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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花神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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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做什么都没有毅力,没有长性,气得王劭政追着满屋子打的女儿,重重地叩下头去,叩得皮破血流,也不哼一声。面对王劭政,没有半点惧色,语气坚定地说道:“是嫁,不是赘!”那一刻,她是骄傲的。她的女儿,比她有勇气得多。
可是,和王劭政处了这么多年,她对王劭政的性子,自觉也摸了个八九不离十。王劭政向是不服软的性子。女儿这样梗着脖子硬顶,只怕会适得其反。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本来立意坚决,不肯退让半步的王劭政,居然轻轻易易的,就给女儿,开了条口子。本以为没有转圜余地的事情,竟是轻轻巧巧拐个弯,就照到了成功的曙光。
难道。。。
难道。。。她以为的。。。
却不是。。。?
可是,为什么看着王劭政,神情如平常一般的悠然,笑容如往日一样的和煦,她却总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安在心头慢慢荡开?
“禀相爷,骆家老爷携少公子,在门外求见。”家人进来通报。
“请他们二位进来吧。”如玉见王劭政毫无表示,只得出声说道。
。。。
骆长贵候在相府门外,抬头稍稍打量了相府一番,回身望见站在身后,形容略显憔悴却一脸难掩兴奋的儿子,不由摇头苦笑。
他少时困苦,凭着一股常人无法及的毅力,才慢慢在南方开拓出一方天地。妻子是小门小户的女儿,没什么见识,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可这个儿子,却是打小抱在怀里,一点点看着长大的。他一生风尘,没有什么亲人,只得这么一个亲骨肉,能够寄托些许感情。说不疼,那是自欺欺人之语。幸好这孩子也懂事,家里富有,父母疼爱,却也没长成什么纨绔子弟。倒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谁知前些日子,游学回家,禀明了父母,竟是一意要娶当朝相国之女。他小小一介商贾,就算想聘个书香传家落拓门楣的闺女,人家也未必肯许。又凭什么去攀名门官宦之家?他自是不肯答应。谁料一向乖巧的儿子,竟是铁了心,什么手段都用了出来。平时的通达温润,都抛到了一边。他吃惊之余,倒也看出,儿子是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了。罢了罢了,就恬了张老脸不要,去求求看这门亲事。旁人若是讪笑,也由得他们。就让他成全儿子这么一回吧。
“骆老爷,骆公子,我家相爷有请。”侧门出来一个家丁,将他们引了进去。
骆云翮紧跟在骆长贵身后,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晓蝶。晓蝶。他一遍遍暗念着她的名字,心中无法遏止的潮思,几乎要不受控制地冲破胸腔。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扶轿而出,一双眼,微带朦胧,定定地瞧着他。那时的他,有几分尴尬却也有几分希奇。他信奉的,是“读万卷不如行万里”,经常出外游学。父母疼爱,家里也不缺钱,便也一直由着他。他走过的地方不算少,见过的人也林林种种,却极少见到敢这么直勾勾看男人的女子。特别是这女子,看上去明明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时的他,用一个笑掩饰了他的尴尬。
后来相互认识了,慢慢了解了,才发现她直率而坦诚,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尽管他也能隐隐感到,她在他面前刻意收敛了性子。在面对自己时那温柔婉顺之下,她可能亦是娇纵而任性的罢。只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不娇纵,不任性,他反会觉得不可思议。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说不定就是这些被隐藏却又在不经意间显现的,她自以为的缺点,才让他对她动了心吧。
她是个好女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或许就是这样的女子吧。他动心了。尽管她是相国之女,尽管他是商贾之子。尽管他知道前途艰辛,他也只是对她一笑:“我会让爹来提亲。”就让他,张开双翼,为她挡住风,遮住雨,就让他,用一辈子的悉心呵护,来留住她那天然的纯真,和她的娇纵任性一起。
如今,他终于说得父亲前来提亲。如今,他终于踏入了相府之门。如今,只差那么一步,他就可以和她,相携白首。
只差一步。
前厅旁的游廊里,探出一个头来。撞上他的眼眸,吐吐舌头,偷偷缩了回去。他认得她,那是晓蝶身边的丫头木樨。
她与他,离得是那么近!
