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闯荡北美 >

第52章

闯荡北美-第52章

小说: 闯荡北美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切。很快就和她、她先生成了朋友,时常在一起玩儿。一次聊天,Jean突然说道:“你不像上海人。”我感到很奇怪,忙问:“是吗?为什么?”她没有说下去,我也就没有再问。只是想,大概是因为我小时候和奶奶在一起生活,她是老北京,尽管在上海多年还是一口京腔;父母又曾在文艺界,平时说普通话为主;而和思进又是一直说普通话,可能是因为我的普通话没什么上海口音,才“不像”上海人吧。其他就没再多想。 
半年后搬到了纽约,认识了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全国各地都有:北京的、天津的、东北的、广东的、福建的、江浙的等等。经常听到他们说我不像上海人。我还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一次看到一本书,书里提到在很多中国人的心里,“上海人”是精明爱算计,爱斤斤计较的代名词。李鸿章曾说过,对上海人最高的评价就是“你不像上海人。”这才终于明白了,原来“上海人”是个贬义词。“不像上海人”是在夸你呢!可仍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呢?! 
一次次被“夸”不像上海人,使我开始对各地方的人特别进行了观察。可再怎么研究也没有发现各地方的人有什么明显及本质上的不同。那所谓“上海人”的典型特点,在其他地方人的身上也有呀;我周围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中可是什么样都有,好像根本就无法归纳起来。渐渐地我得知,原来国人对其他各个地方的人也有一些“尊称”,如传统的:“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及“西安‘闲’人”(游手好闲之人);到当代的什么“到了东北才知道自己胆儿小”,好像东北人各个是胆大妄为的主;“到了广东才知道自己钱少”,好像广东人各个腰缠万贯。看来为一个地方的人“定性”是中国人的普遍习惯。 
六年后移民去了多伦多。开始时我在乔治布朗学院读书,同学中有不少从香港来的同学。那时我还不会说粤语,和他们都是用英语交流。一次一个香港同学问我:“你是日本来的?还是新加坡的?”我说我是大陆来的,上海人。她说:“不会吧,你一点都不像大陆人。”在多伦多时我们认识好些香港台湾的同学朋友。常常听他们说:“你们一点都不像大陆人。”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好不容易弄明白中国人爱为一个地方人“归纳定性”的我又开始糊涂起来了。 
四年后回到纽约,又回到了学校,继续在Hunter College读书。同学中有不少日本人。一次,当我从学校图书馆出来时,几个同学迎面走来,朝着我叽哩呱拉说起了日本话,我一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最后我用英语告诉他们“我是中国人,不懂日语。”他们才仔细地看着我讪讪地离去,那神情仿佛是不相信他们会认错了人。还有一次在Bloomingdale’s买房间里的装饰品。付款时,一位白人收银员问我:“你是日本人吧?”。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不,我是中国人。”她不甘心地又问:“是中国什么地方?”“是中国的上海。” 
目前我们住在曼哈顿罗斯福岛上Manhattan Park的公寓里。一天,楼里进行每年例行的空调清洗。两个检修工进来了。其中一个比较喜欢闲聊,一边做工一边和我说开了。他一会儿赞叹我们家的餐桌漂亮;一会儿说他喜欢我们Console Table上的台灯;眼睛还盯着思进的最爱:一套Nakamichi音响和他收集的那几百张CD,看个没完。临到工作快结束时,他问道:“你是日本人吧?”我很礼貌,但语气坚定地回答:“不!我是中国人!” 
一次次被香港人评价为“不像大陆人”;一次次被“外国人”错认为日本人,我开始领悟到,虽然英语里有一句老话:“To judge a person individually not where and what they are。”可对各个地方人进行归纳并非仅仅是中国人的“爱好”,而好像是人类普遍的本能吧。英语里有两个词儿可以表达这个意思,Discrimination和Stereotype。Discrimination是带贬义的;而Stereotype稍微中性一些。那么一种Stereotype是怎么形成的呢。 
记得在一份中文报上看到过一篇文章,说是在纽约居住着上百个国家的移民,大家普遍认为华人开车最喜欢按汽车喇叭;而黑人最喜欢超速;南美人酒后驾车的最多。但据科学的统计之后并不是那么回事。那这种“普遍”认为是哪里来的呢?文章的作者曾和一个老美聊天,说他第一次去唐人街时,汽车喇叭声和乱穿马路的行人使他“Very Impressive”(印象非常深刻)。随后一回生、二回熟,逐渐就将这个特点和华人连在了一起。这事往深一想,在唐人街,由于拥挤,一些新移民将国内乱穿马路的习惯带了过来,汽车为避免撞人,能不按喇叭吗?一旦汽车离开唐人街,到了地广人稀之处,谁还会按喇叭呢? 
至于所谓“上海人”特点的形成原委,余秋雨早在《上海人》里就写得淋漓尽致了。只是时过境迁,整个大环境的变化,“上海人”本身实际上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在“上海热线”的电子公告栏中曾有一个“上海人的100个缺点”的话题,其中关于上海话的就有三个:“在外地旅游时肆无忌惮地大声说上海话”,“当着外地人的面讲上海话”,“只要遇见上海人就讲上海话”。原本,讲上海话是否是个缺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我最近在网上一篇文章里却看到:“现在不会讲吴语的上海人越来越多。特别是七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上海人普遍没有吴语朗读能力,甚至听不懂吴语的书面语,反称吴语词汇少、有些词不能说。”其实,哪怕在十几年前,我就注意到在上海,在大学教授间,在政府官员、公司经理这样的社会高层人士的日常交流中,尽管他们可能都是上海人,他们都能熟练运用上海方言,但他们还会选择普通话进行交流,尽管有时候他们的普通话也不是非常的标准;在普通市民中,像售货员、服务生、公交司机这样从事服务性质的人员,尽管他们会普通话,而且普通话可能是非常的标准,非常的流利,但他们还会选择上海话。好像普通话代表着文化,代表着精英意识;而上海话就代表着市民气,代表着俗气。思进就是这样的,尽管他大部分时间生活在上海,可他一直就是讲普通话的。这一点,可能没有在上海生活过的人是不了解的。 
