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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淘气多情妹-第13章

小说: 淘气多情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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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双手交抱胸前凝思着,许久,才谨慎地缓缓说道:“嗯,或可一试。只不过,大理境热,要寻蟾酥只恐不易哪!”
哈!露出马脚了!这就是书读一半的后果!浣宁心虚地缩了缩颈项,不好意思地一笑。
“我随口说说而已,你可别笑我!”
“不是的!”虽然在大理寻蟾酥不易,但她的建议却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提示,只不过还模模糊糊空有影廓而已。“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成型了,让我好好想想。”
“嗯。”她轻应道,之后就乖乖蜷窝在他的怀里,静静地享受安谧与舒卷。
在她心里,影影绰绰之际,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快要成型--那个有关“让生命完整的另一半”的答案。
只是,他的怀抱实在太诱人了,浣宁轻轻地打了个呵欠,喉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含糊喟叹,没多久就抵不住睡意的来势汹汹,宣告阵亡了。唔……答案嘛--以后再说喽!
※ ※ ※
这日,梅漱寒照旧一人上山采药,心里头却始终沈甸甸的,前几日浣宁无意提起的蟾酥一直鲠结在心。依照感染热毒邪气程度的轻重,出现的症状不尽相同,一般的热痘疮他已经有把握克服,但是来势凶恶者,依旧是束手无策,让他挂在心头的就是这档事。
“年轻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唤住了他。
是个年约六旬的老者,只见他满面红光、发鬓俱乌,手里拿着竹杖,腰间系了一只酒葫芦,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梅漱寒淡淡道:“请问有事吗?”
“听说,你在天龙寺为人看病,是吧?”
“嗯。”
“听说,是伤寒热病?”
“发斑成疮,料来应是温毒之风。”会如此相问,可见此人亦懂歧黄,梅漱寒遂加以详细解释。“有形似豌豆者,其势最剧;其余有水疮麻子、麸疮子、瘾疹等,倒不难治。”
“豌豆疮?”老人立时敛起笑容,皱紧了眉头,低头若有所思。
至此,梅漱寒几乎可以认定眼前这位长者亦是医道中人,而且,颇有识见。这种种病症,一般大夫能辨者已少,能治者更是少之又少,然当其得悉他能辨而治之时,居然丝毫未有为讶之情,显是不以此为意。
“前辈,豌豆疮该如何诊治,倘请指点一二。”梅漱寒向他一揖,语气十分诚恳恭敬。
目前他最在意的事,就是如何化解豌豆疮之毒。
“年轻人,先说说你用药的情形吧!”
他把自己斟酌考量的经过全盘托出,自然也包括近日盘踞心中的盲点。
“蟾酥?呵!这点子倒挺有趣儿的!”老人听他说到后来,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只是这大理有其天然气候之囿,蟾酥极为难寻。况且,蟾酥过辛、毒性又甚强,若是没有适当药引,患病者能否承受实是未定之数。”
“前辈所言极是,然而莫非那豌豆疮当真无药可治?”
“嗯……说实在话,我也没有把握。”老人叹了口气,对自己的无能为力颇感抱歉。
“不过咱们倒可一块儿琢磨琢磨。”听他言下之意似乎答应相助。“明天这个时候,咱们在这里碰面!”
不在天龙寺?他本以为老人会同他回去的,听他这么说该是另有要事了,梅漱寒倒没有强求之意,轻轻点一点头。“就此别过!”
“嗯,明日再见。”
※ ※ ※
“快快快!快来人!”
大清早的,怎么就有人胆敢在寺庙外头大声嚷嚷,吵得鸡犬不宁的,不怕引起“人神共愤”吗?应浣宁才刚梳整好,轨听到寺门口好大一阵骚动,敢情是天要塌下来了?
“大木头,你瞧会是什么事呀?”
梅漱寒一点儿也没把外头的声响放在心上。“没什么吧!”
