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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北皇戏凤-第2章

小说: 北皇戏凤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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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别妨碍将军通行。”
正当左子京要一脚踢开蓝苹儿时,忽然传来一阵低喝声。
“子京!住手!”
“将军!这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刁民,净赖在这里不走。”
“哪有这回事!是你们的军队弄脏了我的馒头,我不过来讨个公道,你瞧瞧,那马蹄溅出来的泥,喷得我满身都是,还有这些馒头,这可是我这两三天的粮食,这会儿我该怎么过活?”
蓝苹儿努力仰高小脸,才能稍稍看清楚那马鞍上的巨大身影。他身上穿着亮晃晃的银色战袍,由于大雨,她并无法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只知道他的声音沉郁好听。
马鞍上的人正是才刚征战回来的北皇李泽,他睨着个头娇小得不像话的毛头小子,泥巴沾满他的脸庞,只露出两只晶亮有神的眼眸,浑身狼狈不已。
“小子!你应该不是这一带的人,我劝你最好夜里别逗留在这儿山上,有豺狼、野熊出没。”
“啊!你怎么知道?”
话一脱口,蓝苹儿猛然想到她说句相当可笑的话,霎时涨红了双颊。
“放肆!怎可直称将军‘你’字?”
左子京拿着长戟就要往她身上招呼去。
“子京,住手。”李泽不悦地拧起浓眉。
“是!”左子京不甘愿地收起兵器。“将军,这小子说的人,可能是我们的侦察兵。”
由于侦察兵都在军队前面探路,好让后来跟上的大批军队,不会遇上敌人的埋伏。
“在这一带,没人敢如此放肆与我说话,你是第一人,拿去,这一袋银子算是给你的赔偿,你最好尽快离开这里。”
李泽从腰际间拿出一袋银子,扔在蓝苹儿跟前。
“难怪他能当威武的大将军,某些小鼻子、小眼睛的人,怎么努力也成不了气候,一看就知道气势、胸襟都不一样。”
蓝苹儿瞪了口口声声喊她刁民的左子京几眼,拎起钱袋,从里头拿了十五个铜板,随即又绽出个笑靥面对李泽。
“大将军!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得罪请多多见谅,这些馒头不过几个钱,草民就收下十五个铜板,其余的还是还给将军。”
“哦?”李泽惊讶地扬起一抹笑。“当真?这银袋可有百两,你真不要?”
“不了!多谢将军好意,草民心领了,不打扰将军忙碌,草民先告退了。”
蓝苹儿识相地退至路边,不再阻挡军队的通行。
“你可是要到北涯城?”不自觉地,眼前毛头小子的机灵应对,霎时引起他的兴致。
“启禀将军,是的,草民正从南方来,要到北涯城依亲。”
李泽看了他几眼,见他除了自己外,并没有同伴,也没有坐骑。“这离北涯城还有一段距离,凭你那两条瘦腿要走到那儿,恐怕会先在这山林间,让野兽吃了,子京,解一匹马给他。”
“啊?!”
李泽话一出,不仅左子京惊讶,连蓝苹儿都给吓了一大跳。
“怎么?怀疑吗?顺道再拿一支火炬给他,免得夜里让山林的鬼魅,给吓得尿裤子。”
虽然对于他的机智,他有一丝赞赏,但怎知那是不是恐惧到了极点,所伪装的坚强,实则怕的要死呢?
何况依他所见,他稚嫩的模样,年龄恐怕还未达弱冠,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少年,能有这样的机灵反应,倒嫌抬举他了,他就不信他真如此早熟、世故。
“噗!”转眼间,紧绷的气氛瞬间瓦解,除了蓝苹儿外,所有人都笑成一团。
只要跟在李泽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上绝对看不到“善心”这样特质,连损人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先给对方一个他是好人的假象,再狠狠地削人一顿,让人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她怨恨地瞪着地,一颗心像是在高空间荡秋千,一下子飞到了高空,一下却又跌到了谷底。
这人真是……
“小子!这可是我们将军难得大发善心,这火炬跟马你可得好好利用。”左子京咧嘴大笑。
“出发!”李泽多望了蓝苹儿几眼,知道她正愤怒地看着地,但他却不经意多瞄了那双灵活的大眼几眼。
“驾!”
