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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恶棍侯爵-第17章

小说: 恶棍侯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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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这时开始转向北方,沿着蛇湖湖岸驶向一丛树林。丹恩看似毫不自觉地调整马匹前进的方向。
「总之,我觉得必须用拳头来帮忙阐明我的规矩,」他继续说。「毕樊世很可能挟恨在心。我认为他很可能拿你泄恨。他胆小懦弱、鬼鬼祟祟,举止卑鄙……」他皱起眉头。「总之,你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
她过了一会儿才领悟最后那句话的言外之意,世界似乎在那一瞬间变得明亮了一丁点,她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丁点。她转身打量他沉着脸的侧影。「这话听来充满……保护欲。」
「我花了钱买下你,」他冷冰冰地说。「你是我的。属于我的,我都会照顾。我也不会让尼克和哈利靠近他。」
「天啊,这是说,我和你的马一样重要?」她伸手捂住胸口。「噢,丹恩,你真浪漫,我好感动。」
他把全部的注意力转向她,愠怒的目光落在她捂着的胸口。她急忙把手放回腿上。
眉头一皱,他把视线转回马匹。「你的上衣。」
「怎么了?」
「上次看你穿时比较合身,」他说。「在巴黎,你闯进我的宴会、抨击我的品德的那次。」他策马右转,进入警卫队总部南方几码的一条林荫道。「你应该还记得。或者只是你全身湿透而使外衣看来比较合身?」
她当然记得。更重要的是,他记得—;—;而且竟是清楚到连她最近消瘦几磅都注意到了。她的心情又愉快了些。
「你把我扔进蛇湖就可以知道答案了。」她说。
短短的林荫道通往树荫浓密的小型环状车道,周围的树木把公园的其他部分隔离在外。再过不久,五点的兜风潮就要开始,这个僻静的地点就会和海德公园的其他部分一样,挤满伦敦社交界的时髦人士。但此时此刻,这里空寂无人。
丹恩停下马车。「给我乖乖站好,」他警告那两匹马。「只要有一丁点惹人厌,你们就会发现自己在约克郡拖拉驳船。」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清楚地传达出「逆我者死」的讯息。两匹马的反应和人一模一样,它们立刻变成洁丝见过最温顺驯良的马。
丹恩再度把愠怒的视线转向她。「至于你,泼妇崔小姐—;—;」
「我喜欢这些称呼。」她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的眼睛。「傻瓜、笨蛋、泼妇,它们使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那么我想到的另外几个称呼,会使你欣喜若狂。」他说。「你怎会这么白痴?或者,你是故意的?看看你!」他望向她的上衣。「照这样下去,婚礼当天你会瘦得只剩皮包骨。你上次好好吃顿饭是什么时侯?」他问。
依洁丝猜测,这种话在丹恩的字典里算是关怀的表示。
☆☆☆
「我不是故意的,」她说。「你不知道住在露薏婶婶家是什么样子。她筹备婚礼时就像将军在指挥作战。从我们抵达那天起,全家就一直在激战。我可以任由他们战到分出胜负,但结果我不会喜欢,你也会深恶痛绝。露薏婶婶的品味无比恐怖,那表示我不得不亲自参与,日日夜夜。事必躬亲花掉我所有的意志和精力,所以我疲惫苦恼到没法好好吃顿饭—;—;即使仆人做得出像样的一顿饭来;但他们做不到,因为他们也被婶婶搞得疲惫不堪。」
短暂的沉默。「这个嘛。」他好像不太舒服似地在座位里挪了挪身子。
