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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鬼将-第3章

小说: 鬼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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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半鬼半神吧!他是受上天封赐的鬼将,曾受过民间百年香火。
            「跟我来。」他淡淡的说。
            女子不舍的回看死状极惨的自己,豆大的眼泪再度滑落,生前极爱的那张美丽容颜已扭曲不堪,全身的血被吸去大半只剩乾枯的外壳。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她不过是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而已。
            她还不想死,她才二十四岁呀!美好的日子正等著她,她怎么甘心就此死去……好恨……好恨……恨……她要回家……
            「还不跟上来,想让食梦鬼将你的魂魄吸得寸缕不剩吗?」他没空同情她的自犯心自一只。
            「食梦鬼?」刚成幽魂的女子不懂鬼的世界。
            他的另一项罪衍。「走,跟著鬼差往幽冥去。」
            「不,我不要,我死得那么冤枉,我要回去找害死我的人报仇。」她死也要拉个伴同行。
            「凭你?!」不屑的冷哼声让已去温度的女子觉得寒意袭人,下意识双手环著胸。
            但手穿透过透明身躯让她有种不真实感,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半个小时前她还有呼吸,而且快乐的享受被爱的幸福。
            现在她却成了自己摸不著的透明人,这份心酸和绝望好无助,她走不开呀!
            谁来告诉她,她如何能留下?
            「想都别想,你命中注定遭此一劫,你是躲不开的。」亡者有亡者该去的地方?
            「我不服气,我还这么年轻……」掩面哭泣的女子蹲在一旁不肯起身。
            「不服气又能扭转乾坤吗?比你更年轻的孩子一样得去该去的地方。」掌风一扬,拔地而起的新魂在空中翻转了几圈。
            不等落地,而她根本再也不会有脚跟著地的机会,黑白无常的银勾和索链已锁住她四肢,幽幽地带往黑暗的最深处。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悲伤得忘了回头。
            风,仍是凄冷的。
            失去「他」踪迹的他再度徘徊阴暗的空间,让一阵阵蚀骨的痛提醒他还拥有人的躯壳,这具陪伴了他十年的臭皮囊。
            还要无止境的追捕下去吗?他自问。
            原来他也有软弱的一刻,不配为守关将领,在这件事结束後他会自请轮回,再一次体会为人的七重苦,洗清他一身的罪孽。
            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谁?!」
            「是我,守将。」一尺不到的黑影忽地跃上前,态度恭敬地行著礼。
            「有事吗?魑。」
            魑,四方小鬼之一。
            「启禀守将,我在巡逻的辖区内发现一名恶梦连连的女子,她一到夜里便辗转难安,似承受极大的痛苦。」他们不管人间事。
            但遇到和「她」有关的事,魑、魅、魍、魉的责任就必须负起。
            「确定是作恶梦吗?也许是那女子身体不适。」他不希望「她」走向毁灭之路。
            「是恶梦,我听见她的尖叫。」门神挡著不让他探个究竟。
            「又是她吗?」为什么还不肯收手,「她」不是已经得到「她」所要的。
            一名恬静婉约的女子为何会变成今日的摸样,记得「她」善良得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毁其生命,折叶成舟助它过小潭,心怀菩萨心。
            曾几何时她变得多欲而贪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视法令为无物地任意妄行,终逼得自己走上绝路。
            食梦鬼只食人的美梦,以梦为食散播梦魇,让人活在真假难分的睡梦中受恶梦侵扰,夜夜不得安宁,仿佛梦与真实结合。
            意志不坚强的人类往往会被恶梦反噬,其精气会在短期内耗尽,人会迅速消瘦只剩下皮包骨,气息衰弱得随时可能断气。
            食梦鬼的可怕在於来去无形,附著在人的毛发或指缝中不易发觉,出入人的梦境不受阻碍,只要有梦就能存在。
            「魅曾瞟见一神似身影往东方而去,可惜没能追上。」因为「她」又进入人的梦中躲藏。
            「东边吗?」东边有什么值得「她」留恋,难道是「他」?!
            冷肃的黑影陷入思付,脑海中浮现的是报纸上腼笑的男孩,隐约透露著邪气的眼神实在太像「他」了。
            该不该朝这条线追查下去呢?
            他在迟疑。
            「守将,你不会念著旧情吧!他们背叛了你。」也背叛了鬼界。
            眼一沉,他射出凌厉目光。「别让我听见第二次,魑。」
            「是的,守将。」是他失言了。
            「去吧!把他们找出来,不要再有牺牲者。」血腥的气味该停止了。
            「是,四方听令行事。」
            地上倏地一闪,再无矮小的影子曲膝而跪,
            云层遮住了月光。
            又是一个无梦的夜晚。
            阴间守将,彻夜末眠。
            第二章
            「出来。」
            咦!是在叫我吗?
            东看看、西噍瞧,四周还真的没有人,难道他有一双猫眼,连她上官微笑窝在黑抹抹的垃圾堆旁也能瞧见,这世上没人这么神啦!
