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当丫环-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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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她好生气！
她真的很生气！
太生气了！
生气到想要骂人！
她要骂人、骂人、骂人……要骂很多不好听的话，要骂得很凶、很可怕，要骂、要骂、要骂……
可是……于娜咬着牙，努力在脑子里想着骂人的字眼，却发现想来想去都是她生气了、表哥不应该、她好可怜、可恶以及讨厌这几个不痛不痒的词。
啊——她连生气骂人也不会！
于娜挫败地去找丫鬟绿儿。
「嗯……绿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要骂一个男人，你会怎么骂？」于娜将绿儿拉到花园的角落，可怜兮兮地问着。
「有很多耶！要看对象。」绿儿很干脆的回答，感觉上很专业。
「看对象？」好奇怪，要骂人就骂人，怎么还要看对象？于娜不解地看着绿儿。
「对啊！」绿儿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像要骂个自己不认识但是又听人家说他很差劲的话，就要骂该死的王八乌龟！」
绿儿清清脆脆又很有力道地骂给于娜听。
「该死的王八乌龟……」于娜音调软绵绵地重复。
「不对！太温柔了，骂不认识的人不用太客气，跟我再骂一次，该死的王八乌龟！」绿儿加重力道的示范一次给于娜听。
「该死的王八乌龟！」于娜使足了力气，努力模仿绿儿。
「有进步了。」绿儿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清清嗓子继续教着，「若是个认识的人，就要骂傻瓜、呆子、蠢蛋……」
「傻瓜、呆子、蠢蛋……」于娜重复一次，努力记得这些新词。
「要是骂自己喜欢的对象，又还不确定那个人喜不喜欢自己，就要骂呆头鹅。」绿儿甜甜地一骂，那声音听来倒像撒娇。
「呆头鹅……」于娜有点错愕。不是骂人吗？怎么声音甜成这样？
「不对！要记住，你喜欢对方，可是不确定人家喜不喜欢你，所以下能先骂跑对方，声音就要甜一点。来，再说一次，呆头鹅……」绿儿的「骂人教学」教得很认真。
「呆头鹅。」于娜认真地模仿着绿儿的语调。
「好极了！」绿儿赞许地点点头。「要是想骂自己的相好，也就是情投意合的对象，就要更仔细了喔！」
绿儿猜想于娜大概不是一般市井之家出身的，难怪对这些字眼都不熟悉，所以更加热心地将这些平常百姓骂人的话详尽地教于娜。
于娜点点头，很好学地看着绿儿。
「就要骂他死相！」绿儿的口气简直甜腻得化不开了。
「可是这样没有在生气的感觉啊！」于娜提出疑惑。
「要生气的话还不简单！」绿儿转换表情跟声调，速度快得令于娜叹为观止。「天杀的死鬼！杀干刀的！给我走着瞧！」
绿儿说话的样子，好象前方真有个自己喜欢的人，却又惹得她十分生气。
「哇！」于娜惊叹。
「还没完呢！继续听。」绿儿马上回复原本甜净的乖巧模样，对于娜笑了一下。「敢惹我生气？哼！你是吃饱撑着、活得不耐烦？还是跟天借了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敢用那种态度对我？」绿儿又噼哩啪啦骂了一大串。
「好厉害喔！」于娜简直崇拜绿儿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想下到绿儿这么会骂人呢！
「没什么，骂得还不够精采。」绿儿竟也谦虚的说。她爹娘常骂，听惯了就多多少少会骂。
「这样还不够精采啊？」于娜不敢相信还有更精采的。刚刚绿儿在骂的词，五句里有三句她都听不懂呢！想必一定是很有力量的骂人话。
「是呀！我家隔壁以前有从福建来的一户人家，那大婶才厉害呢！我都不懂她在骂什么，可是听她骂好过瘾，所以我也跟着学起来了！」绿儿兴奋地说着，眼里净是佩服。
「骂给我听听看！」于娜一听，也好奇得不得了。
