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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惹祸红颜-第10章

小说: 惹祸红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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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他丢在树林里,一再玩弄、污辱他的智慧,他要她知道这样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的,只会换来一身腥。

    他是绝不会生半点怜惜之意,心疼她所受的一切,不过是浪费心思,因为这是她的报应,是老天爷借他的手,所赐予她的报复。

    然而,他虽这般逼自己做出一连串的报复计策,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那可悲的怜惜之心,竟不断的泉涌上来,那对琉璃的爱怜之心,竟极具威胁的几乎淹没了他的怨恨之情……

    ※※※

    晨曦,树上的蝉儿正在喧嚣着,如同外头的热闹气氛。

    除了喧天的锣鼓声,外头还不时传来刺耳的啧吶声。

    屋内张灯结彩,苏家头一次这么热闹。

    琉璃像个没有生命的玻璃娃娃,坐在梳妆台前,两眼痴呆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小姐,让胭脂来帮妳穿上喜服。”胭脂拿了一件绣满八仙图的大红喜服来到她跟前,换掉她平常穿惯的长袄、长裙。

    凤冠霞帔后的琉璃整个人显得娇美无比,但苍白的脸色却显露出她心底的失魂落魄、六神无主。

    胭脂见小姐这般失常,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她给琉璃搽粉、抹胭脂……然后将珠帘戴在小姐的凤冠上,遮住了一张艳光四射的芙蓉脸。

    “饶公子是江南出了名的才子,小姐是佳人,才子配佳人是天生一对。”胭脂是陪嫁丫鬟,今儿个也是一身喜气的妆扮。

    胭脂依稀嗅得出小姐的无奈,忍不住开了口,“老爷放了重话,如果小姐不允诺这桩婚事,老爷便要投水自尽,看来小姐不愿嫁也得嫁。”

    琉璃冷漠的望了胭脂一眼,冷峻的口吻寒到极点,“胭脂,谁准妳胡说?”

    “可不是吗?饶公子谈吐不俗,看来并不潦倒,身边跟着这么多小厮,小姐嫁过去准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妳不讲话没人当妳是哑巴。”

    过去琉璃的生命里或许不是完美无缺的,但至少也算是自在无拘束,在未见到石碑上那首诗前,她从没想过要嫁人,这桩婚事来得仓促,琉璃感觉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这辈子让她动过结褵念头的,也唯有那在石碑上刻字作诗的男人,她心里只有他,心里头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难道说,她想见他的心愿永远也无法达成了?

    琉璃好想再去触摸那石碑,好想触摸那首诗,好想见那作诗人一面……

    那诗上不是提:

    杏花有女名琉璃,素闻颜容宛昭仪;君迎景致生颜色,烟消日出人无迹。

    他怎不来呢?他怎都不来呢?难道真的找不到她吗?

    他可知道她痴痴的等着他来?

    多情伴君惟有烟,幽幽心冷还冬雪;悠悠温柔是吾心;忧忧只愁君断肠。

    这诗真教她心疼,教她心碎啊……

    悠悠温柔是吾心,忧忧只愁君断肠……

    她怎舍得让他断肠呢?怎舍得呢?

    琉璃暗自祈求着,求他快出现!否则她这一嫁,两人就永无相见的机会了。

    “小姐,时辰到了,快上轿吧!”胭脂为琉璃盖上了喜帕,硬是将她推出房。

    琉璃不依,紧闭着嘴,像个孩子似的嘟着嘴,她含着泪说:

    “别逼我嫁啊!我已心有所属了,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小姐,今天是妳大喜之日,求求妳别胡说八道,当心被老爷跟姑爷听见了。”

    家里挤满了人潮,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厅堂闹烘烘的,看得出来婚礼办得体面到了极点。

    新郎倌衣冠楚楚的骑着一匹骏马,伫立在花轿旁,马鞍上的他看起来真是潇洒迷人、器宇不凡、玉树临风,但一点都迷不倒琉璃的心,因为她心里头已有了他人,那个“石碑才子”……

    进了这花轿,她永远只能把那提诗的不知名人士,放在内心最深处。

    子罕正得意洋洋的抿着那张邪恶的嘴,似乎在等着看她大发雷霆的冷笑着。

    他明明打心眼里厌恶她,为何还要娶她为妻?为何?