在李泽的号令下,白虎军又浩浩荡荡地,往山径另一端走去,留下牵着一匹马,拿着火炬的蓝苹儿。
“这人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即使人已走远,仍然无法遏制她对地狂妄态度的愤恨。
她还以为他是个威武英挺的勇猛将军,却没想到只不过是个专开人玩笑的大混蛋罢了。
但转念一想,他虽然损了她,不讳言,他仍然帮了她大忙,至少给她一匹马代步,还有一支火炬照明。
只是──
她没有火折子,怎么让火炬点燃?她也不会骑马,这匹马又这么高,她该怎么爬上去呀?
大雨持续下着,下得蓝苹儿一阵心凉,眼看就要天黑了,她恐惧地咽了口唾沫,耳里仍不时传来他深沉有力的嗓音,纵使只有那匆匆一瞥,但他的影像却已经深刻地存在她的脑海中。
若能看清楚他的长相,不知该有多好?
去、去、去!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可是刚开她大玩笑的恶人耶!
她摇摇头,甩开脑海里的荒唐思绪,打算鼓起勇气,挑战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困境──骑马。
与其留在这里让野兽咬死,还不如爬上马背赌一赌,说不定让她赌成功了,可以顺利骑马到北涯城,不一定会沦落到落马摔死的命运。
至于他──
根本不是她该在意的人,况且他的身份,是她高攀不起的“大将军”呀!
李泽的白虎军一回到北涯城,随即受到百姓们夹道欢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就如同过年般热闹。
李泽抿唇浅笑,朝着人群微微点头,惹得围观的百姓,又是疯狂又是尖叫,无形中,百姓们早把李泽封为“不败战神”,视他为神明般景仰,尤其女性更为他疯狂,看着他凯旋而归,许多女子无不掩面,喜极而泣。
“将军!破纪录了,这次又破纪录了。”左子京策马,来到李泽的座骑身旁。
“什么?”
“从将军进城门为止,到现在总共经过三条街,属下私下算了算,总共发现一百五十六名女子正在哭泣,可见她们看到将军回来,有多么的兴奋,高兴到痛哭流涕。”
这个人数纪录随着李泽,一次又一次成功的出征而增加,而他的统帅能力也在这次剿灭“狄牙”族后,再次获得部将们的信服。
狄牙族向来是乾元皇朝在西北边境的大患,其为擅长马战的游牧民族,个性刚烈,擅于战斗骑射,因常掠夺边境百姓的生活物资,烧杀掳掠更是家常便饭,是北方居民相当恐惧的敌人。
大哉皇帝为了遏制狄牙族的猖狂行径,特地将擅于统帅领兵的第五皇子──李泽,封为靖远王,并分封北方的国土予他,目的就是要他镇压狄牙族。
这次李泽总算在苦等十年后,趁着狄牙族发生争权内哄之际,才有办法一举剿灭这难缠的外患。
但狄牙族的能力也不容小觑,接近三万人的白虎军,伤了近三成,连李泽自己也受了伤,不过总算在众人合力下,解除了这边境的大患。
“你能不能说些有建设性的内容?”
李泽睨了左子京一眼。左子京是他身旁不可或缺的助手,这次一战,要不是有他帮忙挡下那致命的偷袭,他恐怕得马革裹尸,就地掩埋了。
“这可是很有建设性,表示将军深得人心,尤其深得女人心。”左子京依旧是嬉皮笑脸。
他这主子的女人缘之好,真叫他羡慕不已,想顺道沾沾他的光,可就是没人搭理他,怎么不叫他泄气呢?
李泽无奈地摇摇头。“你快回去疗伤吧,你为我挡下那一刀,够你受的。”他摸了摸左子京肩胛包裹的伤处,左子京当场疼得哇哇叫。
“别碰那,属下可不想再痛得摔下马,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左子京恭敬地打个揖,随即掉转马头,往另一条街奔去。
李泽眯起黑眸,目送他的离去,在众人的簇拥下,总算回到睽违一年半的靖远王府,而管家蓝庆早已在门边候着。
“王爷,您总算回来了,小的已经差人备妥热水,伤药也准备妥当,要不要请阳大夫过来?”
