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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娇女出招-第10章

小说: 娇女出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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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修看她沉默不语,心中非常满意。

    “所以啦,你应该也能了解我的苦衷和关心,是不是?”他随着玲珑的纤影踏上院落的青石板。

    黑夜中,万物俱寂,即便连花卉也彷佛入睡了似的,唯有满院昙花吐露着芳香,在最不为人知的时刻,释放出动人的精萃。

    “我了解,希望……希望你也能谅解我。”素问蓦地侧过身子,用眼神告白她的歉疚。

    “当然。”仲修微微一笑,直觉认定她是为了前两次的恶作剧致憾。“其实,你也算很给我面子了,起码没趁火打劫,利用我昏迷时……溜……出……出去……你……”这回的晕眩感远胜过前两夜。

    他的双腿陡然发软,扑通摔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他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

    究竟是何时中了她的毒的?

    仲修惊骇却迷蒙的视线停顿在她的俏脸上。“毒……”

    “青甲花。”素问愧疚地陈述,“青甲花本身无毒,但闻过它香气的人若不小心又吸入昙花的芳香,两样花气在体内混合,便会产生强烈昏睡的症状。我房内点燃的烛芯以青甲花熏制过。”

    “昙花?”仲修再也支持不住,虚弱地瘫躺在地上。

    他中了毒,而原因在于──无毒的昙花?

    “我在汤里、菜里、茶里都掺了解药,谁教你不肯吃。”素问温柔地蹲跪下来,唇瓣轻触他的额角。“对不起,我先走了。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们,替我向闻人捕头道谢,好吗?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

    神智昏沉中,他无法猜解,为何曾素问的道歉听起来竟然充满了诀别的意味?

    “不可以……走……”他勉力吐出最后一句嘱咐。

    随即,盈满鼻关、胸臆问的浓郁昙香,将他揪扯进无边无际的幽暗中──
第四章
    十月晚秋,蔚蓝如洗的天空飘扬着浮云,枯黄的落叶无声无息地铺满了地。

    独自出走了十九日,素问的脚程悄然降临袁州。

    袁州位处江西,地域上归属于天候和暖的江南。当北地已刮起刺骨的寒风时,江南仍浸淫在得天独厚的柔阳下,青青芳草无视于秋风催人老的要胁,成顷地披散在泥土地上,尽情怒放着无垠无止的青绿。袁州仅是江西境内的一介小城,百姓们早已习惯于平静安稳的生活,因此任何一场庙会或大户人家的筵席,都会吸引来一群看热闹的民众。

    素问选择驻脚袁州,自然有她的用意。师父旗下有一分部设在袁州城内,她准备先上门探探教内的消息,倘若一切风平浪静,她就没必要自动返回位于贵州的总坛讨打,尽管在外头玩到她尽兴再说,否则,当然必须即刻回总坛回复师命。

    她走在道上,不禁揣想着仲修大哥的火气消了没有。可以想见,他既然贵为当今圣上,又兼具野雁阁主的身分,平常一定是被众人崇拜景仰的高姿态。自从撞见她之后,却像踢中一块又臭又硬的大石头,如今想必在宫里气断了牙根,说什么也要揪她回去发泄怒气。

    倘若真想找她回去也就罢了,就怕他巴望着后半辈子再也别和她产生任何瓜葛。

    “仲修大哥,谁教你是皇上呢?”她叹息着。如果他只是个布衣平民,他们俩便可共同游历江湖,如此一来岂不是快意许多?