    “上轿吧!娘子。”子罕嘴角勾勒着邪佞笑意,黑幽幽的眼眸底有抹嘲讽。

    他那戏弄意味的眼神深深刺伤了琉璃的心。

    她真是美,凤冠霞帔后的她更是美,活脱脱是个美人胎子!

    可惜,她心如蛇蝎,否则他会好好疼爱她的。

    子罕志得意满,终于,他娶了自己一心要报复的女子当娘子!

    从现下起,他就要她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琉璃,从现下起,妳要好好当人家的媳妇儿,不能再像从前一般调皮贪玩了。”苏良叮咛着女儿,强忍着内心的不舍。

    “妹妹,妳要好好保重自己哦!哥哥们再也不能照顾妳了。”四个兄长依依不舍的握住妹妹的手,看她出嫁,他们一时鼻酸,泪意泉涌。

    “哥哥们,我会的,你们也是一样哦!”琉璃抽抽噎噎的扑进哥哥们的怀里,难过的哭了起来。

    然后,围在她身旁的人七嘴八舌的喳呼着、拉扯着、推挤着,硬生生的把她从哥哥的怀抱里拉扯开来。

    满怀着心事的琉璃,硬是被人前呼后拥的塞进那扎满了彩花、垂着珠珞的花轿。

    锣鼓喧天,鞭炮声震天响。

    新郎倌驾驭着骏马,缓缓地走在花轿前。

    胭脂一身珠翠,单手扶着花轿,跟着小姐风光出嫁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迎亲队伍越过两条街后,风风光光的走出了杏花村。

    在经过石碑前,琉璃忍不住掀开轿帘,回头盯着那块石碑。

    那首诗依旧清晰的烙印在石碑上。

    琉璃颤着声,喃喃自语的念着石碑上的字,脸上表情是木然而惨澹的……

    有谁能识她的心境之苦?有谁能识她的相思之苦?

    爱上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是何等残酷的事?

    这个文武双全的才子究竟是谁?谁能给她答案?难道再也无从查起了吗?

    他可是躲在不远处看她风光出嫁吗?

    若是,为何不出来救她?

    琉璃相信文武双全的他,绝对可以抢亲成功的。

    为何不出面?为何呢?

    他可知她的心自见识了他的才华后,就爱上了他?

    她的宿命情缘,早已在她见了石碑上的诗后,就与这位才子牵系在一起了……尤其是那颗痴情的心。

    今生就算她永远无法与“石碑才子”见上一面,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爱上其他男子了。

    琉璃柔肠寸断的淌下烫人的泪珠,晶莹剔透的泪珠一串接着一串,模糊了她的视线,那双经过泪水洗涤的眸子,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悲痛的命令自己不许哭,在泪雨模糊间用力挤出声音来:

    “别了,心爱的人儿啊!永别了……”

    ※※※

    子罕气势昂扬的驾驭着骏马,英俊出色的领在花轿前,忽然若有所思的回头张望了一眼。

    杏花村的石碑依旧伫立在那儿,石碑上还有他亲手刻下的诗句:

    杏花有女名琉璃,

    素闻颜容宛昭仪:

    君迎景致生颜色,

    烟消日出人无迹。

    多情伴君惟有烟,

    幽幽心冷还冬雪;

    悠悠温柔是吾心;

    忧忧只愁君断肠。

    娶得美娇娘,是他步入杏花村的志愿,为何他心中仍有愁怆滋味?