上次回国,我更发现我那些上海亲友们的小孩儿,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小学、幼儿园,他们日常交流往往是以普通话为主,普通话已经成为他们的真正母语。有个统计:改革二十五年来,50%的中国方言已经或正在淡出。思进在二十年前去温州探亲时,懂普通话的人简直凤毛麟角。两年前再去时,街上已是一片普通话之声。我们的朋友庞先生前几天从苏州回来,问起他对中国的印象,他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苏州街上全说起了普通话,苏州话都不大有人说了。”因此,我想上海话也正处于消亡之中,少则二十年,多则五十年,会不会上海话就不复存在了。一天我在吃晚饭时看电视剧“粉红女郎”,据说演哈妹的是上海演员,她突然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我看了一下字幕,才明白她是在说上海话。她说的上海话,使我嘴里的饭差一点喷出来。 
过去,“外地人”在上海话里是含有贬义的,“乡下人”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骂人的话。可最近,我有一个上海同学回国时,想和上海“亲密接触”一下,便带着两个孩子坐了一次地铁。可能是因为我们在北美穿着随便惯了,北美长大的孩子由于户外活动多,皮肤都是黝黑的。听到边上一个上海人对他的朋友用上海话说:“看人家乡下人多好,可以生两个,一男一女。”我的朋友差一点笑出来,对着那位上海人用上海话开玩笑说道:“我们是‘乡下人’,从新疆来的。”那个上海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还有一个朋友多年没有回上海了,回去探亲时,一天想去淮海路,但到了淮海路觉得不像以前的淮海路了,用上海话问一个路人:“请问淮海路怎么走?”那人用普通话答道:“你是上海人吗?怎么站在淮海路上还问淮海路。对不起,请说普通话,我们上海人都说普通话。”我朋友回来讲给我们听时,我的肚子都笑痛了。我朋友说,当年在上海时说别人是“外地人”,现在自己倒成了“外地人”,甚至是“乡下人”,感叹到时光的变迁,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上海多元化的文化形态决定了上海人的多样化。同样在上海,感受到的可能是不一样的海派文化,它本身的复杂性决定了存在当中的人的复杂性。既有很大气的人,也有很小气的人;既有豪爽的,也有含蓄的。这个城市的人已经不可以简单地归纳为上海人,而是拥有全中国各个地方,甚至全世界各个地方不同特点的人。随着中国全面发展进步,都市通衢、穷乡僻壤、天南地北,从此交流频繁,共同富裕起来,上海人嘴边的“江北人”(苏北人),北京人口头的“河南人”,诸如此类“尽在不言中”的损人贬意,恐怕终要渐次失却社会基础。 
“中国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在中国走向繁荣富强,国际往来如火如荼的全球化进程中,外国人对中国人的认识也在发生变化。当西方人看到日本人或其他东方人时,出于某种好奇和迷惑,随口动问:“你是中国人吗?”又何必带上任何指向的贬义色彩?世界大同,信而有征乎!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 
我在2003北美大停电时的经历/思进/2003年8月14日下午4点10分左右,那时我在CSFB上班。股市刚收市,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我几天前做的一个交易系统的UAT(测试版)运行得很好,正准备做Production Release时,突然电脑的荧光屏跳了一下。一秒钟后,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的暗了下去。再过一秒钟,所有的灯也都暗了下来。“No more power! (停电了!)”,有同事叫了起来。我第一个感觉,不好,出事了!整个楼层漆黑一团。又过了三四秒钟,有几盏灯又亮了起来,那是楼里的备用发电机开始工作了。同事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我有911的经验,立刻提出建议,下楼!又过了一会儿,广播响了,大楼要“Evacuate”(撤空)。于是我们便开始走向楼道口。走楼梯,对我来说是太熟悉了,911时,我从世贸北楼八十层上走下来不说,而且为了锻炼身体,还刻意地“爬”楼梯;每天三次。此时又只是向下走,十层而已,小事!我对出口熟悉,知道这楼面有五个楼道出口,于是便自告奋勇地走在最前面,带着我周围的同事向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出口走去。大家都知道我是911从八十层下来的;有经验,很放心地跟在我的后面。我们那个办公楼Met Life Building是一栋有近一百年历史的大楼,楼梯有两米多宽,不到三分钟,我们就出了大楼。我一看街上全是人,一问才知道,整个街区都停电了。再过了一会儿,又得知不单是纽约,整个美国东北部,包括克利夫兰,甚至加拿大的多伦多都停电了!该不是恐怖攻击吧?恐怖分子的能量有这么大吗?大家在公司门口议论着一直待到五点左右,看来电力一时不可能恢复了,回家吧。小玲很“幸运”。前一天刚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