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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民办大学女生的挣扎生活-第9章

小说: 民办大学女生的挣扎生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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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啊?”我揉揉眼睛,“洒这么多香水,还画眼影了?”
“哦,罗植约我去西单玩。”
林傲雪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罗植家里有钱么?他爸妈是做什么的?罗植住几人间?”
安离也问:“怎么,他在追求你么?”
水欣不满地低吼道:“平时没人追过是吧?你有约会也行,可别人都在睡觉呢,拜托你为别人着想一下。”
白丽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有人追真好!有什么情况记得向我们汇报哦!”
李雀嘿嘿一笑,她才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呢,从抽屉里掏出一管唇膏,用力往嘴唇上抹着。
我不禁打趣道:“看来你俩在军训时的一切是有预谋的啊,怎么,他向你表白了吗?小妮子春心动了啊!你喜欢他?”
李雀撇撇嘴,“说不上喜欢他,但也不讨厌,没有什么事情,出去瞎玩呗,反正有人出路费我干吗不去!”
林傲雪下床冲了杯奶粉,“就是,不去白不去,狠狠榨他一笔。”
“呀!时间到了,我不和你们啰嗦了,出去了,拜拜!”
李雀拎上黑色的小皮包一扭一扭地出了宿舍门。
李雀走后,我们继续闷头大睡。
大约十点的时候林傲雪起床,说是和老乡孙鑫一起吃饭,水欣要出去逛街,白丽自告奋勇陪同前往。
我一直睡到下午一点,直到安离把我叫醒。
睁开迷蒙的双眼,安离正轻轻地摇晃着我,“怎么了?”我问。
“去吃饭吗?我想你可能饿了。”
我满意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你等我下,我先洗漱。”
“好。”安离顺手从床头拿出一本书,“你慢慢弄,我边看书边等你,不急的。”
我愣了下神,她手中书的封面是如此熟悉,“是安妮宝贝的书么?”
她惊异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我在高中就特别喜欢她的文字。”
“我也是。”
“真巧。”
“是啊,我最喜欢安妮的《八月未央》,你呢?”
“我喜欢她的《七月与安生》,都看了三遍了。”
“那篇我也看过,还不错,我特别喜欢《八月未央》里的一段精彩的描写,我都背下来了。”
“你背给我听下,是哪段来着?”
“是这样写的——在人群里我喜欢阴暗的角落,不说话,观察别人的表情。这是不厌倦的游戏。有时候我独自在淮海路上走一个下午。我看着人群像鱼,彼此清醒而盲目游动。
这是一个阳光充沛,人潮涌动的城市,空气常年污浊,高楼之间寂静的天空却有清澈的颜色。一到晚上,就散发出颓靡的气味,物质的颓靡的气味。时光和破碎的梦想,被埋葬在一起不停地发酵,无法停止……”
“是不错,我也很喜欢这段。你一定很喜欢看小说了?”
“是啊,我最喜欢小说。但总的来说,国内国外的,言情的,侦探、恐怖的……只要是小说,我一概来者不拒。”
……
我和安离越说越投机,居然忘记了吃饭,等到想起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罢罢罢,干脆午饭和晚饭一起吃吧,”我说。

等咱有了钱

Z大的餐厅看上去很漂亮。它分为两层,一楼的饭菜相对比较便宜,每天有荤菜、半荤菜、素菜等八样菜,一荤一素下来五块钱基本上就解决温饱问题了;二楼相对比较奢侈,有各地的菜系和风味小吃,二十五块钱都不够吃顿宵夜的。所以在Z大,看一个人家里是否有钱(或者说父母是否舍得把钱砸给子女),只需要看这个人是不是经常在二楼吃饭就可以了,尤其是在对当前的服装鞋袜品牌了解甚少的情况下。所以在Z大,如果想谈一个有钱的异性朋友,用这招同样适合,所谓融会贯通是也。
我和安离一直去一楼吃饭。
“北京就是北京!瞧,都是有钱人啊!”我说。
“黑,学校黑死了!”安离也无奈地叹道,“可是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天天吃方便面吧。凑活过吧。”
“嗯,等咱有了钱,想去一楼吃就去一楼吃,想去二楼吃就去二楼吃……”
我和安离由此成了好朋友,更让我欣喜的是,我们都是八二年生人,B型血,而且,都是双子座。
书上说我们这类人处事方式十分圆滑,又不失原则,是无人可及的“两面人”;随时都保持着冷静、理智,无论遇到重大的事件或行动,仍然能保持客观的分析能力;性格是知性重于感性,理智胜过情感。
安离还写作,除了上课外,她总是在寝室的桌子上不停地写,多半是一些爱情小说,读起来抑郁而沉闷,像极了安妮宝贝的文字。让我一直迷惑不解的是她笔下的主人公要么是同性恋,要么是亲兄妹之间发生恋情,其他的就是第三者,有时候还有第四者、第五者。她写了大量诸如此类的文章。让我郁闷的是,很多文章,我看了三遍,都没有看出来她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必须在她不断地启发之下,才能艰难地读懂和体会。
这并没有影响我和她成为朋友,虽说有时我和安离的处世观以及待人接物有很大差别,但能在Z大遇到这样一个脾气还算相投的朋友,我已经很开心。