「你说我应该雇人帮忙,」她说。「但那又有什么用?因为她照样会干涉他们。我还是得事必躬亲—;—;」
「好了,好了,我了解。」他说。「她令你心烦。我会制止她,你该早点告诉我。」
她抚平手套。「我现在才知道,你愿意为我屠龙。」
「我不愿意,」他说。「但人必须实际。你必须保留全部的体力,应付新婚之夜。」
「我想不出我为什么需要体力。」她说,不去理会脑海里浮现的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我只需躺着,不是吗?」
「一丝不挂。」他阴沉地说。
「真的?」她低眉垂睫,瞥他一眼。「如果你说我一定要那样,那也只好那样了,因为你对这些事比较有经验。但我真希望你早些告诉我。那样我就不会为了那件性感睡衣给裁缝师添那么多麻烦。」
「为了什么?」
「它贵得要命,」她说。「但是那丝绸细得像薄纱,领口的网眼图案非常精致。露薏婶婶吓坏了,  她说只有放荡的女人才会穿那种不留想像空间的东西。」
洁丝听到他轻抽一口气,感觉到他结实的大腿绷紧。
「如果交给露薏婶婶来办,」她继续说。「我会从下巴到脚趾都包在缀满粉红色蝴蝶结和玫瑰花蕾的白色厚棉布睡衣里。真是荒谬,因为礼服都十分暴露,更别说—;—;」
「什么颜色?」他的声音粗糙沙哑。
「酒红色,」她说。「领口这里有细细的黑色缎带穿过。」她在胸前画出一个低低的开口。「这里还有迷人的镂空装饰。」她的手指滑过乳头上方一寸的乳房。「裙子右侧也是镂空的。从这里—;—;」她指自己的臀部。「一直到裙摆。我还买了—;—;」
「洁丝。」他的脖子像被掐住。
「相配的拖鞋,」她继续说。「黑色的—;—;」
「洁丝。」他猛地扔下缰绳,把她拉到腿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扰了马匹,它们开始焦躁地甩头、喷鼻息、刨蹄子。「不要闹!」丹恩厉声命令。它们静止不动。
他强壮的右臂搂紧洁丝的腰。她觉得自己就像坐在坚硬炽热的砖炉上。他的手滑过她的臀部握住她的腿。
她抬起头。他的眉头深锁,瞪着他戴着手套的大手。「你,」他低吼。「真可恶。」
她把头往后仰。「如果你希望,我可以退掉。我是指睡衣。」
他狂暴的黑眸移向她的嘴,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不要。」他说。
接着他饥渴的唇攫住她的,开始惩罚似地用力亲吻她。
但洁丝尝到的是胜利。她从他无法掩饰的热切、急躁探入的舌头,和悸动绷紧的身体清楚地感觉到胜利。
他仍然想要她。
也许他并不乐意,但他身不由己,就像她身不由己地渴望他一样。
在这一刻里,她不必假装。她扭动身体,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任他恣意蹂躏她的嘴。同时她也尽情蹂躏他的。
他们的亲吻,就像从事殊死战的两支军队。他们的目标相同:征服,并占有。他毫不宽容,她也不要宽容。她渴望他继续亲吻她,继续爱抚她的臀部和胸部。
她发动攻势,双手抚过他宽厚的肩膀,手指戳进他强壮的臂肌。我的,她心想,感觉到肌肉在她的抚摸下跳动。
我的,她发誓,张开手指贴在他宽阔坚硬的胸膛。她死也要拥有他,留住他。他或许是恶魔,但他是她的恶魔。她不要与人分享他狂暴的吻,不要与人分享他魁梧壮硕的身体。
她扭动挨近。他突然静止,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伸手握住她的臀部,拉她更加贴近。即使隔着皮手套和好几层的布料,他大胆的抓握仍然使她肌肤发烫。
她渴望他黝黑赤裸的大手在她赤裸的全身肌肤上游移。粗鲁或温柔,她都不在乎。只要他要她,只要他像这样亲吻抚摸她……好像他和她一样饥渴,和她一样贪求无餍。
他的唇突然撤退,咕哝了几句像是意大利语的咒骂,温暖的手放开了她。
「放开我。」他嗄声说。
咽下沮丧的叫喊,她垂下双手交叠在膝头,凝望着对面的一棵树。
☆☆☆
丹恩在绝望中凝视她。
