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风离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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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干净清澈的微笑是专属我的，我不想和任何一个人分享，只能是独自一个人在没有人的清晨或者是晚上，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些记忆在脑海里总是以一个黑白的场景开启，如同一朵花慢慢开放的步骤，花瓣争托着开，有轻轻的“啪”的一声，那声音如此细微，以至于常常被忽略掉了。那是痛苦的声音，是代价的证明，如同美人鱼的眼泪一样珍贵。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梦一场而已，发生迅速而令人怀疑的梦。我还在回味梦境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其实我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停留在那个城市，现在我真的是后悔了，但火车已经驶出车站，向另一个城市徐徐开动。浓重的夜色中，我只能看到那些被灯光勾勒的轮廓，在雨中显得柔和而朦胧，一辆辆汽车从雨中呼啸而过，那灯光绚烂辉煌，连成一片，燃烧成这个夜色里最温柔辉煌的城市。
转瞬即逝，整个高中时代，秋天是开始，秋天也是结束，就这样安静的告别，一切的一切过去了，就这样过去了，蓦然回首，一切已逝，犹如过往云烟。
灯光下依旧有影子，稀薄微弱的灯光，窗外清爽的风，穿过窗口，吹进来碰撞到身上暖暖的舒适，我走了。对这个充满伤感，依恋的城市说一声，我走了。
第十八节　似风离去17
　　　　我和师哥考进了同一所大学里，看到他脸上的迷茫的神情，皱着的眉头，会有些忍不住想去伸手抹平。
我和师哥常常一起在校园里同进同出，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上自习。周末的时候一帮人都一块出去玩，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们就是情侣。但是他对我还是疏淡有礼的，他的心是锁起来的，而我没有钥匙，我不知道谁有钥匙，那里已经荒草丛生了。
我以为丁月姐的事情发生以后，当时只是刻骨铭心的，时间久了，师哥内心的伤痕就会慢慢的消失，可是几个月都过去了，师哥心神不定，我知道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在食堂的餐桌上，他刚要喝一口紫菜蛋汤，眼泪很快的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我放下碗筷，收起平日里总是那副嬉皮笑脸的面孔。
“师哥，我知道你还在因为丁月姐的事情难过，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总是放在心上了啊！你不快乐，我决定要你从新快乐起来。”我下定了决心，我不想看见他不高兴。
“师妹，谢谢你，你不懂。”师哥苦笑着。
“师哥，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从和你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那样。师哥，相信我，你说我是趁人之危也好，趁虚而如也罢，反正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这些话在我的心里憋了有好多年了，现在终于有勇气说出来了，原来说出来的感觉比憋在心里的感觉要好受许多。
“你是在同情我吗？”师哥忍住了眼泪，没有抬头，就那样的低着头说。
“师哥，你是不知道的，其实这些年以来我一直是喜欢你的。”
“菲菲，我不想用另一段感情来平息自己的伤痛，我不想忘记丁月，我爱她。”
“可是，丁月姐已经死了啊！”我轻轻的说。
“是的，她已经死了，可是我还是会继续爱她的，一直爱下去。”师哥很是平静的回答说完，我的心好像被狠狠的踩了一脚。是的，丁月姐虽然的死了，但她已经在师哥的心里留下了永久性的伤疤，无法除去。
师哥的眼泪已经收了回去，不留痕迹的，他把碗里的剩余的紫菜蛋汤用勺子不断的搅动，看它们形成小小的旋涡，然后逐渐平息下来。
“我爱你，师哥，我真的很爱你。”我越过桌子握紧师哥的手，这是我第二次碰触到他的皮肤，这次没有上次在医院的时候那样冰凉，他的手原本是很火热的，但是握住他的部分也随着自己的体温变的凉快起来，我有些惊诧，可是还是不肯放开。师哥不动声色的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于是调侃我：“充其量不过是喜欢而已吧？”
“你愿意吗？”我缓慢并且清晰的说。
师哥那双晶亮的眼睛出奇的看着我，不再企图抽回自己的手了，他也许在恍惚之间不曾想过丁月姐，他笑了，笑着说：“我们都还小，好好读书吧！”
“那好，我可以放弃读书。”我很是认真的盯着师哥。
“为了一个并不爱你的男生就要放弃你的大好前途吗？要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比我好的男人多的是，你就不怕后悔吗？”师哥问。
“是的。”无比坚定。“我决对不会后悔。”
“喂，师妹，你是不是想要让我愧疚死啊？”师哥毫不客气的瞪着我。
“师哥！”我无奈的笑了笑，“你的师妹只不过是想私心的多看看你啊！”
“菲菲，你真的是太糊涂了。”师哥摇着头，低头接着用另一只手搅拌那些快乐的紫菜蛋汤，汤勺上面已经缠绕了好几圈细长的紫菜，他不以为然的说着。
“师哥，我们今天晚上去蹦迪，好吗？我请客。”我换了话题。
“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黄毛丫头请客啊？”师哥笑起来说着。
“我心甘情愿啊！”
师哥的手依旧被我的手紧紧的握着，我不敢放开，他已经从我的手里跑过一回了，我不想有第二回发生，我很爱师哥，一直就是那个样子，没有改变过。
他的手在我的手里渐渐暖和了起来，心里感觉幸福极了，就是一直不肯放开，他也没有挣扎，我们牵着手一起走在那林间道上。师哥，哦，不，应该是杨乐，我希望你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丁月姐，不要再为她而感到伤心，忘记她吧！连她的样子也一起忘记吧！
第十九节　丁月的信
