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三月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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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呼她的人。
二十分钟后，小幽如美猴王翻着筋斗云出现在餐桌旁，却只是看到人去席空、杯盘狼藉，呆了：“不会吧？这么狠心啊？”
小幽摸着半瘪的肚子，，摇身一变为一座源源不绝的发电站，猛烈地发送着高压电，却懊恼地发现对象竟然是绝缘体。真是浪费，只得别思良策。恰巧洗碗声停，小幽耐心等着老太入席。“姑婆，没饿着你吧，吃了那么多。”
“当然啦，照你那哲学，饿不饿得着，我都得干洗碗差事，我又不是傻瓜，也不需减肥自虐，那还有啥好顾忌的。”
“哼，是啦，是啦，还叫我尽量吃呢，结果呢？”
“哎哟，好委屈哟。好吧，今晚好好补偿你。”老太难能可贵地大方。
“我今晚出去吃，你若真有诚意，请宵夜吧，我跑腿。”小幽打着商量。
“难得喔，坚守阵地的三大懒人有一个终于肯临阵脱逃啊。禾、沐，那么——你们也真该学学，我就不用整天尽忠尽职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幽灵临阵变节，肯定事出有因。”禾果断地说。
沐接着禾的话说：“是那通电话的缘故吧。”
“小幽，坦白从宽。否则夜宵你就等着闪到一边去流口水吧。”老太也不肯放过。
“哼，了不起啊，就不说，看你怎么急，”小幽满脸鄙夷，不过却得到更鄙夷的反应，没法，心不甘情不愿地，只好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刚才嚣约我去玩，说要带我去一个从没到过的地方。”
“谁？哪个啊？”
“就是上次跟我妈一起来的那个啊，沐姐姐你一定记得吧。”
沐借着点头敛下眼帘，巧妙掩去眼中突如其来的一丝波动，避开小幽探试的眼神。
“沐姐姐。”
“这么早回来啊。”
“嗯，他就是嚣，记得吧。”
沐微笑着对小幽身边的男孩点头致意，男孩亦有礼：“沐姐姐，你好。”
“坐吧，别客气，沐姐姐，姑婆呢？”小幽自己不客气，还不让人客气。真让人——没眼看！
“她说怕你回来喊渴，去买水果。”沐说。
“怎么不见禾姐姐？”
“她有事，刚出去不久。冰箱里好象还有葡萄，我去看看。”
老太刚推门而入就看到沐在翻冰箱。“想吃什么啊，沐？”
“哦，是小幽他们回来了，我想看看还有什么剩的没有。”
“来来来，要什么，我这有。”老太走入客厅，“小幽——哟，你也来啦，嚣是吧？”
“是的，姑婆，你好。”
“来，吃水果，不用客气啊。”老太招呼着。
“姑婆，你们的夜宵我带回来了，放在桌上。”小幽说。
“哦，禾还没回来，沐，你先把它放到冰霜里冰着吧。”老太转头问嚣：“小幽说你大她两岁，那应该还在学校吧。”
嚣点头：“我跟沐姐姐同校，还得称她一声师姐。”
“哦，这么说来，以后小幽也得称你师兄喔。”
“她呀，才没那么客气呢，自小对我都是直呼其名、喝来喝去的。”
“丫头，这么钻啊。”老太乜着无聊地转着鞋的小幽。
“哼，我要跟他客气，他今天就没份站在这啦。”小幽可是一副不知好歹的欠扁样。
“嗨哟，给你三两面，就做起买卖来啊。”老太忍住扁她的冲动，牙笑着。
“好啊，要不，请你当伙计？”小幽故作不知，趁机揩油。
“鬼丫头，瞎扯哪去啦？”老太暗想：“我？请得起吗你？”不过碍于嚣这护花使者，只能继续牙笑了事。
嚣笑着说：“小幽是跟亲近的人才不客气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太拖长声音笑着。