“去瞧瞧,好不好?”她就是天生爱凑热闹。
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就有一个小沙弥“咚咚咚”地用力敲着门扯嗓喊道:“施主施主,请开开门,请开开门。”
“快快快……”小沙弥满脸都是慌张惊恐,一见他打开房门,顾不得自个儿要喘口气儿,急急要说明来意。“有人得疫啦!有人……快……”
里头的应浣宁好奇地从他身后探出小脑袋来,却被小沙弥语无伦次的解释弄得越加迷糊了。“你慢点儿说,好好说,咱们才听得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是……是这……这样子的啦!”小沙弥拍拍自己起伏剧烈的胸口,深呼吸了几口,才稍稍有条理地说道:“咱们靖平公主染上疫病了,现在皇上正急着找两位入宫咧!”“是这样啊?”唔……事不宜迟,得赶快动身!虽然她是没啥实质帮助啦,不过跟着他去瞧皇宫长得是什么样子,或许是件满有趣的事喔!“大木头,咱们走吧!”
呵!小妮子倒挺有主见的,说走就走,也不问问他这个“主治大夫”的意思。梅漱寒看着被她“凶手”抓得紧紧的臂膀,不禁为之心生怜惜,偏偏又只能任着她把自己往外拖去。
※ ※ ※
嗯……皇宫就是皇宫,果然不同凡响!
以前的归云庄、现在的衡洛园没有一个不是经过巧心安排的,可比起皇宫来就真的少了那么一点威严肃穆的感觉。大理虽地僻西南,但久与汉人交通往来,生活方式与汉人几乎无异,这大理皇宫布置之美、设计之妙就绝不下宋人的豪宅美邸。
大木头进去好些时侯了,怎么还没出来呵?应浣宁坐在那个什么公主的房门前已经足足一个半时辰了,可,就是没人出来,等得她都有些不耐了。难不成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行不行,她非得进去瞧上一瞧!
正当她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门“嘎吱”一声忽地打开,梅漱寒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大木头,”看他沈重莫名的模样,想必情况不甚乐观,她小心翼翼问道,带着一点试探性质地。“公主的病还好吗?”
他微微摇了摇头。“豌豆疮!”
只消三个字就足够说明一切。
“这……这……这该怎么办?”她也跟着沈重起来,因为那种只能楚囚相对、无计可施的等待死亡,她是每日每日在接触的啊!
“生死有命!”梅漱寒扯了扯嘴角,淡淡说道。对生的执着,和对死的豁达,看起来是全然背道而驰,但就习医者来说,却是必须同时谨记在心的。
如今只能尽人事,其余的,就得靠天意了!
“大木头……”她挽住他的臂,侧仰起小脑袋,轻轻唤了一声。
“唔?”
浣宁的澄澈双眸向着他的,清净得隐藏不住任何一丝温柔,唇角扬起的弧度也尽是温柔。“加油!”
无以言对,他只是用同样温柔的眸光、同样温柔的微笑让她知道他的感动,如果现在不是在大理皇宫、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会用自己同样温柔的唇印上她的,让她对他的心许不会有一丁点怀疑。
※ ※ ※
龙角……这要去哪儿寻啊?
