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GL电子书 > 吴小雾-是以见放 >

第93章

吴小雾-是以见放-第93章

小说: 吴小雾-是以见放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大笑:“刚才看你晕过去真吓着了,一回到中原你就给我这见面礼。”
我没晕过去。
“现在还晕吗?”随意询问中掩不住关心,琥珀眼眸明亮得像是会咬人。
“强迫症。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是强迫症,”我不确定这个病例他是否有耳闻,于是多解释了一句,“也算一种精神病。”
不想他很内行地说:“心理疾病。我对比较流行的东西都有研究,强迫症,抑郁症,恐惧症,已经成为时尚领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季风懂得真多。”我把他羽绒服拉链拉好,好笑地看着胸前的泪渍凝结成冰,用指节敲敲,当当作响。
季风俯视着我,和气地允声:“请进。”
“走吧,好冷。”我缩缩肩膀,“你车停那儿能不能让人拖走?”
他摇头,却明显不是在回答我的话:“眼睛哭的~”跟着做了个很不符合年龄的举动,食指伸过来在我脸颊上快速点了两下。
捂着微微刺痛的皮肤,挡住脸上的红晕:“不知道能不能冻伤。”
他抬头看天气,有雪落在眉上,没有马上融化,让他一瞬间变老。他以指拂去,看着它在指上幻化成晶莹的水珠,颇觉有趣地扬了唇角,对她说:“我以为你是怕化才不敢跟我在一起。”
我故意嘲讽他:“你能再自恋点儿吗?”
“原来只是强迫症。”他挫败地笑,手插着衣兜,摸到那个撕破的烟盒,取出一棵点燃,是正常的那种。他将打火机揣回怀兜,然后毫不回避地找到那些特殊形式的烟卷,揭开其中一根的外层薄纸,轻轻嗅着烟叶的味道。
我紧张地四周张望:“季风!”
他捏着那些烟问我:“你信我抽过吗?”我不犹豫地点头。他竖起大姆指。我骂一句胡闹,没有底气。他说:“是胡闹。”蹲下去用烟盒在雪地上挖了个小坑,把那几棵烟揉成一团丢进去,再慢慢填平,用松松的白雪覆出好大一座包,最后对燃了三根烟倒插在这烟冢。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我一边敬畏地看着,一边给他望风,生怕什么人看到再举报他从事封建迷信活动。季风终于完成仪式了,站起来左右观察地形。
我瞥他一眼:“风水还不错,可以安息了。”
“明年长出大麻籽儿来想着摘,我得记住在哪。”
“以你的方向感有点困难。”
“丛家你还喜欢我吗?”
空气里有种很意象化的东西被引爆,我侧过头,轻风把他流海掀起,那双眼中的坦然让我来不及躲去。比说我爱你更动情更真诚的告白。
多年前一个灼热的夏,他问我长在树上的是in the tree 还是on the tree,我说用on,他气道:“又写反了。”琥珀色大眼里有烦恼的小火苗。
一个写反的on,是季风给我的回答。后来的我一直就是这样想的。
他以为我生病了要瞒着他,要离开他,所以他更要陪着我,季风是个烂好人,听见那么多次狼来了也还是会拿起棍棒上山。可是喊狼来了的那个孩子,看见能够被自己骗到的人越来越少,在狼真的来时,实际已经放弃开口求助。
我小的时候去公园看喷泉,喊丛庆庆快来快来可多小鲤鱼了。丛庆庆拿着小网在捞黑亮的蝌蚪,随口告诉我:蝌蚪长大了会变成小鲤鱼。
这时候只有园里的紫丁香秋谢了春回,不厌其烦地演绎着生命的轮回法则。十几岁少年的感情,又有几人能像于小锹那般坚持?杨毅是幸运的,这幸运小孩误导了很多人,而身边大部分事物好比说狂热的喜爱,蝌蚪一样面目全非地成长。季风与紫薇,随着一起经历的季节变迁,雨飞雪飞,花开花逝,他从痴迷到温柔守护,她从赌气到万劫不覆,末了,他交付一个前尘来世的额吻赠与离别。紫薇说他是她这辈子见到的最真实的温柔,近乎凌迟的温柔。杨毅猜中了前头,她不放手他便不走,但谁都没猜到季风是这样的傻瓜。
她没有赶上自己的那艘船,再飘荡下去只有相误——她到不了她的彼岸,他扯不开他的风帆。她还给他的今生,只要求:别告诉任何人我爱你。
背负了全副的骂名改乘别的航线,有一种骄傲实为体贴,他明知如此,却莫能其辩。圣经上说,主只取了男子的一根肋骨,所以一个男人在找到自己的女人之前之后也许会真心去疼很多人,可是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是他骨中的骨,肉中的肉,是他叫做女人的那个人。有一种极刑就叫做阴差阳错。