嚣即刻了悟老太笑语之意，倒转得很快：“就象跟您一样。”
“哈哈。”老太这回倒是笑得开心。“小幽，今晚没饿着你吧？”
“当然，难得出去一趟，当然得大吃特吃了。”
“哼，平时又不是不让你出去吃，是你自己懒嘛，说得好象是我虐待一样。那你倒是说说，都吃了些什么好的？”
“那可多了。姑婆，你一直住这，有没有去过一个叫‘百回’的小村？
“嗯，这名字倒是第一回听说。”
“唉，那可真是可惜了，西涧向南，有个小镇，在镇的最南边有个淮村，在村中心向西北走200米，有个村中村——百回村，这个村上有个店，就叫百回店，村子就是由它得名的。这个店甚是奇特，只有百坪，却容纳了村中所有人，老人与孩子负责店中内务，青壮男子经营饭餐与住宿，而女子则专门买卖小吃。店中所有的菜闻起来都有种酸酸的异味，但吃起来却各有各的味道。如果吃的时候不能忍受那酸味，另外配有菜汁，那个叫什么啊，嚣？”
“叫回汁。”
“哦，对。只需要加上一滴，酸味就会随风而散，真的好奇怪。我今天吃了三道菜，有焦炒菜、酸烤菜和干爆菜。那小吃也古怪地很，表面上都是无色无味，只有吃起来才知道它们之间的真正差别，感觉很独特。”
“嚣，这小妮子瞎贴吧？不然，这么个地方我怎么从没听人说起过。”
嚣很肯定：“是真的。我之所以知道也是机缘巧遇罢了。”
“真是越来越令人好奇了，能说清楚吗？”
嚣沉吟了下：“百回村有两大姓，‘百’与‘回’两姓。回姓初为以前迁徙而来的外族，‘百’姓就是原地居民。后来两姓通婚，界线逐渐淡化，但掌管百回店的店主始终是‘百’姓家族，他们几乎不与外村来往。我是在一次郊游中误撞百回村，结识店主之子百掌，所以对百回村才有所了解。”
“哦，是这样啊。”老太继续问：“那儿的东西好吃吗？”
小幽得意地说：“真的不是我乱贴，那儿的东西真是特别得没话说。幸好我中午没怎么吃，才有口福塞下那么都好东西。”
“你还好意思说，也不带点我尝尝？”老太的口水有点不受控制了。
“唉，姑婆你可也别怪我不孝顺。那儿真是怪得出奇。听他们说食物出了百回村，马上就变味，所以我们就没白费劲了。”
“哎，净听人瞎说。你就试试嘛，不然哪知道真假，说不成是哄你的呢。”老太不死心。
“没这必要吧？有买卖不做，傻了啊他们？”小幽说。
“那倒也是。”
“没关系，下次我们一起去嘛，又不是没机会，对吧？”小幽总算会安慰人了。
“嗯。”老太也只能这样了。
“姑婆啊，你今天还真的感谢嚣，原本我今晚准备认真敲你一顿夜宵，让你好好出血一番，但嚣让我饱得走路都成问题，哪里还有余力去跟夜宵奋斗呢，只好让你走运了。禾姐姐与沐姐姐又不挑，顶多让你痒一下而已，连皮都擦不伤。”
“还好说？吃这么多不怕胖死啊？”老太说。
“嚣都说胖点没关系。”
“胖点？当心变成圆球哦。”
“我才不怕呢。反正有嚣会回收。”
“大言不惭，嚣才不回收垃圾呢。”老太笑了。
“才不管呢，总之我是赖定了。”说着小幽头靠在他肩上对着他直媚笑。他也笑着摸摸她的长发，抬头却看见沐也在冲着他俩笑，可似乎又不是对着他们笑。她似乎是从心里笑出来的，而眼神却好象没有焦点。他盯着她瞧了好一阵，而她没有知觉般的，仍旧望着他俩微笑——很奇怪的画面。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小幽跳起来跑去开门，沐好象受惊一样，目光呆呆地随着小幽，又回过头来看他，这才真正清醒过来似的，笑着对刚进来坐在旁边的禾打了声招呼后，又陷入了沉默。
“禾，今晚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饿不饿啊？夜宵小幽他们带回来了，我叫沐放在冰箱里。老冰着也不好，你跟沐先去吃吧。”她俩应声去了。
老太拿起刚削好的梨：“吃梨，嚣。小幽，你也吃个吧，撑了那么多，吃个梨，消化消化。”
