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备考生的校园生活故事:考什么别考研 >

第4章

备考生的校园生活故事:考什么别考研-第4章

小说: 备考生的校园生活故事:考什么别考研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就要召开“古代文学师生见面会”了!我马上跑到研究生主楼二楼,“见面会”将在此召开。曹真修的也是古代文学,但他不愿去,说想上会儿网,于是出去了。
推开会议室大门,一股严肃的空气迎面袭来。已经有三位面目癯瘦的导师坐在主席台,神情肃然。台下九位同学早已来到,零零星星地散坐在巨大的会议室里。我小心翼翼插进去,找个座位坐下。
一会儿,我导师和另外两位老师也来了,导师一身米白色的西服,气质不俗。会议正式开始。其中稍稍年轻的一位老师清了清嗓子,说:“现在‘见面会’正式开始。让我介绍一下各位领导和导师。——中间这位是王副校长,他主管研究生这块工作,大家欢迎。”台下响起了零星的掌声,我也鼓了两下。肥胖的王副校长欠身起座,微笑颔首。又有两三个同学鼓掌,掌声似乎有点刺耳。
“这位是我们文学院党委书记李书记。”掌声。
“这位是我们文学院院长仇副教授。”掌声。
“这位是古代文学硕士点负责人张教授。”掌声。
“这位是欧教授,人文学院外事办主任。”掌声。我这才知道我的导师还是个官。
“这位是杜教授。”掌声。
“本人也是带你们的老师,我姓周。你们一年级不分专业。(掌声)今年将由我、张教授和杜教授给各位同学上专业基础课。(长时间的掌声)下面请王副校长讲话。”掌声。
王副校长喝了口开水,干咳了两声,讲开了。首先用了几分钟介绍自己的身份、头衔,然后讲目前的世界形势、中国国情,讲教育的国际化和现代化,讲学校的悠久历史,最后对我们提出了殷切的希望,那就是:今天你们以学校为荣,但愿明天学校也以你们为荣!共讲了五十三分钟。我听得昏昏欲睡,除了从他的介绍中知道他是上海市“钓鱼协会副会长”,其他几乎全忘记了。
“下面请李书记讲话。——我提醒一下,有个别同学在打盹,请注意影响!”我听了如芒在背,其他同学则面面相觑。
李书记不愧为党的书记,讲话联系时事,大声疾呼我们要“与时俱进”,要高度警惕法轮功的破坏作用,最后并真诚希望同学们积极申请入党,说党的大门向同学们大大的敞开!听到这个,个别同学立刻挺直身子,神情为之一振。
“下面请仇院长讲话。大家欢迎。”
仇院长意气风发地讲了近半个世纪以来文学院取得的光辉成就,他自豪地说:“我们培养的硕士,素质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但我们培养的硕士每年考博命中率很高,几乎百发百中,在全国名列前茅!比如今年,有三个考到北大,两个考到社科院,五个考到人大!都是名牌啊!——所以,我可以自豪地说,我们培养的硕士是过硬的!——所以,我同样要求你们:向他们看齐,为校争光,成为民族的栋梁之材!”言毕,台上台下响起了长久的掌声。我没有鼓掌。我想,以考博命中率来衡量硕士水平如何,这是否太功利了呢?如果这样,那衡量博士水平又以什么为标准呢?
仇院长还在意气风发地讲,这时我导师手机响起,他急忙出去接电话,旋即又进来,低身在张老师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张老师微微点头,然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最后一位发言的是古代文学点负责人张教授。他容仪端穆,慈祥和善。他说欧教授临时有点事,加拿大的汉学家来了,他要去接待。尔后就不厌其烦地细致给我们介绍学校周围的一些情况:乘几路车可以到达市图书馆,周围有几家书店,哪一家比较好,哪一家比较便宜可以打折。他还说出我们十位同学的籍贯,并笑着说,学校周围几乎都有你们家乡人开的饭馆,比如“山东面馆”、“四川火锅”,叫我们想家的时候去吃吃,可以找到回家的感觉。我们听了大为感动。最后他意味深长地说:“同学们,我们既然是研究生了,那我们应该有远大的志向,有振兴国家、发扬民族文化的责任!厚德载物,我们活人应该有大气。……”好个“活人应该有大气”,我们再一次真诚地热烈地鼓掌致谢。