心中刹时盈满的柔情,让他对前途充满了信心。
他迈过前厅的门槛的时候,他坚信,他迈过了他与她之间,最后一道坎了。
只是——
世间的事情,远不如想象那么容易。
骆长贵由家丁领进前厅。
他躬身一礼,然后抬起头来。
脑中一个惊雷炸开。
仿佛回到了少时,他不耐的咬着草根,看着那丫头,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蹦来跳去。
“小七,小七——”远远地传来她娇憨的叫声。
他无奈地将咬在嘴边的草根一吐,一掠而起,去陪那娇娇小姐玩捉迷藏。
有时他爬在墙上,骑墙而坐。
她仰脸,天真地笑着,“小七——”,两手张开,傻傻地等他抱她上去。
再然后。。。
他以为她早已不耐飘零而死,现如今,却活生生,在眼前。
那一年,他本是要与她相携私奔的。可是那一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一切都改变了。他忘不了——她姐姐的惨死。章家那个无良的老畜牲,觊觎姐姐的美色,强抢了姐姐回去。姐姐抵死不从,被活活打死。爹娘在门外苦苦哀求,却被一阵乱棍打伤。姐姐的尸首被送回来没多久,爹娘心伤身伤,就此去了。待他学徒期满,回到家中,已是家破人亡。那时,他对着父母的坟头暗暗发誓,定要让章家得到应有的报应。
他隐姓埋名,投入章家,做了个小厮,处心积虑地寻找机会。只是章家的守卫实是严密,他又只是个管马厩的小厮,呆了几年,也没等到任何机会。就在希望日渐渺茫,心头也渐见迷茫之时,她突然跑来告诉他,她被许给了京城王家。她要他带她走,而他也在这时,见到了一丝曙光。他如果带她逃走,等大小姐嫁入王府后,再将这消息散布出去。王家是官宦名门之家,自视甚重,得知娶进的竟是一个冒牌货,章家就该有麻烦了。
但月下那一吻,眼前骤然浮现姐姐的身影。他才第一次发现,他原是有私心的。这些年朝夕相处,她的善良纯真——他其实不忍伤她。可是在发现了自己的私心之后,他便再没有借口。姐姐之仇不过数年,如今却要娶仇人之女。离破之誓尚在耳边,他就背弃了誓言,有了私心。
那一夜,他辗转难眠。。。
还没等他散布消息,章家就一夜之间风消云散。
他娶了妻子,有了事业,最后却发现,原来,他是真的喜欢她。没有她,他甚至觉不得人生还有什么滋味。可是却也是他自己将她推入了火坑。有时午夜梦回,他的心头也会泛上淡淡的忧愁,和隐隐的揪痛。直到儿子诞生,他才分了精神,有了寄托。
这一次提亲,他得知是当年的王家,本不想来。他对大小姐实在是心怀愧疚的——当年他的一番谋划,实实在在是把大小姐的一生都陷在里头了。大小姐待人,相当和善.这样良善的人,为自己所害,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另一方面,他也怕再看见那张相似的面容,那是他心中更深的愧疚。
后来,他才打听到,大小姐嫁到王家只一年多就病逝了。王劭政心伤爱妻早逝,无意再纳妻妾,只将一位为他诞下骨血的侍妾扶了正。儿子喜欢的那个女子,正是王劭政的侍妾诞下的女儿——王家的独女。只是没想到,那个侍妾竟然是她。
她过的应该很好吧——锦衣玉食,丈夫待她应该也还不错——尽管子息微薄,但是这么多年,王劭政也没有再纳过其他妻妾。可是,那眉眼间淡淡的阴郁。。。
尽管十几年没见,如玉还是一个照面就认出了骆长贵。
霎时间,往事泉涌而出。
一幕幕不堪,一幕幕伤痛,在她眼前迅快地掠过,而那心伤隐痛,却不曾随着记忆如飞流逝,只是一波又一波,如泥沙般堆叠在心间。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还要出现在她面前?!他对她的羞辱,还不够吗?
