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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惯性爱作者:左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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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之所以头疼成这样也是因为他前夜不想来这里拿药的关系。
  叶医生见瑾反应冷淡也没有继续多言,直接上来先帮瑾处理下身的淤肿。他拿著棉签上药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专业,并没有因为瑾上次的话而显得尴尬。
  直到快结束的时候,瑾淡淡开口了,“对不起。”
  “为什麽说对不起?”叶医生为瑾的额头垫上了一块冰毛巾。
  “上次我说话言重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不用道歉,你说的都是实话。”叶医生完全没有尴尬的意思,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瑾闷著脸看著叶医生那副没心没肺地面瘫样子,居然憋不出一句话来。
  “韩瑾之先生,你听过渔夫和瓶子里的恶魔的故事吗?”叶医生突然开口了。
  瑾摇了摇头。
  “很久以前,有一只恶魔因为恶作剧而被神明锁在玻璃瓶中扔进了深海。恶魔心中许诺,只要有人能够将他放出去,他将给予那个人一座金山的财富作为报答。一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人来,於是恶魔再次暗暗允诺,谁如果能将他放出去,他将会给那个人一座银山的财富。十年过去了,恶魔已经被锁在冰冷幽暗的瓶子里,他在愤怒中允诺,谁如果能将他放出去,他将给予那个人可观的财富。过了一百年,依旧没有人来,恶魔决定他不再想报答那个迟迟没有出现的恩人了,决定在瓶盖打开的第一个瞬间就是远远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五百年後,恶魔仍然被锁在瓶子里,他已经极度扭曲变成了一个恶灵。五百年後的第一个早晨,他被一个年轻的渔夫用网捞了起来。渔夫打开玻璃瓶瓶塞的那一瞬间恶魔从瓶子里被释放了出来,他没有报答那个渔夫,也立刻离开,而是要了那个渔夫的命。”
  “……你想对我说什麽。”瑾沈默了许久,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你知道我在说什麽。”
  “你是在批判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的父母可能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毕竟──”
  “是吗?”瑾的语气变得有些嘲讽,但听不出来他是在嘲讽自己还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我还以为你想说的是上次那个被割了舌头的药厂老板,那个被剃光了头发的有钱女人,或者说是那个最後被拍卖了的那对双胞胎呢──”
  叶医生看著瑾的神色有些复杂,最後却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没有再纠结下去:
  “韩瑾之先生,你有时对待事物的态度太过极端,这并不是件好事。”
  “你没有见过他们看我的那种眼神。”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
  “不,你不能,你这种人根本不知道什麽是下贱的滋味。”
  “请不要这麽说自己,你误解我的──”
  瑾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误解什麽?你那道貌岸然的社会伪装?还是你那张名牌医科院的毕业证书和奖项?你父母节日送给你的毛衣?或者你情人节收到的那些巧克力?”哈!你根本就没有体会过那种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那种绝望。
  叶医生知道自己完全无法和非理智状态的人交流,“……韩瑾之先生,我并不希望你因为在这里的一些经历而改变了你一些原有的东西。”
  “比如说什麽,my virginity?”瑾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锐起来,表情很是嘲讽。
  叶医生叹了一口气,“即使你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你觉得你还会是曾经的那个你吗?”
  “我本来就变了。”
  “韩瑾之先生,我只是想告诉你,请不要做出一些你知道你会後悔的事情。”
  “不要叫我先生,我又不是这里的少爷。”
  “……你听过伤疤实验吗?”
  瑾冷嗤了一声,“没有,不过你的故事还真多。”
  叶医生并没有理会瑾充满讽刺的表情,“这是一个心理学实验,里面的参与者会被化妆师在脸部画上逼真的伤疤,然後会被要求在镜子中看自己脸妆的效果。化妆结束之後化妆师会以涂抹定妆液为由擦拭参与者的伤疤,但实际上他们是用卸妆油完全抹去了那道疤。之後这些参与者会被要求在公众场合待上一小时。一小时後当心理学家们采访这些参与者的时候,每个人都说自己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歧视,有人觉得别人老是在盯著自己脸上的伤疤看,有人认为路人因为他脸上的缺陷而避让,所有人都觉得路人的态度比往常更为不友善。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脸上什麽都没有。”
  “……你想说明什麽?”
  “你知道你的伤疤是什麽。”
  “……不,我不知道你再说什麽。”
  “韩瑾之先生,你这样做并不会让你丝毫好受,不是吗?”
  瑾沈默了很久,低声到,“……还有一年。”
  叶医生看了他很久,最终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言。
  
