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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戒缘-第7章

小说: 戒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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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是我的人了,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呢,就报我的名字。从今天起,我就叫做‘盘丝大仙’。”
不知如果把时慰放到紫霞的位置上,他会如何说?
“现在你是我的人了,如果张琳心不认识你呢,就报我的名字。”
“啊……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张琳心的询问把我从盘丝洞口拉了回来。
“噢,是这样,时慰跟你说过我们去政法频道实习的事情么?”
“说过啊。”
“嗯……他刚才跟我说了,我们后天上午九点半在政法频道大门口见面。”
“哦……这样啊……好的,谢谢你啊!”
“没事,bye…bye。”
“Bye…bye。”
兴许有人会认为我随随便便放弃了这么一个可以与她套话从而交流感情的机会简直是太没前途了。
我确实不是一个那么有前途的人。
既然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也没有太去在意什么张琳心、政法频道之流,一头扎进“心跳回忆”和自己创作的武侠小说当中,时间是很容易打发的。
不过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第六章
    与人约会,我向来是赶早不赶迟的。九点刚过,我便已立在侯家塘“政法频道”那四个大字下边的人行道上了。
其实我本可以打电话约张琳心在贺龙体育场大门口见面、再一块儿去侯家塘的。
然而我却始终做不出那种事情。
兴许这就是目空一切带给我的恶果。
也不知等了多久,瞧见一辆从劳动广场开过来的公车缓缓停在站牌旁,车门哧的一声打开后,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一串我熟悉的面容。
时慰……
鲁英杰……
风节……
张琳心是最后一个映入我眼帘的熟人。
然而我心跳的速度却很正常,毫无异状。
“Hi!”
“Hi!”
“Hi!”
“我们……怎么办呢?”寒暄过后,时慰把我们每个人扫视了一遍,开口问道。
“怎么办?”我们却一齐将眼光盯向了他自己。
本来是他把我们拉了出来,现在反倒来问我们怎么办!
这就是时慰。
“哎,你在政法频道有没有熟人哪?”时慰的言谈举止越来越让我觉得不放心,于是我便开口问了这么一个实质性的问题。
“没有啊!”时慰此时的眼光显得是那么的纯洁和无辜。
“没有?没有你把我们拉出来干什么?”风节女孩子般的揪住时慰的双肩,随着自己双足一踮一踮的颤动不停的晃着。
“没有熟人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进去找就是啦!”时慰转头瞧着风节,一板一眼的说道。
此时就是把他碎尸万段也没有丝毫意义,我们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碰碰运气的好。
然而接下来我们又遇到了一个难题。虽然镶着“政法频道”四个大字的大玻璃牌正威武雄壮的悬在我们头顶上方的写字楼上,但是我们四处找了许久,除了几家槟榔铺和烟摊子之外,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与这幢写字楼有关的门;而我们自然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些飘散着桂枝油和烟草气味的地方同“政法频道”联系到一块儿去。
“门在哪里呀?”时慰实在是太无辜了。
“不知道啊!”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过兴许是时慰与媒体天生有缘,离那幢写字楼大约二十多米的一张小铁门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扶了扶眼镜,日游神一般的朝那张小铁门飘去。我们跟着他一道,总算发现两辆门上标着“政法频道”字样的轿车从里边开了出来。
“哦……原来要从这里进去啊……”张琳心瞧时慰一眼,开口说道。
于是我们一行人便一道走入那张小铁门,迈上一段上坡路,朝左转了个大弯,才算寻到那幢写字楼的方位。
我已无法界定那张门究竟是写字楼的正门还是后门。
“哎,你们,干什么的?”大厅里边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双眼冷冷的盯着我们,如临大敌般的问道。
“噢,我们……”时慰指了指楼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去政法频道实习。”
“登记一下。”一本封面几乎被人翻穿了的厚厚的登记簿飞到了我们面前。
我们各人互视了一眼,最后眼光却一齐落到了我的身上。
除了张琳心,每一个人都知道我“潭忧公子”平日里是身份证不离身的;而张琳心却认定了我就是那个前边没有“副”字的班长大人,班长大人代表同学们登记,当然是天经地义的。
意识到肩上的责任重大,我微微一笑,掏出身份证,在登记簿上签下了我该签的情况。
头一次签登记簿就感觉到这跟查户口没什么两样。
世界上有无数的民族,而从数千年前一直延续到现在从未间断过的民族除了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秦汉时期——也许更早,待考——便始实施的户口制度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登记完户口放行之后,我们一行人便依着门厅里广告牌上的介绍乘电梯上到了政法频道所在的楼层。不料电梯门刚刚打开,第二位户口登记员立刻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你们找谁?”
“哦,我们是来实习的。”此番我也勇敢的担负起了代言人的责任。
“登记一下吧。”这一本登记簿的封面保存得还算完好。
政法频道办公区的门并不大,刚刚能容两个人出入。但门内却是别有洞天,约莫300平米的厅内排满了办公桌,每张办公桌之间都用隔板隔了开来,手中拿着一摞摞文件的职员忙忙碌碌的往来穿梭,活脱脱一派发达国家白领单位的模样。
“你们找谁?”一个职员恰好从我们身旁路过,兴许是头一回瞧见了这许多陌生而结了伙的面孔,便停住脚步问我们道。
“我们是潇湘师大法律系的,想找地方实习。”时慰上前几步,开口回答道。
“哦……这样啊,”他微微踌躇了一刻,随即便转头喊道,“王主任,这里有几个来实习的。”
“哦……”一个声音答应着,一位一看便知是领导的男子缓缓走到我们跟前,把我们上下打量了一遍,淡淡的说道:
“跟我来吧。”
……
结果是一场大方而温柔的铩羽,理由是“我们这儿实习的人员已经满了”。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晒得爆人皮的太阳,温度并不高。然而适才总共才说了不过一百个字的话,我怎么总觉得如同踢了一场球一般的累?
