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之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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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泽木嘉瑞，十五岁，高中一年级，手上拿着马可杯，呆若木鸡。
“他们”所住的公寓的客厅，今天早上仍洒着灿烂的阳光。置于阳台的观叶植物，也沐浴在光合作用中，享受着和煦的日光。
但是嘉瑞的内心，今天一早就把自己封闭起来。
原因出在此刻在嘉瑞面前怡然自得喝着红茶的西原高敏，十五岁，高中一年级。他一边撕着面包，一边在催促着嘉瑞。
“喂，你不快吃，上学会来不及哦。而且，不多喝点牛奶就长不高。”
“你真罗嗦！”
嘉瑞在白木的餐桌上重重敲了一下。装了牛奶的马克杯便被晃得溢出牛奶。
只要提及自己最在意的身高，嘉瑞就一肚子火。他紧紧握住马克杯，不高兴得瞪着对面的高敏。
对嘉瑞而言，眼见上高中的高敏的身高一天天茁壮，便是他心头的痛。而嘉瑞自己在这几个月来，却仅仅长高一公分，使得二人原本就相差十公分以上的距离，上高中后更悬殊了。
实在不好受……
嘉瑞手里的马克杯在抖着，除了马克杯，这个餐桌、椅子、床及书架，凡是屋里的用品，几乎全是高敏配置的。
这件事也让嘉瑞不能释怀。
尤其是此刻所拿着的马克杯，更令他碍眼。因为和高敏的是凑成对的，嘉瑞是用只小熊来代表，高敏却是只狐狸。
高敏的脑袋里的印象，我只是像只小熊而已吗？
嘉瑞想起高敏欢天喜地地亮出杯子给自己看的情景，就更不爽，不过，高敏为自己选了狐狸模样的杯子，嘉瑞倒觉得再合适不过，这表示高敏很有自知之明。
可是我还不是好几次受他骗吗？这不反映出自己其实很笨吗？
回想起过去被高敏侮辱的事，嘉瑞就会活像只硕鼠那般发抖。
高敏或许是这些为爱情表现，但在嘉瑞看来，则和令人厌烦的性犯罪无异。
可以诅咒他！让他长得矮一点嘛？
高敏对嘉瑞会施念诅咒波并不放在心上，他很悠然得把杯子放在餐桌上，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我该走了。嘉瑞，你要把碗盘放到洗碗机去洗。”
“你是我老爸吗？”
愤愤地收拾着食器的嘉瑞，嘴巴会抗议两句，但仍是老实听话的个性。
怒气冲冲站在洗水槽前的嘉瑞身后，高敏无声无息地伫立着。
然后，他说。
“我要走了。”
“咦……”
嘉瑞手上的碗盘，便滑溜的发出卡当声掉落在地上。因为高敏在穿着学生制服的嘉瑞脖子上凑近他的唇。
“你太过分了！你又要我再去洗一次澡吗？”
“你这是什么话？”
高敏故作娘娘腔的抗议。
“你如果再损我，我就要更进一步哟！你怎么都听不懂啊？”
趁着高敏说话的当儿，嘉瑞便趁机脱兔般溜掉。
逃回到客厅隔壁自己的卧室，嘉瑞立即把书架及床拖至门口，防止高敏跑进来。
果然，门外是高敏的喘气声。
“嘉瑞你怎么也会做全共时代的事？我真搞不懂你何以能做出这么好的路障？”
“要你管！”
“所谓全共时代，是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那时的学生，因反对美日安保条约，在示威游行时，所设下的路障……”
“我可没听说过这件事。”
“那你想听吗？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嘴巴说着，高敏就一边开始破除路障闯入屋内。而嘉瑞则有如恐怖电影中的主角，摒住呼吸躲进窗帘里。
“你是机器人吗？怎么用一只手，可以搬那么重的东西？”
从外表绝对看不出高敏有超乎寻常的蛮力，对嘉瑞是很大的威胁。