他不该笨到靠近她。他们再过十三天就要结婚了,他有新婚之夜和其后的无数夜晚可以发泄欲望。他曾经告诉自己,在此期间,她怎样缠扰折磨他都不要紧。他曾经为更少的报酬忍受过更大的痛苦,所以他当然忍受得了几个星期的挫折。
他非忍不可,否则堂堂的丹恩侯爵就会像饥饿的杂种狗绕着肉贩车一样,绕着他的未婚妻打转。他会白天在她的门前吠叫,夜晚在她的窗外号叫。他会跟着她去裁缝店、帽店、鞋店和杂货店,参加宴会时守在她身边对每个接近的男人狺狺狂吠。
他习惯了想要什么立刻得到,不能立刻得到的就聪明地予以忽视或摒弃。但他发现他再也无法不理会她,就像饥饿的狗无法不理会厚厚的肉片。
在钱拓奕的古董店初次遇见她时,他就该明白。不然至少在脱掉她的手套就使他失去自制时,他就该察觉出问题的严重性。
无论如何,事实现在已不容否认。她只需要略微描述一下睡衣,他就失去理智地想要吞噬他。
「要我离开你的腿吗?」她依然直视前方。
「你想离开吗?」他暴躁地问。
「不想,我舒服得很。」她说。
他希望他也能说同样的话。坐在他腿上的娇小翘臀使他的下体饱受强烈需求的折磨,尤其清楚地感觉到解放就在几寸之外。他只需把她转过来,掀起她的裙子……
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淑女就是这么麻烦,你不能想做就做。你必须追求、说服,然后在床上好好地做;在黑暗中做。
「那你不必离开,」他说。「但是不要再吻我,那太……撩人。还有,别再提你睡觉时的服装。」
「好。」她好似坐在桌边喝茶般,悠闲地环顾周遭。「你知不知道,诗人雪莱的第一任妻子就是投蛇湖自尽的?」
「我的第一任妻子也想那样做吗?」他不安地注视她。
「当然不是。妮薇说,为男人自杀是不可原谅的愚蠢,我只是找个话题说。」
尽管饱受欲望折磨,有个软玉温香的淑女坐在腿上闲聊,还是很愉快。感到嘴角即将露出微笑,他连忙拉长脸孔。「那是不是表示,你暂时不生气了?」
「对。」她瞥向座椅上他无用的左手。「你真的该使用吊带以免它撞到东西,丹恩。你有可能害它受到重伤而不自知。」
「我只撞到过一、两次。」他皱眉望着左手说。「我向你保证,我有注意它。它什么感觉都有,但就是不听使唤。只是那么躺着、垂着。」他笑了笑。「良心不安吗?」
「一点也没有,」她说。「我本来想用马鞭抽你,但你大概不会有任何感觉。」
他注视她纤细的手臂。「那需要大量的肌肉,」他说。「何况,你的动作绝对太慢。我会迅速闪到一旁,放声大笑。」
她抬头。「就算我有办法打到你,你还是会大笑;就算背部被打得皮开肉绽,你还是会大笑。我开枪打中你之后,你有没有笑?」
「不得不笑。」他回答。「因为我昏过去了。真是可笑。」
此刻望着她的灰眸深处,他领悟到生她的气有多么荒谬。威林顿家花园发生的事并不是她设计的,他开始有点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么他的行为不仅可恶,而且愚蠢得不可原谅。
他活该挨枪。她那一枪打得真好,极富戏剧性。他因回想而露出微笑。「干得好,洁丝。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
「干得漂亮极了。」她说。「策划得巧,执行得妙。」
他望向尼克和哈利,它们正假装与世无争地打着瞌睡。「如今回想起来,确实如此。」他说。「红衣服黑披肩,马克白夫人的声音。」他轻声低笑。「我那些勇敢的同伴一见到你全惊恐地跳起来,像一群在茶会上被老鼠吓到的淑女。」
他含笑的眼神转向她。「能看到一个发脾气的小女人使萨罗比和顾邦肯惊慌失措,挨一枪也值得。」
「我一点也不小。」她生气地说。「你不必因为你是大笨伯就把我说成无足轻重。你或许不知道,巨人爵爷,我正好比一般女性高。」
他轻拍她的手臂。「别担心,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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