隐瞒并不比撒谎高尚。一个谎言,你试着对不同的人说三次,到第四次,上帝责罚说谎者,使谎言成为记忆。记忆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会随着你的意向而扭曲,越是久远的记忆越是深刻的记忆,越不耐推敲。何况是刻意营造的记忆?心理学上,这种叫做自我催眠。季风才会那么茫然,他被自己催眠得太久,在假象的定论中,已经辩不清是还债还是想念,是想念紫薇还是她的爱情。一如庆庆使我以为蝌蚪和鱼是同样的物种。
可我遇到钱程,及时明白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这个简单而又宿命的道理。我那颠倒黑白没正调的兄长丛大少也不能推翻这事实:蝌蚪是蝌蚪,小鲤鱼是小鲤鱼。
喜欢是喜欢。
爱是爱。
我喜欢季风,他高兴我就高兴,他不高兴,我哄他高兴,希望永远陪着他开开心心。我以前没因为对他好却喜欢不到他而难过,如今也不因为正视了这份感情而不再对他好。不管弄错了什么,觉得暗恋过一个人是一种很特别的往事,是一种不会后悔全心经营的另类幸福。
橙子会出现是偶然,但我爱上了这个偶然哪怕到最后我也只是一根被疼错的骨头,情愿接受啮心折磨,也不要再逃掉。
怎么会我们都走到里之后,季风却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沉默中飘洒着冰冷的雪,雪花是凝结在心头许久的夙愿,在匝满过往的绳索上越积越厚。他说解不开,拂开雪层,我看到他的手紧握着绳子两端,刻着两人姓氏的婚戒还在无名指上。
戒指是一枚圆环,可是我们都绕回不去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季风暖暖地笑着说,“从你让小燕儿来找我那时候就知道。以你的性格,真想握紧的东西怎么可能交出去?”
没有啊,兔子不吃窝边草嘛。
我承认自己是兔子了,花店取名,橙子说叫兔子的花房好了,我去工商登记的时候,就注册了兔子的花房……
秦堃生下小孩生回公司之后,橙子跟姐姐要了这间花店,位于几大高等学府规划区,每天有很多大学生来买花,他们喜欢向日葵和玫瑰。橙子重新拿起相机,恢复资深时尚摄影师身份。每年七八月的时候他开着大赛欧载我四处跑,去海滨,去神农架,也计划去马里亚纳海沟。在早上九点钟,地铁里公交车里涌出很多人,我牵着小光的分手礼物溜弯儿回来,和他们走相反的方向,还在市场买了捆儿葱——夜里萌芽的小小梦想,清晨开出好多大朵的向日葵花,围在浅橙色窗帘的脚下,好像还没有醒来。
不是兔子的花房,我揉揉眼睛,床头水晶兔的脑袋上还滑稽地顶了一大朵,受罚的模样。映得水晶金灿灿,映得白色大床上沉睡的的男子矜贵无比。昨晚不是来电话说在保安那儿住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替他掖好被子,下床将散落一地的花收起,从花瓣的新鲜度观察,应该才失水没多久。他们哥们儿连夜去砸了一个玻璃温室吗天亮才回窝?
转了半天找不到可充花瓶的器皿,最后在浴室发现一只水筒,筒底飘着零星绿叶。我男人真浪漫,买花连人家装花的筒一起包圆了。拎着半筒水到窗前把手勒得好疼,根本就是个塑料水缸,向日葵花盘硕大,挨挨挤挤整一筒,七十七朵。
为什么不是九十九朵或者九百九十九朵?九九不是情意久吗?我刚上大学第四天就收到大三师哥九十九朵玫瑰,一时传为佳话,连紫薇都没忍住,亲自来看看是谁这么有范儿。师哥的印象不太深了,只记得那捧花摆在寝室里,后来招了满阳台的蚂蚁,恨死我了。
七七有什么含义呢?卢沟桥事变?跟他有什么关系?纪念高考?橙子好像没参加过高考……分析结果是这只桶再装不下多一朵花的缘故。清理干净残叶,为自己梳洗打扮,拿过床头手机,顺便在无论怎么吵都没醒的那个人脸上落下一吻。他竟然一巴掌把我挥开,我直接上脚报复,在他的惨叫声中出门。
我会去告状,他野到天亮才回家不上班在家睡懒觉。
下楼把大赛欧开走了,虽然没去考本儿,但从这些天练的情况看,从上路的状态看,是个人都会说我比季风驾龄长。但开车接电话这项技术我还不行,尤其是接区洋的电话,手慌眼慌心更慌,赶紧猛打轮绕到路边停下。
周主任去上海开会了,要下礼拜才回来,怕我们心急,诊断结果先告诉了区洋。“程程手机怎么还关机?”
“在家睡觉呢。”她语气越轻松我越怕,握着电话的手暴紧,“还要再做检查吗?”
“不用了,已经确诊了。”
我趴在方向盘上,手机落地,喇叭被手压住,一直在响一直在响……