“我们怎么办?”我瞧了时慰一眼,开口问道。
“哎,不如这样,”时慰十分自信的扫视了我们一眼道,“我们去中院。”
“中院你有熟人么?”鲁英杰开口问道。
瞧着他的架势,我怀疑如果时慰再作出丝毫足以让人认为是否定的言行或举止,只怕就会被他揪起来扔到穿梭如潮的车轮下去。
“废话!上个暑假我在中院坐了一个月的办公室,怎么可能没有熟人?”
总算有个地方去了。
“攸哥,现在什么时候了?”鲁英杰看了看天,开口问我道。
“哎呀,快十一点了。”想不到等人兼铩羽就费掉了这么长的时间。
“现在去中院肯定来不及了。”风姐姐扫视了我们一眼道。
“怎么办呢?”时慰的眼神总是这么的让人琢磨不透。
“哎,我们到你家去吧!”风节幽幽的瞧着我,带着几分暧昧的说道。
“好啊!”我大方的回答着,眼睛却下意识的瞧到了张琳心的身上。
上帝可真爱折磨人哪!
“你呢?”时慰一双眼睛透过眼镜瞧着张琳心问道。
我从他难以琢磨的暧昧的眼神当中还瞧出了几分色情。
“哦,我就不去了,我还想逛会儿街。”她微微一笑道。
没来由的跟着一大群男士撞到另一个男士的家里去,的确有一点点“羊入虎口”的嫌疑。
这大概也是人之常情吧。
“好吧,那……下午我们怎么跟你联系呢?”尽管有一点点被扫了面子的感觉,然而礼数却是不可缺的。
“这样吧,三点钟左右你打我的call机吧。”
“请问……号码……”我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和一本小巧玲珑的通讯录,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192…4842040。”
“Ok,那……”我怎么连句道别的话都说不出?
“那……我就先走了啊!”不知是被我那副傻痴痴的模样逗的还是出于礼节,她淡淡一笑,对我——抑或是我“们”吧,待考——说道。
“好啊,bye…bye!”
“Bye…bye!”
一大群男士在家中无所事事的混了几个钟头,端的是无聊透顶。
“什么时候了?”
“两点四十五了。”
“给她打call机吧!”风节和时慰一齐盯着我说道。
我总觉得仿佛从话外音里边听出了一种不轨的笑声。
然而所谓那“话外音”里的“笑声”总算还只存在于我的感觉之中,于是我淡淡一笑,拿起话筒,call了她一个。
我的心跳又加快了些。
很快她就复了call,我们约定即刻出发,在中院大门口会齐。
记得3月下旬,’97法律全系去潭州市中院听了一场林国悌案的庭审。自然,同所有的大陆法系国家一样,中国的庭审总让人感到昏昏欲睡。于是中院留给我的印象除了像电影院一般大的审判厅和如话剧舞台上一般让人晃眼的灯光之外,就只有半梦半醒的感觉了。
半梦半醒……
或许法院也是人生的写照。
中院大楼里边廊道和阶梯纵横交错,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虽然方方正正的修饰不乏庄重肃穆之风,然而一想起一位与林黛玉她老爸同名同姓的主儿曾经站在笼子里被法官呼来喝去,能够让人年轻十岁的行为便不自觉的在我脸上表露了出来。
除了张琳心之外,其余众位与我同行的仁兄对于我脸上莫名其妙的表情都已感到习以为常。
不过她倒也没有问。
“时慰,你在把我们往哪儿带呀?”大概是因为每到一处所在,映入眼帘的景物仿佛都差不多一般,鲁英杰把住时慰的肩膀,不无疑惑的问道。
“你急什么?我带你们去政工科!”
尽管知道那里边不会撞出来一头克里特岛籍的牛把我们顶穿,我依然觉得在这种地方找人应该带上一团毛线才是。
“到了。”估摸着毛线已扯到尽头,时慰才在一双紧闭着的门前停住了脚步。
“你要找的人呢?”张琳心可能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
“等等应该会来吧……”时慰话犹未了,忽然转过身,朝一位正缓缓踱着方步的男子迎上前去,满面春风的微一躬身道,“李科长您好,您还记得我么?我是去年暑假在这里实习的小时啊!”
“哦——你好你好!”李科长一边同时慰握了握手,一边说道,“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我们班上有几个同学想到这儿来实习。”
“哦……是这样啊……”李科长扫了我们众人一眼,一边取出钥匙开门,一边缓缓的说道,“真是抱歉,我们这里的实习生已经满了,要不这样,上次我听说芙蓉区法院要几个实习的,干脆我安排你们去那儿吧!”
“朝中有人好做官”。这的的确确是一句至理名言。
“联系好了,下个星期一下午三点,你们去芙蓉区法院找政工科的甘主任,他会安排你们实习的,啊。”这就是李科长清理完一摞案卷后替我们联系的结果。
“谢谢!”
“谢谢!”
“谢谢!”
一连声的道谢不迭。
从潭州市的克里特岛转回到认识路的地方,我不由得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轻松。
“现在……”风姐姐扫了我们众位一眼,用他那依旧“温柔&;磁性”的嗓音问道,“我们怎么办呢?”
“这还用说?”时慰用不可琢磨外加色情的眼光瞧了我一眼道,“我们往河西、我们的攸哥和张琳心同路……”
说着话,我兀自瞧见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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