「好！」绿儿清一清喉咙，立即就学了起来，「夭寿澎肚短命鬼！有种给老娘滚出去，就不要再给我缩着头当乌龟走进来！」
绿儿噼哩啪啦地骂，于娜听得好不过瘾。
「奸厉害喔！」她没半句听得懂的，实在是太高明的骂人话了！于娜拍拍小手，下知还有什么话可以形容她心里的感动。
「我也觉得那大婶很厉害！我都听下懂，可是每次她那赌鬼丈夫出门，她都这样骂，这些话可能是他们福建的方言吧！」绿儿猜想。
「可能喔……」于娜点点头。
「好啦！以后有空再敦你别的，我现在得先帮李嬷嬷做事去了。」绿儿突然想起李嬷嬷交代的事还没做完，急急忙忙离开了。
「谢谢……」于娜对绿儿甜甜一笑。
等绿儿走了，于娜便一个人继续练习骂人。
「该死的王八乌龟东方决！傻瓜、呆子、蠢蛋……呆头鹅……死相！天杀的死鬼！杀干刀的，给我走着瞧！敢惹我生气？你是吃饱撑着、活得不耐烦？还是跟天借了胆？也下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敢用那种态度对我？天寿澎肚短命鬼！有种给老娘滚出去，就不要再给我缩着头当乌龟走进来！」
于娜反反复覆骂了好几次，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生气的感觉了，心里也着实痛快了许多，心头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觉得很失落，有点酸酸楚楚的……有种想哭的感觉……又很想念那个人……
这样的感觉是从前对大表哥没有的，现在却对二表哥有这么强烈的思念跟在乎……
这就是喜欢吗？喜欢的心情要这么复杂吗？
于娜怔怔地想着，唇畔不自觉逸出东方决的名字。
她好想念东方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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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于娜闲闲地窝在花园里发呆，因为她向来笨手笨脚的，李嬷嬷也不敢要她做事，省得她越做越错，一个不好府里就要「做水灾」了。
突然绿儿往她这边冲过来，嘴里嚷着，「少爷回来了！」
「咦？」于娜愣了一下，来下及反应，只能傻傻地看着绿儿问道：「怎么了吗？」
绿儿抓着于娜，上气不接下气地重复一次，「少爷回来了！」
「回来了？」三个月了，他总算舍得回来了！于娜愣愣地想着，有一股说不上来是怨怼还是欣喜的感觉，满满地涨着她的心。
「是啊！你还愣着发呆，快去迎接少爷啊！」绿儿看于娜还没有任何反应，急忙再提醒她一次。
「迎接他？为什么？」于娜嘴儿一扁，往日的小姐性子又冒出头，别扭地将头一抬。
「你不是少爷的丫鬟吗？哪有少爷回来，贴身丫鬟不在身边的？」姑奶奶哟！这于娜的脾气也真大！绿儿在心里叫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少爷那次会匆匆离府，一定是跟于娜有关系；而于娜自从少爷离开后，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任谁也猜得出一点点端倪。
好不容易盼到少爷回来，结果于娜现在又想对少爷要性子。
真是的……这样男人不跑才怪！
还好她绿儿聪明又好心，赶紧来提醒于娜。嘿嘿！自己好棒喔……
「可是……」于娜还不懂绿儿的用心，依旧扭捏着。
「走啦！」不给于娜思考太多的时间，绿儿拖着她就走。
「我……」
「走啦！」
两人就这样一路拖拖拉拉，走到大厅，刚好来得及看见东方决搀扶着一名娇娇媚媚的姑娘，两人亲密地一起走进来。
「呃……」怎么会这样？绿儿愣了一下。
于娜则是震惊到下敢出声，窝在绿儿的背后，无法反应。
三个月……她盼了三个月，好不容易等到东方决回来，以为两人之间的事情应该有所结果了……
结果呢……她只盼到男人带个女人回府！于娜越想越伤心，转身便跑走。
绿儿一看，也慌了起来，急忙跟在于娜身后追着。
此时，东方决的目光才紧紧地盯着于娜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从于娜跟在绿儿身后跑过来时，就注意到她了，他只是故意假装没看到。