嚣接过：“姑婆的梨削得挺好的。”小幽咬了一口：“姑婆削水果的功夫超一流，我爷爷常说姑婆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且啊，告诉你个秘密，姑婆当年就是凭此绝活钓的如意金龟婿。”
“就你能吹啊，有得吃你就吃，嘴那么贫干嘛？”老太把梨丢去：“别跟嚣抢，这么大还争吃，好看吗？”
小幽玩着削好的梨，对嚣说：“没骗你吧？真是让我们捡了便宜。”
不久，嚣起身告辞，临走前他望了眼小饭厅，禾不在，沐坐在那，安安静静地喝着。
翌日清晨，小幽刚贴上沙发，就听到禾在房里呼唤：“过来，小幽灵。”
“什么啊？”
禾扔给她一个相本：“西涧的照片。”
“哇！我想了好久罗。”满心欢喜的小幽并没有注意到禾在不知不觉中偷溜出房。
禾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很享受地等待着。终于——一声惨叫从房中爆起。接着，禾看到一缕幽魂飘然而至，擂鼓喊冤：“这不是我！不是我！”
“别激动！小幽灵。”听“明公”判来：“眉毛与你一样，眼睛与你的相印，鼻子无两样，嘴巴也吻合，耳朵都没缺。眉、眼、口、鼻、耳哪一样你斗胆敢说不是你的？”
“这这这……整整一个傻蛋，哪里是我！”
“你那时明明就是啊。”
“你……！你还还题个名叫‘新刘姥姥辑传’！哦！天哪！太过分了！我不活了，不活了！火机呢？在哪？”小幽丢下相册，团团转地翻找火机，很快，找着。可相册已经到了禾的手里。
“快点给我！”
“销毁它？你确定？不后悔？”
小幽一脸坚决的迫不及待。禾和老太推门而入，看着那两个：“你们在干嘛？”
“小幽灵说要烧掉她的照片。”
“好好的照片，烧它干嘛？”老太眼带疑惑。
小幽掩面哀叹：“我的完美形象都给毁了！”
禾掰开她的手：‘别那么绝望行不？烧了它，肯定后悔死你。来，看清楚哦。”禾从最后一张照片的夹层中拖出一张照片，小幽的瞳孔立马放大不知几倍：“哇！哇！哇！”
“喂喂喂！会痛的喔！想谋财害命啊你。”禾死命掰开勒住她脖子的摧花手，费了多大的劲，才把小幽的黑爪扔开。
“好棒！禾姐姐果然是天才。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飘逸的照片。一个乘龙从天而降的仙女！”（真是自恋）没看到禾冷得呲牙咧齿，小幽依旧沉醉着，“你们说，我象不象啊？”
沐跟老太相视而笑，同声道：“象！”
禾凑近小幽不怀好意地佯笑着：“开心了吧？”
“嗯！”小幽头点得很用力。
“满意了吧？”
“嗯！”
“那——”禾擦着火机，“烧了它？”
“才不呢！”小幽一溜老远。
禾把火机抛到桌上，整个人落到沙发上：“本来我和沐都打赌你找不到它。没想到你真的……唉！”
浓浓的言外之意向小幽发送过去，不过离她几厘米处就折射到其他角落去，小幽的两只耳朵各写着“拒”、“收”，额头上贴了个布告：内部故障，请勿投诉。
老太从楼上走来，皱着眉怀疑似的，望望墙上的老钟，太夸张了吧？都两个小时了，还在对着那张照片傻笑！“有没有搞错啊？小幽，一张照片也能把你定成活化石？”走到小幽身边，老太冷不防的抽掉她手中的照片，看着她茫然的眼，“醒了没？醒了就给我到三楼收拾房间去。”
“收拾房间？干嘛啊？”
“干嘛？！我刚才接电话的时候不是说得一清二楚了吗？”
“刚才有电话来吗？”小幽一脸的好无辜。
老太不禁气结：“电话那么响都听不到！你耳朵是用来干什么的？”老太摸摸心口，顺顺气，“快！给我收拾房间去。米格过几天回来。”
“米格？表哥？回来？”
“是啊——”老太拉长声音，“阳台靠左那间，快去。”
“呃。”
老太转身朝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