    来到城门口,素问发现向来平静的袁州城今儿个气氛热闹。自从她接近城区之后,所见的每位过路人脸庞莫不染上兴奋的红光,往一个特地的方向行进,彷佛城内正在举行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庆典。

    “去看看吧!”她毕竟年轻,好奇心旺盛,当下默默尾随在众人身后,一起走向百姓向往的目的地。

    素问的容貌本就平凡得无一处让人惊艳,此刻为了掩人耳目,又特别易容成矮小黄瘦的江湖郎中,人中部位贴黏两撇八字胡,手中握着一幅挥书着“药到病除”的白幡。

    “老郎中,人家血热气壮的小伙子赶着去比武招亲也就罢了,怎么你糟老头一个,也学着年轻人凑热闹呀?”一位油头粉面的少年郎从她身旁掠过,回头取笑道。

    “可不是吗?”少年郎的同伴叽哩咕噜着轰笑起来。“不过这也难怪,任何人只要有幸赢得秋家小姐灵枢下嫁,光凭秋门的家产就够下半辈子躺着吃喝拉睡,用不着再出门兜售狗皮膏药了。我瞧你还是动作再快些,省得秋大爷的独生爱女被人捷足先登了。”“景钦,你瞧他这副猥琐模样,秋家小姐看得上眼吗?”少年郎斜眼睥睨她。“喂,老郎中,不是我吓唬你,你还是趁早回头吧!少爷我的拳脚可是不长眼睛的,当心你全副的狗皮膏药到头来全贴在自个儿身上。”

    比武招亲!素问豁然明白大伙儿兴致勃勃的原因。敢情家底子差的小伙子全巴望着飞入豪门享艳福。而这两个恶劣的痞子前去赴会的同时,不忘顺便骇跑与他俩争锋的敌手。

    嗯,这档子事有意思。她浪荡江湖大半年,还未见过富有人家举行比武招亲,这厢跟上前见识见识也好。

    “既然是比武招亲,人人均有相等的机会胜出,你又何必半路上阻吓我?!”素问故意放粗了嗓门,向他们下战帖。“两位小哥,别看小老儿外貌不起眼,待会儿动手过起招来,当心你们的狗腿被我捏断。”

    “想捏断咱哥儿俩的龙腿?”少年郎与他的友伴景钦笑破了肚皮。“哈哈哈,笑坏我大牙了,公子我谅你也没那个本事。”

    “凤裕兄,别跟他瞎扯这么多,待会儿大家擂台上见真章便是。”景钦扯着他的手臂,展开轻功,伶燕般跃向街头的转角。

    素问冷哼。原来小兔崽子识得一些武功皮毛,难怪胆敢如此嚣张,可见他们在袁州城里已经作威作福许久了,如今既然被她碰上,非借着比武招亲教他们好看不可。

    南城门外的空地边缘临时搭盖起一人高的擂台,乍看之下颇像露天唱京曲的戏台子,擂台四周插满了“比武招亲”的锦旗。此刻正有一男一女在擂台上较艺。

    笨手笨脚的汉子蓦地被金莲玉足揣下擂台,空地上聚合的人潮哗地喊出惊天动地的喝采,数十位观望者甚至趋前嘲弄嘴巴里含塞泥土的败将。

    “承让、承让。”秋家小姐在高台上拱手为礼,劲装下的娇躯堪称美善,但秀容却半掩着一条红纱袖帕,教人看不清其下的千秋。“还有哪一位英雄愿意上台赐招?”

    “公子来也!”狂傲的黑影飞越过整片人群,一个箭步登上擂台的中心点。

    “秋姑娘,我以前便告诫过你趁早嫁过来,省得举办这场劳啥子的招亲会,你偏不采信。看看!现下哪还有其它人能像哥哥我一样胜过你?”正是方才为难素问的恶劣痞子──凤裕公子。

    “闲话少说,请。”秋灵枢显然对他缺乏好感。

    “既然如此,看招!”凤裕突然主动出手。

    素问在台下忍不住暗骂:臭小子,竟敢占女人便宜!对手既然是个弱质女流,他好歹该让秋家小姐先出招。

    擂台上,两道矫健的身影晃动着,时而纠缠成近身肉搏,时而四下乱窜、互相较劲轻功。过招不逾三十回合,凤裕的身法明显屈居下风,日前只能勉强维持不至于立刻落败的局面。

    胜负已分,还硬撑?素问嗤地一声冷哼。看戏的群众也开始发出嘘声,警告他赶紧下台来,省得被一脚踹下台。

    “喂,这位公子。”她抢近擂台的正前方,混杂在人群中叫阵。“趁早投降吧!打不过就不要硬撑,没采头的!”