当时那把剑离我的喉咙只有0。01

坟墓前摆着向日葵是很不成体统的事吧?
可是我喜欢向日葵,橙子因为我喜欢他也喜欢。橙子说了,兔子的花房可以只卖向日葵,卖不出去他包圆儿。在我们恋爱一百天的日子,他送我七十七朵向日葵,鬼贝勒管我叫傻妹子,七十七朵花表示求婚,77是喜相逢……
求完婚不等人家答应就自己走掉,你们星球这么没规矩吗钱程?
“天黑了,回去吧。”
“再待一会儿。”我望着石碑上方一张小照片,“他最不喜欢照相了,每张照片表情都老奇怪了,不如换我照片贴上。”
橙子在星球的探测器里看我:兔子你乖,回去吧。
“干嘛让我自己回去?”
找个喜欢你的人,听他的话。
“兔子从来不肯听人话,是你说的你忘了吗?”
别这样。
“星球什么时候来接我……”
身后有人唤我:“我们走吧,小兔子怕冷。”
小兔子坐在墓碑前,扯着向日葵花瓣往嘴里塞,是跟他爸爸一样喜欢吃花的男生,可惜脸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头发颜色好浅。
“小兔子你冷吗?”
小兔子不知怎么搞的,一头摔在地上,浑身是血。
我战栗着醒来,失去了重要器官那样的惊慌。
明黄的灯光亮透朦胧残晓。“做噩梦?”一双手臂将我抱紧,温热的唇吻上我的额头。
我推开怀抱,离他一段距离细细打量,吃吃发笑:“梦见你死了。”
“嗯?好玩吗?”乌沉沉的眸子墨光流转,橙子的发色在灯光透射下浅到发黄。
“不好玩,很后悔。”
“不给你后悔机会~”他亲亲我,反手将台灯关掉,将我安回身体里,“还早,再睡一会儿。”
他不懂,还好当日确诊是紫癜而非白血病,否则我真会后悔,后悔太晚嫁给他,要不然起码还有个小兔子陪我吧。正在这半明半寐地感伤着,听得耳边不满地哝哝:“好好的怎么把我梦死?”
我也奇怪,从他解除疑似血癌警报那天起,我每天都睡得好好,怎么今天一早就发噩梦?“日有所思吧?”
他掐我一下:“哼!我凭什么死啊?”
我懒得理他,大人有大量……我比他小五岁呢。
“哈哈兔子怎么咬人啊啊啊不说了饶命啊老婆——”
复查不正常的话下午就订一张机票我自己回M城赶礼。
“别介。”
“早就说好的。”某些人陪兄弟散心喝到天亮时怎么不记着带心呢,这会知道着急了~
“好歹带我一个,帮拿拿行李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