    
    ☆、囚爱21

  那天晚上瑾和男人在进餐之後男人挥手让所有的下人离开了卧室,偌大的房间中瞬间变得有些过度空旷。瑾站在一旁下意识的怀住了双手,隐隐感觉到了男人看似平静外表下的不寻常,那种危险的气息令他感到战栗。
  “主人,”瑾轻轻地跪在男人腿前,动作很温顺。“有什麽需要吗?”
  “你今天似乎和你那位医生朋友聊的很开心,”男人坐在黑色的皮椅上,秘书恭敬地将他今日整理好的文书资料放在了男人面前,无声地离开了房间,合上了大门。房中只剩下两人。
  “你似乎和你的医生朋友今天聊得很开心,”男人并没有转头,高大的身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不清神色。
  “身体上的一些问题。”瑾低头道,他并没有在撒谎。
  “管家说刚才经由医务室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你们的争执,”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右手翻开了资料的第一页。
  男人看似不在意的语气却让瑾的心一紧。他轻轻咬牙,果然,什麽动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只是一些治疗方案上的小口角,没什麽大事情。”瑾回答的很小心,不知道男人为什麽突然开始提及自己的生活细节。
  “居然和雇主的床伴口角,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男人的语气很沈著,仿佛在一听出戏剧,他抬首,睥睨著地上的瑾,“你希望我把他辞退了吗?”
  “不──”瑾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但又瞬间暗咒自己的脱节行为,他调整了下语态,“……不是医生的错,是瑾自己挑起的问题。”
  虽然低著头,他仍旧可以感受到头顶男人审问的目光,瑾不敢抬头,“我们并没有口角,医生只是和我说话,是瑾态度不恭才让管家误会了。”
  不仅如此,整个韩家,只有医生一个人愿意听自己说话,愿意和自己说话。
  他感觉男人的目光似乎可以看穿他心中所想的一切,这种眼神和让他感到颤栗。韩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保镖、园丁、佣人、马夫甚至自己个门的家教在内,只有那个医生一个人,只有那麽一个人,愿意和自己说一些无关工作义务的话。他大可以像自己的家教一样,每日一板一眼地教授大纲中的每一个点,或者像管家一样,只有在男人传唤他时在想起他的存在,他也可以像曾经的那个医生那样,每日用充满唾弃和清高的眼神看待自己的存在。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那个男人一样,愿意和自己这样下贱的存在谈文学,谈哲学,下象棋,甚至为自己庆生……
  他是唯一一个在这个冰冷大房子中,认可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存在的。
  瑾不敢想象没有医务室里那个人的一年会有多麽难熬──自己会和过去一样,变成一个物件,一个透明人。
  他会发疯的。
  男人轻嗤了一声,似乎轻易看穿了瑾的一切,将酒杯搁置在了一旁,“他不过是以服务提供者的身份向雇主保持基本礼仪罢了。他是来这里赚钱的,并不是来和你聊天的。”他看著地上的人,静候著那只的小野猫抬头用那双动物的眼神恶狠狠地盯著自己,却又假意顺服地低眉顺目,再被自己按到床上,掐灭气焰为止。
  可瑾今天没有。
  地上的身影只是震了一下,并没有回驳的意思。
  其实瑾早就已经明白了。就像那个医生所说的,他不过是为了钱才来到韩家做事的。他的行为不过是医者固有的礼节,最多也就是对他这种下贱蝼蚁的同情,怎麽可能真的愿意为了他留在这种狼虎之地和自己每日畅谈人生。自己的确是有些异想天开。
  瑾有些自嘲地苦笑,没有抬头。
  男人看著瑾这副卑微的姿态,突然没有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你们似乎很热衷於你十八岁的这个话题。这不是第一次你们提及这个数字了吧?让我想想,你说过些什麽──你似乎说过你想当个落魄的艺术家,然後过上孤独终老的生活。听上去倒是很令人向往。”
  “……是的。”瑾的背脊感到发凉,他并不知道男人是通过什麽手段得知他和叶医生的聊天内容的,但他知道男人现在绝对不会纯粹来找他聊天的。
  “你的想法听上去很浪漫,不过我并不太喜欢你这些过於天真的愚蠢想法。”男人起身,睥睨著身下的瑾,高大的身影带著几份猎食者的姿态。
  “瑾的想法自然没有主人的那些理想来的宏观壮大,”瑾顺从地回答道,尽量放低自己语调中的波动,“瑾不过是一个很卑贱的人。”
  男人似乎从他的眼神中抓住了什麽,沈声道,“不要在做白日梦了,你的那些想法是不会实现的。”
  语气在瑾耳中显得有些残忍。
  瑾的背脊一僵,按按咬牙,“这是瑾自己的选择了,不会劳主人费心。”他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他明白男人正试著在激怒自己,并以此为乐。
  “卑微的人并不配拥有选择的权利。”男人蓦地抓起瑾的头发,逼其直视著自己的眼睛。
  瑾的表情终於有了一丝裂缝。他直直地看著男人的眼睛,这次眼神却没有退缩。
  ”你许诺过我,会给我自由的。“
  男人沈声道,”我并不记得我有说过那样的话。“
  瑾下意识地咬著下唇,目光没有退缩,声音却开始有些颤抖,“你说过的,等我到十八岁了,就会让我离开这里。”
  男人轻嗤了一声,“我或许是这麽说过吧。但那又如何,让你离开这里并不等同於给予你自由。毕竟,你的父母还欠了我一笔很大的数额,而我从来不做愚蠢的生意。”
  瑾眼神空洞地看著男人,身体僵硬。
  
    
    ☆、囚爱22

  瑾眼神空洞地看著男人,身体僵硬,用几乎一种溺水般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可是你答应过我──”
  男人将头低到瑾的耳边,语气低沈而不容拒绝,每一个字都像浸了毒的针一样扎进林瑾之的身体中, “我许诺的让你离开并不等同於你所谓的自由。你离开这里後,不是送去我旗下的赌场,就是卖到那些私人的俱乐部里。然後等你年老色衰,下面松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还可以把你送到更恶心的地方低价卖给那些特殊爱好的人玩弄,你会每天接待二十多个客人,被他们用最下流的手法和道具狎玩,然後等你连那种价值都没有的时候,才会被人送进器官市场……”
  瑾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的眼睛震惊地看著男人的面孔,身子开始发抖,像是掉进了冰窟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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