“倒是嘉瑞你，几时才学会明白制造这些路障，根本就无济于事呢？”
“这不是效果的问题！这道墙就是代表我此时的心声。”
原来在房间内所筑的路障，就是嘉瑞的心墙。真的比起柏林围墙是既厚又巩固；只是，高敏随时都可将它轻易击溃。
“是的。”
高敏顺应嘉瑞的话应声。
“你是什么意思？”
嘉瑞用窗帘裹住自己，瞪视着如野猫般邪恶的高敏。而后者却泰然自若的问他道。
“我是否可以吻吻你？”
……我的天……
嘉瑞浑身发抖。在这如沐春风的季节，却感到一身寒意。这句话对连同十五岁的少年绝对是禁忌之语。
高敏一步步逼近在窗帘中的嘉瑞。
“给我吻一下嘛！不是说好早上和睡觉前，都要接吻的吗？”
“我才不要！”
嘉瑞的头摇得左右晃动。
关于这件事，完全出在两人的看法有异。
我绝没有说可用接吻或爱抚来抵消房租的话……
这栋公寓，是属于高敏双亲所有。
至于嘉瑞何以会住进来，系因嘉瑞的父母调职至九洲之故。嘉瑞虽考上理想的高中，无奈适逢父母调动职务，致使嘉瑞未能如愿去上那所高中。
结果，对他俩的“关系”毫不知悉的嘉瑞父母，便让自己儿子与高敏住在一起。
嘉瑞试图反对，但只是穷苦上班族的嘉瑞父母，不可能为了嘉瑞，另外租一栋房子，而且，才只上高中的他，在现实上根本也不可能靠半工半读来支付房租。
嘉瑞仍不放弃上自己理想中的高中，却碍于无奈只好与高敏共住。但在他要住进来时，嘉瑞便严正地对高敏提出“绝对条件”。
也就是——“绝对不能接吻与做爱”。
我才不要！那是……多么羞人的事……啊！
想到高敏常常对自己毛手毛脚，嘉瑞就害怕；它的初吻、童贞全都被高敏夺去了。
如此委屈的嘉瑞，现在又陷入危机中。
一切就出在“房租”的问题上。
高敏经常有意无意地喜欢去揭嘉瑞的痛楚。
“嘉瑞，你的房租呢？上个月与这个月的份，你还没付我吧？”
“哼！”
每次被他如此一问，嘉瑞只有张口结舌的份。
单纯的嘉瑞，常被高敏“围剿”的无处可躲，并向他提醒乍住进来时说过的话。
“这不关我爸妈的事，我自己的房租，我会自己来付，所以你别对我存有非分之想。”
然而，嘉瑞现在很懊悔自己的言多必失。
可是，不那么表示，不知又会是什么处境……
在已经形成“吃闲饭”的状态后，高敏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所以嘉瑞这句有勇无谋的话，等于是他的最后防线。
也许上高中后，可以找到薪水不错的打工工作。
但事实证明，只是自己太天真。
没错，我还要上课外活动……这也是我念这所高中的原因……又怎么能去打工……
嘉瑞一提及房租的事时，高敏就会心的微笑。其实，那时高敏就察觉嘉瑞是在自掘坟墓，而可笑的是，嘉瑞也中了高敏所设的陷阱。
听完嘉瑞得义正词严后，高敏好整以暇的附和他的话，说道。
“唔，你说得对，你是不该依赖父母，靠自己自力更生会更有意义。
说完又停顿了一会儿，高敏就提出房租的事。
“买这栋公寓，起码要八千万，我们每个月是付五十万余的贷款，房租的一半是二十五万，但特别优待你，只要你付十万就行。”
嘉瑞还未听完，脸色就发青。
现在嘉瑞才明白自己原来只是个井底之蛙。但在发现后，往往都是为时已晚。
而讽刺的是，身为艺人的高敏收入很可观，只是高中生的嘉瑞，却毫无经济来源；嘉瑞可说是穷途四壁。
只好逼得嘉瑞用肉体来抵房租的困境。
而接吻，亦是其中的选择。
高敏很悠哉地伸出手来。
“啊，这个月的份，你已经拖延好几天了吧？”
这可恨的家伙！专门揪别人的小辫子……
嘉瑞在心底诅咒他。
但高敏仿佛看穿嘉瑞的心思似的，说了。
“其实我也有弱点，而且是不堪一击。”
“啊？你有什么弱点！”
他尚未问出来，高敏就抢先说。
“就是容易爱上人？”
……哈！真可笑！……
嘉瑞好冷。
