺手。

    见鬼了?什么密合?什么顺手?他轻甩了甩头,或许是她身上的荷花香味扰乱了他,他这么告诉自己。

    “走吧!无悔在等着你。”轩辕烈冷冷地说。

    怎么了?她又哪儿说错话了?官荷心怔怔地看着瞬问沉下脸、冷然离去的他。

    坐在椅子上,等得快睡着的官无悔见到远处走来的人时,不禁漾开可爱的笑,笨拙地慢慢滑下对他来说有点高的椅子,摇摇晃晃地朝官荷心跑去,跑才没几步脚下一个不稳,官无悔伏趴在地,跌了个狗吃屎。

    在不远处的官荷心和轩辕烈,本来缓慢的步子,在见到官无悔跌倒的刹那,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悔儿。”

    “无悔。”

    两人连对看都没有,便同时放足往官无悔那奔去。

    “摔疼哪儿啦?”将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小小人儿抱起,轩辕烈心焦地问

    “不疼、不疼。”官无悔摇着头说,沾了一地灰的小脸,虽是笑咪咪的,但红红的眼,却泄漏出他正极力隐忍的痛楚。

    轩辕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好—个懂事的小小娃儿。他将官无悔由头至脚检查个彻底,还好,都只是些小小的擦伤,他放下心地呼出一口气,“怎地跑那么急?”他拍擦着官无悔沾了灰的脸。

    “娘,痛痛。”官无悔扁着嘴对刚跑到的官荷心诉苦,“痛痛。”

    她抱住朝她伸出双手的官无悔,柔声安抚道:“嘘,不痛,悔儿是男孩,不可以说痛,不可以哭哦!”

    一句话,让眼眶蓄满了泪水的官无悔,将欲流下的泪硬是给眨了回去,想哭又不敢哭,委屈地抿紧唇,睁着一双泪水未退的大眼,官无悔回头看了轩辕烈一眼。

    这小家伙是在求救吗,轩辕烈好笑地想到,“他不过是个两岁大的孩子。”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轩辕烈当真不舍得。

    越过官无悔的头,官荷心膘了轩辕烈一眼,语气淡漠,“这是他的命。”她站起身,微顿了下,才又说:“早些学会坚强,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要一个两岁娃儿坚强?轩辕烈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对他来说太早了。”

    “不早。”官荷心轻笑一声,“跟着我,他必须如此。”

    她凄楚的轻笑声,惆怅多于感慨的音调,让轩辕烈清楚明白地感受到她的忧、她的愁。

    “那是从前,在这他不需要。”没来由得,轩辕烈很自然地脱口说出。

    官荷心很诧异地看他一眼,而后扬起一抹了然的笑,“大少,我知道你对悔儿好,也谢谢你的好意,但这里不是我的家,终有一天我还是会离去。”她认为他只是一时同情心作祟,可怜他们罢了。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轩辕烈眯了眯眼,沉下声说:“我不是同情,也没有可怜你们。”

    是吗?官荷心怀疑地看他一眼。

    她挑高的眉,说明了她的不信,轩辕烈有种被人看轻、看扁的不悦感。他冷沉下脸,“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你一日在烈焰楼里,就不准你如此待他。”

    他以为他是谁?官荷心挑衅地仰高脸,回视着他此刻冒着火的黑眸,“容奴婢提醒大少一事,”顿了顿,她嘴角微扬,“悔儿是我的孩子。”

    她的话提醒了他,可她的笑,却惹恼了他,看着笑不止的官荷心,轩辕烈的怒火挠得更炽。挑了挑眉,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无悔当然是你的孩子,但……”他顿了颊,见她神色微变地注视他,才继续说:“这里是烈焰楼,而我是这里的楼主。”

    她懂得他点到为止的话,也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她是这儿的婢女,很理所当然的,官无悔也是。

    由最初的恍然大悟到有所感叹,进而有一丝丝的难堪,看着她在瞬间变化无数的青白小脸,轩辕烈忽地感觉自已很残忍。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为难她,一点都没有,只是不小心被她气昏了头,才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

    “我……”他开了口,却说不出想说的话。

    “大少有何吩咐?”官荷心虽有礼,却掩不住语气中的冷意。

    有点不知所措的,轩辕烈咽下卡在喉头的唾沫,生硬地说:“我不是有心的。”

    他的尴尬,让她冷然的心微微地起了点温度,她微微一笑,“大少如此说,是想折损奴婢吗?”心是好过了些,可嘴上仍是不饶人。

    “你……”没料到她竟如此嘴硬,轩辕烈险些被她气得岔了气。

    不曾如此低声下气地对人说话,没想到头一回说,就被人放在脚底踩个稀巴烂,纵有再好的气量,此刻也早被她给撑满了。

    铁青着脸,轩辕烈抑下想掐上她纤细颈子的欲念,沉声道:“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侍女,只需负责我的生活起居,其他你一概不用做。”卯上了!他决心和她杠上了,他不但要挫她的傲气,还要她真心诚意地拜倒在他的裤裆下讨饶,他发誓。

    当然不是要她的心,而是要她尊重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的主子,不是吗?轩辕烈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

    仿佛被宣判死刑般,官荷心瞬间白了脸,瞠大了眼,直愣愣地盯着眼前一脸坚决神色的他,好半天才呐呐地吐出,“我可以拒绝吗?”不是很肯定,但直觉就是告诉她,他会拒绝她提出的要求。

    “你说呢?”他挑眉回视。

    唇畔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官荷心知道多说无益,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当下—个欠身,“大少若无他事,荷心先告退。”

    “谁说没事?”

    微屈的身子都没来得及打直,他的一句话,让官荷心差点往前俯倒下去。他是存心的,咬着牙、直起身,她吞下欲出口骂人的话,恭敬地再问:“不知大少有何吩咐?”

    虽知自己的行为不当,甚至逼人,但话已出口,收不回,也不能收,收了就表示他退步了,只是叫住她,到底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她要离开,嘴巴便自动地开口了。

    望着她眼底跳动的两簇火苗,轩辕烈抚额沉思了会,“把你的东西整理一下,搬到我那去。”

    喝!这是什么话,当她是什么人?官荷心愈想愈火,她不答话,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

    见她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静站在那,睁着两颗冒火的眼直瞪他,好像不把他瞪得烧出两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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