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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爱语速达二人组-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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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要搬回家?」
「可能这两天吧。」汪笙踢着脚下的石头,走在魏胥列右侧,故意落后以避免和他接触。「我本来就是想试试看一个人住外面的感觉怎么样,现在……差不多应该回去了。」
「嫌房间太小?」
「不不,是因为我很想念我的狗。」唉,理由不是很有说服力。
「不过是只狗。」魏胥列轻哼。
「喂,我可没有看不起你的猫!」汪笙叫着,跑到他旁边──才能瞪他。
「为了一只狗,你就要搬回家?」
果然骗不了他。她心虚地转开头,「呃,其实是因为我爸妈很想我,叫我搬回家里。」
「你都几岁了,人家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都没有自己的意见?」
汪笙哑口无言,丧气地转过头,「总之我必须回去。」
「为了你的狗和你父母以外的原因吧?」
只能点头。汪笙真恨他抽丝剥茧的功力,更怕他比以往深沉的眼眸,那让她有种快要无所遁形的错觉。
他沉默了下,「妳;真的非走不可?」
「是啊……」听那语气,她可以偷偷将它想成是惆怅吗?他舍不得她走吗?
「那记得把房租付清再走。你这个月虽然只住了十几天,但是房租还是必须比照一个月……」
「魏胥列!」她肝火直线上升,「你就只想到钱吗?!」
「我比较喜欢听你叫我魏大哥。」他掏掏耳朵。
「哥你的头啦!满脑子都是钱,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不该指望他的,她真是个笨蛋!鼻间微微泛酸,果然是越早走越好,反正他根本不在意她……
「钱这种伤感情的事当然是越早讲明白越好,你自己也说钱很重要……有车!」
他伸手要将她拉到内侧,却被躲开,她自行避过了疾驶而来的白色轿车。
可下一秒,他眼尖地看见后面还跟着一辆机车,再次拉她,汪笙却见了他伸出的手就往后退──
「喂,有车啊……」他刚叫出口,可机车己然呼啸而过,撞到她左半边身子。
汪笙惊呼一声,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
「有受伤吗?」魏胥列急忙想拉她起来,她又往后一缩。
「我没事。」她试着站起,脚踝却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扭伤了。
既然对她的离开毫无惋惜,又何必在此刻表露关心的情绪?
他可知道在戏谑之外偶然的温柔,会令她多么抨然却又痛苦?
而他的体质形成了一道让彼此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加上那夜看见朱谛琳竟能毫无顾忌地亲近他,她有多绝望,他可曾想过?
魏胥列蹲下身,瞧着她努力了半天还是站不起来,伸手欲扶,仍然被她躲过。
凝视自己手掌半晌,他轻问:「其实你要走,是因为我会过敏吧?」
「谁管你过不过敏。」汪笙咬牙反驳,一使力脚踝就疼痛难当,额头也冒出冷汗。
「你在意的是你会让我过敏,朱谛琳却不会,是不是?」
她一愕,迎向他清澈的眼眸,随即狼狈地别开头。
冷不防,一双有力的手臂竟打横将她抱起,她愕然转头瞪着他,一时忘了满眶不欲被他看见的泪水已尽现眼前……
「你……」他的伤才刚拆线,怎能这样使力?