所以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嘉瑞用两手圈住自己。
高敏见状，忽然抱住他。
“不……要！”
马上离开高敏的胸膛。高敏不费力地将他摆开，并靠近嘉瑞，逼得后者认为高敏一定会吻他。
只是。
“啊……”
未料，高敏只是碰碰他的鼻尖。在嘉瑞张着一双大眼之前，看见高敏很恶作剧的在笑。
嘉瑞觉得又被他捉狭，马上对高敏反唇相讥。
“你……何必说损自己的话……唔。”
嘉瑞稍微迟疑的唇，立刻被高敏深深的吻住。。。。。。
“我说只要吻一下而已的……”
高敏重新整理他已有些凌乱的衣服，吐着气说道。
“那你又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来？”
嘉瑞则依旧趴在地上，心里嘀咕着。时间已经过了早上九点，这二人早就迟到了。
第二章
　　　　高敏和嘉瑞上的是不同的学校，他所念的是所谓的“艺能人专科学校”的掘之内学院高中。这所学校，只要参加艺能活动，故除息日数即使少之又少，也可以获得通融，但高敏仍然火速再加了一件制服外套。
“你是不是要先去冲个澡。”
“那还用说？”
嘉瑞回他一句后，便把高敏推开，冲向浴室。虽然洗澡很麻烦，但只有在头上淋上冰冷的水，才足以淋熄他身上的火热。
高敏的声音发自更衣室。
“我今天要去录影，所以没时间了。我走了，再见。嘉瑞。”
管你去死！
但嘉瑞并未出声。只感觉在水声淋着的身后，有个无声无息的影子在移动。
“我走了。”
“咦……”
嘉瑞手上的莲蓬头，忽然掉在地上。他仿佛遭到吸血鬼侵袭般，脖子被飞快地啄了一下。
“你不是早吻过了吗？！”
回过头时，早不见高敏的人影。仅仅不到两秒的时间，快速的吓死人。
真是他XX的……
结果，连出门的吻也被他偷袭；嘉瑞恨恨的踢着浴缸。
嘉瑞到学校的时候，午休时间已经快过了一半了。
还好这是个校规不太严格的高校……
在走廊踱着步，嘉瑞放松一口气的摸摸胸口。
在和高敏“同居”之前，嘉瑞所上的这所私立明势高中，是以棒球队为主且着重体能教育的校风开放、享有盛名的学校。和国中有异的是，稳重的灰色运动制服，也是嘉瑞的最爱。连领带看起来都称头多了。
嘉瑞开心的摸了摸那条鲜红色的领带。
虽然每天早上要打领带是很烦人的事，但也真的不赖。
对打领带笨手笨脚的嘉瑞，在开学一星期期间，都是由高敏为他效劳。但因为今天一如前述，碰到在“办好事”之后，高敏行色匆匆走掉，在开学的第七天嘉瑞才首次自己打领带。，似乎有些不太象样，但至少说得过去。
嘉瑞用指尖玩着几乎打成蝴蝶结的领带。
就算不象样，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蒙过去。
对经过走廊吃吃而笑的女同学，嘉瑞毫不在意。因为嘉瑞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最近都在申请各项社团，嘉瑞手中亦不例外拿了几份入社申请单。
终于可以参加棒球队了。
这么一想，嘉瑞就有向前奔跑的冲动。
洋洋七天，几乎等于没去上课，每天过着毫无目的的日子，使得整个人都懒了。不过这一切直到今天为止。
明势高中的棒球队，曾有几次进军甲子园参加比赛的辉煌成就。既然上了这所理想中的学校，嘉瑞的下一个目标，自然是想成为棒球队正规球员。
嘉瑞来到社团教室交申请单。“午安。”
半晌之后，里面有人影声问道。
“是谁？”
“啊，我是一年二班的泽木嘉瑞。我是来交申请加入社团的单子。”
说明来意后，社团教室的门便打开了。
才望见走出来的人时，嘉瑞就愣在当场。
“是……高……”
“咦？什么？”
想叫出高敏的嘉瑞，慌忙用手掩住口。当然，被看成是高敏的人也用同等意外的神情看着嘉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