第8节:考什么别考研(8)

教授?什么是教授?从这次“见面会”,我似乎有了不同以往的理解。显然,假、大、空,不是的。他也许可以凭某种气势掩人耳目,但终究不会在我们心目中留下什么痕迹。
我想起了在乡政府工作的时候,乡长的工作几乎是开会讲话,而稿子都是秘书写的,他还抱怨自己太忙。“你不过是个木偶而已。”我不止一次暗暗骂他。
侯师兄对上海的熟悉程度让我吃惊。他一口气背出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偏街小巷,并说只有那些地方才能吃到大饭店所不具有的真正“风味”,问我们愿意去哪条街。我们都说随便,于是他打个响指说:“OK!去‘马大哈正宗烧烤’!那里的羊蹄好吃,又便宜。”同去者还有他的两个朋友:朱海和牛文涛,数学系的。
“西北烧烤铺”在一条偏僻的街上,但火爆的场面甚是了得。上百个露天摊位连成一片,分居在街道两侧的人行道上。每个摊位周围摆放着几副桌椅,供顾客坐着吃喝。摊顶挂着一盏盏旧式的马灯,朦胧的灯光连成一片,给人以奇异的感觉。每个摊位都摆放着烧烤羊肉的火炉,炭火旺盛,串串羊肉在上面炙烤得■■作响,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光着膀子汗流满面的师傅大声吆喝,招徕川流不息的顾客:“请坐!请坐!羊肉五毛,羊蹄两元!”羊蹄在大锑锅里面,早已炖得离骨,只需用嘴一吮,肉便滑入嘴中。成千上万的顾客光临于此。有小孩,有民工,有对对情侣,有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人物,也有老太太老太爷,还有全家围坐在一起,独享幸福时光。有的大声吆喝、划拳行令,有的低头细语、似在密谋,有的相偎依依、轻轻喁语。
师兄把我们带到“马大哈正宗烧烤”摊位处,一个胖乎乎的西北小伙子马上过来热情招呼,师兄跟他似乎很熟。坐定之后,一分钟不到,一大盘冒着热气的羊蹄端了上来,同时五瓶啤酒打开了,每人一瓶。小伙子发给我们每人一个塑料袋,师兄教我们将口袋套在手上,抓着羊蹄吃,不用筷子。他们三人都很熟练,我与曹真则显得笨手笨脚。但很快也就灵活了。我们把啤酒碰在一起,大喝一口,然后吃起羊蹄来。啤酒凉爽怡神,羊肉香味诱人。这种搭配真是绝妙。我们互相敬酒,情绪激动。在这种环境中不能不激动,喝了几瓶后,我们都有些微醉了。
不时有打扮质朴的老人过来乞讨,可怜兮兮地将手伸到我们面前。开始我们掏出一些零钞打发他们,可后来越来越多,几乎不到十分钟就有一个“乞丐”过来。“这是一道独特的风景!”朱海醉眼朦胧地说,“一会儿你们别管,让我来打发,我见多了。这些丐帮!”
果然,一会儿,又一个“乞丐”过来,不过这次是个中年妇女。朱海忙招呼:“过来!过来!我给你。”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她。“乞丐”将钱放到眼前看了看,不觉笑了:“一分钱。”我们都笑了。
“怎么?看不起?那还我好了!”朱海一本正经地说。
“乞丐”笑着走了,到下一个摊位去继续乞讨。
“这些人我早已见惯了!你以为他们真穷?比我们富裕多了!以前每次来我都要贡献几元甚至十几元出去,没零钱他们还不走,说可以给找开,有时弄得我们哭笑不得。后来我聪明了,专门到银行换了一大把一分钱的小票,每次来给一分。”朱海得意地解释说。
我们哈哈大笑。他是学数学的,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数学思维。
“小心哦,现在有人在专门收集一分钱,有时一分可以换一百元呢。”师兄笑道。
一会儿,又一道“风景”过来了。两个打扮得像二三十年代街头卖艺的年轻女子走过来,其中一个手抱琵琶。她们娇滴滴地问:“先生,听歌吗?”
“多少钱一首?”侯师兄头也不抬问。
“不多不多,二十元一首。”卖唱女回答。
“还不贵!走,走,走,我们不听!”师兄醉醺醺地说,“二十元,我们可以吃十个羊蹄了。”
“真的不贵,先生,这可是艺术啊!”卖唱女劝道。
“到别处去吧!”牛文涛说,“我们还是学生呢!没钱。”
“学生?不可能吧!先生的打扮可是大老板的样子哟!”卖唱女嘴嘟了一下,便走了。
“大老板”?我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普通的衬衣,平头,眼镜。一点也不像“大老板”。估计她们是在讽刺,我想。
我们继续喝,师兄又叫了一大盘羊蹄。我们都说够了,不让再点。一个留着漂亮八字胡的年轻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走过来:“哈哈,你们几个土匪也在这里?猴子,你的漂亮师姐大妹子呢?怎么没叫一起来?”我认识他,他就是开学那天接待过我的研究生生活部长。
“别乱说!他们是今年才来的师弟。”侯师兄笑道,“你一个人?不会吧!在哪里喝?我们怎么没看见你?”