    “对呀!下台、下台。”

    “把时间留给其它有心的公子爷!”众人与她同一个鼻孔出气。

    凤裕的薄脸皮霎时撑涨了十数倍,奔腾的血行将一脸白皙浸润成火红。

    秋灵枢结结实实地踢中他胸口。

    “啊!”看到精采紧张处,群众不禁大叫。

    孰料凤裕竟有反败为胜的本领,就在他即将踉跄跌下擂台之际,秋灵枢乘胜追击的皓腕平平推出两寸,突然僵住了,正好让凤裕逮着了便宜,危急中扯住她的衣袖借力,非但重新在擂台上站稳,还借机点住她胸前的两处穴道。

    “好香呀!”凤裕贼兮兮地淫笑,故意将碰着她胸脯的手指凑到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你──无耻。”秋灵枢愤恼得几欲晕厥过去。

    这会儿台下所有看倌全愣住了舌头。情况也未免太急转直下了,方才秋姑娘稳占上风,明明快将那痞子轰下高台,省得他杵在上头碍眼,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让小贼赢了过去?

    其中唯有素问瞧明白了他的手法。她的功夫比起一等一的高手或许差上一大截,但平时用惯了精细的巧艺来研究毒药,眼力自然比常人更加锐利。凤裕即将摔落擂台时,她辨视到有股细小得几乎无法察觉的丝线从他袖内弹出来,封住秋灵枢腕上的脉门,趁人家吃了闷亏的时候反败为胜。

    “既然本公子小赢秋姑娘半招,那么秋家女婿的名头就由……”

    “且慢。”他袖中的奇门暗器让素问心中一动,她轻飘飘地掠上擂台。

    “怎么?阁下不服气?”凤裕倨傲得不将她放在眼里。

    “那倒不是。”她老气横秋地抚着三绺山羊胡。“在下只想请教这位公子,黑炎教的大法王与你有什么关系?”

    黑炎教?窃窃私语迅速在群众间播散开来。

    近几个月黑炎教教众为了争权夺位,在云贵两地展开小规模而频繁的流血冲突,其中不免牵累到无辜的寻常百姓,因此云贵的民姓们一听见黑炎教三字,便打从心底生出一股排斥感。而袁州地痞凤裕公子居然和黑炎教有关?

    凤裕自然感受到由台下飘袭过来的厌恶和愤懑,再度“变脸”,这回由红光转为铁青色。

    “谁是大法王?我不晓得你在瞎说什么!”打死他也要一口否认到底。

    “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藏在你袖中的‘天云丝’分明是大法王的独门暗器,若非你和他的关系匪浅,他怎么肯将这招秘密功夫传授给你?”她柳眉倒竖,只可惜颜面裹了一层黑煤灰,看不太出来。

    大法王和师父一直龃龉不和,她早看他手下的徒子徒孙不顺眼了。

    “老郎中,你休想妖言惑众,看招。”凤裕一察觉自己陷入不利的处境,决定还是跷头要紧。

    他扬手射出两点暗器,却让素问借刀使力地弹了回来。这小子也实在太狠毒了,竟然拉过无法动弹的秋灵枢,顺着暗器的来向推扔出去。“卑鄙!”素问连忙接住秋灵枢的娇躯。

    就这么一停顿,凤裕已经逮着了机会,窜向擂台在后方的树林里。

    “想逃?没那么容易。”她放稳了秋灵枢,纵身追了上去,右手拍出一记掌风。

    “想逃?没那么容易。”身后猛地传来浑厚清朗的浅笑声,向她轻喊着一模一样的话语!

    而且……而且……那副嗓门听起来竟然该死的熟悉!

    会吗?她颈后的寒毛一根根倒竖。脑中逃避现实的部分企图说服她,她的耳朵暂时发生幻听现象,一切只是她的错觉;但,性格中讲求实际的部分却告诫她──少来了,你打算自欺欺人到何年何月?回头看看不就明白了。

    不劳她回头,对方已经追到她一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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