            一定是听错了,那么冷那么硬的声音肯定是被狗偷咬了一口,所以怀恨在心要以牙还牙,把狗宰了好熬成汤,啃它的骨,吃它的肉泄恨。
            这年头保护动物的口号人人会喊,可是喊得最大声的那人不一定最爱动物,也许是喊著好玩的,旗子一拿,走个半圈就有便当好领。
            不是人性让人失望,而是人把人性丢掉了,想要找回来比登天还难,什么地方最臭?就是人性坟场。
            嗯!他在瞪我吗,我没做什么坏事吧?
            咔!咔!咔……
            瞧这人浓眉大眼,—脸刀刻的粗扩样,八成被女人抛弃了才会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看什么都不顺眼乱吼乱叫,也不怕吵到邻居的安宁。
            虽然他看起来不像好人,但她秉持著钞票爱众生的世界观,绝不能小看有点坏的男人,隐世的亿万富翁最怕人抢了,所以要体谅他的神经兮兮。
            「还不出来。」
            太……太奇怪了,为什么她会觉得这句话是冲著她而来,她没得罪他吧?
            横眉怒眼是很可怕没错,可是她也不是被吓大的,即使她身边可怕的人物多得十根手指头扳不完,但她依然美丽又可爱的长大成人,绝对没有辜负任何一餐。
            咔!咔!咔……
            好怪哦!他眼睛瞪得那么大不累吗?下回剥龙眼大赛找他准没错,一颗眼珠子等於人家两颗,不赢还真是没天理。
            咔!咔!咔……
            不过他不能当做没看见她吗?狭路相逢不一定是仇人,有时也有可能是路边的黄金,拾多了会发大财,钞票数到手酸也数不完。
            做人最怕小家子气了,凡事要大方些别斤斤计较,条条大路通钱途,没必要恶脸相向,她不会抢他的钱。
            男人哦!真的很要不得,要走就走嘛!干么还要回头一顾再顾,害她心虚得要命!蹲在垃圾堆旁不敢起身,就怕他杀人灭口。
            人可以不务正事、贪小便宜、好逸恶劳、不求上进,可是一定要懂得看风向、识时务,一见到对方的块头足足有自己的两倍大就要开始装聋作哑,不到紧要关头绝不开口。
            他乾脆走到她身边来。「你到底跟够了没,鬼鬼祟祟有什么企图?」她足足跟了他三个小时。
            「没有、没有,我一点企图也没有,你千万不要怀疑我觊觎你的钱,我是善良又非常贫穷的小女生。」她头摇得好厉害,就怕被人栽赃。
            咔!咔!咔……
            男子的表情有一丝龟裂,不知该拍拍她的头还是掐死她。「你跟著我干什么?」
            「我没跟著你,我用双脚双手发誓,我只是刚好顺路而已。」反正她居无定所,到哪里都顺。
            「顺到跟我进百货公司又绕了一圈?」她的誓言比一张纸还薄。
            「我去买卫生棉嘛!这种事又不好大声嚷嚷。」她大言不惭的说道,声音之宏亮连隔壁巷子都听得见。
            这叫不好嚷嚷,根本是唯恐人家不知晓她刚买了什么,大家一起丢脸。
            「我想没那么顺,我去的是厕所。」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她没他想像中的尴尬,反而兴匆匆的大喊,「好巧哦!我也是,总不能买了卫生棉不用当耳塞吧!」
            咔!咔!咔……
            「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他没见过这种怪女孩,怪得让人无法冷静。
            「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你没上过国中健康教育第十四章吗?男女的生理特征在某一段时期会产生变化。」女的有月经,男的有遗精。
            瞧!那一章她背得特别熟,月考还考满分呢!
            上官微笑自以为风情万种地撩撩覆盖住双眼的马桶盖,拙毙的发型和拙毙的粗框眼镜,拙得叫人不忍心再看第二眼,想建议她做颈部以上的切除手术。
            唯独包裹在高中制服下的姣好身段展露无遗,像是刻意量身订做一袭十分贴身的制服,玲珑曲线窈窕得令人起遐念,多一分太胖,少一分太瘦,秾纤合度。
            两种迥异的感觉,可是又贴切得叫人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想看她又怕伤眼睛,不看又有点心痒难耐,真是矛盾又难抉择的决定,考验人性。
            「我没要你解释,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否则他绝不饶她。
            「目的?」她不太明白的搔搔头,一副求知的神情。「我的目的是没有目的,你相信吗?」
            「换了是你会相信吗?」她丝毫不值得信任,尤其是……这个声音。
            咔咔……咔……咔……
            「废话,当然不信,我都跟了大半个台北市……呃,我刚才什么都没说,风和日暖很适合踏青。」呵……赶快笑,以笑掩饰错言。
            男子狠厉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说,谁派你来的?」
            哇,好暴力哦!这男人肯定被甩了十次,心理不平衡。上官微笑的眼底闪过狡桧,假装喘不过气的腿软。
            「这么没用?」他只出三成力,没想到她的身子虚成这样。
            手一松,她又开始大门呼吸,非常惶惧的指著他。
            「你鬼呀!动不动就掐人,人有人界,鬼有鬼界,你捞过界就是不对,还不快对我说对不起。」没风度的家伙。
            「你说什么?」表情变得可怖的男子似要杀人,黑色的瞳孔闪过一抹赤红。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耳背的毛病,对不起三个字连小学生都会说。」瞪她就有用吗?她可是上官大胆耶。
            「前面那一段。」他冷沉著音说道。
            「喔!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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