　　　　杨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悄悄道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其实，在你第一次看到我流鼻血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患有白血病。医生说是再生障碍性贫血，也就是血癌，已经是晚期，除非世间有和我配型一致的骨髓，进行移植手术，可是即使那样也是大海捞针，花费很高，相对于我家来说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几天的生命了，所以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让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我而感到伤心，包括你在内，为一个即将要死亡的人伤心，不值，真的。我只想在我生命最后的几天里看见我最爱的人笑，所以你要答应我，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要继续笑下去，好吗？
我没有你那么荣幸可以参加高考，然后走进自己最理想的大学。但我并没有为此而感到遗憾，因为我的生命中曾经遇见过你，是你给了我生命中最大的快乐，如今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没有怨言，我感觉到满足了。
杨乐，我爱你，可是我一直没有说，因为这份感情不可见人，虽然我并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但一次偶然的邂逅，揭开了你那个故事的谜底，你的叔叔竟然是我失踪十多年来的父亲，可就是因为这个谜底，让我们的心距离的好远。
在第一次听你的那个故事的时候，我感觉那故事自己似曾经历过，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于是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但那份疑惑只是一时间的工夫，因为那个时候我对你的感觉遮掩了所有的疑惑，渐渐地，那种疑惑全部消失了。
可是有一天，你的那个叔叔竟然出现了，我有些不敢相信，他是我十多年来未见的父亲，他没有变，一点也没有。那一刻，我满心里充满的都是恨意，十多年所有的恨意全都聚集到了现在。我不知道我是在恨你，还是在恨我的爸爸，我感觉很是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仅仅就隔着一块很是平凡的玻璃，我却未来得及叫一声爸爸，眼睁睁地看着他又一次匆匆离开，他竟然为了一个养子置自己的亲生女儿于不顾，我不知道他来到这个世间为什么而活，就是为了赎罪吗？也许是吧！
就在你吻我的那一刻，我输了，我彻底的输了，我不知道该是继续爱你，还是恨你，也许是爱与恨交融在了一起，无法分辨。但我可以确定，我爱你比恨你会多一点。
现在的我感觉头好晕，我知道自己的病又犯了，幸亏妈妈不在家，要不然她又要担心了，我这样已经是好多次了，此刻的我有一种预感，这次真的要离你而去了。因为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今天晚上的星星好美，本来说好要和你一起看的，但没有机会了。答应我，如果有来世，陪我一起看，好吗？
杨乐，我爱你！
丁月
某月某日
第二十节　丁月的日记
　　　　2006年5月19日
天沥沥地下着小雨，食堂里是人潮汹涌，端着一份刚弄好的新鲜饭菜站在食堂的某一角落里来回的徘徊。终于，有一个空着的位置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一个随意的招呼让我对面的那个男孩子尴尬到了极点，而那张脸让我感觉到熟悉而又陌生，和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那目不转睛的神情，以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从不能想起。无意之间的抬头，他甚是面红耳赤。吃饭时候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有点可笑。片刻间的工夫，他已经捂着胸口犹如针扎般的难受，我知道他是被噎到了。我有些不忍心，只是顺手将自己弄的一碗紫菜蛋汤给他推了过去，可是他拒绝了，不知道是不敢喝，还是不好意思喝。
那是我第一次和男孩子开玩笑，我出来都不和男孩子开玩笑，也可以说我根本就没有那个习惯。但他不同，我感觉到他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他让我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那种感觉恨事莫名其妙，说也说不清楚。
我很是随意的调侃了他几句，又一次将那碗紫菜蛋汤推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只是脸上略带几丝羞涩的表情，那些忽然隐约泛起的红晕如同楚楚女子一般令人惋惜。他在喝汤的时候，微微的把头低了下去，像是一个腼腆的孩子。
2006年5月21日
他就坐在对面教室挨着窗口的位置，于是，上课有些心神不定，眼睛不由自主的一次又一次瞟向窗口。
他像是一个勇士，坚贞不屈的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站在他的身边有一个中年妇女，好像是他的导师，那老师的嘴一张一合，满脸嘲讽的表情。而他只是一个劲的仰着头，不能被屈服的样子。看样子，好像是那老师把他给冤枉了。整个画面看上去是如此的可笑，动人。
片刻间，那个中年妇女的头扭向了教室的另一个角落，而他的头却是扭了过来，两只眼睛顿时撞在了一起，一下子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面红耳赤，心里甚是愤愤不平。就在刹那间，那道随及的眼神让人浮想联翩，可望而不可及。
我那导师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我，弄的我表里不一，表面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是无法镇静。直到那下课的铃声响彻整个校园，虽然仅有三五秒钟的工夫，但却似乎过去了好几年。
2006年5月25日
学校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举行一场大型的足球比赛，今年和往年不同的就是高三年级也可以参加，说的是一方面为了丰富校园生活，而另一方面可以让高三年级的同学放松放松。我本来不想参加的，但是学校的足球比赛通知书上面写道：高三（27）VS高三（24）。这天，他一定会出现。
高三的男生除了兴奋还是兴奋，早已经忘记了在即的高考，人生的又一大转折点在也不能比的上此时此刻的兴奋了。
拉拉队的席位上，他就坐在对面，是那样的安详而又稳重。我想让自己的心思尽量放在足球场上，但再激烈的球赛也不能遮掩住他那迷人的身影。
片刻间的工夫，那道身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