    来时,他愁过、忧过。

    去时,又怎能因为受到美娇娘的羞辱,再度心冷如冬雪的离去?

    然而,今日他真的要和美娇娘两人,各怀心事的离开杏花村?

    子罕不懂自己在想什么,迎娶琉璃是他步入杏花村的目的,对她一见钟情也是不争的事实,恨她绝情绝义却是令他痛心疾首的致命伤。

    他只知道,爱恨交织的感受令他心如刀绞,她残忍的拒绝、致命的羞辱震碎了子罕的心。

    “我心戚戚然,人间何处问多情?”子罕喃喃自语着。

    犀利如刀的视线从石碑上转移开,他微蹙着眉心,玉树临风的眺望着前方。

    子罕暗暗在心底起誓——

    终此一生,他要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要她后悔她曾对他所做的羞辱,伤他的心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反倒最后的下场会像她出嫁时的心境一样的可悲。

    哭吧!他绝不会心软,他还会嘲笑她不堪一击的脆弱,而且当他玩弄她身体时,她那种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是他最乐意见到的场面。

    苏琉璃!妳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了吗?但现在即使妳想挽回一切,也都来不及了!今生今世,妳将一辈子困在我掌心之中,任我宰割!一辈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然而他如刀绞的心却矛盾地淌着血,在心底深处不断不断重复的狂喊着:

    琉璃,妳怎忍心如是伤害一个爱妳的人?琉璃、琉璃……

    ※※※

    “这里距离梅龙镇还有十里路,今晚就在客栈中过一宿吧!”花轿停在一间客栈前,子罕命令张三将话交代下去。

    跃下马鞍,将缰绳交给小厮,子罕走到花轿前,不问一声便一把拉开珠帘。

    “出来。”子罕沉着声,冷冷的对她发出一声号令。

    在半途中,琉璃嫌喜帕麻烦,早已扯下丢弃,她抬起头,目光与子罕交会。

    子罕真是英俊出色,看得她心思紊乱起来,琉璃不愿被他发现她内心莫名升起的悸动,更不愿承认构成她慌乱的祸首,正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这个粗暴、无礼的男人!

    她忙不迭将头撇向一旁,故意忽略内心的真实感受。

    “我叫妳出轿。”子罕面无表情的再命令一次。

    见到她理都不理人的举动,子罕受辱似的火冒三丈,那就好比有人一巴掌挥上他的脸颊一般,难受至极。

    “我会的,只要你闪开些。”琉璃盯着他仲过来的手,不领情的讽刺道。

    “嫁我为妻真这么痛苦吗?”子罕以冷冽的语气缓慢的质问着她。

    “我从没想过要嫁一匹狼为妻。”琉璃才不会将他那企图以强权制伏她的态势放进眼里。

    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算夫,出了一丈,他连朋友都谈不上。

    琉璃从不屈服于命运,过去什么男尊女卑、以夫为贵的观念,她通通推翻。

    更何况是像他这种以卑鄙手段将她强娶到手的恶徒?!凭什么要她以夫为贵?

    要她听他的?哼,门都没有!

    “妳想过生不如死的生活,我迟早会成全妳的心愿,何必急于一时,把妳的怏怏不乐表现出来?”子罕的心又气又痛,怒气顷刻间爆发开来,英俊的脸庞飞快罩上一层冰霜。

    他愤怒的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皓腕,用力地将她从轿内扯了出来。

    原本不把他威信放在眼底的琉璃,似乎被他粗暴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愠色道:

    “果然是男人,粗暴、无礼。”她带着讽刺的目光上下审视着他,额头隐隐泛着不悦的波纹。

    “请妳说话放尊重一点!”大手顺着她的皓腕落至她腋下,子罕用劲一捏,再度残忍的弄疼她。

    他霸道而粗野地将她拉进客栈里,大手往掌柜的桌面使劲一拍。

    “掌柜的!给我几间房。”

    “官倌,迎亲啊?新娘子生得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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