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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闯荡北美-第34章

小说: 闯荡北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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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得很坦然镇定,但睡到半夜三更,总会冷不丁地惊醒,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他真的失业了吗?前两天不还是好好儿的吗?回多伦多?停了下学期的课?”我的心空落落的,真是“福近易知,祸远难见”啊!白天的强作镇静,在黑夜里简直虚弱得不堪一击。911之后自我反省的问题又困扰在我的心头:“是不是我们太不知足了?上天想给我们一点颜色看看?”我难受,却掉不出一滴泪,胡思乱想直到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为止。 
那个学期,我修了四门课:“高等数学”、“统计”、“中国文明史”和“美国历史”。其中分量最重的要数美国历史了。我修这一门课,却花了至少两门课的力气。教这门课的教授叫Addie pton,她布置的课外作业之多,是我在大学期间所有的教授都无法与之相比的。首先,每两周要阅读六篇历史相关资料,篇幅长短不等,平均四页;还要求写六篇 
读后感,不能少于千字。我们班四十来个同学,只有那么一份资料,我怕万一人多时候借不到,就先去 
图书馆将这些资料复印留底,做到随要随有。(想不到,我这个既费钱、又费时的笨办法,在期中还救了我们全班同学的驾。)然后,每个人还要写两篇调查报告:一篇是Museum Paper(参观博物馆的写实报告),另一篇是Bibliography Paper(文献目录报告)。人物传记小说和博物馆自己挑选,但都必须是课本里的人和事件。期中和期末考试,得先做完八十道她出的相关问答题,自己在书中找答案。一道题要求回答时间、地点、人物、历史事件的定义和这起事件在历史上的意义。答案的对错她不批改,考试的分数下来后,才知道自己做得如何。她在课堂上的语速快得像飞。我的“左邻右舍”的课桌上都摆放着录音机。我则采用课前把她要教的内容先阅读一遍,做到心中有数;课堂上她说得有多快,我下笔的速度就有多快;课后再复习一遍,整理好课堂笔记。看起来我比别人多花了时间,其实通过阅读我已经把重点都记下了。 
最初读完她发下的教学大纲和作业(Assignments),我着实吓傻了,准备换另一门课,改到下学期上别的教授开的“美国历史”。可惜,课时不对,没法换。还有个办法,在堂课里找个中国同学,大家好歹有个照应。好不容易在堂课里看见个亚裔脸,偏偏又是个ABC(American Born Chinese)。他还要靠我。没别的办法,只有咬着牙上。假如这门课能拿个A,剩下的几十门课就难不倒我了。我眼前似乎看到了戴着毕业帽、穿着毕业礼服的我,双手接过毕业证书时的情景。 
将近三个多月,我沉浸在美国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参观博物馆,跑校外图书馆,我一头扎了进去,收获颇丰。两篇调查报告我挑选的是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华盛顿是我最崇拜的美国历史人物,因为他在美国历史上的丰功伟绩,为今天美国的民主政治奠定了稳固的基石。我的写作过程也变得其乐无穷。我在曼哈顿第五大道四十二街最大的“Reference Library”(不外借图书的参考书阅览室)里,影印到华盛顿亲笔手书的信件。这些信件属于珍贵资料,一般只限于给专做研究华盛顿的研究员所用。里面的工作人员对我格外地开恩,只须我出示学生证,说明用处,便使我如愿以偿。伟大人物真有那么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他的手书很多字看起来龙飞凤舞,我却感动万分,有着无可名状的亲切感。基于华盛顿的人格吸引力和我的努力,我的两篇调查报告均得A。每两周的千字文读后感我也得A,期中考试八十道题,我背得滚瓜烂熟,得97分。眼看大考在即,还得考八十道题,我总不能功亏一篑吧?思进坚忍不拔、充满自信的个性,给我的最后冲刺以莫大的精神力量。他坚决不同意我停学,一停就是三个多月。他相信三个月,他一定能找到工作。思进说:“遇到困难,只能进,没有退路。”我一想他说得没错,这门历史课,从开始的四十个学生,到了大考只剩下三十个人,我没有打退堂鼓,不也坚持到最后了吗?而那些没坚持下来的,却在他们决定放弃这门课的学习之前,差点儿害了我们大家。因为课外作业太重,有些同学竟然把图书馆里的那份资料毁了一大部分,这样便有借口不写千字文了。Ms。 pton得知情况后气坏了,在课堂里当众宣布,如果不把这部分资料补齐全,所有的人都将拿不到成绩,也就是说,得重修一遍这门课。这不是一粒鼠屎坏了一锅汤吗?教室里立刻沸沸扬扬地吵闹开了。有的责骂那些破坏者,有的责怪老师不公平。我马上举手发言,报告全班同学我有整套的资料,请他们放心。下课后,同学们纷纷过来感谢我。那十来个没有为这门课付出辛劳的同学,则退出了课堂。 
在进退之间,我和思进选择了进。他在一片裁员声中,以两个月零十四天的最快速度,找到了新工作。而我则以四门课全A,交出了一张漂亮的成绩单。 
裁员潮/思进/ 
经济不景气,最无奈的是公司里没有靠山的小人物。在那些日子里,我不断从媒体上看到“美国就业市场二十年来最糟,企业裁员动作迄今仍无歇止迹象”的报道,在美国的华人要遭受像我一样被Lay Off的厄运,然后又去四处找工作的艰难历程。 
《纽约时报》报道,根据美国劳工部近期修正的统计资料显示,当前的失业景况比九十年代初的失业型复苏还糟。这一波景气衰退已让美国逾两百万人失业,就业人数下滑15%,劣于十年前相同情况的13%。那些失业者非但无工作可做,也放弃找工作。2002年12月失业率维持在6%,但实际为失业所苦的人是更多的。因为所谓“失业率”只是指每周申请领失业金的人数比例,而失业金只能领半年,过了半年,还在失业的人就不统计在失业率之中了。 
电脑、家具、钢铁等耐久制造业的裁员规模最大,每九人就有一人卷铺盖走路。航空公司、证券、服饰纺织业至少裁减掉十分之一的员工。公家机关是持续增员的极少数例外,但不少州政府为缩小预算赤字,已开始祭出裁员手段。企业主管纷纷表示,由于上一年景气复苏之路不甚顺遂,让他们对大举聘雇新人的计划不免多次打退堂鼓。此外,美伊可能开战和煤价随之飙高,加深了企业增员的顾虑,不少企业有人力需求,却不敢聘用新人,往往采取新技术和运用管理方法来提高产能。 
美国在线时代华纳、波音、道琼公司、柯达、麦当劳、美林等大企业也发起另一波裁员行动。大多数分析师认为,纵然油价延续上扬走势,但因景气指数持续缓步回升,未来数月的裁员情况可望减缓。然而,企业目前增聘新人的信心指数仍嫌不足。 
更严峻的是所谓的Outsourcing,即大量的高科技项目被转包到第三世界。据统计,到2015年,美国将有三百万份IT职位转移到印度、中国和俄国。(这对中国倒是一大利好!) 