第9节:考什么别考研(9)

部长转身指了一下,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有两个女孩子向我们这边挥手。“就那里,她们是我老乡,也是今年才来的。我,嘿嘿,不可能不陪她们……”部长笑呵呵地说。“我叫袁方圆,研究生会生活部长,化学系,二年级的。”他把手伸向我与曹真,自我介绍。我们礼貌地点头表示知道。看得出来,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他又笑着对我们说:“孔丘姓孔,我们尊称他为孔子;孟轲姓孟,我们尊称他为孟子;朱熹姓朱,我们尊称他为朱子。你们师兄姓侯,我们尊称他叫猴子。”侯师兄踢了他一脚,他像猫一样灵敏地躲开了。
“来,我敬你们三个土匪一杯!”部长说。
“来,我们敬流氓一杯!”我们三个几乎异口同声。
哈哈大笑后,四人一饮而尽。部长叫我们慢用,便踉踉跄跄回去了。侯师兄提了瓶酒,也跟着过去,说要敬那两个女生。
“流氓这家伙,离不开女人。”牛文涛说。
那夜,我们走火入魔地喝了近六十瓶啤酒,吃了五十多个羊蹄。喝倒了我和牛文涛。当我喝到第十瓶的时候就吐了。
在回宿舍的途中,曹真忽然大声高歌:“山那个山!水那个水!万花丛中觅紫蕊……”曲调怪诞,众人大笑。随后他又深情婉约地唱起一首不知名不知曲的歌,凄厉激愤,旁若无人。我们心中忽然沉了下来,再无人笑。在醉眼迷朦中,我恍惚看见他眼中有泪光。快到学校大门时,一辆豪华的桑塔纳驶过,我瞥见车内客座上有个长发披肩的女子,我心一惊,蓦然感到一阵悲哀。她像我大学时的女友,毕业时她离我而去了,独身一人去了美国,就像去赴某个生死约会似的,毅然决然。两年现在已经过去,很奇怪,虽然她给我留下的伤害已经消退,她的形象在我心里也已经淡然,但她那一头乌黑的披肩发却时时在我脑海中浮现。
美国,在一般人眼里,是一个很具有诱惑力的国度。在后来的两年里,我的朋友陆陆续续去了不少。他们像生活中看某个热闹似的,呼啦一下子,全跑去了。两年里,我行尸走肉地活着。我放弃了到北京工作的机会,放弃了继续深造的良机,甘愿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我想只有故乡才能给我一份平和温馨的心境,只有故乡才不存在伪装和欺骗,是爱就是爱,是恨就是恨,不需躲避和文饰。那一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