有多少感情可以胡来

吃过饭,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我们在校园散步。晚上的Z大,弥漫着一种近乎颓废的气息,很热,乱哄哄的,人很多,让人觉得窒息至极。
正是因为空气让人觉得窒息,所以很多人都在旁若无人地进行“人工呼吸”,尤其是女生公寓的楼前,好多情侣都采取了这样的措施。
还有一些男生坐在女生公寓对面的台阶上,抽着烟,吹着流氓哨,“漫不经心”却又“别有用心”地打量着进进出出的女生。旁边还有几个男生抱着吉他高声唱着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互相微笑 搂搂抱抱 这样就好
我喜欢鲜花 城市里应该有鲜花 即使被人摘掉 鲜花也应该长出来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相互交好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生命像鲜花一样绽开 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 没有选择 我们必须恋爱
鲜花的爱情是随风飘散 随风飘散随风飘散 他们并不寻找并不依靠 非常地骄傲……
“没有选择,我们必须恋爱”,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刚来Z大的这些天里,我发现Z大的学风很差劲,虽说来到这里的是形形色色的人,但总体来说,还是以高考落榜者居多,其中由于发挥失常的占不到四分之一,其他多半是除了学习,其他方面都优秀的人,比如唱歌,比如蹦迪,再比如谈恋爱。虽说大家到Z大的时间不长,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特长的发挥,早就有学生在全校自发组织卡拉OK大赛,学校后面的村落已接连开了三家迪厅,其中一家叫做“情人吧”的歌舞厅老板居然是我们班的胡雯。那天我去洗照片路过那家酒吧,亲眼见到胡雯依靠在门口,很有派头地点着钱,旁边有一服务生很小心地叫着“胡老板”——他们可真有经济头脑!佩服!要是换作我,顶多摆个小摊卖个烤红薯、油炸臭豆腐啥的,唉,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啊!
最近寝室终于装上了电话,每天晚上我们都会接到很多骚扰电话,通常是刚打发走一个下一个就过来了,并且清一色的上来就问:“有男朋友吗?多高?长得好看不?”林傲雪好几次走在路上被男生截住,赖死赖活要联系方式;某个漂亮的女生刚进女生宿舍楼,马上有某女生(被男生许以百般好处,因为女生寝室,男士免进)一路跟踪,查出该生姓名、所在寝室、电话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举不胜举。
因为这帮人除了恋爱,别无选择。
鉴于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形势,有着经济头脑的万邦村民开始行动了,他们把自己住的破房子打扫打扫,用隔板隔开,再贴几张好看的壁纸,搭几张像样的双人床,换上崭新的床单和被罩,再从旧货市场买些简单的家具和电器,一个小型的旅馆就正式建成。村民们甚至把宣传单发到校园里来,“甜蜜蜜旅馆开业大酬宾,每小时十块钱,包夜二十!安全可靠,提供成人用品……”诸如此类的暧昧宣传语举不胜举,旅馆的生意也越做越好,几乎每天晚上都爆满,开到后来还要提前预约。
万邦的村民应该感谢Z大的领导,是他们的英明决定使得万邦的经济复兴,并呈日益蓬勃发展的趋势。

令人瞠目结舌的高价“小姐”(1)

我和安离一边胡聊,一边找个地方准备坐下来休息。走到操场的时候我们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李雀回来了没有。”我叹口气。
安离像是没有听到,半天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安离说:“你们俩是朋友吗?”
我一愣,“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觉得有些奇怪,你们各个方面都相差太远,很佩服你,居然可以忍受天天听她说一堆蠢话。你别介意,我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而是事实如此,而且,似乎你并没有把她当成朋友。”
我苦笑道:“你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没有把她当成朋友。之所以维护到今天,一是因为我们是高中同学,二是她再如何没有伤害到我,她做什么也不会影响到我。更何况,她从小母亲就生病去世了,我只是觉得她可怜。”
“这样啊!”
“是。你呢,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老是那么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如果你刚来就像现在这样,或许我们很快就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我笑笑,补充道:“曾经我还以为你是从修道院里跑出来的呢!”
安离大笑起来:“是吗?那可能让你误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我这人性格比较内向,不愿意主动和人打交道,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再说,进了这个学校,必须要格外小心点,你没有发现吗?这里没有什么好人,前两天我吃饭时听人说我们学校有个女生是黑社会的大姐头,据说犯了什么事被警察追捕,逃到学校避难来了。”
“不会吧?肯定是谁造谣,这世道,流言止于智者,别听别人瞎说,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大家都应该小心些,毕竟不是公立大学,人杂得很,知人知面不知心。”
“嗯,说得对。”
我俩谈得正欢,前面来了一堆男女,女的抱着一个篮球,走过来说:“同学,我们想玩下篮球,能给腾个地儿吗?”
旁边的男生也抱歉地笑笑,我仔细一看,居然是同班同学李强,“你们玩你们的,我们去别处。”
“谢谢啦!”
“不客气!”
我和安离站起来,继续朝前走,Z大的学生实在是多,似乎到了晚上大家都出动了。学校的保安们似乎也不甘寂寞,几个人聚在一起拎了几瓶啤酒,在草地上猜着拳,偶尔有漂亮女生经过就吹口哨,胆大一点的就上去要人家电话,靠,整个一流氓团,真不知道学校是哪里请的保安,要是这样,将来非得出事不可。
安离冲我眨眨眼,那意思是说,看,现在知道学校有多乱了吧?
我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嘘声四起,原来是一个高大的保安把一个女生拦住了。
又是胡雯!她那束头发走到哪里都眨眼得很。
我们离得并不远,甚至能听到他们说什么。
“小姐,你就把电话给我吧!我不会骚扰你的。”
“不给。”
“不就是个电话吗,给了我你也不会缺点什么。”
“好,我先问你,你月薪多少?”胡雯冷冷地打量着他。
“这个,这个,你问这么干什么?”保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不敢告诉我?你也得说了之后我才知道值不值得告诉你啊,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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