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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恋魂格格-第17章

小说: 恋魂格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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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手一转,利落横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现在的我吗?是啊,我终于了悟,彻彻底底的。”
她终于了悟歌玄让她拜干亲的用意,他是追捕雪的人,自然明白成?雪妻子所将付出的代价。故而,明明是英俊威武的雪贝勒,到了他口中却成了奇丑不堪。他存心保护喜葳格格,不让格格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所以由她拜淳亲王做干爹,由她来遭受所有折难。
好自私,好可怕的男人!
原来当初他口里的“丑陋的真相”,只说了一半,格格新娘,背负的不单是丧命的危险,还包括——出卖!
“真的?如此一来,就请你合作点,把你最娇艳的模样展现给我看。”
不等她回话,莽古尔迅速覆上另一个火热的吻,宛如一头出柙的猛兽在她身上予取予求。
宁儿双眼迷离,在他身下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了无生气地躺着。
他越躁进,她就越僵化,内心深处那层黑暗面一点一点的吞噬她,微弱的低泣、发颤的四肢,连她都感到自己的呼吸逐渐浅促紊乱,她就快崩溃了。
“教我一首诗。”
“诗?好雅致。”他哼声一笑,撑起上身扒开褂袍,再一手甩得老远。
“那一首诗里提到‘陈三愿’,我想学它。”
“长命女。格格,在下以?,比它更适合拿来助兴咱们现在这种气氛多的是,你?什?执意要学这首呢?”他灼热的气息在她耳畔轻呵,邪笑地推开层层衫物,露出她雪白的肌肤。
“雪念过。”可惜她听得太模糊,只隐约记住了那三个字。
“又是他,你还真死心塌地。”莽古尔不在意地调侃她,倒也不羁地吟念出来。“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他倾头往下移,被她红色肚兜下的丰满胸形深深吸引。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随着他的诗句念念有词,宁儿在他忙着解她的衣带时,不慌不忙拔出髻上的木钗子。
“唯……‘长命女’不长命,一心只想寻死。”她绝望而柔声地说。
“你说什??”
莽古尔?头,正好看见她一把将木钗子对准自己的胸口刺入,急冒而出的鲜血顿时有如涌泉一般,从她的口腔、胸腔喷出,染红她的颈颚。
莽古尔反射性地弹坐起来,兴致勃勃的脸垮了下来,高张的欲火全消。
“搞什?,这?不识好歹。”他跳下床,用力扯回袍子,阴霾地扣着衣扣。“来人,上妓院给我找个女人回来,让我消火消火!”
宁儿喉间一阵低哽,听着他如此吼着忿然地走出房间,这才放松紧绷的躯体。
她动弹不得地躺在床上,面白如灰,体温似冰,暗红的血液仍在流着,愈流愈浓稠,愈流愈大量,她深呼吸、再呼吸,一个十分简单的动作,现在做起来却好吃力。
终于,维持生命的气息被堵在胸口,无法抵达唇瓣,她累得撑不开眼皮,这才任由意志沉沉睡去。
血泊漫过了床沿,滴落地面……





广渠门外,精锐的禁旅八旗兵,在岚旭贝勒领率下,轰轰烈烈地疾奔在黄土域中。
蹄震四方,威赫天地,卷起滚滚风沙。
“农舍里的邪教人数估计百余人,由他们的体魄来看,大部分是身怀武艺的壮汉。”雪一路快马疾驰,奔往郊外山拗的邪教贼窝。
“哼,有皇上的谕旨在,我一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岚旭眯起深沉的双眼,豪情万丈地扬喝。
“男丈女女都不能放过,这群邪教所做之事完全是逆天而行,不将他们赶尽杀绝,随时有兴风作浪之虞,尤其是魔头莽古尔。”
歌玄在雪白的骏马上冷狠地撂下话。
雪双眼间闪露柔光。“别错杀了宁儿,她还在那里。”
“当然。整件事情她受到的折磨最深,等事情过了之后,跟皇上商量看看,能不能封个公主让她当当,好歹她也是功臣之一。”岚旭意想天开地接道。
“我只要她回到我身边。驾!”

