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美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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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躲了十几天后，悄悄回家，发现家里的房子被贴了封条，大概是抵押过期了，被没收了。我也不敢找曼罗，我想她一定恨透了我。”　
吴卿劝“漂泊者”去自首，因为不管怎么样他并不是故意杀人，最多是过失杀人。　
“漂泊者”说：“谁会相信我呢？而且我真的推了他。”　
吴卿告诉他，法医一定已经勘探了现场，而且据了解，成天印是死于心脏病。　
“漂泊者”说：“这条新闻我也看见了，但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吗？”　
蓝晓说：“还是去自首吧。我还是那句话，背着这样沉重的压力生活，比坐牢还要痛苦。”　
沐峰约胥洋洋见面。胥洋洋约在画廊，她很喜欢油画。沐峰给胥洋洋看了自己手机上拍的成天印画作的照片，胥洋洋觉得这是一部很美的作品。沐峰说：“我会去买下来送给你的。”　
“漂泊者”决定到警察局去自首，因为躲躲藏藏的日子他的确已经过不下去了。蓝晓开车把他送到了刑警队。看着“漂泊者”的背影，蓝晓不禁叹了口气。　
吴卿问她：“你有心事吗？”　
蓝晓回了一句：“谁能没有心事呢？”　
吴卿说：“心理压力是足以压垮一个人的。别人把心事都告诉了你，他们得到了解脱，你呢？你的心事跟谁分享呢？”　
蓝晓想了想，不置可否地笑了。　　　
二十三　曼罗（2）　　　
沐峰打电话给曼罗，曼罗受宠若惊。　
“你把上次我看中的那幅画准备好，晚上我来拿。”　
曼罗正要说什么，沐峰已经挂掉了电话。　
送走“漂泊者”，蓝晓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郁之春。　
跟况宇的情事理清之后，秦靓和蓝晓的冷战好像也缓和了一些。四个人在“一茶一坐”的下午茶聚会显得轻松了不少。　
蓝晓的心情不错，她选择了一个东方美人的功夫泡，想和大家分享一下自己最喜欢的茶。　
莉莉挥了挥手说：“算了，我报名喝一壶川贝杏仁茶，今天有点咳嗽，还是润润肺比较好。”　
功夫泡三个人喝正好：蓝晓一个，吴卿愿意尝试一下，郁之春也决定试试。秦靓说：“我还是喝没有咖啡因的茶好了，我看这个蜂蜜柚子茶不错。”　
“怎么，你……”蓝晓和郁之春都话里有话地看着秦靓。　
“还没有啦，只是有造人的计划了，所以我想提前做好准备。”秦靓坦然地说。　
“什么意思，不能喝有咖啡因的茶，有什么讲究吗？”莉莉不解地问。　
“是啊，孕期妇女最好少接触咖啡因。看来我们这里又要有人升级了。”郁之春直通通地说。　
秦靓的脸立刻红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一直避孕的人，往往一击而中，我看你快了。”吴卿显得很专业。　
“可我已经高龄了，真怕生育能力下降。”　
“没事的，人家林青霞不是高龄产女嘛。现在医学昌明，没什么难的。”蓝晓宽慰她。　
“啊，是靓靓要做妈妈了？”莉莉恍然大悟。　
秦靓连忙制止她：“不是要做，是想做，你别那么大声！”　
“有什么关系。这几年明星生孩子成了风潮，看来靓靓也忍不住要赶赶时髦啊！”　
几个女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下午茶的气氛就是这样，在男人，可能是谈点儿事业人生上的困惑，而女人则一定是会扯到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上去。　
轻松的气氛里，蓝晓手法娴熟地给大家分茶。随着蒸腾的雾气，东方美人的清香立刻弥漫出来。　
大家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闻香，细细品味，做一个闹市里的心灵深呼吸。　
一道茶后，郁之春和蓝晓等人一起讨论着关于成天印和“漂泊者”的故事。　
郁之春说她没有想到，成天印居然会搅进这样的事情。她给大家看她拍的那些画的照片，画上的曼罗有种神秘而慵懒的感觉，楚楚可怜又显得捉摸不定。　