她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心间有什么东西崩然而断。
“你。。你。。。”她抬手指着他,指尖剧烈地颤动着,娇美的容颜,扭曲了起来,清澈的眼瞳,霎时蒙上了一层猩红。
“滚出去。。滚出去。。。”如玉陡然发出的声音尖利而嘶哑,刺得厅中诸人,均是脸上变色。
骆长贵口唇动了动,还未能说出什么来,王劭政已怫然变色,道:“来人,送客。”
骆云翮被如玉吓了一跳,但叫他这时放弃,他如何甘心?立时上前一步道:“相爷——”
“拉出去。”王劭政望着陷入半疯狂状态的如玉,皱了皱眉。
不知哪里冒出来两个家丁,架着骆家父子直出门外,当街扔在地上。
对着缓缓阖上的大门,父子俩相看一眼,苦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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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要得结尾综合症了,为什么每章到最后,总是差口气?!
第29章 譬如朝露,深埋尘寰
    为什么会这样?!
晓蝶无力地倚着亭柱,滑坐到地上。
每次都是希望仿佛就在眼前,同样每次都是即而幻然破灭?
她闭上眼,双手捧头,想冷静下来,好好想个对策。可是眼前诸般纷乱叠重,思绪绞成一团乱麻,一忽儿想着为什么已经同意这门亲事的娘亲突然反悔,甫一见面,就将骆家父子赶了出去。一忽儿又想到骆家父子被如此无礼地赶出门,折了脸面,心中定然不快,不知骆家可还会前来提亲。一忽儿又揣测父亲对此事所持的态度。可是思来想去,满心彷徨,然是无计可施。
为什么?为什么!她狠狠一拳砸在地上。
“娘呢?我娘在哪里?”从地上一下跃起,晓蝶抓住木樨问道。事到如今,除了从娘亲那里游说,她想不出任何法子来。
“夫人还在。。。前厅。”木樨一把抱住绕过她就想跑去前厅的晓蝶,“小姐,没有用的。。。”她苦着脸,咽了咽口水,“夫人神志似乎不太清醒。相爷已经下令封闭了前厅,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夫人。”
她刚才躲在前厅廊外偷听,指着得个好消息,好报给小姐知道。谁知骆家父子才进门没多久,前厅就传出了夫人刺耳的尖叫。她是自小伴在小姐身边的贴身丫头,夫人向来温和,对下人从不大小声,何曾听过夫人发出这样的声音?那时,前厅外伺候的众家人,脸上均是吃惊的颜色,木樨知道,自己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骆家父子被赶出去后,前厅还时不时传出夫人歇斯底里凄厉的尖叫声。那声响,自己听了也觉得毛骨悚然,到现在心里还寒丝丝的透着凉意。如何能让小姐听见?
“小姐?”手上抱着的身体一下变重,沉沉地向地上滑去。木樨费力地将晓蝶抱起,探脸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小姐!来人——来人那!”
。。。
晓蝶斜斜地倚在床上,心死如灰。
那日,她在凉亭晕倒,醒来后,不顾木樨的阻拦,强撑着晕忽忽软绵绵的身子来到前厅。还不及踏上石阶,就被家丁拦住。任她如何大发小姐脾气,家丁也就恭恭敬敬一句“相爷有命,小姐见谅”。现在想来,那恭敬的语气之后,是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吧!她无奈之下,只能在前厅门外,大声地喊着娘亲,可是任凭她如何叫喊,厅中始终一片静寂,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后来几日,她去娘亲房中探看,却被娘亲房中的丫鬟挡了出来,“相爷有命,夫人身子不爽,任何人不得打扰。”她这几日憋闷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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