雪寒下脸色,驱策马匹加快速度,冲出骑兵队,朝他一心挂念的人儿追去。
她最后的怯懦姿态深深嵌进他的心头,在他眼前,她像一个被丢弃的孤儿,渐渐缩入阴影中的墙角,似乎虽然不取她的魂,她的魂也逐渐在消失。
一直用心用情,温柔迷恋他的灵魂,却被他一刀一刀残忍地劈得支离破碎。
他有一种感觉,他就快失去她了,永永远远的失去她……





“自刎?”
小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从椅上站起来。
莽古尔灌进一杯醇酒,左拥右抱,低笑地说:“她扬言不惜一死,没想到她真拿木钗子刺杀自己,扫了本大爷一头兴。”
“大爷,别气,别气,现在有奴家们陪着您呢!”
他怀中骚娘们嗲声哆气地摩挲他的胸膛,喂他喝了杯酒。
“哈!哈……对对,还是你们识趣。”
“想不到她居然有这分骨气在。”小梅歹毒地讪笑。“不过,死得好,死得省事,我老早就想把她那副贱骨头拆下来踩,现在可用不着弄脏我的玉手了。”
“她哪里惹火你,令你如此仇视她?”
“她的长相、她的声音、她的动作,凡关于她的一切全部碍着我。特别是她小鸟依人似地腻在雪身边模样,更令人厌恶至极。怎有这?不要脸的女人?”
“就?了这个原因,你说服我尽快展开祭祀法阵,美其名?我藉心,避免夜长梦多。实际上,则是巴不得她早点变成活死人,不能再独占英俊的贝勒爷,让你看得着吃不着。善妒的女人,我说的没错吧?”
小梅失声一笑,眼中荡漾出一抹妩媚波光。“讨厌啦,人家才没你说的那?坏。来,小梅敬你一杯,预祝今晚的祭祀法阵成功圆满。”
“好!”他一仰而尽。
“莽古尔,祭祀法阵一旦成功之后,神魔的力量真能如你所说,蛊惑整个京城的人民,不论是上流的皇族贵戚,或是下三层的贩夫走卒,都要听命于你吗?”她好奇地问。
权财谁不爱,即使她是一介女流,谈到这些,眼睛依然会发亮。
“当然。我所用的祭法乃是师承外族,并非一般的奇门遁甲,别说贩夫走卒了,就连当今的皇上,一旦让我接近他,要迷惑他易如反掌。”
“天啊,那你篡位当皇帝,岂不太容易了?”小梅高拔音叫道,顿时眉开眼笑。“莽古尔,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忘了我,我跟在你身边好些年了,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你是我的心腹之一嘛。”他狂浪地哈哈大笑。
“我先在这里谢谢你了。”她媚笑地贴近他,毫无顾忌地将婀娜的身躯黏在他身上。“来,我替你斟酒。喂,你们这两个没姿色的女人滚一边凉快去,少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莽古尔仰天狂笑,气势磅?。“原来你不只是个善妒的女人,还是个善变的女人,你不要你的贝勒爷了吗?”
“他啊,现在的魅力不及你了。”她现实得很。“吃点菜,你一直空腹喝酒是会醉的。来,张开嘴,我喂你吃。”
她夹了一些菜放进他嘴里,正拿起绢帕要抹干净他嘴边的油渍时,房门突然被一阵鼓噪推开。
“是谁?”她恼火地问。
“禀报教主,大事不好了!农舍外被八骑兵团团围住。”
“什??”莽古尔一把拉开身上的小梅,愤恨瞪着来禀告的手下。
“?首的好像是多府贝勒,其中包括了雪贝勒、教主,他不是教团的人,他根本就是朝廷走狗,我们都中计了。”
莽古尔怒涛一扼,冷不防地扣住小梅的脖颈。“这是怎?一回事?你告诉我他没问题,?什?现在他带军剿除农舍?”
“莽古尔,你……松一下手,我快室息了……”
“说!”他非但没松手,反而钳制她的颈部,悍然地将她压在桌上,痛得她快要无法讲话。
“我……我不知道。他一直跟……朝野交恶……步军统领甚至于誓言摘下他的脑袋……我真的不知道……你饶了我吧!”
莽古尔瞪着她战栗的面容,露出狠毒的凶光。“我不能饶你,因?你的疏忽,拖垮我半年来费心的经营,不杀你难泄我心头之恨。”
他的瞳中一片冰漠。
“不要……不要……莽古尔……我不是有心的……给我一次机会……”
“去跟阎王说!”
他大掌的手指骇然拧动,小梅推着他的手臂浑身哆嗦起来,不一晌两眼空洞直瞪天花板,了无声息地瘫在杯盘狼藉的酒桌上。
“教主,我们现在怎?办?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还是赶紧撤退?”
手下见外面军势浩大,八色旗迎风飘荡,不免惊慌失措起来。
“杀。”
“可是教主,教团里虽然有一定武力在,但终究只是一群乌合之?,势必难抵精勇的朝廷骑兵,不如……”
“嗦,他们既然将农舍包围,我们根本插翅难飞,现在除了杀出重围别无他法。你传令下去,召集所有教员,人手一刀,誓死杀出一条血路。”
“是。”
手下信以?真,领命退下。
“你们去拼死拼活吧,本大爷要走了。”
莽古尔漠然瞪视手下离去的背影,再眺望外头紧张的情势。随而疾步走出房间,朝农舍的院落后门逃离,与他口中的“血路”背道而驰。