虽然穿著长袖衬衫,但他的手掌依然无法避免地接触到她肌肤,熨贴的热度令她有几分慌乱,又担心他……
「先去看医生吧。早就说过你笨手笨脚,连走在路上都不知道小心,被车撞真是活该。」魏胥列收紧手臂,圈住怀里挣扎的小身子,又道:「你再乱动,等一下掉下去,可别怪我。」
「放开我!」这笨蛋!她拚命挣扎,却徒劳无功,「你会过敏的啦!」
过不过敏,早就不是重点了。「要我放开你?」他俯首瞧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等下辈子吧。」

  「这地方还真不是普通的小。」邢双芸在只能走三步的通道来回踱着,接连几个转身就头晕眼花了,「你竟然能住一个多月?我真佩服妳;。」
汪笙坐在床上收拾衣服,寥寥几件而已,叠了半天却还是散乱着,她抓着衣服的手频频停下来,显得心不在焉。
「怀玮说他五点下课会来接你,现在大概还有四十分钟,我们去吃冰吧?」见汪笙没反应,在她眼前挥挥手,「你有听到吗?」
「有、有啊……」她忙乱地继续收拾。
邢双芸倚着书桌桌沿上番视她那犹豫忧愁的神色,在心中轻叹口气。跟昨天下午一样的神情,看来,她心里的结还没有解开。
「打扰了。」文仲练推门进来,正端了两杯红茶,「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没关系,东西不多,我自己收就可以了。」汪笙笑道。
「真是可惜,你这么快就要搬走了。」文仲练叹息着,「你真的这么急着走?魏下午去帮两个客户组装电脑,顶多再一个半小时就回来了,我们大家至少也一起吃个饭吧?」
半个小时前邢双芸出现,汪笙就说要搬走,让他错愕了老半天,问原因却又语焉不详,总之坚持要搬,无法挽留。
汪笙抓着衣服的手震了下,「我家里等我回去吃晚饭,恐怕不行。改天吧。」
「这样啊。」文仲练搔搔头,又道:「魏回来见不到你,会很失望的……那,我要出去吃饭,等一下你离开的时候麻烦顺便关上大门吧,花店今天就提早关门。还有,以后你回来买花,全部免费。」
「嗯,谢谢你!」汪笙抬起头,一脸的感激,这段时日以来,文仲练就像大哥哥一样的关心她,真的要走,也实在很舍不得……
「那,一切自己小心。」浅浅一笑,离开了房间。
「我真想见见那位魏先生再走。」待他关上门,邢双芸轻声道。
汪笙立刻看向她,「为什么?」
邢双芸凝视着她,若有含意的目光看得她脸蛋逐渐泛红,赶紧别开头。
邢双芸接着自语起来,「我真后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没好好看清楚这个将来会拐走你初恋的家伙。」
「我……」汪笙的脸更红了,吶;吶;无语。
「老实说,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坚持离开?跟他吵架了吗?」喜欢一个人,难道不会想常常待在他身边吗?
「不是,是……是件没办法解决的事。」
「他年纪太大?他家人反对?」见汪笙都只是摇头,邢双芸干脆爬上床,近距离盯视着那张小脸,「还是他其实已经有女朋友了?」
汪笙心头猛地传来一阵痛楚,眼眶泛红地垂下头,「别问了。都不是。」
「阿笙,有什么问题就说,也许我能帮你解决啊。」
「别问了,反正我已经要走了。」这问题,恐怕要请得过诺贝尔奖的医生来才有办法吧。
「你这不是逃避问题吗?」
汪笙摇摇头,坚决不说,泪盈欲滴的娇弱模样令人怜惜,她只好转而安慰,不再多问了。
「好了,别多想了,干脆待会儿我去买冰回来,怀玮应该也快来了。」
花了将近半小时的时间,终于帮她把所有东西都打包整理完,邢双芸盯着她包扎的脚踝伤处,道:「你别下床,就这样坐着等吧。」
邢双芸走后,再无人声。
汪笙抚着脚踝,失神望着打包好的行李,半晌才慢慢下床。出了房间,就见虎斑猫无声无息地走来。
「嗨,Basara。」她慢慢蹲下来,抚着猫儿的头,「我要回家了,你知道吗?」
虎斑猫静静坐着,墨绿色大眼闪着温暖的光芒。
「以后你就不用去陆家了,因为我要辞掉家教,专心念书。你去了也见不到我的。我会想你,你会想我吗?」猫儿轻轻喵呜一声,仿佛真了解她的话。
「你常常跟他在一起,能不能告诉我,他会不会想我?」她轻声问着,手指沿着猫儿的耳尖划过,「他会想我吗?还是很快就把我忘记了?」
「你应该少走动,多休息。」
一瞬间,她还以为虎斑猫真的开口了,随即却看见投在地板上的阴影──是魏胥列。
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勉强一笑,「我不习惯老是坐着不动。」他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了吗?