莉莉说：“这个女人的确像一只猫。而且有猫的性格，不忠。”　
郁之春说晚上我会去见这个女人。莉莉忽然来了兴趣，表示要一起去看看。　
莉莉和郁之春来到曼罗家的时候，莉莉正巧看见一辆出租车离开，她觉得车里的男人好像是沐峰。　
车上，沐峰正在给胥洋洋打电话，他说：“我来找你，我把画拿来了。我可是倾家荡产帮你买了这幅画。”　
莉莉有点儿好奇，那个男人是沐峰吗？为了求证，她打了沐峰的电话，电话占线。正在这时，脚步声响门开处，曼罗神采飞扬地站在那里。　
莉莉在曼罗家里看见她和沐峰的合影，十分好奇。她问曼罗跟沐峰是什么关系。曼罗没有明说，只说是一个朋友。　
莉莉告诉曼罗，她的丈夫是害死成天印的凶手，已经到公安局自首去了。曼罗很诧异，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丈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况宇打电话到秦靓家，老赵接的电话。况宇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又响，秦靓来接。况宇喂了一声，秦靓慌忙挂断了电话。　
老赵问秦靓打电话的是谁，秦靓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冲进卫生间呕吐不止。她借此机会避开了老赵的盘问。　
提到成天印，曼罗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成老师对我很好，现在他去世了，我觉得很突然，也没什么可说的。”　　　
二十三　曼罗（3）　　　
就在曼罗对成天印的去世表示伤感的时候，蓝晓也忽然登门拜访。　
蓝晓是来告诉曼罗，她的前夫去公安局自首了。　
曼罗的表情变得痛苦：“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说那是一个意外，他只是去质问成天印为什么要玩弄你的感情，并不是想伤害成老师。”　
曼罗紧张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沉默着。　
蓝晓柔声说：“我希望你能够抽空去看看你的前夫，他还是爱你的，也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深深后悔了。你们即使离了婚，但也许还能成为朋友。他对你的感情，是很真诚的。”　
“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害了成老师，也害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错。”　
曼罗忽然流下泪来。这眼泪到底是为了成天印还是“漂泊者”呢？　
蓝晓示意莉莉和郁之春一起离开了曼罗的家。　
“这个女人，看起来十分柔弱。虽然造成了这个悲剧，但是我就是无法恨她。”郁之春感慨地说。　
可是莉莉却觉得，曼罗是一个复杂的女人，如果说成天印是她的老师兼情人，那沐峰呢？照片上的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为了解开她心中的怀疑，她拨通了沐峰的电话。　
沐峰正在胥洋洋身边，看见是莉莉的号码，他故作镇定地走到一边去接电话。莉莉问他认识曼罗吗？沐峰一口否认，莉莉却敏感地觉得沐峰在撒谎。　
有一句老话叫人心隔肚皮，提醒人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但是在生活中，如果不相信别人，我们的生活将无法继续，因为人的主要活动就是在跟人打交道。一次次被骗之后，我们的真诚被掩盖了，我们的困惑越来越多了。欺骗，是人类的一种退化，十分可悲。　
骗子们欺骗的对象，往往是那些信任他们的人。这就更加让人愤慨了。　
等沐峰挂了电话，胥洋洋拿出一张支票，她说：“我很喜欢这幅画，我自己买下来。我跟你的关系还没有到能收这么贵重礼物的时候。”　
沐峰推辞着，但还是收下了胥洋洋开给他的支票。　
郁之春问莉莉到底对沐峰了解多少，莉莉说：“我也觉得他有点儿问题。上一次借的钱数目不大，可是已经到了他说的日期了，他却没有还钱的意思。而他和曼罗的关系，两个人的说法完全不同。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点儿什么不对劲。”　