随侍北皇府十多年的蓝庆,早已熟知李泽的生活习惯。
“嗯!这次不用麻烦他了,只不过是小伤而已,你去交代阳大夫,到子京那瞧瞧,他伤得不轻。”李泽吩咐妥当后,迈开步伐走进府内。
“是!”蓝庆低下头恭送李泽离开,并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在门外探头探脑,似乎正等着什么人。奇怪!苹儿那丫头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一个月前已经接到她的信了呀?该不会半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吧?!
佛祖保佑,可别让苹儿出什么事才好。

第二章

两天后
“靖远王府?”怎么没有北皇府?
蓝苹儿站在写着靖远王府,四个大金字的匾额下,思忖着。
打从她好不容易费尽千辛万苦来到北涯城后,足足在这儿热闹的大城里,绕了两三个时辰,就是没看见什劳什子北皇府,整个北涯城最大的宅子,好像就是这靖远王府。
而她也问了不少人,只要她跟人说要到北皇府,大家指点她的方向,总是左拐右绕来到这间宅子。
奇怪!她应该没认错字呀,上头明明写的是“靖远”二字,怎么也不可能错认为“北皇”啊!
正当她站在王府门前,左思右想、上下打量时,门前的侍卫提着长刀就往她这儿走来。
“小叫化子,滚一边去,别在王爷府前散晦气。”
小叫化子?她低头看一看自己,发现连日来的狼狈,让她惨不忍睹,不仅有骑马摔伤的青紫痕迹,衣衫上沾满泥水干涸的硬块,浑身脏透了,蓬头垢面,活像几百年不曾洗澡一般,难怪她会由小公子的称号,下降到小叫化子。
“这位侍卫大哥,不知道能不能耽搁你一点时间,我想找北皇府的蓝总管,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不介意侍卫方才的恶言,她仍然带着浅笑。
“你要找蓝总管?蓝总管可是我们将军府里的大总管,哪是你这种叫化子高攀起的人,别开玩笑了,滚一边去,别让我们看了碍眼。”
“你!”被挑起了怒火,她咬着唇,不愿离开。
这里的官都有这么大的官威吗?
之前碰上的那个什么大将军也是,连这小小的门前侍卫竟也这般。
咦?那人叫什么将军来着?好像……是靖什么的……
忽然,紧闭的大门开启,里头走出一位穿着不凡的中年男子,侍卫客气地向他打招呼。“蓝总管!你要出门?”
蓝总管?
她心中大喜,连忙迎上去。“蓝总管,我……”
“小叫化子,你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侍卫抽出长刀,阻挡在蓝苹儿和蓝庆之间。
“大伯!我是蓝苹儿呀,你忘了吗?”
好不容易寻到了蓝庆,她不顾形象地扯开喉咙大喊。
“苹儿?李侍卫,不碍事,她是我亲人。”蓝庆笑着隔开侍卫的长刀,将蓝苹儿拉到一边去,提了好几天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是呀,蓝总管可是我这小叫化子的大伯。”
她挑舋似的在侍卫面前,努努嘴,扮扮鬼脸。
“好了,别这么无礼,我们到旁边聊去。”蓝庆拉着她躲到一边去。
“大伯,原来你在靖远王府,你在信里怎么会写你在北皇府?害我找北皇府找了两三个时辰。”“苹儿,没想到十多年没见,你都这么大了,靖远王府就是北皇府,靖远王就是敕封在北方的五皇子李泽,明白了吗?对了,你爹的后事都处理好了吗?”
“我明白了,爹的后事也处理好了,大伯,爹要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蓝苹儿从包袱里拿出一封残破的信笺,上头的墨字早已让泥水晕开。“大伯,抱歉,来这儿的路上,包袱让泥水打湿了。”
“不要紧,我想你爹信里写的,无非是希望我多多关照你,你在家乡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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