于娜似乎瘦了……难道她这三个月来没好好吃饭吗？
这笨女人是不会好奸照顾自己吗？她所有脑袋只会用在嫁人跟假哭装可怜上面吗？
一股无名的心头火在东方决胸腔里旺盛地烧着。
东方决心头一直盘据着于娜的身影，直到身旁的翠羽娇滴滴地唤回他的注意力，他才收起眼神中的锐利，换上一副轻佻模样回应她。
「爷，您怎么出神了？」翠羽没注意到于娜跟绿儿的出现，只是因为男人没有注意她而大发娇嗔。
「有吗？」东方决嘻皮笑脸地反问。
「有！爷一定是嫌弃翠羽，才都没有注意翠羽说的话。」翠羽小嘴一噘，眼波流转，娇媚地发着脾气。
就等男人讨好的话语出来，她就可以乘机大敲竹杠了。
翠羽早已打定主意，东方决将她带出寻欢阁的这段时间，她不只要从他身上捞尽油水，也要同时迷到他帮她赎身。
「等会儿你就知道我嫌下嫌弃你了。」东方决只是暧昧一笑，明白翠羽想藉机讨些小甜头。他到底是欢场老手了，怎会不懂翠羽的心思呢！
女人，总是贪心的，所以三个月前，他才会匆匆离府，现在又带个翠羽回来，他就是不要于娜对他有所期望……他不想看到于娜失望的表情……
不知道男人心里的想法，翠羽还一个劲地撒娇，「爷好坏……翠羽不依……」
「是吗？」看着眼前女人的扭捏作态，东方决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冷眼相待。反正她只是枚用来屈辱于娜的棋子！
第五章
「呜呜……」于娜唏哩哗啦地哭着。
「你就别哭了啦！」已经听于娜哭了两个时辰的绿儿无力的说着。厚！她好想拿个水盆，来装装看于娜到底哭了多少眼泪。
真惨！今天刚好轮到她听于娜哭。
从少爷回来到现在，已经十天了，这十天少爷整天都带着那个叫翠羽的女人到处玩，而于娜也没闲着，十天来于娜天天哭，府里每个人都轮流听她哭个没完没了。
大家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偏偏当事人还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搞得府里每个人都跟着紧张。
真受不了耶！这两个人也真爱面子……
于娜哭成这样，少爷也是知道的，每天都会借故问于娜的情况，偏偏少爷就是下承认。
就算少爷一年蛔≌舛奖鸶父鲈拢僖慕哟ハ鹿欢啵故强吹贸隼瓷僖杂谀染褪遣灰谎墒巧僖趾茏煊病？br /》 唉……
「可是……可是……」于娜还是哭个不停。
教她怎么能下哭？男人夺了她的清白，隔天就跑得不见人影；就在她发觉自己有点喜欢他时，三个月后他居然带别的女人回来亲亲热热！
而且，她又不敢让其它人知道她跟东方决的事情，只能自己默默地吞下这些苦。
不哭，那她还能怎么办？总得让她发泄一下吧！
「可是什么？」绿儿懒洋洋地问道，她已经听于娜哭到有点累了。
哭了那么多天，还是不肯把她哭的原因说出来，但大家都已经猜翻天了，再搞神秘下去也不好玩了！
她决定了！今天她绿儿就要从于娜的嘴里挖出实情。
「可是……」于娜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不该让绿儿知道这些事，她不想被人家当成狐媚主子好换取安逸生活的人。
虽然，她也是挺想这么做的……反正她于娜什么酸甜辣味都可以吃，就是吃不得苦啊……
然而，对于东方决，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只有想利用他来脱离当丫鬟的日子，而是有更复杂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喜欢了……
「好啦！我换个问法。」一想到要探八卦，绿儿突然又有精神了，她笑得很暧昧地看着于娜，低声问道：「你跟少爷到底有没有过……嗯……你知道的！」
「绿儿！」于娜的脸马上红得像着了火似的。
这……这……这绿儿怎么问的这么直接，害她哭不下去了！
光是用想的，就足以让她害羞到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绿儿大刺刺地给了于娜一个白眼，她毕竟下同于于娜大家闺秀的出身，对男女之事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