见到她房里收拾整齐的行李,他皱起眉,「你还是要走?」
「都已经跟家里讲好了,所以……」她心虚地不敢抬头,继续抚摸虎斑猫的背脊。
接下来,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汪笙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离开房间,应该如邢双芸说的,坐在房里等,等一切结束就好……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留下你?」他疲惫又不耐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志,「我是不是应该跪下来求你,然后大吼『我爱你』,你才会留下来?非得做这种廉价得像连续剧的事情,你才会明白我的心吗?」
「我……我们不适合。」汪笙咬牙,大眼中水雾迷蒙。
「怎么不适合?年纪?个性?或者妳;觉得我太穷?」讲到钱,他的眼迅速闪过一丝阴黯。
她还来不及回答,楼下忽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双芸,阿笙在哪里?」
「在楼上。东西己经收好,可以直接回去了。」
「阿笙的同学家还真小,」说话声越来越近,两人踏上楼梯,「哇,这楼梯怎么这么陡!不小心会摔死的……」
是哥哥和邢双芸!
汪笙扶着墙站起来,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吓得她倒抽口气──魏胥列迅速抱起她,进入他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你……」双脚终于得以着地,她惊愕地瞪大眼,看着眼前抿唇不语的男人。
「阿笙,老哥来接你啰;!咦,人呢?」汪怀玮爽朗的声音有丝错愕,「啊,又是这只猫。」
「奇怪,刚刚还在的啊?」邢双芸的声音往走道右边移动,到了工作室前,「这里也没有……」
「你真的想回去,现在就出声,跟他们走。」魏胥列退开一步,目光仍盯视着她,低声又道:「我保证不会阻止你。」
汪笙咬着唇,心脏剧跳不已。
如果魏胥列摀;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不说别的,光是肌肤的接触,自己一定会挣扎,但他没有,他竟选择完全不干预,一切由她自行决定。
只要出声,立刻就可以回家。汪笙双手紧握成拳,那就叫吧,随便叫哥哥或邢双芸都可以,只要出声,他们就会进来找她。叫吧,汪笙!
「奇怪,你说她脚受伤,怎么不乖乖等我来接她,还到处乱跑?」
「也许……」邢双芸神秘一笑:「她临时决定不回家了吧。」
「不回去?!」汪怀玮脸色陡变,「我老爸今天亲自下厨,煮了一堆阿笙爱吃的菜,就是要等她回去啊!」妹妹要是不肯回去,他这个没什么分量的哥哥根本也拖不动她,而且肯定会被老爸活剥一层皮,还不如不回去算了。「那我们去外面找找看,顺便……吃个饭好了。」

  脚步声下楼远去。
直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慢慢地,魏胥列才露出一抹微笑。
「笑什么?!」汪笙抓起枕头往他丢去,心虚懊恼不已。
自己竟然还是没出声!就这样闷声不响,听着哥哥和邢双芸离开!
她一直坚持要走的这个重大原因,竟然没让她吭出半点声音!
「你还是留下来了。」魏胥列接下枕头,语气轻松,眼底有着难掩的喜悦。
「我……」她垂头丧气,「我太没原则了。」
「不是没原则,是愚蠢。」他冷下脸来。
「谁愚蠢?!你会过敏,这么严重的事,我怎么可能视若无睹?!我们……」根本就没有可能,我不赶快走,还留在这里天天「触景伤情」吗?汪笙恨恨地瞪他一眼。
「你如果够聪明,昨天晚上就该知道我的意思了。」
抱她上医院,今天双手又是布满红斑,这是预料中的后果,而她难道不知道这代表的意义?
倘若不是她,而换作是个扭断了两只脚的可怜人,他也绝不可能抱着对方走一公里到医院去。
「我宁愿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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