这时候我想起了一个笑话,不过此时我对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感到好笑—— 
“一个日本人正在夸耀本国医学技术先进。他说:‘我们把一个人的肺取出来,进行手术。然后再放回到那个人的胸腔里去,那个人四个星期后就可以去工作了。’一个英国人说:‘我们国家的医学技术比你们的更先进。我们把一个人的心脏取出来,进行手术,再放到那个人的胸腔里去,只要三个星期,那个人就可以去找工作了。’一个爱尔兰人说:‘那算什么?我们能把一个人的肾取出来,放进另一个人的身体中去,只要两个星期,他就可以去找工作了。’一个美国人说:‘噢,那算什么?我们把一个白痴从得克萨斯州请进白宫去,现在,半个国家的人都在找工作!’” 
这个笑话道出了在克林顿当政的时候,特别是1997年到2000年间,高科技专业人士是“香饽饽”,不是“人找工”,而是“工找人”。跳个工至少涨一万。一个大学毕业生在校时就被大公司“抢去”。起薪就是五六万,不到两年就可以升到七八万。可是现在呢? 
我平均每周听到两个朋友、同学,或朋友、同学周围的人被裁。大都是搞电脑的,也就是IT吧。前几年,IT成为热门行业,十个留学生中至少七个学电脑。1994年之前,都是像我这样读学位的。1997年以后,高科技的泡沫吹起来了,不用学位就可以找到工作,只要进那些Training School修个两三门课,考个MSCD、MSCE之类的证书就可以了。有的甚至学会编个网页就能挣个六七万一年,真好似遍地黄金。在美国,一个教授一年也不过六七万,还必须是名牌大学的。于是不知有多少留学生放弃了硕士、博士学位,“杀向”IT。那时不是“人求事”,而是“事求人”。各个公司拼命“抢”人。只要和电脑沾一些边就行。这些进入IT的人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这辈子都可以朝南坐了。没想到2000年一过,突然间情况急转直下,先是DOT 破灭,然后是大批网站倒闭,一下子几十万人失去了工作。正如《谁动了我的奶酪》一书所描绘的那样,这些人的“奶酪”没了。有些人便像“嗅嗅”、“匆匆”那样,赶紧回学校或回到自己原来的行业。 
就像所谓的“B2B”、“B2C”这些网络的流行术语所指的那样。“B2C”原先是“Business to Customer”,那时则成了“Business to College”(回到学校)。而“B2B”原先是“Business to Business”,那时则成了“Back to Bank”(回到银行)。因为好些人原先是在银行做事,工作虽稳定,但薪水不高。受DOT 的诱惑,去了网络公司上班。但绝大多数人还以为“奶酪”还在,便像“哼哼”、“唧唧”那样。 
当高科技泡沫还暂时没破之前,很多人只知道工作难找了,至少工资要降一些,待遇也差一些。再后来,高科技泡沫也破了,又加上911,大批裁员开始了。于是在IT业,先是没有什么经验的被裁,再是技术含量不高被裁,如只能写些程序,但不能设计的。再后来,不是科班出身,没有电脑学位的,不到五年经验的,光懂IT,不懂业务的一大批一大批地下来了!我的朋友、同学中有25%的人已在家中“疗养”! 
当年在Bankers Trust公司和那些金融分析师们在一起做项目时,开始时很难合作。有时是因为我不懂金融,而无法准确地实现他们那些金融分析师的模型;有时又因为他们不懂怎样编程序,提出根本就无法实现的方案。我常想,如果我也懂金融该多好。于是就开始学。当时那个项目是做(蒙特卡罗MonteCarlo)引擎的,涉及( 
股票期权Options)。渐渐地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有时甚至还能发现那些金融分析师设计的模型中的不足,并提出自己的建议。他们非常吃惊。记得有个叫Joe金融分析师的说道:“e on!Steven,dont be so smart。If you could do what I am doing,I go out of my job!”(Steven,别介!你可千万别那么聪明。要是你能做我做的事,那我干什么呀!) 
现在,还真需要那么聪明,否则可就真没事儿可干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所在的部门就剩下两个人,每天不知做些什么。 
还有一个星期的假期,二十三日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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