“漂泊者”被放出来了，因为他推倒成天印是在下午，而成天印心脏病发作是在深夜，死亡时间不对。他跟成天印的死是否有直接关系，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根据“漂泊者”提供的线索，警方对成天印留下的账目和存款进行了核对。成天印最近并没有要自己花钱办画展的计划，他的资产丰厚，似乎也不需要骗取曼罗的家产。　
曼罗打电话给沐峰，告诉他警察要她到局里去一次。沐峰安抚她，只要不说出两个人的关系，就一定没有事。曼罗问沐峰什么时候把钱还给她，这钱毕竟是她的丈夫辛苦了半辈子才存起来的，她要还回去，还有那天拿去的画究竟卖掉没有。沐峰说：“这些事不要在电话里说，小心警方监听。”　
蓝晓、郁之春和秦靓讨论“漂泊者”的案子，莉莉兴冲冲地跑来告诉她们，原来沐峰是个骗子，他既没有公司，也不是什么职场精英，根本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她觉得沐峰才是曼罗的情人。　
莉莉大胆推测曼罗的情人是沐峰，这才能解释，为什么她有那些和沐峰无比亲密的照片。而且如果有一个情人骗掉了“漂泊者”家产的话，那这个情人是沐峰的可能性也很大。成天印根本就是一个替罪羊，所以他才会对“漂泊者”的指责特别光火，因为他并没有骗过曼罗的钱。　
看着莉莉兴致勃勃分析案情的样子，蓝晓总结说：“你的一见钟情好像已经结束了。”　
莉莉说：“我只是想了解真相，这跟感情无关。何况他这样欺骗女人，他在我的心里已经只剩下可耻，毫无可爱之处了。这就是我通过跟他的接触得出的结论，我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接触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二十四　破茧成蝶（1）　　　
蝴蝶吐丝结茧，把自己包裹在里面，希望可以保护自己。幼虫要变成蝴蝶，却必须咬破这个茧，才能成为飞舞的蝶。世间万物，总是在破坏的同时得到建立，用中国古老的哲学来说，就是轮回。所以，我们不要害怕意外，不要害怕改变，所谓的柳暗花明常常会在生活中出现。遇上困难的时候，相信它会有峰回路转的可能，坏事也许会变成好事，谁知道呢？　
胥洋洋打电话给莉莉，她说：“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那个朋友沐峰，看起来不像是好人，无事献殷勤。”　
沐峰又去缠上了胥洋洋，这倒是一个线索。　
从沐峰和曼罗、莉莉以及胥洋洋接触的情况来看，大家得出的结论是，沐峰可能是一个专门骗女人钱的骗子。　
莉莉和郁之春又去找曼罗。莉莉给曼罗看了沐峰发在自己手机里的甜言蜜语。曼罗立刻变了脸色，因为，这些句子和沐峰以前发给她的是一样的。　
沐峰和胥洋洋在烛光晚餐。沐峰当众向胥洋洋求婚，让胥洋洋十分受用，但是胥洋洋却没有接受。　
曼罗跟郁之春和莉莉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她在丈夫出国之后认识了沐峰，沐峰的浪漫让她十分享受。开始的时候沐峰只是借一些小钱，后来借口做生意跟她借了比较大的数目。曼罗为了沐峰，把家里的存款都花掉了，还抵掉了房子。最后沐峰又看上了成天印送给她的画，她一直没舍得给沐峰，两个人就此闹僵了。　
骗子！　
莉莉几乎立刻得出了结论。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一旦发现了沐峰的劣行，马上就产生了为民除害的冲动。　
“我这就去当面揭穿他！”莉莉壮烈地起身。　
蓝晓拦住了她：“我的一个朋友最近收到一条社会上极为流行的骗子短信，说她在某某商场刷卡消费了几千元，请回拨电话核对信息。大部分的人对待这样的短信基本上就是删掉了事，不过她却真的回拨电话去了，还装作完全不懂的样子进行了询问，就在对方认认真真跟她介绍如何操作的时候，她轻轻地语气严肃地说：‘电话地址已经锁定，请立即通知当地警力进行围捕。’接着就听到电话里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明白了，对付骗子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