“杀无赦,一个都不许留!”
“是——”
暮色渐浓,一场歼灭战役在岚旭一声号令下,全然陷入惨烈杀戮之中。
血流成河,嚎声四起。
清廷大军气势雷霆,势如破竹。
战海之中,邪教余党完全处于劣势,他们确实杀出一条血路,唯铺陈在地,血流成河的全是他们一方教员。
雪、歌玄、岚旭纵身其中,手起刀落,刀光剑影,其中更以在沙场叱吒惯了的雪与岚旭尤是。他们就宛如索命的死神,杀人如麻,冷酷无情,一个接一个地砍,一个接一个地杀,绝不错留任何余孽。
“说!你们的教主人在哪里?”
岚旭逮住一名瘦弱的教员,蹙起两道浓眉,就凶恶地逼问他。
“擒贼先擒王”向来是他的座右铭,宰了一窝的兔息子,没揪出幕后的乱臣贼子,就是一场败仗,他绝不打这种乌龙仗。
“不……不知道,没看见教主的人影,可能……跑了!
“跑?好一只缩头乌龟。”他急速环视一下四周环境,范围不大的农舍己是一片混乱,要藏匿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看来恐怕真逃了。“休想,他的脑袋本贝勒订了!”
他甩开瘦男子,拉开嗓门对玄歌叫道:“我去提莽古尔的项上人头,这里交给你们了。”
语毕,他刻不容缓地跃上屋顶,循着可能的蛛丝马?,飞速追捕莽古尔。
歌玄挥下一剑,冷酷地划断敌方的喉咙,迅速移动来到雪身边。
“雪,宁儿人被软禁在哪里?我们得去救她!”
“内院的厢房。”
雪回道,寒着脸色,挡开一波攻击后,不顾歌玄的存在,拉开步伐朝宁儿所在的厢房奔去。
歌玄看着他疾行的背影,注意到他左手臂上雪白的衣袖,已划开一道颇长的刀伤。
他低头观察地面上的血渍,只见斑斑血?,由院外直线地蔓延至院内。
“又是一名痴心汉。”歌玄调侃他一句,遂尾随他过去。
破门而入的声响震得房内菱花窗嘎嘎作响,忧心如焚的雪快步冲入房中。
“宁儿,我来救……”
几乎是同一瞬间,营救的话语才刚出口,他手中的大刀就已不觉地掉落在地,沈凝的死寂冻住了他全身的血液,亦冻住了时间。
那个挚爱的人,苍白如雪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的胸口直挺挺插着一把木钗子。
木钗子被渗出的鲜血染红,这片红,染了洁白的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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