连续数日,梅漱寒和老人一同就经书上所载各式药材的性质、功效、配伍的宜忌等等交换心得,对于前辈的涉猎之广、用药之独到,他实在是衷心佩服;有不少大夫本身具有丰富的知识与经验,但充其量称得上是名“良医”,而眼前这位亲切随和的老前辈则以“神医”形容亦不为过。
只是,龙角……
佛经上所说八部众之一的迦楼罗,以龙为食,每日需食一龙王及五百小龙。而所谓的“龙”即是一种额上有金色肉角的毒蛇;其角毒性最剧,却兼有正气,能怯邪气克热毒。
只是没听说有人见过,更未闻有人使用过,只是书上这么记载……
“前辈,要寻这龙角不是太困难了吗?”先前龙角也曾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只是他认为不可能,所以也就没细究下去。
“嗯,是没错,毕竟没人瞧见过。”老人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猛灌了一大口,满足地啧啧出声,从容不迫地接着说:“小伙子啊!千万不能因为如此就放弃……之前我也碰过棘手非常的情况,伤能治,却少了稀世罕有的‘温凉翡翠’做药引,结果你猜怎生的,那小娃娃自个儿身上就戴着一块,你说神不神、奇不奇?老头子我做这什么鬼大夫这么久了,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状况咧!一般而言,解毒之方每每生在毒之附近,所以找想这龙角应该就在大理境内没错。”
梅漱寒不语,说真的,他实在不敢奢求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龙角。
“小--伙--子!”老人一掌重重拍上他的肩头,拉长了字句间隔说道。“试着问问天龙寺那些大和尚,这迦楼罗是他们佛教里的八部,或许在其他典籍中有所描述,是咱们遗漏疏忽的;要不,可以问问在附近山区行走、生活的小老百姓。”
“嗯。”前辈这么说,自然没有不试上一试的道理,尤其现在加上个靖平公主更是麻烦……
“老头子三日后再在这儿与你碰面,仙来居的一叶醁正召唤我肚里的酒虫,不去解一解还真会耐不住了!”老人朗声一笑,人,潇洒地离开了。
※ ※ ※
霞蔚山腰的龙王窟……
梅漱寒在四处奔走打听之后,得到的一个可能地点就是这儿。不过,这也仅仅是传闻,实际情况如何却是无人知晓,假使贸然进入洞窟,到底会发生什么实在说不得准。更让他觉得困难的是--霞蔚山脚迦楼罗寺的住持大师曾对他明言,龙者为圣物,欲近者非处子之身不可。
未嫁处子易寻,但有人会愿意为一个未知数冒生命之险吗?
梅漱寒坐在屋脊之上,临风高瞰,心情却飞扬不起……一切努力仿佛走到了死胡同,若无方法突破!
“大木头!”下头有人在唤他,清越的嗓音甜而不腻、润而不厚,是宁儿在找他吧!
“大木头!”
他轻跃下去,自她身后偷袭她的肩头。
对于无声无息挨上一记轻拍,虽然不疼,但着实吓了一跳,浣宁随即知道搞怪的家伙是谁。“就知道是你!”她转过身来与他相对,娇嗔道,还附赠白眼一双。“你哦!用膳后就没见着你了,躲到哪儿去啦?”
他喜欢瞧着她,每次总会用上各种表情来说明那小脑袋瓜的运作情形,即使是现在闷闷的感觉罩在心头,她的一颦一笑依然紧紧牵动着他的心弦。食指往上比了比,不消用言语已然回答她的问题。
“屋顶?”她音调略略提高。“难怪我寻你不着,原来躲到那儿去啦!”
梅漱寒睇着她的俏颜,唇角微微勾起,却未答话。
“我也好想上去看看,都怪自个儿不济,表嫂的绝世轻功连边儿都没学好。”她嘟噘起樱唇,然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唉”
气都没叹完,只觉腰一紧,风声呼呼而过,人已经站在屋脊之上了。她的立即反应是环住他的腰,免得自个儿一头栽下去,小命呜呼哀哉。
“哇好高!”她向前挪挪身子,往下方瞧去,然后赶忙又缩了回来,继续说道:“上头好舒服呵,风吹得好凉好凉,暑气全跑了咧!”
浣宁眯起眼,让一头秀发任薰风摆布,让每一个毛细孔张开呼吸夜的温柔气息。“大木头,咱们在这上头坐会儿,好吗?”实在太享受了嘛!
“嗯。”
一坐下来,习惯性地去寻找他的胸膛,最近她正慎重考虑为他更名,把“大木头”改做“大枕头”,这样似乎比较符合现状。
嗯……这就叫做“因时制宜”嘛!
他也习惯让她这么靠着,有力的臂膀很自然地将她整个身子圈了起来。
“我在想喔……”
“嗯?”一听她拖长了声音又迟迟不见下文,他就知道自己必须哼出声来,所以他很配合地开了口。
“如果你治好了靖平公主的病,搞不好皇帝一高兴就让你做驸马爷咧!”她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不在意,手指还在他胸膛画着小圈。其实这事儿悬在她心里满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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